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挥金如土
数日后,寒凌和云潇来到一座相当繁华的城镇,柳州。
“终于找到大城了,看来今晚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好多人,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看上去很热闹,寒姑娘,不知这里是?”
“唉……刚进来的时候不是看过了么,这里是柳州。”寒凌似乎挺神伤的回答着。
“柳州?”
“嗯,你先自己去城里逛下,我去找客栈,等下再去找你。”一说完话,寒凌便一溜烟的跑了,剩下还没开口的云潇站在原地,无奈……
看着寒凌离开的背影,半响后,云潇开始环望柳州,“旌旗飘舞,酒坊红楼,这应就是青书师父所说的都城,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还真要看看是否与青书师父书中所记载的相同。”随即,云潇朝着与寒凌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古云客栈,看起来挺不错的,就在这住下吧。”寒凌走进客栈中,“掌柜的,要两间上房。”
“抱歉啊,姑娘,我们这已经客满了,”掌柜拨着算盘看了下寒凌,“哟!原来是位小姑娘啊,你的父母呢?怎么自己随便跑出来了?”
“掌柜的,退房。”一名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处。
“客官稍等稍等,”掌柜迅速地拨了下算盘,随后从柜中拿了些碎银交给男子,“这位客观,一共是四两三文钱,去个零头,只收客观四两,欢迎下次再来本店。”
男子接过碎银后谢过掌柜便离去了,待男子离开客栈后,掌柜望向寒凌,“嘿?小妹妹,怎么还不走呀?是不是和父母走失了?”
只见寒凌拿出了一枚铜钱,伸到掌柜面前,“掌柜的,首先,我不是什么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小妹妹。”只见寒凌食指顶住铜钱,大拇指和中指慢慢地掰着铜板,先是将铜板掰折,随后将铜钱掰成了两半,掌柜的双目突睁,倒吸了口冷气。
“其次,方才那人退的房我要了。”寒凌顺手一挥,将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余惊未定,又见寒凌出手如此阔绰,便知道寒凌来历不小,态度立刻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毕恭毕敬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女侠息怒息怒,阿福!快打扫下玄字一号房,阿来,带这位女侠上楼休息去。”
“还有一件事。”
“有什么事,女侠尽管吩咐。”
“把你这好吃的都送到我房里来。”
“没问题,没问题。”
“那就有劳掌柜的啦。”寒凌对着掌柜笑了笑,随后跟着小二上楼去了。
“好说,好说。”在看着寒凌转身上楼后,掌柜的不禁打了个冷颤,惊魂未卜地看着台上断成两半的铜钱,嘟囔着,“这都什么世道,一个小丫头……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柳州另一处,云潇一人走在街道上,被一股相当诱人的气味所吸引到了一家面档前。
“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本店最出名的就是手檊肉面,远近驰名。”一名小二走到云潇面前,用布拍了下木凳,擦了桌子,示意云潇坐下。
云潇对小二拱手一谢,然后坐到凳子上问道:“这位兄台,实不相瞒,在下是顺着一股香浓的汤肉味而寻至此处,不知兄台可否让在下略试尝鲜?”
“客官你说的那股香味,一定就是我们的肉面汤,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准备我们这儿的招牌菜给您!”
“那便有劳兄台了。”云潇拱手谢道。
片刻后,小二端了一碗面喝一碟肉放到云潇面前,介绍道:“客官,这是您要的手檊肉面,还有这是本档的驰名小菜,酱香卤肉。”
“多谢兄台。”云潇再次拱手谢道。
“这位客官,您太客气了,”小二连忙回道,“您先吃着,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就行了。”
“小二!”
“哎。来了!”
两刻钟后……
“没想到柳州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云潇端起碗来,将碗中汤面一饮而尽,“呼~”相当满足的样子。
“这位客官,我们这的东西您还满意吧?”小二再次走上来招呼道。
“这位兄台,在下对方才的两道菜都十分欣赏,面韧而有劲,汤香浓富味,肉更是美味绝伦,多谢兄台招待。”
“客官您满意就好,承惠五十三文钱。”
“钱?这位兄台,吃这些东西要钱么?”
“这,这位客官,您不会是想吃霸王餐吧……”
“霸王餐?”云潇似乎有点印象——
“云儿,你这次出行要多带点钱在身上,你从小就在谷中长大,不愁吃穿,但到了外面,什么都要钱的。”玄音一边说着,一边往云潇的袖中投金塞银,扔珠放宝。
“阿絮说的没错,阿云,财可通神,你记得多带点财物,各位师傅多在谷中,金银等财物也没什么用,阿云你尽管都带上,还有,河谷西边有座一直都荒废着的金矿,如果不够的话,你可自行去挖采。”古月一边看着玄音,一边对云潇说道。
“云儿,还有一件事,到了外面千万别欠别人人情,用了别人的或吃了别人的就一定要给钱,不然别人会当你吃霸王餐,随后合伙一起打你,然后送押官府处置……”玄音仍在一边往云潇袖中扔金银珠宝,一边说道。
只见云潇从袖中拿出一块金子放在桌上,“兄台所要的文钱,可是指这个?”
小二一见金子,立刻就愣住了,“呵呵,这位公子,您只吃了五十三文钱,这,这金子……”
“怎么,难道不够么?”云潇正打算拿出第二块金子交予小二,但却被小二连忙叫住了,“够,够,够,只是这位公子,本档只是小本经营,拿来那么多钱找给您啊。”
“原来如此,不过能尝得此种美味,区区一块金子又何足挂齿,若兄台身上的钱不够,那此处多出的就全当交兄台一友,如何?”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小二犹豫了片刻,“既然公子当我是朋友,那这餐饭就当时我请了吧!”
“那在下谢过兄台,”云潇将金子收回袖中,又拿了枚玉佩出来,“在下荆云潇,以此玉为证,愿与兄台结友。”云潇站了起来,将玉佩递给小二。
小二不虽懂玉器,但一看云潇手中玉佩温润和雅,色泽丰满便知价值不菲,急忙拒绝道:“小的出身卑微,岂敢高攀荆公子,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呀!”
“交友交心,何需在意出身?再说,小二兄方才以朋友之名义请在下饱食一餐,如今又何以食言否认朋友之名?人无信,则不立,不知礼,何以立人?小二兄,结友一事,还望三思。”
“这,这……”小二依旧犹豫着。
“小二!你在那磨蹭什么,客人都在催了!”后方床来一名大汉的叫声,小二回头应了句,“来了,现在就来了!”
小二转回头收下了云潇的玉佩,“公子盛情,小二来日定当相报,我叫王小二,若公子以后能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我现在还有事做,不能再招待公子了,公子自便。”
“嗯,小二兄亦请自便,在下先行告辞了。”
“公子慢走。”
云潇拱手辞别后转身离去,王小二将玉佩小心地放入怀中,随后继续干活。
“呼~吃得挺饱的。”寒凌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小腹,“是时候去找那家伙了,而且一路走来,这里看上去似乎挺热闹的……”
来到街上,花灯飞筝,玉珠银饰,给类货物满目琳琅,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相当繁华热闹。
“哎!这位小姑娘,来看看我们的面具吧,可好看的呢。”一名小贩叫住寒凌,想寒凌介绍自己摊档的面具。
寒凌来到档前,看着品类繁多的面具,一边玩弄着一边问道:“这位档家,请问这柳州一直都是这么热闹的么?”
小贩见寒凌似乎有意购买面具,立即多了几分热情,“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你刚从城外来的吧,这柳州可是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啊,一年也就才两三次而已。”
“那么说,柳州最近是有什么重要的日子要来么?”寒凌拿起一面半羽青鳞面具问道。
“哟,小姑娘可真是聪慧,今晚可是柳州的花灯节,可热闹哩!不少人都会在这前方的姻缘树下戴着面具去寻良缘。小姑娘长的这么水灵,定可遇到如意郎君。”小贩相当兴奋地介绍着,迫不及待地想推销自己的面具。
唉~这家伙说的真是离谱,我怎么看也都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吧,遇什么如意郎君呀……不过,既然有花灯会,那么去玩玩也不错。寒凌拿起一面长羽白镂的半遮脸面具,看上去挺喜欢的样子。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面具了,只有两面,方才恰好被一位公子买走一面,现在只剩下这一面了。”话到这里,小贩往寒凌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量道,“那公子长的可是俊俏,英姿飒飒,宛若仙人。”
“店家可真爱说笑,不过这面具我倒是挺喜欢的,就买下吧。”寒凌挥袖将一两碎银放在小贩手上,小贩接过碎银后,立即找出散钱交给寒凌,但寒凌却已消失在了档前。
“今儿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各个都不要钱。”小贩似乎相当疑惑却又有几分无奈……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杨家戏班路经贵地,见此有花灯佳节,特来献上绝活给父老乡亲们欣赏欣赏……”
“咦?那里好像有人在卖艺。”寒凌顺着叫喊声来到了人群中,但却无法挤进去,在观察了下四周的建筑后,寒凌纵身跃上一庇荫的屋檐处,居高临下,正好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一人躺进了个木匣中,只露出头和脚,另一人拿出两张刀片,将木匣断成三截后分开给众人检查,随后又将木匣合并,匣中人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围观众人无一不大声喝彩,接着,一人用麻袋将从木匣中出来的人套住,扔回了木匣中,并将木匣合上,放到两张木凳上。
只见两名杂技者分别走到木匣左右两侧,一人拿着一张木凳并将其缓缓移开,在木凳和木匣相离不到一尺之距时,移凳的二人停止了动作,随后猛的用力将木凳拉了出来,木匣竟凭空悬浮着!众人一惊,杂技者接着用手将木匣周围横穿竖荡摸了一番,在证实没有东西支撑着木匣之后,众人再次大声喝彩起来,而此时,两名杂技者将匣盖掀开,匣中涌出了无数的彩蝶,向四周漫舞飞去,坐在屋檐处的寒凌也不禁和几只飞来的彩蝶嬉戏了起来。
彩蝶飞涌过后,一名身着艳装的女子从匣中旋舞而起,舞姿优雅迷人,身段浮凸,顷刻间,众人皆被其惊艳所服。
女子踮脚一跃,落到地上,此时后方两名杂技者将木匣翻与众人看,匣中空无一物,方才进去的人呢?众人不禁再次惊叹起来。
“砰!”一声锣响从众人后方传来,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见方才被扔入木匣中的技者手执铜锣和木棒从后方走回场中,众人见此,更是惊叹不已,他什么时候去到后面了?
只见众技艺者向观客深鞠一躬后,场外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檐上的寒凌也不禁拍掌叫好,而在技艺者向众人要钱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寒凌的视线中,一身青蓝外衫,是云潇。
当技艺者走到云潇面前时,云潇从容地将一块金子放在了铜锣上,此举不禁让艺者吃惊,更是让寒凌惊讶:这家伙钱多?
“这位公子,这金……”艺者顿时惊呆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位兄台切莫慌张,这是你应得的,”云潇将声音压低,凑到艺者耳边,“只是骗人之举,难以立于世,兄台以后还是找些实在的活干好点,莫再以此种骗人伎俩为生。”
听云潇这么一说,艺者倒显得不怎么乐意了,但看在金子的份上,还是略带和气地回道:“公子此话怎讲?我们靠变戏法为生也能算得是一技之长啊,公子怎么说成是骗人的伎俩呢?”艺者说到这,回头望向众人叫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呀!”众人不约而同道,并有人提出要再表演一个。
见大家如此热情,艺者盛情难却,吆喝道:“好,好!等下还有更精彩的!”话罢,艺者望向云潇,略带得意道,“怎样?这位公子,我们的表演还算得是一技之长吧。”
云潇淡笑地摇了摇头,拍了下艺者的肩膀,“若是一技之长,兄台喝那位姑娘的缩骨功到算的上是。”
被云潇这么一说,艺者方才得意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了不少,而方才一直喝彩的人们一听到缩骨功也停止叫声,似在期待着云潇接下来的揭秘。
此时云潇走到木匣旁,学方才的两名艺者在木匣周围横穿竖荡一番,“这木匣表面看上去确是悬在空中,四周无所凭依,但……”云潇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看向艺者,“兄台需要在下来解说下尔等的一技之长么?”
“你!”艺者看着云潇,相当慌乱,不知所措。
“哪来的臭小子,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一彪形大汉手持大口斩刀从艺人群中冲出,挥刀朝云潇冲来。
“呀!不好。”檐上的寒凌纵身腾起。
“呀啊啊啊!”大汉挥刀朝云潇砍下,而云潇对此却没有做出丝毫反应,这一刀下来,定可要了他的命!
“不要乱来!”为首艺者急忙喝道,但大汉手起刀落已来不及停止。
“啊!”围观众人瞬间爆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锵!”的一声,地上的砖石被砍碎了,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大汉持刀砍在地面上,却不见了云潇的身影。
“咦?方才那小哥呢……”
在离艺人表演相隔一条街的民宅处,寒凌停下了脚步。
“多谢寒姑娘舍身相救。”云潇拱手致谢道。
“你这无赖,好端端地跑去砸人家场子干什么?也不看看那群表演的人里有多少个比你强壮百倍的大汉,要不是我恰好路过,你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哎~”寒凌伤神地揉着脑门,“你这无赖,以后做事前就不能想想后果么?”
“寒姑娘所言甚是,在下日后定不会再犯今日之错。”
“记得就好,你没事的话就去古云客栈玄字一号休息吧,我还要去逛一逛。”
“嗯,不过,在下还有一事要说。”
“什么事?”
“男女授受不亲,寒姑娘日后就不要再在众人面前将在下拉走,以免有失寒姑娘形象。”
只见寒凌背向云潇,深深地吸了口气,异常冷淡地回道:“你可以消失了。”
……
黄昏时分,寒凌踏入古云客栈栈门。
“女侠!”掌柜叫住寒凌。
“有什么事么,掌柜的?”
“方才有一位公子来过,并进了女侠的房间,不知可是女侠亲友?”
“多谢掌柜的提醒,那人是与我结伴游行的朋友。”寒凌对着掌柜微微一笑,以表谢意,随即上楼回房。
推开房门,寒凌便见到云潇正在桌旁用餐。
“寒姑娘回来了,快来尝尝,这些都是方才的一位兄台替在下点的菜式,那兄台临走前还叮嘱在下要趁热吃。”云潇朝寒凌招了招手。
来到桌前,寒凌看了下桌上的菜式,不禁一惊,“你,你这一桌菜要多少钱!”
“这一点,在下倒是不清楚,多少钱,很重要么?”
“天那!你竟然连价钱都不知道就要了这么多……”
“有什么不妥么,寒姑娘?”
“当然不妥!”寒凌把凳子一拉,坐了下来,“你知道一个烧饼能卖多少钱么?”
云潇缓缓地摇了摇头。
“是四文钱!一个烧饼可以卖四文钱,一个五口之家一天辛辛苦苦可以弄三百个烧饼,去了面料、作料和生炉子的柴等费用,一日也只能赚一两,一千文为一贯,一贯为一两,你这桌上最便宜的一道菜最少也要五两,你自己算一算,这是一个五口之家要花费多少时日才能赚得的钱财?”寒凌相当激动地说着。
“原来如此,看来做烧饼兄台的钱财确是来之不易,”云潇点了带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寒姑娘不妨叫那卖烧饼的兄台来找在下,在下定会帮其解决忧难。”
“天底下卖烧饼的人成千上万,你能帮得到多少个?况且我所指的是像卖烧饼的一类人……”寒凌的语气变得无奈了许多,看来这个无赖还是没明白我想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定会倾囊相助,正所谓,君子,助人利他者也。只是,不知在下带的钱财够不够而已。”云潇敲着自己的掌心思忖道。
“哎~你真是……痴人说梦,”说道这里,寒凌突然想起云潇今日赠予艺者金子一事,“对了,你干嘛无缘无故给那演杂技的金子啊!”
“怎么?寒姑娘,这又有何不妥?”云潇仍是淡淡地反问道。
“当然不妥!”寒凌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你知道一两黄金值多少钱么?”
虽说从王小二那得知黄金比铜钱要贵上很多,但具体贵多少,云潇也还是不怎么了解,因此,云潇再次缓缓地摇了摇头。
寒凌深吸了口气,将手搭在印堂上颓败地坐了下来,对于云潇的一问三不知,她已经无语了……
“好吧,我们先换点事来说,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这个在下也并不是相当了解。”
“连自己带了多少钱你都不知道,还随便给别人金子,你疯了吧你!”寒凌相当惊诧道。
“寒姑娘稍安勿躁,在下之意只是不知道有多少钱在身上,并非不知有多少金。”
听云潇这么一说,寒凌的运气倒多了一分戏谑,“那大少爷,请问你带了多少金子在身上,够你这么随便挥霍么?”
“实不相瞒,具体有多少在下倒是不清楚,但若是挥霍有度,应还是足以聊生。”
“哼,你那叫挥霍有度?”寒凌冷笑了下,“不清楚的话拿出来数下呗。”
“也好。”
只见云潇袖手一挥……
“轰!”但听一声巨响,无数的金块珠宝从玄字一号房涌出,冲落到栈道和大街上。
“哇!金子,好多金子呀!”
“掌柜的,好多金子从玄字一号房冲了出来!”
“哎呀!什么东西砸得这么疼,是哪个不长眼的呀!”
“快来人啊!有人被金子砸晕了!”
……
由于金子的涌出,客栈和街道上引发了不少动乱,人们纷纷抢金夺宝,互不相让。
“哇!”寒凌从黄金堆中探出了头来,喘了几口气,“哪来这么多黄金!”
另一头的云潇也从黄金堆中探了头出来,“寒姑娘,这些黄金都是在下的,不知道够不够挥霍。”
寒凌忘了下四周,黄金铺地,涌门溢窗,脸部似笑非笑的抽搐了下,“呵呵,你,你真是……”无语了……
“公子!女侠!”门外掌柜的踏金而至,望着屋内埋身于黄金堆中的二人。
“掌柜兄台,不知有何指教。”云潇望向掌柜问道。
“哪有什么指教,只是公子,怎么房里突然涌出了这么多金子啊?这外面可是乱得一团糟啊,现在!我担心二位有事,便上来看一下。”掌柜相当焦急地回道。
“是呀!”寒凌被掌柜一言惊醒,这么多金子流到了外面,那人们岂不是要疯狂地抢夺!“快把你的金子给我一个个收回来。”寒凌紧忙对云潇命令道。
“不数了么?”
“还数什么,快一个个都收回去!”
“嗯。”云潇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将双手从黄金堆中抽出,袖手一挥。
“咦?这些黄金怎么还在?你到底有……”寒凌诧异地望向云潇,但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愣住了——云潇正在慢慢地将金子一块一块往袖子里扔,而且当他拿起珠宝时,只看了一眼便扔到了一边……
霎时间,寒凌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正摧枯拉朽般地土崩瓦解……
但话说回来,是寒凌自己叫云潇一个个收回来的,这能怪云潇么……
最后,由于袖手乾坤可将出袖之物全收归回袖中,不少人原以为收入袋中的黄金都凭空消失了,做了一场实实在在的黄金梦,而站在黄金堆上的掌柜也因黄金的突然消失而狠狠地摔了一跤,寒凌与云潇赔了些药费予掌柜,但最可怜的还是那些被黄金砸伤喝砸晕的人,连事主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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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大城了,看来今晚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好多人,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看上去很热闹,寒姑娘,不知这里是?”
“唉……刚进来的时候不是看过了么,这里是柳州。”寒凌似乎挺神伤的回答着。
“柳州?”
“嗯,你先自己去城里逛下,我去找客栈,等下再去找你。”一说完话,寒凌便一溜烟的跑了,剩下还没开口的云潇站在原地,无奈……
看着寒凌离开的背影,半响后,云潇开始环望柳州,“旌旗飘舞,酒坊红楼,这应就是青书师父所说的都城,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还真要看看是否与青书师父书中所记载的相同。”随即,云潇朝着与寒凌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古云客栈,看起来挺不错的,就在这住下吧。”寒凌走进客栈中,“掌柜的,要两间上房。”
“抱歉啊,姑娘,我们这已经客满了,”掌柜拨着算盘看了下寒凌,“哟!原来是位小姑娘啊,你的父母呢?怎么自己随便跑出来了?”
“掌柜的,退房。”一名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处。
“客官稍等稍等,”掌柜迅速地拨了下算盘,随后从柜中拿了些碎银交给男子,“这位客观,一共是四两三文钱,去个零头,只收客观四两,欢迎下次再来本店。”
男子接过碎银后谢过掌柜便离去了,待男子离开客栈后,掌柜望向寒凌,“嘿?小妹妹,怎么还不走呀?是不是和父母走失了?”
只见寒凌拿出了一枚铜钱,伸到掌柜面前,“掌柜的,首先,我不是什么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小妹妹。”只见寒凌食指顶住铜钱,大拇指和中指慢慢地掰着铜板,先是将铜板掰折,随后将铜钱掰成了两半,掌柜的双目突睁,倒吸了口冷气。
“其次,方才那人退的房我要了。”寒凌顺手一挥,将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余惊未定,又见寒凌出手如此阔绰,便知道寒凌来历不小,态度立刻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毕恭毕敬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女侠息怒息怒,阿福!快打扫下玄字一号房,阿来,带这位女侠上楼休息去。”
“还有一件事。”
“有什么事,女侠尽管吩咐。”
“把你这好吃的都送到我房里来。”
“没问题,没问题。”
“那就有劳掌柜的啦。”寒凌对着掌柜笑了笑,随后跟着小二上楼去了。
“好说,好说。”在看着寒凌转身上楼后,掌柜的不禁打了个冷颤,惊魂未卜地看着台上断成两半的铜钱,嘟囔着,“这都什么世道,一个小丫头……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柳州另一处,云潇一人走在街道上,被一股相当诱人的气味所吸引到了一家面档前。
“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本店最出名的就是手檊肉面,远近驰名。”一名小二走到云潇面前,用布拍了下木凳,擦了桌子,示意云潇坐下。
云潇对小二拱手一谢,然后坐到凳子上问道:“这位兄台,实不相瞒,在下是顺着一股香浓的汤肉味而寻至此处,不知兄台可否让在下略试尝鲜?”
“客官你说的那股香味,一定就是我们的肉面汤,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准备我们这儿的招牌菜给您!”
“那便有劳兄台了。”云潇拱手谢道。
片刻后,小二端了一碗面喝一碟肉放到云潇面前,介绍道:“客官,这是您要的手檊肉面,还有这是本档的驰名小菜,酱香卤肉。”
“多谢兄台。”云潇再次拱手谢道。
“这位客官,您太客气了,”小二连忙回道,“您先吃着,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就行了。”
“小二!”
“哎。来了!”
两刻钟后……
“没想到柳州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云潇端起碗来,将碗中汤面一饮而尽,“呼~”相当满足的样子。
“这位客官,我们这的东西您还满意吧?”小二再次走上来招呼道。
“这位兄台,在下对方才的两道菜都十分欣赏,面韧而有劲,汤香浓富味,肉更是美味绝伦,多谢兄台招待。”
“客官您满意就好,承惠五十三文钱。”
“钱?这位兄台,吃这些东西要钱么?”
“这,这位客官,您不会是想吃霸王餐吧……”
“霸王餐?”云潇似乎有点印象——
“云儿,你这次出行要多带点钱在身上,你从小就在谷中长大,不愁吃穿,但到了外面,什么都要钱的。”玄音一边说着,一边往云潇的袖中投金塞银,扔珠放宝。
“阿絮说的没错,阿云,财可通神,你记得多带点财物,各位师傅多在谷中,金银等财物也没什么用,阿云你尽管都带上,还有,河谷西边有座一直都荒废着的金矿,如果不够的话,你可自行去挖采。”古月一边看着玄音,一边对云潇说道。
“云儿,还有一件事,到了外面千万别欠别人人情,用了别人的或吃了别人的就一定要给钱,不然别人会当你吃霸王餐,随后合伙一起打你,然后送押官府处置……”玄音仍在一边往云潇袖中扔金银珠宝,一边说道。
只见云潇从袖中拿出一块金子放在桌上,“兄台所要的文钱,可是指这个?”
小二一见金子,立刻就愣住了,“呵呵,这位公子,您只吃了五十三文钱,这,这金子……”
“怎么,难道不够么?”云潇正打算拿出第二块金子交予小二,但却被小二连忙叫住了,“够,够,够,只是这位公子,本档只是小本经营,拿来那么多钱找给您啊。”
“原来如此,不过能尝得此种美味,区区一块金子又何足挂齿,若兄台身上的钱不够,那此处多出的就全当交兄台一友,如何?”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小二犹豫了片刻,“既然公子当我是朋友,那这餐饭就当时我请了吧!”
“那在下谢过兄台,”云潇将金子收回袖中,又拿了枚玉佩出来,“在下荆云潇,以此玉为证,愿与兄台结友。”云潇站了起来,将玉佩递给小二。
小二不虽懂玉器,但一看云潇手中玉佩温润和雅,色泽丰满便知价值不菲,急忙拒绝道:“小的出身卑微,岂敢高攀荆公子,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呀!”
“交友交心,何需在意出身?再说,小二兄方才以朋友之名义请在下饱食一餐,如今又何以食言否认朋友之名?人无信,则不立,不知礼,何以立人?小二兄,结友一事,还望三思。”
“这,这……”小二依旧犹豫着。
“小二!你在那磨蹭什么,客人都在催了!”后方床来一名大汉的叫声,小二回头应了句,“来了,现在就来了!”
小二转回头收下了云潇的玉佩,“公子盛情,小二来日定当相报,我叫王小二,若公子以后能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我现在还有事做,不能再招待公子了,公子自便。”
“嗯,小二兄亦请自便,在下先行告辞了。”
“公子慢走。”
云潇拱手辞别后转身离去,王小二将玉佩小心地放入怀中,随后继续干活。
“呼~吃得挺饱的。”寒凌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小腹,“是时候去找那家伙了,而且一路走来,这里看上去似乎挺热闹的……”
来到街上,花灯飞筝,玉珠银饰,给类货物满目琳琅,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相当繁华热闹。
“哎!这位小姑娘,来看看我们的面具吧,可好看的呢。”一名小贩叫住寒凌,想寒凌介绍自己摊档的面具。
寒凌来到档前,看着品类繁多的面具,一边玩弄着一边问道:“这位档家,请问这柳州一直都是这么热闹的么?”
小贩见寒凌似乎有意购买面具,立即多了几分热情,“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你刚从城外来的吧,这柳州可是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啊,一年也就才两三次而已。”
“那么说,柳州最近是有什么重要的日子要来么?”寒凌拿起一面半羽青鳞面具问道。
“哟,小姑娘可真是聪慧,今晚可是柳州的花灯节,可热闹哩!不少人都会在这前方的姻缘树下戴着面具去寻良缘。小姑娘长的这么水灵,定可遇到如意郎君。”小贩相当兴奋地介绍着,迫不及待地想推销自己的面具。
唉~这家伙说的真是离谱,我怎么看也都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吧,遇什么如意郎君呀……不过,既然有花灯会,那么去玩玩也不错。寒凌拿起一面长羽白镂的半遮脸面具,看上去挺喜欢的样子。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面具了,只有两面,方才恰好被一位公子买走一面,现在只剩下这一面了。”话到这里,小贩往寒凌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量道,“那公子长的可是俊俏,英姿飒飒,宛若仙人。”
“店家可真爱说笑,不过这面具我倒是挺喜欢的,就买下吧。”寒凌挥袖将一两碎银放在小贩手上,小贩接过碎银后,立即找出散钱交给寒凌,但寒凌却已消失在了档前。
“今儿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各个都不要钱。”小贩似乎相当疑惑却又有几分无奈……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杨家戏班路经贵地,见此有花灯佳节,特来献上绝活给父老乡亲们欣赏欣赏……”
“咦?那里好像有人在卖艺。”寒凌顺着叫喊声来到了人群中,但却无法挤进去,在观察了下四周的建筑后,寒凌纵身跃上一庇荫的屋檐处,居高临下,正好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一人躺进了个木匣中,只露出头和脚,另一人拿出两张刀片,将木匣断成三截后分开给众人检查,随后又将木匣合并,匣中人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围观众人无一不大声喝彩,接着,一人用麻袋将从木匣中出来的人套住,扔回了木匣中,并将木匣合上,放到两张木凳上。
只见两名杂技者分别走到木匣左右两侧,一人拿着一张木凳并将其缓缓移开,在木凳和木匣相离不到一尺之距时,移凳的二人停止了动作,随后猛的用力将木凳拉了出来,木匣竟凭空悬浮着!众人一惊,杂技者接着用手将木匣周围横穿竖荡摸了一番,在证实没有东西支撑着木匣之后,众人再次大声喝彩起来,而此时,两名杂技者将匣盖掀开,匣中涌出了无数的彩蝶,向四周漫舞飞去,坐在屋檐处的寒凌也不禁和几只飞来的彩蝶嬉戏了起来。
彩蝶飞涌过后,一名身着艳装的女子从匣中旋舞而起,舞姿优雅迷人,身段浮凸,顷刻间,众人皆被其惊艳所服。
女子踮脚一跃,落到地上,此时后方两名杂技者将木匣翻与众人看,匣中空无一物,方才进去的人呢?众人不禁再次惊叹起来。
“砰!”一声锣响从众人后方传来,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见方才被扔入木匣中的技者手执铜锣和木棒从后方走回场中,众人见此,更是惊叹不已,他什么时候去到后面了?
只见众技艺者向观客深鞠一躬后,场外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檐上的寒凌也不禁拍掌叫好,而在技艺者向众人要钱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寒凌的视线中,一身青蓝外衫,是云潇。
当技艺者走到云潇面前时,云潇从容地将一块金子放在了铜锣上,此举不禁让艺者吃惊,更是让寒凌惊讶:这家伙钱多?
“这位公子,这金……”艺者顿时惊呆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位兄台切莫慌张,这是你应得的,”云潇将声音压低,凑到艺者耳边,“只是骗人之举,难以立于世,兄台以后还是找些实在的活干好点,莫再以此种骗人伎俩为生。”
听云潇这么一说,艺者倒显得不怎么乐意了,但看在金子的份上,还是略带和气地回道:“公子此话怎讲?我们靠变戏法为生也能算得是一技之长啊,公子怎么说成是骗人的伎俩呢?”艺者说到这,回头望向众人叫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呀!”众人不约而同道,并有人提出要再表演一个。
见大家如此热情,艺者盛情难却,吆喝道:“好,好!等下还有更精彩的!”话罢,艺者望向云潇,略带得意道,“怎样?这位公子,我们的表演还算得是一技之长吧。”
云潇淡笑地摇了摇头,拍了下艺者的肩膀,“若是一技之长,兄台喝那位姑娘的缩骨功到算的上是。”
被云潇这么一说,艺者方才得意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了不少,而方才一直喝彩的人们一听到缩骨功也停止叫声,似在期待着云潇接下来的揭秘。
此时云潇走到木匣旁,学方才的两名艺者在木匣周围横穿竖荡一番,“这木匣表面看上去确是悬在空中,四周无所凭依,但……”云潇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看向艺者,“兄台需要在下来解说下尔等的一技之长么?”
“你!”艺者看着云潇,相当慌乱,不知所措。
“哪来的臭小子,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一彪形大汉手持大口斩刀从艺人群中冲出,挥刀朝云潇冲来。
“呀!不好。”檐上的寒凌纵身腾起。
“呀啊啊啊!”大汉挥刀朝云潇砍下,而云潇对此却没有做出丝毫反应,这一刀下来,定可要了他的命!
“不要乱来!”为首艺者急忙喝道,但大汉手起刀落已来不及停止。
“啊!”围观众人瞬间爆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锵!”的一声,地上的砖石被砍碎了,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大汉持刀砍在地面上,却不见了云潇的身影。
“咦?方才那小哥呢……”
在离艺人表演相隔一条街的民宅处,寒凌停下了脚步。
“多谢寒姑娘舍身相救。”云潇拱手致谢道。
“你这无赖,好端端地跑去砸人家场子干什么?也不看看那群表演的人里有多少个比你强壮百倍的大汉,要不是我恰好路过,你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哎~”寒凌伤神地揉着脑门,“你这无赖,以后做事前就不能想想后果么?”
“寒姑娘所言甚是,在下日后定不会再犯今日之错。”
“记得就好,你没事的话就去古云客栈玄字一号休息吧,我还要去逛一逛。”
“嗯,不过,在下还有一事要说。”
“什么事?”
“男女授受不亲,寒姑娘日后就不要再在众人面前将在下拉走,以免有失寒姑娘形象。”
只见寒凌背向云潇,深深地吸了口气,异常冷淡地回道:“你可以消失了。”
……
黄昏时分,寒凌踏入古云客栈栈门。
“女侠!”掌柜叫住寒凌。
“有什么事么,掌柜的?”
“方才有一位公子来过,并进了女侠的房间,不知可是女侠亲友?”
“多谢掌柜的提醒,那人是与我结伴游行的朋友。”寒凌对着掌柜微微一笑,以表谢意,随即上楼回房。
推开房门,寒凌便见到云潇正在桌旁用餐。
“寒姑娘回来了,快来尝尝,这些都是方才的一位兄台替在下点的菜式,那兄台临走前还叮嘱在下要趁热吃。”云潇朝寒凌招了招手。
来到桌前,寒凌看了下桌上的菜式,不禁一惊,“你,你这一桌菜要多少钱!”
“这一点,在下倒是不清楚,多少钱,很重要么?”
“天那!你竟然连价钱都不知道就要了这么多……”
“有什么不妥么,寒姑娘?”
“当然不妥!”寒凌把凳子一拉,坐了下来,“你知道一个烧饼能卖多少钱么?”
云潇缓缓地摇了摇头。
“是四文钱!一个烧饼可以卖四文钱,一个五口之家一天辛辛苦苦可以弄三百个烧饼,去了面料、作料和生炉子的柴等费用,一日也只能赚一两,一千文为一贯,一贯为一两,你这桌上最便宜的一道菜最少也要五两,你自己算一算,这是一个五口之家要花费多少时日才能赚得的钱财?”寒凌相当激动地说着。
“原来如此,看来做烧饼兄台的钱财确是来之不易,”云潇点了带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寒姑娘不妨叫那卖烧饼的兄台来找在下,在下定会帮其解决忧难。”
“天底下卖烧饼的人成千上万,你能帮得到多少个?况且我所指的是像卖烧饼的一类人……”寒凌的语气变得无奈了许多,看来这个无赖还是没明白我想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定会倾囊相助,正所谓,君子,助人利他者也。只是,不知在下带的钱财够不够而已。”云潇敲着自己的掌心思忖道。
“哎~你真是……痴人说梦,”说道这里,寒凌突然想起云潇今日赠予艺者金子一事,“对了,你干嘛无缘无故给那演杂技的金子啊!”
“怎么?寒姑娘,这又有何不妥?”云潇仍是淡淡地反问道。
“当然不妥!”寒凌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你知道一两黄金值多少钱么?”
虽说从王小二那得知黄金比铜钱要贵上很多,但具体贵多少,云潇也还是不怎么了解,因此,云潇再次缓缓地摇了摇头。
寒凌深吸了口气,将手搭在印堂上颓败地坐了下来,对于云潇的一问三不知,她已经无语了……
“好吧,我们先换点事来说,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这个在下也并不是相当了解。”
“连自己带了多少钱你都不知道,还随便给别人金子,你疯了吧你!”寒凌相当惊诧道。
“寒姑娘稍安勿躁,在下之意只是不知道有多少钱在身上,并非不知有多少金。”
听云潇这么一说,寒凌的运气倒多了一分戏谑,“那大少爷,请问你带了多少金子在身上,够你这么随便挥霍么?”
“实不相瞒,具体有多少在下倒是不清楚,但若是挥霍有度,应还是足以聊生。”
“哼,你那叫挥霍有度?”寒凌冷笑了下,“不清楚的话拿出来数下呗。”
“也好。”
只见云潇袖手一挥……
“轰!”但听一声巨响,无数的金块珠宝从玄字一号房涌出,冲落到栈道和大街上。
“哇!金子,好多金子呀!”
“掌柜的,好多金子从玄字一号房冲了出来!”
“哎呀!什么东西砸得这么疼,是哪个不长眼的呀!”
“快来人啊!有人被金子砸晕了!”
……
由于金子的涌出,客栈和街道上引发了不少动乱,人们纷纷抢金夺宝,互不相让。
“哇!”寒凌从黄金堆中探出了头来,喘了几口气,“哪来这么多黄金!”
另一头的云潇也从黄金堆中探了头出来,“寒姑娘,这些黄金都是在下的,不知道够不够挥霍。”
寒凌忘了下四周,黄金铺地,涌门溢窗,脸部似笑非笑的抽搐了下,“呵呵,你,你真是……”无语了……
“公子!女侠!”门外掌柜的踏金而至,望着屋内埋身于黄金堆中的二人。
“掌柜兄台,不知有何指教。”云潇望向掌柜问道。
“哪有什么指教,只是公子,怎么房里突然涌出了这么多金子啊?这外面可是乱得一团糟啊,现在!我担心二位有事,便上来看一下。”掌柜相当焦急地回道。
“是呀!”寒凌被掌柜一言惊醒,这么多金子流到了外面,那人们岂不是要疯狂地抢夺!“快把你的金子给我一个个收回来。”寒凌紧忙对云潇命令道。
“不数了么?”
“还数什么,快一个个都收回去!”
“嗯。”云潇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将双手从黄金堆中抽出,袖手一挥。
“咦?这些黄金怎么还在?你到底有……”寒凌诧异地望向云潇,但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愣住了——云潇正在慢慢地将金子一块一块往袖子里扔,而且当他拿起珠宝时,只看了一眼便扔到了一边……
霎时间,寒凌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正摧枯拉朽般地土崩瓦解……
但话说回来,是寒凌自己叫云潇一个个收回来的,这能怪云潇么……
最后,由于袖手乾坤可将出袖之物全收归回袖中,不少人原以为收入袋中的黄金都凭空消失了,做了一场实实在在的黄金梦,而站在黄金堆上的掌柜也因黄金的突然消失而狠狠地摔了一跤,寒凌与云潇赔了些药费予掌柜,但最可怜的还是那些被黄金砸伤喝砸晕的人,连事主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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