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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重逢又别离

    “我不走,我不走!”大嘴惶急大吼,“我有功夫,恒哥儿功夫更高,我们留下来,一定能把妖怪打跑!对吧恒哥儿……”

    谁想他话音没落,忽然感觉肩膀有无可抗衡的巨力拉扯,竟生生将他拉下车来。他猛然回头望去,但见刘恒刚刚收回手去,不由惊愕当场,“恒哥儿,你!”

    一时间,他只当恒哥儿已经变得冷血无情,真要带着他抛弃爹娘,顿时如一头凉水泼下来,一股寒意从头直冲到脚。

    谁想刘恒走向车前,不理会祝二的叱吼,仰头望天,猛然厉喝出声。

    “还不下来?”

    瞬时间,大嘴一家只觉天上黑云压顶,竟是一只禽鸟的身影似缓实快地落下,很快如若遮天蔽日,才发觉这禽鸟之大,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

    不仅是大,这巨鸟浑身翎羽亮红,好似一朵火云,色泽艳丽妖冶,独有羽冠洁白无瑕,只是翎羽末端都是一般,有点点火苗静静燃烧。

    它还没落地,宽长羽翅掀起的风浪就已经掀翻了马车,那难以言喻的威煞妖气,不仅让众人心头莫名慌恐和畏惧,那老马更是早已吓瘫在地,瑟瑟发抖,如遇天敌。

    这等威势,大嘴一家前所未见,惊骇当场,却都心头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

    “这就是妖,这就是妖!”

    一只禽鸟长得比马车还要大,落到他们面前收起羽翅也如小山一般,浑身翎羽还透着火,不是传说中的妖又是什么?

    霎时间,他们甚至再也生不出逃命的心思,只当才出贼窝却难逃妖口,满是绝望之际,却见刘恒当先朝妖鸟走去。

    “恒哥儿!”

    大嘴心悸如焚,嘶声裂肺的大喊已脱口而出。

    可惜不管用,他眼睁睁看着那妖鸟垂首,就要把刘恒叼住吞了,真真如遭雷击。谁想定睛一看,这样子吓人至极的妖鸟在恒哥儿面前,竟化作家养的家禽一般,俯下身子脑袋来任由刘恒轻抚,甚是温顺,或者可以说……畏惧?

    他也分不清妖鸟的态度,仅仅眼前所见的景象,已让他瞠目结舌,震惊得无以复加了。

    “叔,婶,大嘴,这是我收服的兽宠,名为火云大王,你们也可以叫他白麻雀,怎么都好。它性子温和,也通灵性,你们不用怕他。”

    听刘恒这么说,火云白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草原上独占一方,鼎鼎大名的堂堂火云大王,何时成了性子温和的白麻雀?

    明知他胡说,可是如今借火云白雀几个胆也不敢反驳。

    而这边,大嘴自然是刘恒说什么就信什么,闻言惊喜交加,已经尝试着朝火云白雀靠近来,很想要摸一摸传说中的妖怪。可大嘴他爹祝二和他娘,毕竟年长些,又常年经营屠业,对杀气最为敏感,隐隐感觉到火云白雀隐藏的凶煞,本性显然不像在刘恒和他们面前表现的这么温顺。

    不过看它的模样分明怕极了刘恒,这就让他们彻底安下心来,知道刘恒所言不假,更是对刘恒又惊又佩。

    “小刘将军,真真长本事了!”

    祝二没读过书,心里激动,也只知道翻来覆去嘟哝这话。大嘴他娘则是好奇,早就跟着大嘴走过来围着火云白雀直打量,啧啧称奇,“这是咋长的,这个头!怎么毛上天生还带火?”

    边说着,她边伸手就要去摸,竟是真真一点不怕,却让刘恒吓了一跳,朝火云白雀呵斥道:“还不赶紧把妖火收起来!”

    一边还得朝大嘴他娘解释,“婶,你小心点,这火是真火。”

    大嘴他娘这才一哆嗦,白了刘恒一眼,“不早说,我以为是糊弄人的,差点烫了手!”

    刘恒就笑,朝赶忙收起火来的火云白雀道:“再变大些,让叔婶坐得宽敞。”

    祝二一听眼都瞪圆了,“怎么,还要我们坐上去?”

    见大嘴和他娘也是吃惊,刘恒宽慰道:“白麻雀个头吓人,速度却快,一天能飞出四五千里去。咱们去的地方远,单靠马车估计能走小半年,有它的话十来天就能到。”

    “这么快?”

    “一天四五千里,我的乖乖!”

    大嘴和他娘吃惊火云白雀的速度,祝二则更关心刘恒口中“要去的地方”,吃吃地道:“咱们,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我在域外北胡有了一个自己住的安稳地方,这才动心把你们接去,只是距离留A县远了些,得有六七万里。”

    见大嘴已经兴奋地率先爬上鸟背,祝二问着话,也把拉车的老马解了套索,不舍地看它一阵,随后和大嘴他娘小心翼翼往火云白雀背上爬,感觉到一家人对他的信任,刘恒笑容更盛,“具体的,咱们啊,路上慢慢说。”

    四人上了鸟背,似乎发现因为乘了“凡人”,火云白雀很是屈辱,刘恒淡淡传音道:“拉他们一路,我也不亏待你。你也知道我身上带着灵原密令,注定不能把他们送到地方,所以后半程全靠你了。只要你能把他们安全送到望祁尾山,交给蛇三娘子,再看着他们走进十日城,我就答应放你自由,如何?”

    即便再不舍,再想陪他们一起去十日城,现实却告诉刘恒,这是不可能的。

    那要命的灵原密令,如果没有靠近灵原的话,异象十日一显,每每惹来诺大风波。如今也是算好了时间,前面恰恰过去十日,又赶路甚急,他才敢抽出几天往回赶,哪怕冒着灵原密令再生异象的风险也要多陪大嘴一家几天。

    听到这话,火云白雀呆了呆,忽然狂喜,随后杂念丛生。它狂喜之下却是忘了,刘恒和它有符印相连,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之下,任何心神念动都会让刘恒感知到,顿时冷声传音道:“不怕告诉你,这乃是最上乘的御兽术法,你如果不识好歹,纵使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让你日日生不如死。”

    说着话,他在识海中一弹符印,让火云白雀略微感受了一下丹火****的滋味,使得火云白雀瞬间变脸,雄躯巨颤,顿时知道了刘恒所言非虚。

    真真是生不如死!

    “怎么了?”

    火云白雀这一颤,让大醉一家只觉地动山摇一般,惊得赶忙拉拽火云白雀的翎羽来稳住身子,颤声发问。

    “没事,它有点小情绪,我正在安抚它呢。”刘恒笑着宽慰三人,听得火云白雀悲愤莫名。不仅因为刘恒又睁眼说瞎话,更因为刘恒对它和三个“凡人”的态度,差别竟这么大。

    好在刘恒略施惩戒,让它知道惊悸以后就不再施为,又似笑非笑传音道:“要是你起了什么歹心,我能叫你日日生不如死,更能拼了不要灵原密令,也会追杀你一辈子。要是你顺着我的话去做,咱们好聚好散,日后再无寡扯,哪一种更好,由你选择。”

    火云白雀哪还敢瞎想,连连道:“主上放心,主上放心,即便拼了命,我也会把它们安然送到望祁尾山。”

    刘恒认真看向他,随即点头,“既然这样,咱们立个道誓。”

    说着,他咬破舌尖,肃然传音,“天道可鉴,如若火云白雀把三人安然送到望祁尾山,我必解开一应符印,任其自由,就此忘却前一个月的诸事种种,有违此誓,必当场天打雷劈而死!”

    修道者的道誓非同寻常,除却一些诡谲秘法能够付出诺大代价违背誓言而不死,都是有誓必应。所以听刘恒以“天道可鉴”开头,火云白雀就知道刘恒的确当真了,顿时也郑重以对,咬破舌尖默默念道。

    “天道可鉴,我火云白雀必把三人安然送到望祁尾山,待主上刘恒解开符印得以自由,立刻忘却前一个月的诸事种种,有违此誓,必遭丹火焚身而亡!”

    眼见两人间一股莫名道意环绕片刻,令人心悸的大道威压渐渐散去,他们面面相觑,已是尽在不言中。

    火云白雀振翅飞起,乘风破云,直上天穹,速度快得让大嘴一家大呼小叫,本能般惶恐之余,出于对刘恒的信任很快安下心来,又直觉新奇刺激,不免探头探脑四处张望。

    “叔,婶,你们可小心些,大嘴,你过来一下。”刘恒心里平安喜乐,含笑叮咛一句,就伸手招呼大嘴过来。

    虽说事事透着新奇,大嘴已是心驰目眩,一听刘恒招呼还是立刻赶到他近前,“恒哥儿有啥事?”

    “我看你停留在武生七重有些年头了,想必是弓体术第三式没学会的缘故。”

    当年他走得急,只教会大嘴弓体术基本式和弓体拳,而靠山崩仅仅是常练给大嘴看,却没真正教过。看大嘴模样,到达武生七重已经很长时间,却一直没能有所突破,想来正是没有后续秘法的原因了。

    大嘴读了这些年的书,如今看来果然没有太大的文道天赋,与其让他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读书上,不如让他彻底转修武道,“今天我就把第三式完完整整地教会你。”

    “这可好!”大嘴立时大喜。

    见大嘴由衷高兴,刘恒也不啰嗦,当即起身习练,一边传音教授他靠山崩的种种关窍。

    这弓体术名头虽大,其实本身并不难,正应了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这话。有刘恒亲身指点,大嘴又有弓体术基本式和弓体拳作为基础,学起一脉相承的第三式靠山崩十分容易,一个时辰后已经练得有模有样。

    “我的气血,又在增长了!”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久违的提升快感,让大嘴激动得大喊出声。

    “武生后三重,重在练皮膜,这靠山崩的靠字就是关键。”刘恒指点道:“等去到地方,你记得找一棵最壮的树,每天抹上秘药就去撞树,多听何伯他们的教诲,等到武生巅峰,让何伯为你找一颗大药凝气。”

    他根本不给大嘴瞎琢磨的时间,又接着问道:“你喜欢用什么武器?”

    大嘴好一阵苦想,呐呐地道:“我,我好像就喜欢用拳头。”

    刘恒心念急转,很快帮他拿定了主意,“何伯那里有一个黑金相间的陶罐,你凝气以后就找何伯要来,然后打进内力,里面有一篇名为《洞真九杀》的功法,相应的拳法想来会合你的味口。”

    大嘴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却哪里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刘恒可谓什么都帮他想好了,甚至无论他喜欢哪种兵器,都能为他挑出一本绝学,只等他凝气之后就能开始习练,而修炼所需的资源,想必何伯也绝不会亏待他。这种待遇,想必足以和圣地天骄相提并论,看着大嘴一副懵懂的模样,真真应了傻人有傻福这句话。

    毕竟刘恒最不缺的,就是绝学功法和修炼资源,对于大嘴,更不会有丝毫吝啬。

    当然这些话,刘恒不会和大嘴多说,转头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他离开近四年,经历了太多事,就算尽量往简单里说,也足足说了六天。除了大嘴一家吃饭睡觉休息,四人一直在叙话,说着这些年分别后的经历,却总觉得有太多话,总是说不完。

    可是,没时间了。

    刘恒狠下心来,终是选了个僻静的山野让火云白雀落下,自己一跃而下,“叔,婶,大嘴,之前一直没说,我还有事,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恒哥儿,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大嘴吃惊地道。

    祝二却早就有所察觉,闻言就呵斥道:“瞎说什么,你恒哥儿是做大事的人,哪能天天陪着我们?”

    大嘴他娘很是不舍,却因为早有了预感,所以一边抹眼泪一边笑道:“小刘将军,有事就去忙你的,别为我们耽误了事。”

    刘恒百味杂陈,还是笑道:“你们别担心,白麻雀会把你们平安送到地方,到了那里别管遇见什么人或妖,只管说是我的挚友,要找我和何伯就成。”

    大嘴发懵,“说是找你?”

    祝二又喝骂道:“瞎插嘴什么,小刘将军说话,你好好听着记下就行!”

    大嘴赶忙点头道:“我记得了记得了。”

    大嘴他娘则是有些忧心,“他,他恒哥儿,一定万事小心,我们等你平安回来!”

    “哎,我记得了!”刘恒大声答应,心潮涌动,还是朝火云白雀招招手,示意它该走了。

    “你们,一路顺风!”

    迎风大喊着,目送火云白雀再度振翅高飞,大嘴一家殷殷叮咛和祝福的话再也听不到,刘恒默然伫立许久,这才毅然转身,大步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脚步越走越快,渐渐奔驰起来,然后风驰电掣一般急奔!

    “最后,还要去宗门一趟!”

    那里的故人们,也该做个最后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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