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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怒砸茶楼

    易丹等待上茶之际,听旁边一桌的人,正围在一起热闹地聊着。这时,桌上一个非常积极的男子甲,端着茶杯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知道吗?听说前几天,陈州有个叫董乙的人以“末尼”为旗号,在陈州造反啦”

    其他人听后,纷纷围上来。其中一个男子乙说道:“不错,我也听说了,好像陈州、颍州、蔡州,几个州郡的乡民都已加入了,声势越来越大了。现在朝廷也正在派人围剿,不过朝廷的军队连连败退,还不知后事如何发展呢”

    男子丙道:“现在各地群雄四起,你们说这大梁天下,还能维持多久啊?”

    “谁知道呢,现在除了北边的契丹人,还有晋王李存勖对大梁虎视眈眈,还有南边的吴越、吴、荆、楚、闽、蜀、汉、还有安南,都纷纷自立,这天下已分成了十几个国家。大梁占着中原,名义上还是天下的宗祖,其实根本控制不了各路诸侯”男子甲说道。

    男子乙凑上前小声说道:“是啊,当初太祖爷篡唐建梁,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现在搞成一个烂摊子收不回来了”

    这时,茶馆小二将那壶江南春茶,提到易丹面前,问道:“请问姑娘,要给你斟上吗?”

    易丹抬起手,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小二不要讲话,小二回头看了看后面围在一起的人,然后若无其事地对易丹说道:“哎,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都是喝茶闲来没事,吹吹牛皮,他们说的话多半都是谣言,姑娘你当做笑话听听就是了,当不得真”

    易丹点点头:“嗯好的,谢谢你啊”

    店小二倒好了茶,便转身离开,易丹依旧竖起耳朵听着隔壁桌上那些人的谈话。这时那男子甲说道:“你们知道太祖爷是怎么死的吗?”

    “哎,天下谁人不知啊?是被他的儿子朱友珪亲手刺死的”男子乙说道。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儿子为什么杀他你们知道吗?”男子甲津津有味地说着。

    “当然是为了皇位和江山呗,自古皇家,哪个不是这样?”男子丙回答

    “不错,废帝朱友珪原本就是太祖爷,与那毫州营妓所生”男子甲说道。

    这时,店小二替易丹倒上茶水,经过旁边一桌时,提醒一句:“莫议朝政!”

    男子甲说道:“闲话几句,碍不了什么事儿?去去去,倒你的茶去”说着,连连朝店小二摆手,示意他离开。那店小二摇摇头,无奈地说了句:“小声点儿”然罢离去。

    这时,那男子乙津津乐道地朝男子甲问道:“然后呢?”

    “废帝朱友珪,千方百计想得到皇位,据说当初还将自己的女人,送给他老爹享用呢,讨他欢心呢”

    “太祖爷也是真是下得了手,自己的儿媳也不放过”男子乙说道。

    “他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啊,你们还不知道吧,太祖爷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自己的儿媳妇”男子甲说道。

    “是吗?这简直是荒淫无耻了,这种事情怎么做得出来啊?”一旁的男子丙说道。

    “谁说不是啊,可人家太祖爷就好这一口,文武百官都是知道的。据说,他的儿子们,为了讨好他,纷纷将自己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去呢,而且那些儿子们,个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男子甲说道。

    “真的吗?你这消息哪里听来的?可靠吗?”男子乙问道。

    “当然可靠了,我有一个哥们儿,自幼家贫。后来自己给煽了,进宫做了太监,这些事儿都是他悄悄告诉我的”男子甲答道。

    男子乙透露出几丝羡慕的语气,说道:“看来皇宫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天堂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是没有这个福气享受这些咯,哈哈,哈哈”众人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哎,真是听不下去了,天子乃天下万民的表率,这样胡来的人还怎么做天下表率啊?”男子丙说道。

    “嘘,小声点儿。小心被人听去,告发了咱们,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男子甲说道。

    “怕什么,龌龊事都是他们干,咱们平头百姓说说还不行啊?”男子丙说道。

    “对对对,说说无妨,老兄你知道这么多,真是厉害,快继续说啊”男子乙催促着,让男子甲继续为他们讲述朝廷是非。

    那男子甲听了吹捧,自觉知晓内幕而感到自豪,于是继续说道:“废帝朱友珪,后来又被他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皇上杀死,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们咋知道,你快说啊,吊我们胃口干啥?”男子乙催促道。

    “我那太监哥们儿跟我说,都是因为一位女子的缘故”男子甲说道。

    “一位女子,什么女子?”众人纷纷问道。

    “就是当今贵、贤、淑、德,四位妃嫔里面的那位,德妃娘娘”男子甲说道。

    “德妃娘娘?她是何人啊?一定是长得倾城倾国、貌美如花吧?否则怎会使得兄弟二人争抢仇杀?”男子乙问道。

    这时,易丹一边喝着茶,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男子甲继续绘声绘色地讲着:“据说这位德妃娘娘姓张,原本是废帝朱友珪的妃子,曾被朱友珪献给太祖爷睡过。太祖爷就好这口,与那曹操一样,喜欢睡别人的女人”

    “这不一样吧?曹孟德好歹,也只是睡别人的女人。太祖爷倒好,喜欢睡自己的儿媳妇,真是乱了伦常,不知羞耻”男子丙一本正经地斥责道。

    “可不是嘛,哦,继续说吧,那后来呢?”男子乙追问。

    “后来当今皇上,也就是朱友珪的弟弟,为了争得这个女人,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然后将那女子抢过来封为德妃,当初那册封诏书上说,这女子有高尚的德行呢”

    “这还高尚的德行,父子三人都睡遍了,哈哈哈哈”男子乙喝了一口茶,调侃着,满桌又是一阵笑声。

    “你说了半天我们都还不知道,那位德妃究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啊?真是给她的祖宗抹黑哈哈,哈哈”男子乙追问道。

    “册封诏书上说那女子姓张,是张归霸的女儿。但据我那太监兄弟说,这女子名义上是张归霸的女儿,实则来历不明。是张归霸多年前,在已故太祖皇后,也就是当时的魏国夫人的要求下,收养的一个义女,好像叫什么什么‘梓寒’”男子甲说道。

    易丹原本只是无心听听闲话,想趁机了解一下开封当地的风土人情。没想到,突然听到男子甲提到“梓寒”。她眼前一亮,立即停下手里的茶壶,心里暗暗大胆假设,莫非这人口里所说的那个德妃,就是游百麟的女儿游梓寒?

    这时,那桌人还在哈哈大笑取乐德妃。易丹不想听别人讲这个“梓寒”姑娘的坏话,于是她终于忍不住,举起右手,在桌上狠狠一拍,桌上的一个青黄色的瓷器茶杯被震动起来,掉落地上打碎。

    这时,茶楼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易丹投来。旁边一桌男子的男子们,也都被这一声碎响,惊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易丹。

    “哟姑娘,这是干啥啊?火气这么大?”男子甲问道。

    “你们这样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易丹以一股不怕事的正义之气说着。

    “舌头长在我嘴里,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男子甲说道。

    易丹这些天的愤怒,本来就没有发泄过。这时,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一样,大声斥责道:“一群大男人,在这里搬弄是非,真是无耻、败俗”

    “哪来的野丫头?看你人长得挺漂亮,脑子却少一根筋。你爹娘没有教过你规矩啊?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想讲什么就讲什么?哪条王法规定我不能讲了?我就是讲了,你敢把我怎样?”男子甲愤怒地回应道。

    易丹捏着手里的剑,使劲儿把心头的怒火往下压。那男子乙或许是看出易丹即将爆发,或许是害怕她手里的剑,于是胆怯地说道:“看姑娘这架势,难不成你就是朝廷安插的捕快,在此打探风声?我们可是好人,什么都没说啊”

    易丹听到朝廷二字,更加愤怒。她大声地回应道:“胡说八道,我恨不得将那朱友贞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立马安静,就连台上说书的男子,也不再讲话,整个茶楼鸦雀无声。

    而在靠窗户角落里的一桌,有一个年轻男子,正在一旁仔细地审视着地易丹,悄悄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听了易丹这话,现场的空气凝结了一会儿。邻桌那男子甲也怵了一下,然后举起双手,对着易丹拍了几下手掌,喝彩道:“有种,厉害,佩服,佩服,姑娘果真是女中豪杰啊”

    “姑娘,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还这般咒骂,就凭这胆量和气魄,在下也实在是佩服,佩服”男子乙说罢,转身对其他人说道:“咱们快走吧,别在这里呆了,小心被无辜牵连,溅一身血”

    易丹拿起剑拦住几人去路,问道:“你们如此这般污言秽语,羞辱了那位叫梓寒的女子,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我说你这女子可真奇怪,你自己刚才大声咒骂了当今圣上,却不准我们说那德妃的不是,你究竟是谁?”男子甲问道。

    “那女子已经够可怜了,你们不去怪那罪魁祸首——朱家三父子,却还在这里讥笑挖苦她,你们说如此这般,究竟该是不该?”易丹责问道。

    “你这般维护她,莫非…莫非你就是那德妃娘娘?”男子甲说道。

    “老兄你别吓我行吗?咱们没那么倒霉吧?你不是说德妃伺候过太祖爷吗?那今年没有四十,也有三十好几了吧,可眼前这还是个芳华正茂的姑娘,应该不是德妃吧?”男子乙胆怯地说道。

    “你们有所不知,据我所知,那德妃八岁就跟了废帝朱友珪,所以现在的年纪,估计也跟她差不多上下”男子甲说道。

    几人听后大惊失色,连忙跪下,男子乙一边抹泪,假装可怜,一边哀求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我们不知道您大驾光临,都怪我这张乌鸦嘴,我该打,该打”说着,便举起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扇耳光。

    “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什么娘娘呢,赶紧都给我起来,你们刚才那股,搬弄是非的劲儿,都去哪儿了啊?”易丹斥责道。

    “你真的不是德妃娘娘啊?”男子乙停下耳光问道。

    “当然不是了,我要是的话,你们早就没命了。还这样跪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起来?”易丹答道。

    男子乙听了这话,从地上爬起身,立马变了一副脸孔,说道:“哎,你又不是德妃,在这里瞎起什么哄啊?吓了我一大跳”说罢,又转过头对另外几个同伴说道:“走走走,我们走,不陪她闹了,这是个疯子”说罢,男子乙赶忙转身下楼,离开了茶馆。

    见乙已离开,男子甲也跟着起身,说道:“害我白跪了半天,原来是遇到一个疯魔症,真是出门忘了烧香,倒了狗屎霉”说罢,也转身下楼离开。

    这时,那男子丙,一边收凳子上的衣服,一边摇摇头说着:“我也要赶紧走了。没想到这年头,跟熟人喝个茶,闲话两句,也有惹祸上身的危险。一会儿要是被跨街追捕,再被扣上个‘妄议朝政’的帽子,可就不值当咯”说罢,男子丙抱着衣服,扬长而去。

    紧接着,茶楼的客人们,也都哄嚷着,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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