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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七章 阴谋

    小袁坐在旁边,楚云飞如坐针毡,精神层面遭遇暴虐,悲不欲生。

    不仅小袁在身旁,郑琼容的目光没少盯着她,嘴角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鄙蔑,楚云飞见到郑碧容目光,给见到利剑剌来一样惊慌躲避。

    楚云飞从郑碧容嘴角、眼神,揣测出郑碧容应该知道小袁暴虐自己、还知道自己用屁股贿赂小袁的事情,他甚至认定,小袁拍摄他白白腻腻屁股照片郑碧容已经看到了,不然郑碧容嘴角、眼神不会有那种表情。

    楚云飞也知道自己是在疑神疑鬼,但事关自己的人格名誉,他不能不疑神疑鬼。

    臭婊/子!楚云飞目光避着郑碧容目光,心骂,他突然哆嗦下,身体仿佛遭遇鞭笞,痛彻心骨,悲情难忍。

    郑碧容是女人,骂她婊/子又怎么着,即便做婊/子也是女人的专利。

    可自己用屁股贿赂小袁,自己是男人,也学着女人做婊/子,麻麻的……自己怎么就被小袁弄成了没有专利婊/子的婊/子了!

    他不敢面对郑碧容,因为郑碧容的目光像盯着婊/子一样盯着自己,他躲避着郑碧容目光,脸面发烧,屁股抽搐,内心发紧,人不自在得很。

    小袁就坐在旁边,楚云飞感觉他的处境有如同处一个屋檐下遭遇继父侵害的继女,不堪忍受,但还得强忍下去。

    一桌人高高兴兴,唯有楚云飞内心悲哀,哭丧着脸。

    一桌人坐下,服务小姐见钱大明张罗来张罗去,问钱大明:“先生,来什么酒水?”

    反正吃冤大头。钱大明开口就要叫五粮液。

    徐建川向钱大明递下眼神,道:“杨县长喜欢拉菲!”

    “好,杨县长喜欢拉菲就来拉菲。今晚杨县长喝啥我们就喝啥,来拉菲!”钱大明当然要配合徐建川。大声嚷嚷,兴奋得很。

    服务小姐应声,转身离去。

    其实山区乡镇干部喜欢喝白酒,并不喜欢喝什么拉菲。

    拉菲在他们眼里,给小摊上摆放的假冒伪劣葡萄酒同属一类,甜酸甜酸的,一个人可以喝十来瓶,就胀肚子。没见着有什么酒性,不豪爽、不痛快,即便醉了也不安逸!

    不过没有人说不喝拉菲,杨县长在座,一切以杨县长意志为转移,这是大局,得思想统一认识一致,混体制,久而久之,政治规矩深入到各个领域。喝什么酒也得向领导看齐。

    楚云飞听钱大明说喝拉菲,眼前这些人,连五粮液也没有资格喝。竟然嚷嚷着喝拉菲?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他们凭什么资格喝拉菲!可钱大明这一张罗,杨县长不声不响,楚云飞也不便断然拒绝,只得隐忍。

    服务小姐很快送来拉菲,木合子,包装精致,外国大众化商品,包装比国内讲究一些。

    李副书记看着拉菲。心忖,就这么点甜水水。没有一点酒性,还用这样的包装。他麻犯得着吗?

    李副书记要嚷嚷着喝白酒,可见徐建川不讲话,认定其中有原因,也就不嚷嚷着要喝白酒,因为平常间喝酒,若遇上有人要喝红酒、啤酒,徐建川总是要征求意见,喜欢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

    李副书记也认定徐建川,一切以徐建川意志为转移。

    菜上来了,酒斟好了,钱大明转脸楚云飞:“楚书记,你发话吧!”

    楚云飞愣了愣,钱大明给自己摆了一道菜,他要自己发话,并不是以光明乡书记头衔发话,是以冤大头名义发话,这东给坐得,一个字,憋!

    但有什么办法呢,憋还得憋下去,杨县长在这里,韩信能受胯下之辱,自己必须得受郑碧容、小袁的眼神,为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位子,他必须得撑下去。

    他端杯站起身,面向杨琼,模样彬彬有礼,熊猫眼、有点浮肿的脸面努力堆出难看的笑容,说:“杨县长、钱主席、各位光明乡同事,春节期间能够欢聚一堂,是我的荣幸!有朋至远方来不亦悦乎,何况我们不是远方的朋友,是同事,是在杨县长领导下,高举旅游大开发旗帜的同事!相聚在杨县长的旗帜下,是缘分,是共识,是时代给了我们相聚的机会!我们共同拥有一个奋斗目标,这就是旅游大开发,富民强县!为此,我提议,在杨县长的旗帜下,干一杯!”

    钱大明端起杯,吆喝语气道:“到底是大学教师,神仙打屁不同凡响……”

    “扑哧!”小单秘书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这话讲得太形象了,她显然没有听到过,忍不扑哧住笑起来。

    可杨县长在场,她又不能笑,特别是放任自由的笑,根本就不可以,她是杨县长的秘书,杨县长在座,且有她放肆大笑的资格?

    小单秘书突然就不笑了,努力的、竭尽全力的憋着,硬是把一张白白净净俏脸憋成了红脸关爷。

    杨琼也忍不住要笑,楚云飞这几句话说得酸溜溜的,根本就不像大学教师说的话,一点文学味道、高级知识分子气质也没有,到是钱大明,一句话,仿佛一棒子把楚云飞打愣在那里。

    “钱主席,你还真有才呢!”杨琼呵呵道

    “我有什么才啊,在杨县长面前现丑了!”钱大明呵呵声清脆,“我是农民干部,给村干部打交道,什么也没学到,就学到说两句话!”

    杨琼出入的大多是正规场合,且是漂亮得神仙姐姐也不敢比的女同志,男人在她面前基本上不说黄段子,即便说段子也是文绉绉的,哪见过说打屁之类的粗鄙话,可钱大明说的话实事求事,针对楚云飞的话既贴切又风趣、且有强烈的讽刺意味。

    “钱书记讲得好,大家干杯!”杨琼一下子来了兴趣,楚云飞罗里罗嗦说半天,不及钱大明一句话,她一高兴。没有县长的威严和矜持,招呼众人喝酒,很是随和的样子。

    楚云飞愣在那里。自己一席话,原是想着把杨县长和在座人融合起来。没想到钱大明这个土包子一句粗鄙话,竟然受到杨县长赞赏。

    钱大明的话可是低级趣味嗳,杨县长怎么了,仅然赞赏低级趣味?

    杨县长平常间冷冽威严,高高在上,超凡脱尘,完全不是不是现在的样子,楚大明一句话。她仅然高兴得一改平常间示人形象,判若两人,怎么会这样子?

    看着杨琼,楚云飞神色有点发呆。

    钱大明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逗乐了杨琼,要知道,领导不好陪啊,尤其是杨琼这样的女领导,漂亮、威严、矜持、冷冽,睥睨众男,天仙下凡般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焉。谁敢讲一句亵渎的话语?

    钱大明的话虽然无伤大雅,应该归于俚俗一类,“神仙打屁。不同凡响”,没想到杨群竟然乐成这个样子,看来平常间杨琼对玩笑话充耳不闻的样子,是假正经,她骨子里不只是俚俗,甚至还有些贱。

    县长发话干杯,大家碰杯过后,仰脸伸长脖子,喉结毕现。

    每个人都端着大半杯高脚杯拉菲,每个人的喉结都在上下滑动。每个人手中的高脚杯内拉菲变得空空如一。

    这可是拉菲啊,大半杯酒。几百块呢!

    “酸酸的,有点噤牙!”有人说。

    “有点甜,腻口!”有人评。

    “你们感觉到没有,有点糖精水味道!”李副书记埋着头,嘴巴咂咂,抿抿舌头,一付得出正确结论的样子。

    杨琼放下杯子,手指李副书记笑起来,忍住笑,但还是没有忍住,抑制性的笑一阵,憋得心口痛的样子:“李书记,这可是拉菲啊!”

    “管他拉菲拽菲,我还真觉得就是糖精兑水的味儿!”李副书记一付认真样子,端起空杯,见杯里还有一点点酒,仰脸把那一点点酒倒进嘴里,抿抿,咂咂嘴巴,“杨县长,还真是糖精兑水的味儿!”

    李副书记在损楚云飞,你他麻拿拉菲出来喝怎么着,老子就说不好喝,糖精兑水,喝起来不安逸,你出钱怎么着,老子就损你!

    杨琼笑面如花,她平常间摆着架子,把自己绷得紧,一般人都在她面前作古正经,不敢稍有出格,没想到遇上钱大明、李副书记两个活宝器,杨琼身心一下子放松,很是开怀的样子。

    她笑指李副书记:“李书记,喝不惯就别喝吧,楚书记上五粮液!”

    “不不不不!”李书记一连几个不,大声道,“那个时候喝烂红苕酒、甘蔗壳酒,那么难喝我都喝得下去,这味儿再难喝,多少还有点甜味,比烂红苕酒、甘蔗壳酒好喝多了!况且杨县长都喝拉菲,我一个乡镇干部,居然在杨县长面前搞特殊喝五粮液,这种行为绝对不允许,我必须约束自己!”

    “哈哈哈哈!”杨琼笑得换不过气,笑得小玉手摁着肚皮,笑个不停。

    楚云飞看见杨琼笑,也跟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可是拉菲啊,一般拿工薪的根本就喝不起,比五粮液贵那儿去了,李副书记居然把拉菲划归烂红苕酒、甘蔗壳酒一类。

    当然,楚云飞也知道李副书记再是农民干部,也不可能不知道拉菲的价值,喝不惯是一回事,他分明是把自己当冤大头,吃自己,损自己!

    李书记,你他麻这样糟蹋人,老子日你的先人!

    刚在心里骂落音,突然想起小袁坐在自己的身旁,自己耸着屁股……你想日人家先人,小袁在自己身边呢,他屁股一紧,很不自在,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可杨县长在场,就算有地缝也不以钻,杨县长要是误会发起火来,他吃不完兜着走,还得坚守阵地。

    楚云飞如坐针毡,郑碧容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看郑琼容嘲讽、鄙蔑自己的眼神,分明知道自己用屁股贿赂小袁,想想就知道了,女人知道男人学女人搞性贿赂,本应该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去做,女人还不把这样的男人鄙视到极点。

    小袁的目光更是意味深长,自己的*小袁看个遍,他现在心里那种滋味,都想着死了到也干净,一了百了!

    楚云飞硬撑着,他的心头紧缩,屁股紧缩,神经更加紧缩,像硬弓上弦,快要绷断了似的。

    “满上满上!”李副书记站着身子,异常高兴,“难得杨县长今天这样高兴,再难喝怎么着,比烂红苕酒、甘庶壳酒好喝,是不是?满上满上,各位兄弟,杨县长瞧得起我们基层,我们不把杨县长陪高兴不下火线!”

    杨琼给笑得,他看着李副书记,俏脸根本就没有平常间霜雪一样的冷冽,她觉得,李副书记就是现代版的刘姥姥,很有趣,给个没见过世面的傻老头似的。

    “满上满上,春节期间,大家喝高兴!”杨琼居然指示,当真与民同乐,兴致高得很。

    要说平常间,若是没有白书记在场,谁喝酒,杨琼就瞪谁眼睛,久而久之,给杨琼吃饭,没人再敢提喝酒的事情,连啤酒也不喝,都喝饮料,灌一肚子饮料,根本就没有一点激情。

    杨琼带头起哄喝酒,若是以为她兴情所致,心随所欲,那就大错特错了。

    杨琼内心内心其实藏着阴谋,她想好了,她也能喝一点酒,喝得差不多时,自己装醉,叫徐建川送自己回住地,对徐建川,她没有放弃。

    猎获不到徐建川,不仅是杨琼心病,她还十分不服气,自己论相貌、论气质、论品位、论背景,完全是能够激发起男人激情的女人,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只要自己稍有暗示,男人就免不了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

    然而,青春蓬勃,精力旺盛的徐建川却把她无视,根本就不碰她身子,她感到受到打击,好没有面子,有种西施被男人抛弃那样的不解。

    男人是什么德性,无不想着天下美女为自己片刻之欢,自己是美女,徐建川却不近自己身子,这无疑颠覆了杨琼对男人一般认识,让她遭遇打击,没有面子,恨得心痒痒、牙痒痒。

    杨琼内心有阴谋,在座人又怎么能透视。

    徐建川被杨琼盯上,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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