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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大手脚败家,大魄力画饼

    “慕容端,老子要日你”

    谢神策大声地喊了出来。

    贺若缺佩服谢神策的勇气以及魄力,然而同情谢神策下一刻的遭遇。

    慕容城毫不犹豫上前就是一锤,贺若缺挡了下来,却由于是以步战骑,吃了大亏,倒在了地上,谢神策随即被慕容端的一马鞭抽在了背上。

    皮开肉绽。

    贺若缺在到倒地的时候甚至看见了被马鞭带起来的碎肉。

    老管家大吼一声,提刀上前,魁梧老人挡住了他。

    谢神策惨笑道:“慕容端老子就是死了,也要日了你”

    “不知所谓”

    慕容端又是一鞭抽下,已经起不了身的谢神策背上再多一道鞭伤。

    疯了一般的老管家与魁梧老人战成一团。本可以部分胜败的战况,在十余名黑浮都的插手之下变得明朗。老管家年岁已大,若是瞬间爆发 出巅峰战力,魁梧老人不敢言胜之,但在黑浮都纠缠之下,就算还能够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有能维持多久

    谢神策身上纵横十余道鞭伤,即将昏迷之际,看到了老管家被三柄长刀透胸而过,随后,被魁梧老人一刀斩下头颅。

    不得善终,五十多年前,风华正茂的老太傅被一名谢家仆役的儿子所救,当时还只是礼部一名主事的乾德公谢神策的太爷爷给予了这个舍身救主的少年极高的评价,“忠义悬心,力能扛鼎”、“唯恐死于非命,不得善终。”

    时间面前,唯语言最有威力。数十年过去,乾德公已然枯骨,老太傅都已经作古,当年的少年在做了谢家四十五年的大管家之后,携家族精锐背上,为了帮助 当年公子极为看重的后人,在西北立足,然后战死。

    谢神策的脑袋搁在草地上,眼神空洞,鱼凫骑与铁卫爆发 出的最后的呐喊变得有如蚊蝇,贺若缺与慕容城的对决他也看不见,他看见那个没有了头的躯体缓缓倒下,然后被黑浮都踩倒。

    谢家的某一个时代正在终结,谢家大管家的死,则是这个终结过程中不惊天动地,却不得不记一笔的独特事件。

    谢神策晕了过去

    十余天后,一身是伤的米鱼在夜幕之下进入了王青盐秘密购买、挂在一名西北商人名下的私宅,见到了王解花与王青盐。

    “提督大人慕容端九死一生或许还有活路”

    突如其来的霹雳,让还未在西北立足的小小家庭再次面临被摧毁的近境况,而这一次,比之前一次,更加狂暴,更加让人不可接受。

    不是说相当周全么不是说尽在掌握么不是说没什么危险么不是说就要回来了么

    谢神策没回来,贺若缺没回来,王解花王青盐都见过的老管家没回来,铁卫没回来,两百鱼凫骑一个也没回来。

    已经是深夜,房间没有开灯,王解花与王青盐相对而坐。

    “大先生与那个女人不是在燕国么或许还来得及查查,如果如果还活着,救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解花轻轻摇头,王青盐看不见,却能听见钗子的声音。

    “来不及的或许是命中该有此劫数,躲不过去。这几天我的眉角一直在跳,定然是有不详,却不见得一定是噩耗。”

    “呵呵,什么时候,还扯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王解花,你不是能说会算么,你倒是想办法啊”

    王解花听着王青盐几近吼叫的哭腔,自嘲一笑。

    “他一直不喜欢我们接触他的事情,所以每一次,每一次他有危险,我们都只能干着急皇朝阁宝藏,不说我们不知道 ,就算是他,之前也不清楚。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就匆匆布置了下去。如今出了差错,我们又不知道 他原本的计划,这种情况之下,王青盐,你让我怎么想办法”

    “我从来不主动接触他的事情,那是因为我知道 ,有些事情,他怕我们沾上因果。开始的绿儿,之后的彩衣,他怕了。他说有些事是男人做的,女人就不要插手,插手不好好啊,那我就不插手。你别以为你帮他建起了西北商路,就是介入到了他的核心,就能压过我一头,就是谢家实际 上的管家人了。王青盐,你比我大那么一点,小事上从来不会糊涂,大事上,你永远差那么一点。”

    王青盐大声说道:“你强啊,你强还不行那你把他救回来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都要他好好的。我知道 你有自己的资源,我也有。王解花,这个时候我不和你斗,不和你争,我只想救出我的男人。你说得对,我就只是帮他建起了西北商路,我涉及不了他的很多事情,但是我有钱我现在就去写悬赏,能救回我男人的,赏银一百万两,提供线索的,赏银五万两。”

    说完,王青盐不等王解花出声,便摸着黑出去了。

    王解花在空旷黑暗的房间里枯坐到天亮。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院子中时,一夜未眠的王解花起身出门,踏上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转过十余条街,来到了铁门关西城军营。

    “我是王解花,要见廖奏章。”

    整整两个时辰之后,满身汗水的廖奏章才结束操演,面见王解花。

    “呵呵,谢夫人,有何贵干”

    廖奏章皮笑肉不笑,虽然呵了两声,却是脸皮也未抽动。

    王解花似笑非笑看着这个西北军中极富盛名的壮年将领。这个人,除了在那次检阅时候,被自家男人打败过一次,似乎在这十几年的征战中,真的未曾大败过。单看履历,这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军人。

    然而首先,他是士族之后。

    “想送廖将军一场泼天的富贵。”

    廖奏章不疾不徐,嘴角微微翘起,接过亲兵端过来的一杯热茶道:“哦夫人是准备 谋反了么要我廖某做那从龙的功臣”

    王解花摇头。

    “廖将军此言,我就当没听见过。欲知详情,企退左右。”

    “不好吧,孤男寡女,本将需避嫌。”

    王解花眉头一挑,放在袖子中的一只手紧紧握住,指甲几乎将手心刺破。

    “廖将军,我一介女流都不怕,你怕什么”

    廖奏章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讥笑,一挥手,亲兵便下去,带上了门。

    廖奏章起身,围着王解花走了一圈,方才慢悠悠的说道:“夫人,你可以说了。”

    王解花心中对于廖奏章的无礼轻佻已然怒极,脸上淡淡的笑容却未有丝毫减少,反而越发的雍容大方。

    “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财宝,够不够买廖将军的一个承诺”

    廖奏章笑道:“夫人,本将不缺钱。而至于承诺,只要夫人愿意,本将随时可以许下一箩筐。”

    “哦不知道 廖将军需要 什么”

    “权势,或者女人。”

    王解花脸色一变。

    廖奏章看着王解花,她神色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廖奏章的眼睛,于是廖奏章很开心。

    整个铁门关,真正 见过王解花的人有几个除去那一次在中军帐,就是他廖奏章,西北军中排的上号的大佬,也是第一次真正 与王解花面对面。

    大晋第一美人,要说廖奏章没有一点想法,那纯属拽着胯下的玩意儿扯淡,他是男人,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有想法是正常的。

    至于说什么龌龊的念头,此刻之前,廖奏章或许还不曾有,但此时

    大早上的,听见心腹亲兵说王解花求见,他就知道 ,有大事要发生了。他仔细的问过亲兵,王解花是几个人来的,之前有没有可能见过其他人,王解花说话时候的语气,甚至是王解花是停车多久才说话廖奏章都一清二楚。

    于是廖奏章就能够断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而且这件事,一定与谢神策有关,再而且,与谢神策的生死有关。

    若非谢神策命悬一线,就是天塌下来,王解花也不会见自己。廖奏章士族嫡子,西北军中少壮派中坚,见识不缺,但也明白,以自己的地位,王解花还真有资格不待见他。

    于是此时机会,更显难得。

    既然如此,廖奏章就没有不狠狠开价的理由。

    他有一些龌龊的想法,但是理智仍然占据绝对的上风,有些事情,他明白,即便只是一锤子买卖,也不能过,过犹不及。能够占些嘴上的便宜,廖奏章就觉得已经赚翻了。

    王解花说道:“你廖家五十年都赚不了的钱,可就在廖将军你那点口德上了。”

    半个时辰之后,王解花秘密离开军营,同时一封加急的信件,直发黑水郡。

    随后,王解花又去了一些将领在城中的驻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一名将领在昨晚奉命出城巡视未归,王解花战无不胜。而这些将领,无一不是黑水郡人士,而且根基都在黑水郡,手握数量不等的私军。

    傍晚时分,悄悄回到家中的王解花哄着女儿吃了点东西,然后叫来了王青盐。

    “我的悬赏已经发出去了。”

    “花了多少钱”

    “预计得有一百三十万两。”

    “倒是大方。”

    “自然便是如此。”

    王解花笑笑,随后将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疯了,呵显示你会花钱么半个皇朝阁,这个饼,也就是你敢画。”

    王解花不理会王青盐的冷嘲热讽,说道:“既然是要败家,那不妨玩一票大的。一百三十万两很多么”

    王青盐语塞。

    五天之后,黑水郡暗流涌动,而边关,则是彻底陷入了癫狂。

    王解花,这个着大晋第一美人头衔的女子,再次爆发 出让人震惊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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