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你没错，你什么都没错，我错了行吗？
夏繁锦本已转身欲走，楚茉菁的话如同苍蝇的嗡嗡声在她耳边响起，一声声细碎而尖锐。
她觉得好笑，并且也真的笑了。
“我觉得你有必要搞清楚一些事，首先，轮不到你为唐敛的名声操碎了心，第二，你跟他接触并不能带给我任何威胁，毕竟他都拒绝跟你接触了，所以你才来找我不是吗？”
夏繁锦的话犹如一把揭穿现实的刀，狠狠插进她的心脏，抽出来已是鲜血淋漓。
楚茉菁脸色紧绷，指尖微微发抖，极力隐忍着内心的狰狞。
夏繁锦顿了顿之后，语风转换，懒懒散散中带着咄咄，继续说完要说的话：“第三，我就是不喜欢你，我就是不想让他跟你接触，最后，激将法对我没用，”她看了一眼楚茉菁因为咬紧了牙关而紧绷的腮帮，又看了看她面前摆放着的慕斯，“慢用吧。”
窗外，余晖已经渐渐敛去，即将消失在天际，天空被乌墨渲染，残留的光点，似乎是地上逐渐亮起的霓虹的反射。
楚茉菁讥讽一笑，“你就这么豁达？”
“我相信他。”
没什么，就是因为这是他爱的男人，因为他是唐敛，因为她还有脑子，她应该相信他。
“相信？你的相信能值多少钱？”楚茉菁低低的一笑，看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而意味深长，语中讥讽之意愈演愈烈，“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我，那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听见我说会告诉你我们车祸分手的真正原因才心动的？”
夏繁锦淡淡扫她一眼，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清浅，并没有楚茉菁那般将自己的情绪显露无疑。
“我自己会问他。”如果这里面真的有她不知道的隐情的话。
“你问他他就会告诉你吗？既然会告诉你，何必等到现在只能靠来跟我见面妄图从我这儿知道消息？”
夏繁锦眉心一拧，语气骤冷，“楚茉菁，你是不是激将法玩上瘾了？”
“怎么？我说中你的心声，所以你恼羞成怒了？”楚茉菁不知道是被夏繁锦的那句话挑起了心中熊熊的怨怼，不依不饶的想要离间她的信任，末了，她轻声一笑，那双眼睛蓄满自嘲低讽，“你跟他多久？我跟他多久？我了解他比你多得多，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他，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太太说教？”
突然，一道冷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夏繁锦一怔，心中顿时有些心虚，又疑惑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而楚茉菁脸色瞬息万变，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她心脏都紧了起来，而听见‘我太太’三个字，她直觉头顶一道惊雷炸裂，瞬间，什么东西轰然坍塌。
他竟然称她，太太……
楚茉菁的凄怨的眼神停在唐敛身上，隐忍而不敢置信。
然后视线落在夏繁锦身上，冷笑一声，心里笃定了是夏繁锦叫来了唐敛。
唐敛眼风扫过她，冰凉刺骨，甚至是满带警告的，他拉着夏繁锦的手腕转身往楼下走去。
被他拉着手大步往前走，夏繁锦有点跟不上他的脚步，可她不敢出声，无论唐敛是怎么知道她来见楚茉菁的，总之他生气了。
他的车没有开进巷子，而是停在巷口的路边。
唐敛今天开的是那辆路虎揽胜，空间极宽敞的越野。
打开车门，夏繁锦直接被他推进副驾驶，他转身就要关车门，夏繁锦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手。
手背手心都被细腻的温软包围，唐敛动了动手指，回过头，眼神还是很冷，线条凌厉的脸上，表情很不好。
夏繁锦有些怯，也知道自己瞒着他来见楚茉菁，他生气也是她活该。
特别是夹杂了自己的私心，她觉得很心虚。
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唐敛沉眸看了她半晌，放开她的手，说了句：“在车上等我，哪儿都不准去。”
————
重返那家咖啡店的时候，楚茉菁正收拾了自己东西，从卡座上起身离开。
还没走到楼梯口，一眼就看见了从楼梯上走来的唐敛，气势汹汹，气场冷冽。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藏了一把刀，等着将她凌迟。
楚茉菁下意识的觉得害怕，脚步钝钝的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他走过来，正眼都没看她一眼，拖着她的手，直接摔到了卡座上。
而后，他自己理了理西装，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他叠起腿，动作不缓不急，优雅衿贵，立体的五官上，那双蕴含着凌厉眼风的眼镜极为引人注目，好看，却也让人畏惧。
“想说什么，现在说吧。”唐敛眼神冰冷，表情漠然，说的话却是不紧不慢。
楚茉菁抬眼看了他一眼，心扑通扑通的跳，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而看着他，让她说什么？
即使她想说一两句什么，喉咙也像是卡了刀片一样，什么都说不出。
“怎么不说话了？我看你刚才挺会说的。”唐敛手指敲了敲桌面，视线锁住她的脸。
楚茉菁咬紧了下唇，直到尝到淡淡血腥味，“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
“相比于你刚才的表现，我还要甘拜下风，要是我不来，你想跟她说什么？”
他这般冷漠得闲适，用最淡的语气，将她逼得无路可退，楚茉菁绝对相信，要是他面前有一杯咖啡，他可能还有兴趣喝一口。
“怎么？怕她知道什么？怕她知道你其实是不法组织的老大？怕她因此离你而去？”
唐敛就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说完。
楚茉菁回避着他的视线，自嘲一声看向窗外，什么狗屁理由，她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夏繁锦要是因为唐敛的另一个危险身份就离开他，那她就不是夏繁锦了。
良久，她转过头，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张俏丽的脸上，神情悲怆。
她哽咽，幽幽说着：“你是害怕她牵涉进你的世界受到伤害吧？”
唐敛不动声色，微微垂眸，手指看似随意的敲了敲桌沿。
楚茉菁一笑，浓浓的自嘲油然而生。
多讽刺啊！
当初他明明就知道她跟踪他，唐晋利用她，他不仅没有解释什么，更没有保护过她，反而是反利用她，降低自己的损失。现在却连将夏繁锦保护得好好的，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不想让她牵连。
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狠？
只是爱与不爱的区别而已，他就能做到这么泾渭分明？
末了，唐敛才冷冷出声，“楚茉菁，有些话我说过不会说第二遍，楚莱要是再挑事，你要是再找夏繁锦，A市甚至是Z国，你们都别想再踏足。”
楚茉菁紧紧咬牙，短发下的皮肤因隐忍而泛红。
唐敛补充，“最后一次，看在楚继宏的面子上。”
总的来说，他的言外之意四个字便可总结：休再纠缠。
“卡地亚那边，我会商议终止合作。”
“你……”
唐敛起身离开，楚茉菁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压下心底和音腔的颤抖，“我可以帮你，你也不在乎吗？”
“不需要。”
“这不是你能说了算！”楚茉菁鼓起勇气朝他吼道，她攥紧了拳头，眼眶泛红，“难道你这么对我，你和夏繁锦就会好过了么？”
唐敛瞳孔骤缩，“少打她的注意，这是警告。”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绝情，怎么可以？
————
夏繁锦一直紧盯着巷口，心里惴惴。
不一会儿，一身黑色西装的唐敛如一抹灿色出现在巷口，他大步走来，拉开车门坐进来，表情冷冷的，并没有跟她说话。
他关上车门，却没有启动车子，就这么坐着，手搭在方向盘上，双眼看着前方，一语不发。
夏繁锦也没有说话，低了低头，看着路灯上方已经完全陷入黑暗的天际。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神色各异，她的心却砰砰直跳，无法平静。
他这样的沉默，让她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被抓住后感到无所适从。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响动，她看去，是唐敛摸向了放在仪表盘前的烟盒，刚打开烟盒，他喉结滚动，唰的将烟盒甩了回去。
夏繁锦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躁。
唐敛自然是知道夏繁锦看向了他，复而又转过了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突地，他冷了声音问：“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夏繁锦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是想过之后才来见她的。”
“想过？你想过什么了？”唐敛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想过后还来见她那跟没想过有屁的差别？”
唐敛语气很恶劣，知道他生气，可他明显是不想跟她好好说话的态度。
夏繁锦也来了脾气，他冷着脸生气吼人又有些吓人，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她小时候她爸爸生气也是这样，她大气都不敢出。
而在唐敛这儿，她就莫名多了委屈。
“你吼什么吼啊？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唐敛扭头看她，表情紧绷得吓人，冷声低斥，“你还有理了？我说什么你就没真正放在心里过是不是？”
“你放屁！”夏繁锦红着眼睛，这句话脱口而出。
唐敛，“……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夏繁锦始终还是有些怕的，自己没想到自己会跟他抬杠还骂他，这时候也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一是委屈二是心虚三是怕，没别的。
唐敛猛地伸手就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说，她说了什么话让你像个傻蛋一样跑来见她了？是她说帮我洗白，还是说要告诉你当初的事？有什么你那么想知道，要背着我去了解？你不会问我吗？”
夏繁锦本被他突然的动作一吓，下巴被捏得生疼了，多久他没像这样对她恶声恶气了？他生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凸起。
夏繁锦被他的恶劣的行为和语气一撩拨，反骨骤生的同时，却还是冷静的理顺了思维。
她强忍了痛楚，冷笑一声，“我问你你会说吗？我要是不来见她，还不知道你瞒着我什么，还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连你的前任都比我这个怀着你孩子的女人知道得多！”
夏繁锦说得急，说完后胸膛剧烈的起伏，加之被他捏得疼得抽气，整个人看起来又倔又生气的蛮横样。
说完也觉得自己不占理，有些无理取闹，其实顿时有些弱了下来。
唐敛双眼猩红，冷硬的脸上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左右看了一眼，车厢空间有限，可以扔的东西也有限，他扬手就抓起夏繁锦的包用力扔向后座，没有关上的包，里面的东西瞬间散落满地。
手机甩出，撞向车门，发出巨大的‘咚’的一声。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时剑拔弩张。
夏繁锦看着自己被甩到后座的包，愣愣的半天才反应过来，再倔的人也该抵不住心里那般委屈了。
她看着唐敛，不是没见过他发狠的样子，只是她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每次都能毫无悬念的将她弄哭。
在绿江景城她的公寓的时候，他差点强了她的那次，她记忆犹新。
当你觉得一个人对你坏的时候，以前他对你所做的所有坏事，都会变得异常清晰。
“你混蛋！”夏繁锦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委屈得不要不要的，说话时声音都不稳，一抽一抽。
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她负气就要拉开车门下车，却被唐敛一把拽回手腕，他长臂一伸，车门咚的关上。
“大着肚子大晚上的往哪儿去？”他冷冰冰的语气，却又像在呵责不听话的孩子。
夏繁锦一边掉眼泪，一边骂他：“要你管，滚开！”
无奈整个人都被他禁锢住，她在挣扎也挣不脱他。
“你再闹？”唐敛蓦地沉了声音，顺带脸色也更加阴鸷，“我哪点说错了？”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心又软了下来，伸出拇指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夏繁锦侧身就躲开，凉冷回讽：“你没错，你什么都没错，我错了行吗？”
唐敛放在她脸上的手一顿，缓缓放下来，夏繁锦扭开头，还是想下车，手刚搭在车门上，小腹处顿时传来一股痉挛的剧痛。
她捂着肚子，一张小脸顿时惨白！
【写不够两章了，这张四千吧。】
她觉得好笑，并且也真的笑了。
“我觉得你有必要搞清楚一些事，首先，轮不到你为唐敛的名声操碎了心，第二，你跟他接触并不能带给我任何威胁，毕竟他都拒绝跟你接触了，所以你才来找我不是吗？”
夏繁锦的话犹如一把揭穿现实的刀，狠狠插进她的心脏，抽出来已是鲜血淋漓。
楚茉菁脸色紧绷，指尖微微发抖，极力隐忍着内心的狰狞。
夏繁锦顿了顿之后，语风转换，懒懒散散中带着咄咄，继续说完要说的话：“第三，我就是不喜欢你，我就是不想让他跟你接触，最后，激将法对我没用，”她看了一眼楚茉菁因为咬紧了牙关而紧绷的腮帮，又看了看她面前摆放着的慕斯，“慢用吧。”
窗外，余晖已经渐渐敛去，即将消失在天际，天空被乌墨渲染，残留的光点，似乎是地上逐渐亮起的霓虹的反射。
楚茉菁讥讽一笑，“你就这么豁达？”
“我相信他。”
没什么，就是因为这是他爱的男人，因为他是唐敛，因为她还有脑子，她应该相信他。
“相信？你的相信能值多少钱？”楚茉菁低低的一笑，看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而意味深长，语中讥讽之意愈演愈烈，“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我，那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听见我说会告诉你我们车祸分手的真正原因才心动的？”
夏繁锦淡淡扫她一眼，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清浅，并没有楚茉菁那般将自己的情绪显露无疑。
“我自己会问他。”如果这里面真的有她不知道的隐情的话。
“你问他他就会告诉你吗？既然会告诉你，何必等到现在只能靠来跟我见面妄图从我这儿知道消息？”
夏繁锦眉心一拧，语气骤冷，“楚茉菁，你是不是激将法玩上瘾了？”
“怎么？我说中你的心声，所以你恼羞成怒了？”楚茉菁不知道是被夏繁锦的那句话挑起了心中熊熊的怨怼，不依不饶的想要离间她的信任，末了，她轻声一笑，那双眼睛蓄满自嘲低讽，“你跟他多久？我跟他多久？我了解他比你多得多，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他，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太太说教？”
突然，一道冷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夏繁锦一怔，心中顿时有些心虚，又疑惑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而楚茉菁脸色瞬息万变，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她心脏都紧了起来，而听见‘我太太’三个字，她直觉头顶一道惊雷炸裂，瞬间，什么东西轰然坍塌。
他竟然称她，太太……
楚茉菁的凄怨的眼神停在唐敛身上，隐忍而不敢置信。
然后视线落在夏繁锦身上，冷笑一声，心里笃定了是夏繁锦叫来了唐敛。
唐敛眼风扫过她，冰凉刺骨，甚至是满带警告的，他拉着夏繁锦的手腕转身往楼下走去。
被他拉着手大步往前走，夏繁锦有点跟不上他的脚步，可她不敢出声，无论唐敛是怎么知道她来见楚茉菁的，总之他生气了。
他的车没有开进巷子，而是停在巷口的路边。
唐敛今天开的是那辆路虎揽胜，空间极宽敞的越野。
打开车门，夏繁锦直接被他推进副驾驶，他转身就要关车门，夏繁锦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手。
手背手心都被细腻的温软包围，唐敛动了动手指，回过头，眼神还是很冷，线条凌厉的脸上，表情很不好。
夏繁锦有些怯，也知道自己瞒着他来见楚茉菁，他生气也是她活该。
特别是夹杂了自己的私心，她觉得很心虚。
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唐敛沉眸看了她半晌，放开她的手，说了句：“在车上等我，哪儿都不准去。”
————
重返那家咖啡店的时候，楚茉菁正收拾了自己东西，从卡座上起身离开。
还没走到楼梯口，一眼就看见了从楼梯上走来的唐敛，气势汹汹，气场冷冽。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藏了一把刀，等着将她凌迟。
楚茉菁下意识的觉得害怕，脚步钝钝的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他走过来，正眼都没看她一眼，拖着她的手，直接摔到了卡座上。
而后，他自己理了理西装，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他叠起腿，动作不缓不急，优雅衿贵，立体的五官上，那双蕴含着凌厉眼风的眼镜极为引人注目，好看，却也让人畏惧。
“想说什么，现在说吧。”唐敛眼神冰冷，表情漠然，说的话却是不紧不慢。
楚茉菁抬眼看了他一眼，心扑通扑通的跳，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而看着他，让她说什么？
即使她想说一两句什么，喉咙也像是卡了刀片一样，什么都说不出。
“怎么不说话了？我看你刚才挺会说的。”唐敛手指敲了敲桌面，视线锁住她的脸。
楚茉菁咬紧了下唇，直到尝到淡淡血腥味，“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
“相比于你刚才的表现，我还要甘拜下风，要是我不来，你想跟她说什么？”
他这般冷漠得闲适，用最淡的语气，将她逼得无路可退，楚茉菁绝对相信，要是他面前有一杯咖啡，他可能还有兴趣喝一口。
“怎么？怕她知道什么？怕她知道你其实是不法组织的老大？怕她因此离你而去？”
唐敛就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说完。
楚茉菁回避着他的视线，自嘲一声看向窗外，什么狗屁理由，她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夏繁锦要是因为唐敛的另一个危险身份就离开他，那她就不是夏繁锦了。
良久，她转过头，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张俏丽的脸上，神情悲怆。
她哽咽，幽幽说着：“你是害怕她牵涉进你的世界受到伤害吧？”
唐敛不动声色，微微垂眸，手指看似随意的敲了敲桌沿。
楚茉菁一笑，浓浓的自嘲油然而生。
多讽刺啊！
当初他明明就知道她跟踪他，唐晋利用她，他不仅没有解释什么，更没有保护过她，反而是反利用她，降低自己的损失。现在却连将夏繁锦保护得好好的，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不想让她牵连。
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狠？
只是爱与不爱的区别而已，他就能做到这么泾渭分明？
末了，唐敛才冷冷出声，“楚茉菁，有些话我说过不会说第二遍，楚莱要是再挑事，你要是再找夏繁锦，A市甚至是Z国，你们都别想再踏足。”
楚茉菁紧紧咬牙，短发下的皮肤因隐忍而泛红。
唐敛补充，“最后一次，看在楚继宏的面子上。”
总的来说，他的言外之意四个字便可总结：休再纠缠。
“卡地亚那边，我会商议终止合作。”
“你……”
唐敛起身离开，楚茉菁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压下心底和音腔的颤抖，“我可以帮你，你也不在乎吗？”
“不需要。”
“这不是你能说了算！”楚茉菁鼓起勇气朝他吼道，她攥紧了拳头，眼眶泛红，“难道你这么对我，你和夏繁锦就会好过了么？”
唐敛瞳孔骤缩，“少打她的注意，这是警告。”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绝情，怎么可以？
————
夏繁锦一直紧盯着巷口，心里惴惴。
不一会儿，一身黑色西装的唐敛如一抹灿色出现在巷口，他大步走来，拉开车门坐进来，表情冷冷的，并没有跟她说话。
他关上车门，却没有启动车子，就这么坐着，手搭在方向盘上，双眼看着前方，一语不发。
夏繁锦也没有说话，低了低头，看着路灯上方已经完全陷入黑暗的天际。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神色各异，她的心却砰砰直跳，无法平静。
他这样的沉默，让她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被抓住后感到无所适从。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响动，她看去，是唐敛摸向了放在仪表盘前的烟盒，刚打开烟盒，他喉结滚动，唰的将烟盒甩了回去。
夏繁锦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躁。
唐敛自然是知道夏繁锦看向了他，复而又转过了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突地，他冷了声音问：“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夏繁锦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是想过之后才来见她的。”
“想过？你想过什么了？”唐敛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想过后还来见她那跟没想过有屁的差别？”
唐敛语气很恶劣，知道他生气，可他明显是不想跟她好好说话的态度。
夏繁锦也来了脾气，他冷着脸生气吼人又有些吓人，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她小时候她爸爸生气也是这样，她大气都不敢出。
而在唐敛这儿，她就莫名多了委屈。
“你吼什么吼啊？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唐敛扭头看她，表情紧绷得吓人，冷声低斥，“你还有理了？我说什么你就没真正放在心里过是不是？”
“你放屁！”夏繁锦红着眼睛，这句话脱口而出。
唐敛，“……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夏繁锦始终还是有些怕的，自己没想到自己会跟他抬杠还骂他，这时候也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一是委屈二是心虚三是怕，没别的。
唐敛猛地伸手就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说，她说了什么话让你像个傻蛋一样跑来见她了？是她说帮我洗白，还是说要告诉你当初的事？有什么你那么想知道，要背着我去了解？你不会问我吗？”
夏繁锦本被他突然的动作一吓，下巴被捏得生疼了，多久他没像这样对她恶声恶气了？他生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凸起。
夏繁锦被他的恶劣的行为和语气一撩拨，反骨骤生的同时，却还是冷静的理顺了思维。
她强忍了痛楚，冷笑一声，“我问你你会说吗？我要是不来见她，还不知道你瞒着我什么，还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连你的前任都比我这个怀着你孩子的女人知道得多！”
夏繁锦说得急，说完后胸膛剧烈的起伏，加之被他捏得疼得抽气，整个人看起来又倔又生气的蛮横样。
说完也觉得自己不占理，有些无理取闹，其实顿时有些弱了下来。
唐敛双眼猩红，冷硬的脸上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左右看了一眼，车厢空间有限，可以扔的东西也有限，他扬手就抓起夏繁锦的包用力扔向后座，没有关上的包，里面的东西瞬间散落满地。
手机甩出，撞向车门，发出巨大的‘咚’的一声。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时剑拔弩张。
夏繁锦看着自己被甩到后座的包，愣愣的半天才反应过来，再倔的人也该抵不住心里那般委屈了。
她看着唐敛，不是没见过他发狠的样子，只是她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每次都能毫无悬念的将她弄哭。
在绿江景城她的公寓的时候，他差点强了她的那次，她记忆犹新。
当你觉得一个人对你坏的时候，以前他对你所做的所有坏事，都会变得异常清晰。
“你混蛋！”夏繁锦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委屈得不要不要的，说话时声音都不稳，一抽一抽。
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她负气就要拉开车门下车，却被唐敛一把拽回手腕，他长臂一伸，车门咚的关上。
“大着肚子大晚上的往哪儿去？”他冷冰冰的语气，却又像在呵责不听话的孩子。
夏繁锦一边掉眼泪，一边骂他：“要你管，滚开！”
无奈整个人都被他禁锢住，她在挣扎也挣不脱他。
“你再闹？”唐敛蓦地沉了声音，顺带脸色也更加阴鸷，“我哪点说错了？”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心又软了下来，伸出拇指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夏繁锦侧身就躲开，凉冷回讽：“你没错，你什么都没错，我错了行吗？”
唐敛放在她脸上的手一顿，缓缓放下来，夏繁锦扭开头，还是想下车，手刚搭在车门上，小腹处顿时传来一股痉挛的剧痛。
她捂着肚子，一张小脸顿时惨白！
【写不够两章了，这张四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