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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计谋徐荣

    而所谓的“等待战机”,这个战机,指得自然是董卓兵“厌战思归”之时。

    现在天子刚西迁不久,董卓亲坐镇洛阳,又是散财、又是掘墓、又是赏赐妇人,财货美人的激励下,董军上下的斗志尚高,可洛阳毕竟已被烧为废墟,城内外的居民也都被迫迁徙去了长安,待以时日,那董军的将士中胡人众多,便是汉人兵士,因多来自凉、并这些汉胡杂居之地,亦有不少都沾染了胡人的习俗、脾性,换言之,大多是野惯了的,肯定会不耐在此人烟罕见的废墟之所久待,必有思归之意,而只要他们起了思归之意,这仗就好打了。说到底,打仗打的是士气、是人心。

    董军将士都想离开洛阳了,不想在这里待了,便是他们人马再多,器械再精,战力再强,人心一去,士气一无,便是袁绍、袁术兄弟和酸枣联军仍不肯出战,只文丑和孙坚两支人马,文丑也有一定的把握击败他们,获取胜利。

    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中,为何在曹操、鲍信、孙坚接连败北后,孙坚能败而复胜,甚而一鼓作气,抓住机会,长驱直入,进一步地把吕布、董卓都又接连击败,终兵入洛阳,成就为后世赞颂的忠烈威名,其中固是有孙坚猛鸷之因,可最根本的缘故,在现今掌兵已久、熟知沙场兵争事的文丑想来,应也正是因为那时的董兵已无了斗志,都厌战思归了,要不然,孙坚再猛,肯定也是难以进洛阳半步的,——要知,即使在董卓死后,那凉、并集团却依旧兵势盛壮,还又把持朝廷、扰乱天下了很久,由此足可见其强。

    孙坚之胜。非因人力,实因时势。人力有时而穷,时势却是无可违逆。讨董,是个时势,能够借机起兵;董兵思归,也是个时势,可以借此名压诸侯;讨董之后。群雄逐鹿,也是个时势。可借之夺占地盘;可再之后呢?文丑以为,他就该创造时势了。

    不能总是顺应时势,顺应时势的豪杰不少,袁绍、袁术、张邈、桥瑁、刘岱等等这些人,包括后来割据各地的诸色人等,他们都可以说是顺应时势的,要想从他们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非得再造时势不可,只有造出一个有利於自己的新时势。借助其浩浩荡荡、无人可以违逆的势头,也即所谓之“天下大势”,又可称之为“人道天命”,才能轻取天下,再造乾坤。

    可是,这个时势他又该怎么造呢?他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

    收回思路,把目光重投注眼下。文丑听到田畴面对他言道:“主公,今我军虽暂归颍川,屯驻休养,可为来日与董军再战计,以我愚见,似最好也不要空坐等机。不防未雨绸缪,先下些闲着。”

    而所谓的闲着也不过是对徐荣行一些离间之计,对徐荣送些信件、玩物、物品等。而之所以选择徐荣却也是有原因的。

    这却是因为董卓军中多凉州人,徐荣是唯一一个非凉州籍的重要将领,在董卓军中,他的地位本就尴尬,不少凉州将士把他视作外人。把他排斥在圈子之外。

    而今文丑书信、礼物常到,少不了就会有人犯嘀咕,更少不了会有人向董卓告密。

    徐荣拿着文丑写来的信,独坐帐中,看了半晌,最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文武猛啊文武猛,你这是在逼我啊。”明知文丑用意,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叫来卫士,命之把文丑写来的信统统送去洛阳,呈给董卓,希望能以此打消董卓的怀疑,自证清白。

    董卓先是接到密报,继又接到徐荣派人送来的文丑信件,示於左右诸将观看。

    诸将看罢,有人嗤笑说道:“此离间计也!文丑小儿智拙矣!竟欲以此乱我军心?可笑。”

    董卓以为然,点了点头。

    又有人言道:“却也不可不防。徐荣非我凉州人,与我等本就不同心,他要真投到了文丑那边,却也是个麻烦啊。”对董卓说道,“相国当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先前说话那人不以为然,说道:“徐将军虽非我凉州人,然从相国多年,受相国提拔之恩,忠心耿耿,每遇战,冒矢石,常先登,我有一次曾与他在酒后袒衣比伤,他的伤比我还多,如此忠耿,战不畏死,他又怎会背叛相国?况今山东兵马虽盛,却各存异心,袁氏兄弟、酸枣诸人皆不足提,唯文丑、孙坚、曹操等稍敢战,而亦皆败北而归,他们肯定是打不赢这一仗的,此识者之所共知,徐将军又怎可能会看不清形势,於此时叛离?……那不是自投死路么?”

    董卓说道:“不错,徐荣素来忠心,绝不会叛我的,这不过是文丑小儿的离间计罢了。”

    却又有一人说道:“相国,末将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卓言道:“你说。”

    那人言说:“相国知道,我族弟在徐荣军中为军候,去年底,我听他讲,说徐荣尝醉后牢骚,说这些年来为相国出生入死,讨叛羌、平黄巾、击韩遂等,几次险死,而仍遇危不惧,逢战皆愿为先锋,相国帐中诸将,论功他本当第一,可相国此次封赏,却只任他为中郎将,他似意颇不平。”

    董卓狐疑问道:“竟有此事?”

    “真有此事。……另外,我还从我族弟那里听说了另一件事。”

    “又是何事?”

    “日前,徐荣击败曹操、张邈、鲍信后,在帐中夸口,说、说……。”

    “他说什么了?”

    “请相国毋怒,末将才敢言之。”

    “我不怒,你说罢。”

    “他夸口说:相国帐中诸将皆庸碌之辈,设若无他,那曹操、张邈、鲍信早入洛阳了。”

    董卓听得此话,却仍是不信,说道:“徐荣从我多年,任劳任怨,怎会说出这等话来?即便是真的说了,也只是酒后之言,当不得真。”打住话头,不再谈论此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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