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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雨夹雪之日

    既然没有了上学的计划,孙晓薇的时间自然就充裕了起来。显然,人都是要给自己找事做的,然而思科和微软的工作绝对不是需要自己插手多少的,保护伞的起始,阿克雷山区的研究所也才刚刚建立,能让她每天都投入的工作真的只剩下梦工厂了。

    当时间走向一月末时,全美院线对《猛鬼街》的放映已经到了高|潮后的余韵阶段,总计为时两个月的档期对于它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收获。自然,数以千万的利润滚滚涌向梦工厂的公司账户,而孙晓薇也得乐每天在家翻开各大报纸的影评,只可惜现在的互联网还没能力组建豆瓣社区那种网站,不然全球的观众都会更热烈地讨论剧情。

    当然,虽然北美票房的收入期已经临近末端,但全球诸多国家也都有引进该片的主意,正如前一部作品《电锯惊魂》一样,海外票房开始成为主要的收入来源。虽然目前的中国还不能成为好莱坞电影的最大金库,但欧洲诸国的市场仍旧给孙晓薇带来了滚滚财源。

    “丹麦、挪威、瑞典、甚至是埃及,看来猛鬼街这种设定确实很受欢迎呢。”

    在欧洲的神话传说里,有关梦魔的故事早在希腊神话时代就开始流传了,对于尤其盛产神话的丹麦和埃及地带,弗莱迪这一设定确实收到了许多人的追捧。

    “不过,中国市场就是一块痛啊,明明台弯都要上映了……”

    一月下旬的洛杉矶迎来了罕见的雨夹雪,卡尔弗城的天空中布满了洁白的雪花,懒得出门的孙晓薇横躺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同时浏览着格兰特传真来的大量文件。台弯、香江和奥门都要上映《猛鬼街》了,偏偏大陆却连队好莱坞电影的引进都没正式开始,这是在让她郁闷坏了。

    “就算这时候的市场规模不大,起码也能有几百万美元的赚头吧?怎么说也开放十年了,国人数量又那么多,凑都能给我凑出一栋贝弗利的房子啊。”

    “再过两年就可以了吧?”

    刚刚从玄关走进屋。艾露莎从超市返回,手中的布袋放到鞋架上,满是雪水的雨伞还拿在手中:“中国这几年来的GDP确实涨了许多,也许再过一两年就能引进好莱坞的电影了。对了薇薇。你有没有打算针对中国市场拍一些电影?”

    孙晓薇起身将布袋里的商品依次取出,包括了接下来三两天要吃的牛排、几听罐头和给杰西卡买的《纳尼亚传奇》精装书:“好主意,不过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工作呢。”

    艾露莎的提议确实不错,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无数个念头在孙晓薇的脑海里滚动起来。

    墙上的日历很快就要翻到1989年2月的那一页,目前的情况是,虽然大陆方暂时没有自己知道的靠谱导演,但香江那里的影视业确实正是发达的时候,演员、导演都是现成的员工。

    而且,大陆电影业不管何时都是靠古装片发达的,虽然《人在囧途》一类的电影暂时不能登场,但可拍的题材仍是层出不穷。毕竟,那可是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啊,哪怕让她完全原创。哪怕光是“伟大的战役们”,就够拍多少部了?

    所以,如果真想针对大陆市场拍摄“国产电影”,她自然是分分秒就能扔出一箱子的剧本。凭借手上数亿美元计数的资金,她真是可以让整个港澳台地区的演艺圈都完全热闹起来,把所有人的档期都排到2020年去!

    但是,好莱坞公司聘请港台演员演大陆古装片再由内地演员配音,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艾露莎可不知道自己女儿一瞬间就生出了千百种想法,拎着滴水的雨伞走向后院,在穿过客厅时说道:“当然不简单了。但你既然都要拍摄纯粹的日本鬼片了,还能不涉及到中国大陆吗?不过薇薇啊,你那些鬼片……”

    从后院走了回来,艾露莎一边习惯性地甩着手一边走向厨房。同时苦笑道:“别指望我和杰西卡会去看,你也绝对别把录像带带到家里来,我们可受不了!”

    孙晓薇呼呼哈哈地笑了起来,和艾露莎把商品分门别类地放好,嘴里说着:“那几部鬼片就都交给清水崇了,他现在的档期已经被排到了今年年末。绝对有忙的了!”

    有一听刚买的沙丁鱼罐头漏气了,艾露莎很不满地摇了摇头,甩手把它扔进垃圾桶:“就算日本人一向工作勤奋,也没你这么做的吧?包括那个科恩类……乐文磊导演,你都把多少部电影扔给他了?”

    孙晓薇呵呵笑着把罐头从垃圾桶里拣出,轻轻一拽想看看沙丁鱼到底有没有变质,结果用力过大,拉环嘭地拽掉了:“韦斯-克雷文,妈,导演和演员都是讲究片约的,普通上班族还是从周一到周五全年定期假日呢,演员和导演除非不想工作或没人气了,否则当然是一部电影接着一部了。”

    瞧见女儿直接用手把断了拉环的罐头皮硬扯开来,艾露莎啧啧摇了摇头,把冰箱里圣诞节吃剩的火鸡腿扔到垃圾桶里:“总之,妈妈最近很不高兴,梦工厂总是拍一些恐怖片,我这当妈的都不能看自己女儿的电影。薇薇,你是不是想气死我,给你老爸再找一个更漂亮的?”

    孙晓薇眼睛滴溜溜转着,嗅了嗅开封了的沙丁鱼罐头,确实有一股臭味,赶紧扇扇鼻子把它扔回垃圾桶:“嘿嘿~怎么会呢,放心放心,我这两天刚把《异形》和《铁血战士》的版权买下了,这是科幻恐怖片,和传统的……”

    “那不也还是恐怖片?我可是看过《异形》的,臭丫头!熏死了!”

    腐臭沙丁鱼的气味飘得满厨房都是,艾露莎一边叫嚷着拍着孙晓薇的脑袋瓜,一边赶紧弯腰给垃圾袋系上。用手指捏着袋子递给自己调皮的女儿,她另一只手捏着鼻子道:“赶紧扔了!”

    在下着雨夹雪的日子跑到屋外可不是个美妙的感觉,但作为把厨房弄得臭气弥漫的代价,艾露莎强硬命令孙晓薇不许打伞。于是,某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奔出屋子,如闪电般蹿过湿润的草地,瞬间奔至公路旁的垃圾桶,然后再把垃圾袋扔进去。

    “……我似乎做了件蠢事?”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伴随着点点雪花,从万里高空不停落下。天空到处都被乌云笼罩,气压和气温都是格外得低沉,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根据近几天的新闻播报,一股热带飓风正在南太平洋盘踞着,并有驶向美国西海岸的趋势,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明明可以直接扔过去吧?”

    就算跑得速度再快,身上也免不了湿上一些,直到把垃圾扔了孙晓薇才想起,自己其实完全可以站在门口,直接一个投篮把袋子扔进来。

    “算了,毕竟不是篮球,没必要在这上面得三分。”

    考虑到未封口垃圾袋在抛物线运动中的稳定性问题,以及一旦不稳定后自己需要承担的后果,她左右想想,绝对还是不这么做比较妥当。

    “哟,小薇薇!”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俊朗青年轻佻的喊声,同样没打着伞的达蒙-萨尔瓦托走出屋门,身穿灰色长袖薄毛衫和牛仔裤,赤脚踏着拖鞋,拎着垃圾袋走向马路边:“你也扔垃圾?”

    孙晓薇点点头:“UCLA应该也开学了吧?你还赖在家里?”

    达蒙粗黑的剑眉灵巧地挑了挑,扔了垃圾,散步到孙晓薇眼前,他说道:“就算我每一天都不到教室报道,也不会有任何教师给我找麻烦的。对了,小薇薇,听说你休学了?斯坦福那么好的学校竟然不呆下去了?”

    “就算是哈佛的博士,我也只需要一个月就能搞定。喂,你说不会有人找麻烦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贿赂了全体教职员工?”

    孙晓薇可算是知道那位凯瑟琳是多么富有了,至少活了四百五十岁的人,随便一个曾经用过的碗都能当文物拍卖,八亿美金估计都只是九牛一毛。既然这个达蒙和她住在一起,一人十万分给所有教师还不简单?

    “嘿,我是使用哪种手段的人吗?”

    达蒙很不乐意地说道,但接着神情又是一动:“你说‘也’?哇哦,小薇薇,原来你竟然还贿赂斯坦福的教师?不会吧?花了多少钱?就为了逃学?等等,只上了一个学期就休学,然后其中还逃学?不会吧!?”

    孙晓薇嘿嘿笑了笑,任由雨夹雪继续下着,乌黑的头发染上一层雪花:“怎么样?厉害吧?才开学一个月我就跑非洲考察去了呢,计算机系的,然后跟一群生物系的人跑非洲去呆了一个月,怎么样?”

    达蒙瞪着她,那对酷似哈士奇的眼睛圆溜溜地瞪着,数秒之后,他朝她竖起大拇指。

    “厉害,确实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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