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逢即是有缘
我从背后赶上他的脚步，特恭敬地跟在身后，他也不回头，依旧我行我素的走着，带我去见他口中的‘我的东西’。
走了约有一箭之地，他突然停住脚步，我埋着头跟在他身后，差点在他转身的时候和他撞个满怀。他指了指面前的一间屋子，说到：“这里就是宗卷室，有时间多往这里跑跑，别总是一问三不知道样子，你是沈渊手下第一个人，他要是不满意，我看以后有我的好果子吃。”
我以为他所谓的‘我的东西’在这里面，正要推门进去，他却拦住了我。“不是我说，我有让你推门进去吗？敢不敢不这么手贱？”
你才手贱，你们全家都手贱，虽然这么半他被他骂的已经够多了，可再次被骂，心里还是不舒服。
“对了，和你说一句，因为阴陵卫属于极其隐秘的部门，所以一旦被人盯上，都是些难缠的家伙。所以在内部像是宗卷室这些重要的地方都是加了阵法的，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和你这种刚来的很容易着了道。如果要进宗卷室，是要凭腰牌的，而且宗卷室分外室和内室，百户和镇抚使只有资格进外室，要想进内室，必须是指挥佥事以上的才行。”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有些无奈。
我不知道是不是嘴欠，又说了一句招白眼的话：“陈大人，也就是说内室您也没进去过？”
果然这句话一出，他的白眼又来了。“不是我说，都说了内室是只有指挥佥事以上的才能进去，你看我是指挥佥事吗？”
我‘呵呵’干笑了几声，说到：“那什么，陈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里边有什么好东西，要保护的这么严密？”
他看着我满脸的求知欲，好笑的问：“想知道？”我连忙点头，等着他的答案。
可谁知他把头一扭，丢下一句“想知道的话，等你当上指挥佥事不就行了”，然后就不跟我继续啰嗦，向前走去。
等我当上指挥佥事？哼，我要有那本事，还用在这儿受你的白眼？我在背后默默地还了他一个白眼，赶上他的脚步。
这次没走多远，也就几十步的距离，他推开一扇门。我正在琢磨他所谓的‘我的东西’是不是在里面，可跨过门槛进去之后，里面的情况却出乎我的意料。
这间屋子的大小和我去过的阴陵卫指挥使赵渊的那间屋子大小差不多，只是里面的陈设完全不同。赵头的屋子里满满当当全是书，可这间屋子实在是太丰富了，除了书，成百上千的符咒，各种兵器，还有许许多多的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屋子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看样子他正在和面前的几个人说什么。看到我们进来，他的注意力转到我们身上。
他先是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对陈岱笑着说到：“这就是赵头让你去接的人？看来沈渊的眼光也没有多特别嘛，我还以为他选的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陈岱听到这话，竟然有些委屈，有些抱怨的说到：“那什么，老大，你知道这小子被沈渊要走了？”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陈岱看到之后觉得更委屈了，说到：“靠，不是我说，老大，以后这种消息你要是知道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今天我还以为这小子还没分，于是和赵头要，结果在赵头那儿碰了一鼻子灰。”
他听了陈岱的话竟然有些乐，笑着说：“老陈，以后要人这种事儿你还是别操心了，这些赵头会安排的。”
陈岱有些不乐意，说：“不是我说，老大，可不能这么想，虽说都是阴陵卫的人，可也不能每次有人都往诸葛无恤手下分吧......”
那人一抬手，打断了陈岱的话说：“好了，赵头心里有数，我们何必操这么多心。”
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接着说：“老陈，不是我说你，当着这么多小辈儿的面也这么没规矩，也不知道相互介绍一下。”
陈岱打了个哈哈，掌心向那个人一摆，对我说：“这位就是咱们阴陵卫四室的指挥佥事司马隐司马大人，在你还没真正归沈大人的几个月里，你也算四室的人，也归司马大人统辖。”
在陈岱指着司马隐的时候，我也开始打量着他，之前陈岱说过司马隐大概是四十岁左右，可眼前的人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大年纪，很消瘦，眼神极其刚毅，处处透露着刚毅果断。
在我打量司马隐的时候，陈岱在和站着的几个人介绍自己：“我是咱们阴陵卫四室‘山’字号的镇抚使陈岱，你们刚来，不管是几室哪个字号的，这几个月都归我们四室管，所以基本上这几个月都是咱们打交道。好了，说说你们自己吧。”然后看着站着的那几个人。
第一个说话的人看着年纪有些大，差不多已经过了三十了，身上的穿着算不上太好，但也不是太差，身形和司马隐相似，也是极其消瘦干练的一类。他为人似乎很是谨慎，但几个人之中属他年纪居长，他也就先开口了。
“在下虚行之，万历二十五年人，祖籍宁夏卫，进阴陵卫之前在灵州府衙做捕头，现在被分到了一室跟‘风’字号的诸葛大人。”
在他后面的是个道士模样小伙子，一身道袍看来应该是经过长期风餐露宿，有些邋遢。他的年纪应该和我相仿，说话间一股浓浓的鄂西口音。“贫道道号云毅，俗家姓凌，叫凌云毅，湖广郧阳府人士，师从武当真人广武，也是一室的。”
司马隐一直都眯着眼睛听着，当他听到广武的名字的时候，来了兴趣，睁开眼睛问云毅：“你师父是广武？那广义是你师伯吧，那个老东西现在怎么样，当了这么多年的武当掌门，日子过得很滋润吧？”
小道士呵呵一笑，说到：“托您的福，师父和师伯都还好。”司马隐笑道：“那就好，转眼已经十几年没见了，我还真有些想他们了。”
下一个开口的白白嫩嫩的小白脸儿，明明是个爷们儿，一双手白的却像个姑娘，一口的吴侬软语标志着他来自江南。
“在下段少翎，浙东台州府人，之前是台州的忤作，万历三十五年人，分到了三室跟徐大人。”
他说完之后，后面的人冲他一笑，说到：“咱俩儿同年，我也是万历三十五人，是直隶阜城人，我叫安若素，跟的是一室诸葛大人。”
最后一个人有些扭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我们都看着他，更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看着竟有些滑稽，憋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贺之夏，苗......苗人，官话说.....说说......说不好，分到四室。”
说完这番话，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
等到我们都说完，司马隐笑着说：“好了，相逢即是有缘，大家也算认识了，不管你们分到了几室跟谁，这段时间都要一起学习，希望你们好好相处。你们今天来报道也累了，先出去吧，没事儿可以在院子里走走熟悉一下方位，只是阴陵卫里有些地方下了禁制，你们进不去，贸然进去会有危险，所以只是到处逛逛就行了，别乱闯。我们的训练学习是正式开始，到时候由陈大人负责。”
然后又对陈岱说：“你留下来，我还有事儿和你交代。”
其他人都开始挪动脚步出去，我还停着没动，陈岱看了我一眼，说到：“不是我说，不是说你们可以走了吗，你还留这儿干嘛？”
我笑着看着他，说到：“那什么，陈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岱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重复着：“忘了什么？我有忘了什么吗？”
然后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每次遭他白眼我都没好气。“陈大人，不是你说带我来看我的东西吗？”
然后我看了司马隐一眼，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您说的东西......?”
“滚犊子。”他瞪着我说。
“我说的你的东西是指你的腰牌还有装备。刚才不是说了你们的训练明天才开始嘛，你急什么。”
我‘哦’了一声，退出了房间的时候，还没忘了在心里还他一句“谁让你不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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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有一箭之地，他突然停住脚步，我埋着头跟在他身后，差点在他转身的时候和他撞个满怀。他指了指面前的一间屋子，说到：“这里就是宗卷室，有时间多往这里跑跑，别总是一问三不知道样子，你是沈渊手下第一个人，他要是不满意，我看以后有我的好果子吃。”
我以为他所谓的‘我的东西’在这里面，正要推门进去，他却拦住了我。“不是我说，我有让你推门进去吗？敢不敢不这么手贱？”
你才手贱，你们全家都手贱，虽然这么半他被他骂的已经够多了，可再次被骂，心里还是不舒服。
“对了，和你说一句，因为阴陵卫属于极其隐秘的部门，所以一旦被人盯上，都是些难缠的家伙。所以在内部像是宗卷室这些重要的地方都是加了阵法的，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和你这种刚来的很容易着了道。如果要进宗卷室，是要凭腰牌的，而且宗卷室分外室和内室，百户和镇抚使只有资格进外室，要想进内室，必须是指挥佥事以上的才行。”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有些无奈。
我不知道是不是嘴欠，又说了一句招白眼的话：“陈大人，也就是说内室您也没进去过？”
果然这句话一出，他的白眼又来了。“不是我说，都说了内室是只有指挥佥事以上的才能进去，你看我是指挥佥事吗？”
我‘呵呵’干笑了几声，说到：“那什么，陈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里边有什么好东西，要保护的这么严密？”
他看着我满脸的求知欲，好笑的问：“想知道？”我连忙点头，等着他的答案。
可谁知他把头一扭，丢下一句“想知道的话，等你当上指挥佥事不就行了”，然后就不跟我继续啰嗦，向前走去。
等我当上指挥佥事？哼，我要有那本事，还用在这儿受你的白眼？我在背后默默地还了他一个白眼，赶上他的脚步。
这次没走多远，也就几十步的距离，他推开一扇门。我正在琢磨他所谓的‘我的东西’是不是在里面，可跨过门槛进去之后，里面的情况却出乎我的意料。
这间屋子的大小和我去过的阴陵卫指挥使赵渊的那间屋子大小差不多，只是里面的陈设完全不同。赵头的屋子里满满当当全是书，可这间屋子实在是太丰富了，除了书，成百上千的符咒，各种兵器，还有许许多多的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屋子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看样子他正在和面前的几个人说什么。看到我们进来，他的注意力转到我们身上。
他先是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对陈岱笑着说到：“这就是赵头让你去接的人？看来沈渊的眼光也没有多特别嘛，我还以为他选的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陈岱听到这话，竟然有些委屈，有些抱怨的说到：“那什么，老大，你知道这小子被沈渊要走了？”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陈岱看到之后觉得更委屈了，说到：“靠，不是我说，老大，以后这种消息你要是知道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今天我还以为这小子还没分，于是和赵头要，结果在赵头那儿碰了一鼻子灰。”
他听了陈岱的话竟然有些乐，笑着说：“老陈，以后要人这种事儿你还是别操心了，这些赵头会安排的。”
陈岱有些不乐意，说：“不是我说，老大，可不能这么想，虽说都是阴陵卫的人，可也不能每次有人都往诸葛无恤手下分吧......”
那人一抬手，打断了陈岱的话说：“好了，赵头心里有数，我们何必操这么多心。”
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接着说：“老陈，不是我说你，当着这么多小辈儿的面也这么没规矩，也不知道相互介绍一下。”
陈岱打了个哈哈，掌心向那个人一摆，对我说：“这位就是咱们阴陵卫四室的指挥佥事司马隐司马大人，在你还没真正归沈大人的几个月里，你也算四室的人，也归司马大人统辖。”
在陈岱指着司马隐的时候，我也开始打量着他，之前陈岱说过司马隐大概是四十岁左右，可眼前的人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大年纪，很消瘦，眼神极其刚毅，处处透露着刚毅果断。
在我打量司马隐的时候，陈岱在和站着的几个人介绍自己：“我是咱们阴陵卫四室‘山’字号的镇抚使陈岱，你们刚来，不管是几室哪个字号的，这几个月都归我们四室管，所以基本上这几个月都是咱们打交道。好了，说说你们自己吧。”然后看着站着的那几个人。
第一个说话的人看着年纪有些大，差不多已经过了三十了，身上的穿着算不上太好，但也不是太差，身形和司马隐相似，也是极其消瘦干练的一类。他为人似乎很是谨慎，但几个人之中属他年纪居长，他也就先开口了。
“在下虚行之，万历二十五年人，祖籍宁夏卫，进阴陵卫之前在灵州府衙做捕头，现在被分到了一室跟‘风’字号的诸葛大人。”
在他后面的是个道士模样小伙子，一身道袍看来应该是经过长期风餐露宿，有些邋遢。他的年纪应该和我相仿，说话间一股浓浓的鄂西口音。“贫道道号云毅，俗家姓凌，叫凌云毅，湖广郧阳府人士，师从武当真人广武，也是一室的。”
司马隐一直都眯着眼睛听着，当他听到广武的名字的时候，来了兴趣，睁开眼睛问云毅：“你师父是广武？那广义是你师伯吧，那个老东西现在怎么样，当了这么多年的武当掌门，日子过得很滋润吧？”
小道士呵呵一笑，说到：“托您的福，师父和师伯都还好。”司马隐笑道：“那就好，转眼已经十几年没见了，我还真有些想他们了。”
下一个开口的白白嫩嫩的小白脸儿，明明是个爷们儿，一双手白的却像个姑娘，一口的吴侬软语标志着他来自江南。
“在下段少翎，浙东台州府人，之前是台州的忤作，万历三十五年人，分到了三室跟徐大人。”
他说完之后，后面的人冲他一笑，说到：“咱俩儿同年，我也是万历三十五人，是直隶阜城人，我叫安若素，跟的是一室诸葛大人。”
最后一个人有些扭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我们都看着他，更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看着竟有些滑稽，憋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贺之夏，苗......苗人，官话说.....说说......说不好，分到四室。”
说完这番话，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
等到我们都说完，司马隐笑着说：“好了，相逢即是有缘，大家也算认识了，不管你们分到了几室跟谁，这段时间都要一起学习，希望你们好好相处。你们今天来报道也累了，先出去吧，没事儿可以在院子里走走熟悉一下方位，只是阴陵卫里有些地方下了禁制，你们进不去，贸然进去会有危险，所以只是到处逛逛就行了，别乱闯。我们的训练学习是正式开始，到时候由陈大人负责。”
然后又对陈岱说：“你留下来，我还有事儿和你交代。”
其他人都开始挪动脚步出去，我还停着没动，陈岱看了我一眼，说到：“不是我说，不是说你们可以走了吗，你还留这儿干嘛？”
我笑着看着他，说到：“那什么，陈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岱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重复着：“忘了什么？我有忘了什么吗？”
然后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每次遭他白眼我都没好气。“陈大人，不是你说带我来看我的东西吗？”
然后我看了司马隐一眼，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您说的东西......?”
“滚犊子。”他瞪着我说。
“我说的你的东西是指你的腰牌还有装备。刚才不是说了你们的训练明天才开始嘛，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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