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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小蝌蚪给爸爸:婚后,他会待她极好

    董事大会开了很久,占用晨间快两个小时。

    院长辞职,那是大事。

    许愿望着,在座的一共十三位董事,坐在许涛那一侧的,她认识并且喊叔叔的四个,是许涛那边的人。

    会有投票决议环节。

    但许涛已经是垂死挣扎。

    他辞职并且无条件赠与妈妈周雪娟百分之二十泰仁股份的这件事,非常重大,今天开会之前,各位董事都已知悉。

    所以,今天也可以说是走过场。

    但那边的势力,咬着牙齿不甘心,许愿看在眼里。

    不过令她觉得意外的是,许艺作为许涛之前培养的独董,也出席了,但居然没有闹事。

    许艺修炼有几成,许愿看得出,能装,但到底还是二十二三的小姑娘,大事当头,利益和地位可以说是一降入谷,按理说她的反应和脸色都不该是今天这样,愤怒的程度不够。

    许愿暗自琢磨着。

    会议开完。

    一席董事交头接耳出去,会议的时间显然还不够他们讨论。

    许愿领着两个行政助理着手收拾会议室。

    身旁经过一道修长侧影,西装革履,干净的男性气息温润而过,似有停留。

    许愿抬眸,撞上两道正朝她看过来的男人目光,眼神安静,存着温和。

    她不敢与他多作对视,心中温热异样,耳根略红地赶紧低头,把矿泉水一瓶一瓶收整好。

    那人清然落落地走出去。

    穿西装的背影,和穿白大褂时的清隽模样,又有不同。

    这时,他是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很有一些成熟男人的味道,偏那背影高挑清瘦,进攻性中又难脱雅致斯文。

    许愿咬唇,不知是刚喜欢上他,卯着劲儿热情兴奋,还是两人刚恋爱,浓情似那巧克力,分分钟她就觉得他简直又帅出了她之前没发现的一面。

    深深着迷。

    ……**……

    会议室很大,需要许愿帮忙拖地。

    收拾完后上司会作苛刻检查,这是许愿目前类似杂工的工作,职称倒是体面,董事局高级主管。

    去卫生间洗了手,扶着有些酸的腰,许愿走向自己的新办公室。

    推开门,却发现屋子里有人。

    她抬眸,视线定在男人沉然伫立的侧影上。

    许愿立刻关门,扭头,百叶窗还好是拉下来的。

    “你怎么没回德辅医院?”

    她放下衬衫袖子,手指还没怎么干,那人清眸瞥来,往她办公桌上摘了一页面巾纸,两根修长手指夹着,递过来。

    “谢谢。”许愿接过,擦手。

    他可能进来一会儿了,都打量完了,蹙眉扫了眼办公桌上不对称摆放的两叠文件。

    许愿知道他不但是个洁癖怪胎,还是个对称型强迫症重度患者,绕他身后过去,把文件堆作一叠,叫他刚要挑刺的话给堵回喉咙里,哼!

    关于怎么发现他是个变態对称性强迫症患者的捏?

    许愿实在不想说……

    那日夜里,就是在车里的那一回。

    她不是在上么,完全暴露……

    那般激狂之时,这人居然非常认真且有礼貌地指出来:“sorry,你是不是经常右边给儿子喂吃?”

    她正难受要命,胡乱动辄,模糊的恩了一声。

    这人皱起清然入鬓的眉宇,“难怪左右严重不对称,你的……这个……”

    叫顿时郁闷了双颊爆红想找个地缝钻的许愿,抬手给了他一锤子……

    这小插曲,直接导致后面许愿兴致减半,加速结束……

    “办公室怎么样?”

    纪遇南俯视眼前走神的女人,长腿跨近了一步。

    那高大的阴影一落,许愿回神,吞咽的动作掩饰着刚才脑子里滚过的乱七八糟,跟着他的视线扫了眼还算宽敞的办公室:“挺好的。”

    她抬眸望这人,眼底几分的甜意,便是羞涩了,“谢谢。”

    纪遇南挑眉,今天有礼貌极了,去年认识开始从没对他说过的俩字儿,今天说了两次。

    他扬下颌。

    许愿不明白。

    这人有点着急,清然立体的五官几分地恼意,又抬了抬那行云流水的下颚。

    许愿盯着他幽暗下来的眼神,便是明白。

    可她装着不明白,“什么啊?”

    他最终无奈,只得身形逼过来,骨节分明地大手包住她柔白的脸颊,‘强迫’她的小嘴贴上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要替她换办公室的这点‘报酬’。

    许愿心里头甜丝丝,脸上羞红,做足样子戳他的胸膛:“干什么,纪医生你这是干什么呢?上班时间,你又耍流氓了!”

    这人垂眸,没谈过恋爱,嘴上这方面也笨,脸皮又格外地薄,被怀里的小女人说的,俊脸倒微微红了起来。

    为自己忍不住的行为,非常不好意思了。

    清咳了一声,抬手抵着额头转过身,另一手插在西裤口袋,垂着脖颈有些匆匆往外走,清哑的嗓音低低的:“中午一起吃饭。”

    这么不好意思了,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许愿瞧着迅速关上的办公室门,舔了舔唇,也羞得双手捂住了脸。

    哎哟,他能不能不要三十好几的大叔,一副被她一逗就受不住的小鲜肉样子?

    搞得她都没脸了。

    不过,蛮可爱了,比他板着脸教育她不讲卫生不爱整理那会儿,让人心动百倍。

    许愿觉得自己要加把劲儿,欺负住他没谈过恋爱这一块,狠狠地吃住了他!

    女方强一点,那么结婚后肯定也好过一点呀,虽然百分两百地放心,这人性子如水,柔情温润,是一定会待她极好的。

    ……**……

    上午在办公室闹那一出,许愿都忘了和他说正事。

    中午自己开车出来医院,与他在餐厅吃饭,许愿说起董事会上许艺的不对劲。

    纪遇南给她盛汤,拿出西服口袋里保鲜袋包着的东西,放到她的汤里。

    许愿被打岔,问他这是什么?

    “通草,混着鲫鱼汤一起喝下去。”

    许愿不怎么认识中药的,听说过通草,和鲫鱼一起,专助下乃。

    她低头喝汤,忍不住瞧他,餐厅的包间染着橘色的灯,柔和的意境里,落地窗外却是几许薄薄日头,他穿早晨出席会议的白衬衣,非常正式地打着领带,这会儿领带没解,衬衫袖也完美的包裹着他一双清丽白希的手腕。

    这人垂眸给她仔仔细细挑着鱼刺,好像是在手术台上,心无旁骛地忙碌,并且乐在其中。

    眉目清俊得好像一幅画。

    许愿无法不感动,一个男人,形容他好,往往可以说他体贴。

    但眼前这个,是细致到了精心呵护并且当做日常的地步了,出来吃饭,他为她随身携带通草片。

    许愿眨眨眼睛,想象日后与他的生活。

    一定,和别的夫妻不一样,她会被他*得,照顾成什么样。

    “你说许艺,你不知道吗?许涛倒台,虽然在泰仁还有体面的职称和小部分股份,但树倒猢狲散。王女士不是个省心的,这些天已经在暗中联合部分来往密切的董事,我查过,那几个都是王女士的外系亲属,之前你父亲给弄进董事局的,原本他想着壮大势力以此保障他的院长之位吧,现在反被抛弃,树倒猢狲散,王女士和许艺,在另作打算。”

    纪遇南叙述情况,言语淡然。

    许愿听得心下,渐渐不是滋味,说不上来。

    也是许涛自作自受。母亲是真正关心他的,却被赶出家门,王佳那种一看就是搞钱搞地位的,他却弄回家里,甜言蜜语,受她蛊惑。

    现在患难,王佳母女立刻弃了他,弃了不说,可能还要联合亲戚把他剩下的那点股份坑个干净。

    “无论结果如何,不关你的事。”纪遇南瞧她心神怅然,出言理智点醒。

    许愿低头喝汤,郁闷叹出一口气,笑笑:“因果有报,若实在他难度晚年,我……”

    “你于心不忍,出面又自觉矛盾的话,我替你处理。他是生你的人,于我而言,没有他就没有你可让我遇见。”

    许愿,深深望他。

    ……**……

    过了几日,许涛辞职院长一事,在泰仁医院里逐渐传开。

    背地里议论声也大了。

    许愿本做耳不听闻处理,但那一天,却听几个医生八卦,说上午前院长夫人和来办公大楼做交接工作的前院长在医院的花园里大吵了一架。

    女儿也在,帮着妈妈,和父亲对骂。

    许愿一惊,细下打听,真是许艺和王佳母女和许涛在医院里争执。

    那医生知道许愿的身份,人群散了之后悄悄说:“许愿,你爸现在住院,秘密处理,就在咱们医院最里边的私人单间病房,那颗老心脏,估计要不行了。”

    许愿真没听见任何动静。

    她回办公大楼,耗了一下午,下班时走到那住院楼,徘徊来去,却最终没有走进去。

    给许涛之前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秘书一听她的声音,一口一个大小姐叫的着急,态度也从原来的冷冰不屑变成了仰仗:“哎呀大小姐,院长家里乱成一锅粥了,王夫人真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昨天院长回到家,那母女就在书房逼他把手里剩下的股份让出来,让那几个外系董事经营,美其名曰会给院长可观的分红,那不就是逼宫么?院长可怜得身体又不好,气一来呼吸不上,要吃药,那狠心的女人把药给踢开了,要不是我及时进去……唉!今天上午院长来做交接工作,那女人彻底不要了脸面,众目睽睽下在花园里就和院长闹了起来,大小姐,你来见见院长吧,他马上又要做手术……”

    许愿挂断电话,夜幕寒沉,她拢紧衣服走进车里,坐了一会儿,开车回妈妈的公寓。

    回到家,佣人也没来开门,许愿上楼,佣人果然守在妈妈的门口,见她来了,忙道:“夫人都一天没出来了……听许家大宅那边的佣人说了那头的动静。”

    许愿点点头,旋开门,暗沉的屋子里,她心下百感交集,“妈,见他落得那样,你又难受了是吗?”

    周雪娟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微微佝偻,那是这些年积沉的背,女人的苍老,从身体的没处细节散发出来,尤其是心。

    许愿看着妈妈背对着自己,擦了眼泪,回头时一脸的安静,想了会儿,眼眶是红,手指扶着座椅,轻轻地交代:“愿愿,帮我去看看他吧。”

    纠葛一生,恨意彻骨,临到头,却还是牵挂着。

    许愿不懂,妈妈对那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也许,是她还太年轻吧,“恩,妈,我会去的。纪遇南也说了,不至于让他太惨。”

    周雪娟点点头,眼神空顿,一片的雾,他过的得意,她刺痛,他下场凄惨了,她还是痛。爱错了人,自己折磨一生,好在女儿幸运,爱的那个小伙儿,刚好也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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