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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老照片

    “哦?”这下不光是我,连白乐乐也被陈恩成功的勾起好奇心,凑了过来,用同样神秘兮兮的语气问:“她为什么要打死她的丫鬟?”

    女人骨子里果然就是有着天生八卦的情怀,白乐乐也不例外。

    “不光是丫鬟,甚至听连她丈夫也是被她亲手害死的。”陈恩用一种极为阴冷的语气悄悄的告诉白乐乐:“据薛婆婆不能生育,再加上她的丫鬟漂亮,一来二去的,她丈夫就跟那个丫鬟搞到一块儿了。

    后来啊,两人被薛婆婆捉奸在床,她丈夫自知理亏,就假惺惺打了丫鬟一顿,保证再也不跟那个丫鬟鬼混了。

    可是男人的话,又怎么能当真?

    那都是甜言蜜语,过就忘了的。”

    到这里,陈恩和白乐乐都是回过头来,恶狠狠瞪了我两眼。

    想必,她们是想起那个画皮女鬼芳了,正好把我引申定位到“负心汉”的身份上。

    欲哭无泪,欲哭无泪啊!

    我只能默默的不话,心里告诉自己:唉,古人撑不起我,唯女子与人难养也!

    “就这样,薛婆婆的丈夫死性不改,被她连抓好几次。到了后来,他丈夫见薛婆婆娘家的人一直不出面,索性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堂而皇之的跟丫鬟厮混在一起。甚至因此跟薛婆婆发生口角冲突,打的薛婆婆好几次都卧床不起,半个月才恢复。”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陈恩有些老气横秋的发出感慨,然后告诫白乐乐:“白啊,你可要当心,千万不能被那些花心的男人给骗了。”

    完,她还若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

    白乐乐此时显然沉醉在薛婆婆悲惨的身世里,咬牙切齿的挥了挥拳头:“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听薛婆婆用毒麻翻了她丈夫和丫鬟,将两人都活生生的给打死了。当然,这都是传,其实我也是听人瞎的,你可千万别张扬。”陈恩摇了摇头,心叮嘱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要许多人都这么,哪怕事情的真相原来不是这样,也会被生生给扭转过去,变成了“真相”。

    如果事情真如陈恩所言,那么其实关于薛婆婆丈夫和丫鬟的死,还是有很多的疑。

    真相,只怕远不是传中的这样。

    我忽然醒悟过来,一拍自己的额头:也许是因为我最近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总是有些疑神疑鬼的,这事情的真想到底是什么,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跟我毫无关系啊,我操心这个作甚?

    村落在山腰零落分布,呈阶梯式错落交织,或三五户人家一片,或独门独户一片,阡陌着各条狭窄道,每家的门前屋后都有一片竹林,是很独特的风景。

    薛婆婆的家,是位于村的中央,其实因为地理条件,已经靠着背后的大山,属于最高的几处房屋聚集所在了。

    虽昨晚大雪,可农家的人依旧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许多房屋的大门都已经打开,偶尔遇到一两个大叔大婶,见到陈恩,都是高兴的问东问西,问她几时回来的呀,几时回去啊,等等。

    只是,始终是萧落的村子,这一路行来,居然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大多数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在守候着这个山村。

    “见到没?”陈恩指着一条在这里还算宽敞、足有四米左右的大道,:“这就是出村的公路,呐,那就是我的家。”

    在那条堆满积雪的公路下边,有一栋略显残破的房子,与之对应的,公路的上方,又有另外一栋更为残破的房屋。

    见到那栋房屋,我心中一动,问陈恩:“那家的主人,姓苏?”

    我想起了苏跟我过的故事,据,她也还是来自陈家沟,甚至还跟陈龚是房前屋后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这下,陈恩有些惊讶了:“她家男人本来是外地来的,在我们陈家沟落了脚,作了上门女婿,所以一共生了两个姑娘,姐姐跟母亲姓陈,而妹妹跟父亲姓苏。自从……出了事以后,他家人早就多年没有消息了。”

    果然是苏的家。

    我有些叹息着,想了想,对白乐乐和陈恩:“你们等我一下,几分钟就好。”

    “喂,你做什么?”陈恩问我。

    我没有回应她们,而是快步过去,来到了苏家的门口。

    我不知道苏是怎么被林栎萱的母亲封印到林栎萱身体里的,但是只要有大伯的关系在,我想让她解除封印并不难。至于给苏超度的问题,我想只要我去找爷爷,那这事情应该就不难解决。

    不论站在那个角度,我都亏欠苏的,所以,我应该去她的家里看看,或许可以找到某个东西,解开她的心结,帮助一下她。

    门外蛛网纠结,一把老锈不堪的破锁挂在门上,被我轻轻一扭,就断裂在地上。

    一推开门,屋上顿时尘土大把的掉落了下来。

    我捂住鼻子,轻手轻脚的缓缓走了进去。

    里面有几件破损老旧的家具,早就落满了尘土,积起厚厚的一层灰来。

    我试着抽开,里面是满满的杂物,许多东西都已经破损不堪,不能用了。

    接连打开了几个抽屉,终于,在其中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张黑白照片。

    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起,朴素的笑着,在他们的身边,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婴儿,椅子的旁边站在一个三四岁的女孩。

    这应该就是苏的父亲母亲姐姐吧?

    我想着,伸手拾起照片,轻轻一弹,弹落上面的灰尘。

    照片的边缘位置,有一道浅浅的撕痕,想必原来是有人打算将它撕毁的,可后来又不知因为什么,没有下手,留下了这张照片。

    物是人非事事休,苏啊,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我想着,将这张照片放入衣服里面的内兜里放好,这才掩门出去。

    “你干嘛呢?”陈恩带着白乐乐站在门口,用警惕的眼光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不回答她。

    以她的年龄,苏已经死了快二十年,想必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会跟苏认识,也没必要跟她做解释。

    “走吧,去找薛婆婆。”我着。

    这只是一个途中的插曲,我没有解释,她也没办法。目前陈恩失去了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已经没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了。

    来到一栋大院外,陈恩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很快,门里就响起了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来了!”

    不多时,两扇木门缓缓打开,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驼背弯腰手持竹杖的老人。

    她的眼睛很直,居然没有目光的转变,就直接盯住了白乐乐。最为奇怪的,是她的身上,居然穿了一件绣着巨大牡丹花的褐色衣服!

    这种衣服我在以前去圆通街的时候在那些店里见过,还有在火葬场的时候也在死人的身上见到过,分明就是寿衣啊!

    哪里会是活人穿的衣服!

    “是我,恩。”陈恩连忙。

    “是恩啊。”薛婆婆依旧是用着那种低低的声音,脸色也不见变化,只是眼睛依旧是直勾勾一眨不眨的盯着白乐乐,看着我好不心虚。

    这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而最为奇怪的是,白乐乐居然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并没有觉得异常。

    这事情,怎么愈发的诡异了。

    “恩啊,薛婆婆,我想找您帮忙,问您几个问题,我们进去吧。”陈恩过去一把扶住薛婆婆,将她带入里屋。

    等到她们前行几步,我才伸手拉住白乐乐,诧异的问:“你不奇怪么?”

    “奇怪什么?你才奇怪呢。”白乐乐一手将我挣开,然后将手缩起来:“不要想着占我便宜!”

    这……

    我只好噜了噜嘴,对着陈恩她们的方向:“那个薛婆婆,用那种眼神看着你,你不觉得奇怪?”

    “嘻嘻,”白乐乐捂着嘴笑着白了我一眼,然后嗔骂着:“大惊怪,别人薛婆婆眼睛不好,听恩姐,似乎只能够看到身前三四厘米的东西,所以才有那种眼神的。”

    我呢个去,原来是高度近视啊,弄得我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她有什么古怪的呢。

    这么的话,她把寿衣当作普通衣服穿,看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看不见。

    至于陈恩和白乐乐,这两个千金大姐,大城市里过惯了好日子的女孩,是肯定不知道薛婆婆身上那件衣服,其实是寿衣的。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这件事情,避免更多的尴尬。

    薛婆婆的家很大,由高高的围墙围起来,里面的院子里三面都是房屋,用的瓦都是带着滴水檐的独特造型,所有的房屋通体由青砖构成,木楼阁,看起来远比外面那些普通人家的土墙竹楼要大气的多。

    怪不得陈恩她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家底比较充实,这,从这房屋上,就能够看端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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