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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冰室娇颜

    “打扰姑娘,实在不好意思。”紫璃柔弱的声音从烬中传出。

    “没事啦,不打扰,不打扰。”寒凌对着紫璃笑了笑,相当温和,“只是姐姐能别姑娘前,姑娘后吗,叫起来怪生疏的,叫我凌儿便可以了,呵呵。”

    “姑娘说的也是,那以后就叫你凌儿姑娘吧!”烬中传来紫璃清脆的笑声。

    寒凌:“……”

    “凌儿姑娘,我有点累,先不打扰你了。”

    “嗯!姐姐先好好休息,凌儿会护好花体的。”话罢,寒凌将花烬轻放回怀中,四处张望了下,才发现,自己已出了花田,不远处便是栎容的桑农木屋,屋檐下坐着一个人,正在品茶,寒凌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那人是老谷主。

    寒凌静悄悄地走到了谷主身后,在谷主端茶品香时,突然大叫道:“爷爷!”

    谷主慢慢地啜了口香茗后,缓缓道:“是丫头啊,来,来,来,这可是古月从蜀山带回的天宫云雾翠,乃是珍品,快来尝尝。”

    看着谷主从容淡定,寒凌仿佛受了相当大的打击,弱弱地失落道:“爷爷,没有被吓到吗……”

    “什么?被吓倒,当然有。”老谷主转头望向寒凌,“哎呦!好怕,好怕,丫头神出鬼没吓到老朽了!”话后,谷主又转了回去,端起一杯香茗,“喝杯茶,压压惊。”瞬间三百六十度的情绪转变……

    寒凌:“……”这老头和那臭酒鬼是一路的吧……

    寒凌坐到谷主对面的茶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叶片扁平带毫,秀长挺直,色泽黄绿似玉,叶底嫩匀成朵,”随后细细地品了一口,“香气馥郁悠长,滋味醇爽回甘,”寒凌放下茶杯,望向谷主,“这应该是出自西边蜀山的天宫翠绿,是么,爷爷?没想到这里也会有呀!”

    这丫头,刚才没听老朽说话……老谷主无奈……

    “没想到丫头对茶道也有如此的深究,实在是难得呀!”虽是无奈,但老谷主对寒凌的介绍还是相当欣赏。

    “爷爷过奖了,凌儿只是略有涉略而已,嘻嘻!”

    “不过,丫头,这里的茶在这叫天宫云雾翠,不是你之前的天宫翠绿,要改口啦!而且蜀山是在东南边,不是西边,呵呵呵!”谷主捋着长须笑道。

    “哦……”寒凌憨憨地点了点头,“爷爷是在这里等人的吧?”

    “嗯,在等老朽的外孙。”

    “外孙?”

    “不知外公和寒姑娘找在下有何指教?”

    “哇!!!”谷主和寒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寒凌立刻反击道,但当看到眼前的云潇时,一种莫名的幸灾乐祸感从心中油然而生,“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真是,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寒凌强忍住了笑声,但在心里,却早已笑到天翻地覆了。若不是老谷主在这,寒凌才不会这么收敛,毕竟人家是主,自己是客嘛!

    老谷主打量了一下云潇,衣衫褴褛,破烂不堪,还有不少尘迹,相当落魄的样子,不过却依旧从容地淡笑着,对于自己现在的形象,云潇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云儿,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老谷主平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疑,看来云潇此时的模样也令他吃了一惊。

    “外公,”云潇恭敬地作揖,“谷口处远方之友欲擅入河谷,云儿言加劝阻却遭到了他们的袭击……实在惭愧。”

    “嗯……”老谷主捋着长须,微微叹道,随后闭眸思忖了片刻,“云儿,明日带寒姑娘去见见汐儿吧。”

    “那云儿先告辞了。”拱手揖别后,云潇便转身离去。寒凌望了下谷主,白眉微锁,神色略凝,应该是有所思虑,也就不再打扰老谷主,自行离去了。

    待两人都离开后,老谷主端起了茶杯,凝视着杯中的茶水,“时间不偏不差,看来是时候了。”茶水倒映出老谷主的苍容,但老谷主从茶水中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倒影……

    次日,云潇带着寒凌来到小山腰的一池水潭边。

    咦?这里不是上次我把这家伙打落的地方吗?这家伙不会是想趁机报复吧……寒凌用余光瞥了云潇一眼,淡淡的笑容,哼!笑里藏刀,一定是图谋不轨……

    “寒姑娘,还记得这里吗?”云潇转头看了寒凌一眼,又望回潭上飞舞的芳瓣。

    “当然记得,不过,你带我来这,不会是想算旧账吧!”

    “可见此间漫舞之飞花?”云潇无视了寒凌的回答,“此花,名流璃祭。祭为思念,此空中漫舞之飞花不肯离去,但亦即将离去。每逢夜晚,它们就会和流萤一样泛出微光,光芒虽弱,但聚在一起却异常明亮,点燃熄灭的灯火……”

    寒凌顺着云潇的视线望去,芳瓣漫舞,顺漫而落,随风而动,在听完云潇的一番话后,寒凌似乎明白了流璃祭的意思,“祭悼将要逝去之人,希望可以让他不死去,是么?”

    “寒姑娘果然聪慧过人。”云潇望向寒凌,微笑了下,应是一种欣赏之情。

    走到了池潭边的潭石处,云潇伸手入水中,拨开了水下的乱石,“咔!”某个机关被启动了。

    只见潭水一阵翻涌,数根石柱连成一条石道从潭底突起,通向瀑布,瀑布中央伸出一块石屏,将瀑布隔开,一个石洞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个石洞,不是通向那个冰室的吗?这家伙带我来这想干什么......莫不是老谷主昨天口中的汐儿,就是那冰棺中人?

    “寒姑娘,在想什么?”云潇的声音打断了寒凌的思绪,寒凌看了下已登上石道的云潇,“关你什么事!”随后也跟着走上了石道。

    石道落在水潭中央,池中倒映出寒凌的影子与漫天的飞花,和在池边看此处风景相比,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而再次望向飞舞的芳瓣,寒凌心中又多出了一种凄美之感。

    来到石洞前,寒凌注意到了石洞上方的刻字“溪潭映源”:好俊的魏碑体!潇洒古淡,风力危峭,正是“张猛龙碑”风格,不过……寒凌又细看了石洞上方的四字:不过这四字却没有魏碑体的遒劲之气,反倒是有种失落的惆怅之意……

    寒凌停下了脚步,凝视着刻字,似乎看出了什么异样,半天后才缓缓地说出来四个字:“原,应,叹,息?”随后望向停下脚步等自己的云潇问道:“喂!你知道这洞口上方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云潇微微侧头望了寒凌一眼,淡道:“缘应叹息。”

    “原应叹息?叹息什么?”

    “此缘非彼缘,是缘分的缘,缘应叹息。”云潇的语气平淡了不少,褪去了平日的雅俗,背对着寒凌,寒凌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不过应和平日有所不同吧。

    “缘?叹息的是什么缘?”寒凌继续问道。

    而此时,云潇已迈步朝石洞内的甬道走去,“等下寒姑娘便可知晓。”

    来到甬道深处,之前与墨霨一战的冰室出现在寒凌眼前,先前战斗过的痕迹已不知到了哪儿去,冰室依旧宁静整洁,室中依旧有一潭清水。

    上次那个叫墨霨的家伙就是从那潭水中出来的吧,这次不会再来吧?不过来了也不怕,如今的我已经可以将七成灵力的凝气成刃收放自如,那墨霨断不是我的对手,而且还有这无赖在,应该有制敌之法。寒凌望了下身前的云潇,在室口处停下了脚步。

    云潇径直走到室底石门处,用手拂去石门旁壁上的霜花,壁上现出了一块凹印。只见云潇将腰间的玉佩取下,覆于凹印上,随后玉佩上闪过一阵青光,石门缓缓地移开。

    “走吧,寒姑娘。”云潇侧了下脸,但却没有让寒凌看到。

    “哦。”寒凌懒懒地应了一声,随后跟着云潇走向里室,不过在经过那潭清水时寒凌还是分外留意了下。

    进入里室,寒凌发现云潇已跪在了冰棺前,一言不语,室中的冰景看上去更多显出了几分寒意,一种渗入人心,冷彻心房的寒意。

    “这冰棺……”寒凌走到云潇身旁,略带同情与怜悯地问道。

    “里面是在下的母亲,北冥汐月。”云潇平静地谈到,“十八年前今日……”

    十八年前,圣灵之陆仍处于战火纷飞的割据相争场面,其主导的大国分别为西宁、燕、蜀、天云、南卫、韩六国,江湖中魔门势力正直猖獗,七大世家正与各江湖盟友合力围剿魔门。

    天云国都,翔云阁

    几声婴啼从阁内传出,一名年迈的嬷嬷抱着婴儿对着床上的女子高兴地叫着:“恭喜娘娘诞下龙子,皇室有后,我天云定会祥瑞兴盛。”

    “是么,快给我抱抱。”女子的声音相当柔弱,额上满是汗水,看上去极为虚弱,她便是云潇的母亲,北冥汐月,此时的她非常疲惫,乌黑的秀发早已被汗水浸湿,即使如此,也足以看出她是位少见的俏佳人。

    嬷嬷急忙将婴儿放到汐月的怀中,“小皇子长得可俊了,像极了娘娘和陛下。”

    汐月抱起婴儿,看了一眼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真是像极了羿哥。”

    “是呀!老身一看就知道小皇子和陛下一样,都有天子的命,不知娘娘为小皇子想好了名字没?”

    汐月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回道:“羿哥说已经想好了,迟点再告诉我。”

    听到这里,嬷嬷急忙走到门外,对着看守的护卫大声叫道:“快快块!快去秉告陛下,娘娘生了个小皇子,正等陛下回来赐名。”

    “回阮嬷嬷,我们奉陛下之命,死守翔云,寸步不离,不得有半点差池。”右旁的守门卫士朝嬷嬷行礼严肃道。

    “娘娘这有老身在就可以了,你们快去将喜讯报给陛下。”

    “无陛下手谕,寸步不离!”卫兵坚定地回道。

    “陛下手谕?你们这群人难道心里就只有陛下没有娘娘么!再说前方战事未定,你们这么多人留在这陛下哪还有士兵去抗敌!”嬷嬷面带怒容,大声呵斥着卫士。

    “回嬷嬷,此次犯敌来路不明,陛下亲自上阵,可见来敌强大,娘娘本是陛下所牵挂,只有确保娘娘平安,陛下才能无所牵挂去作战。我们的职责便是护娘娘周全,以防敌军奇袭。”卫兵依旧坚定地回道。

    “你,你们区区几个卫兵还敢不听娘娘的话了!大敌当前,你们几个就凭着陛下一句话躲在这,逃离战场,这分明就是至陛下生死于不顾!”阮嬷嬷按耐不住,对着卫兵厉声怒呵道着,“老身虽是妇道人家,但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还多,你们一上前线,向陛下秉告皇子一事,定能鼓舞军队士气,到时歼灭敌军,指日可待!”

    “没陛下手谕,我等绝不离开翔云阁半步!”卫兵依旧坚定的重复着。

    “你!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真是,真是气煞老身!”阮嬷嬷奈何不了这些卫兵,气的直跺脚。

    “哟~~~啥事让阮嬷嬷如此动怒呀?”一名老公公朝着众人走来,阮嬷嬷一看,立即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走了上去,叫道:“这不是仇公公么?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当然是疾风,老奴是奉陛下手谕而来的,不知嬷嬷刚才动怒所因何事呀?”

    “还不是这些卫兵,各个仗着陛下的手谕,都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叫他们去通知陛下娘娘生了都没个人去。”阮嬷嬷指着门口的护卫忿忿地叫着。

    “原来是这样,那老奴可真是来的及时了。”仇公公对着阮嬷嬷得意的笑了笑,随后走到众卫兵面前,从袖中拿出了令牌,“天龙令在此,见令如见君。”

    “圣上万岁!”守阁卫兵全数跪拜齐道。

    “奉陛下口谕,前线军事告急,守阁卫兵全数上阵支援。”仇公公将令牌收回了袖中,得瑟地抖了抖后看向众卫兵。

    卫兵头领走了出来,转身对众兵道:“家中无老少妻儿者上前!”

    大半部分的守阁卫兵向前迈了一步,“出列者随我去前线支援,其余众人留下,死守翔云!”

    “谨遵将令!”

    “将军,老奴刚才所传口谕可是全部卫兵,你这是要违背圣上旨意么?”仇公公走上来,对着卫兵将领挑衅道。

    “翔云乃皇室重地,先皇遺训,此处绝不可空守,况娘娘刚刚生下皇子,此处更是不能空守。”将领话罢,立刻转身对卫兵道,“出列卫兵皆随我来!”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翔云。

    “真是气煞老奴!区区一护卫将领竟敢忤逆圣上旨意!”仇公公指着离去的卫兵,气急败坏的叫到。

    “得了得了,仇公公,敢忤逆圣上旨意,他迟早都是要受罚的,您又何必为此生气呢?”阮嬷嬷走过来安慰道。

    仇公公看了看阮嬷嬷后又看了看离去的卫兵,“嬷嬷所言甚是,这样生气,脸上的皱纹都要多出几条,”仇公公摸了下自己的老脸后看向守阁卫兵,“反正娘娘身子虚,留几个卫兵看守也不错,对了,叫这里的丫鬟都跟我去御膳房,帮娘娘补身子的药品还差不少人手去弄。”

    “这里有老身便可以了,丫鬟的什么人,公公想带多少便带多少。”

    “嬷嬷果然通情达理。”

    “没什么,公公若无他事,那老身就先回去照顾娘娘了。”在见仇公公点头后,阮嬷嬷才转身回到翔云阁。

    阮嬷嬷刚一进到翔云,就见汐月的贴身丫鬟急匆匆地走了上来道:“嬷嬷,嬷嬷,您可回来了,奴婢刚要去找你。”

    “小翠不急,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刚才小皇子就开始一直哭个不停,奴婢和娘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急死娘娘了,嬷嬷快去看看吧!”

    阮嬷嬷一听,立刻往阁内走去。

    汐月一见阮嬷嬷回俩来,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强撑坐了起来,忙问道:“嬷嬷快来看看,我儿到底怎么了。”

    “娘娘赶紧躺下,您刚生下小皇子,不能乱动啊!”嬷嬷急忙走了上来,扶汐月躺回去。

    “嬷嬷不用管我,快看看我儿到底怎么了。”汐月再次急问道。

    在扶汐月躺下后,阮嬷嬷抱起了小皇子,“娘娘莫急,有老身在,绝不会让小皇子有事的。”

    阮嬷嬷用手探了下男婴的额头,随后握了下他的小手,才松了口气,“小皇子看来是饿到了,没什么大碍,娘娘放心,有老身在,小皇子一定不会饿到。”

    话罢,阮嬷嬷便准备解衣为小皇子哺乳,但汐月却开口阻止道:“不劳嬷嬷费心,还是让我来吧。”

    “娘娘,您刚产下龙子,身子还弱,不适合给小皇子喂奶啊,这次还是让老身来代劳吧!老身都不知道带大过多少个娃了,娘娘您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只见汐月无力地摇了摇头,软软道:“嬷嬷,作为他的娘,我希望这第一次能由我亲自来,好么……”汐月看着男婴和嬷嬷,淡淡地笑了笑。

    听汐月这么一说,阮嬷嬷急忙把男婴交还给汐月,“哎呦!娘娘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老身了,娘娘想给小皇子喂奶,老身又岂敢不让。”

    汐月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的哭像淡笑了起来,随后解下衣襟,将男婴放到自己怀中,男婴抬头看了下汐月,停止了哭泣,动了下小手,开始吮吸起母乳来。

    看着男婴止住了哭声,汐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欣慰地闭上了双眸,体会着哺乳的亲感:原来这就是当娘的感觉,好幸福啊,羿哥……

    看向汐月慢慢地睡着,阮嬷嬷急忙吩咐小翠去御膳房准备午膳,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照顾汐月。

    只听外阁阁门打开的声响,立即传来了小翠的一声惊叫,“小翠,怎么了?”阮嬷嬷冲着外阁叫道。

    在半饷没有得到回应后,阮嬷嬷站起来朝外阁走去,边走边问道:“小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走了没有,快回答老身!”

    就在阮嬷嬷转身走出内阁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哎呀!”阮嬷嬷猛地吓退了一步叫道,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仇公公,“原来是仇公公呀!真是吓死老身了。”

    “嬷嬷这么心惊,不知所为何事呀?”

    “刚才小翠那丫头出门时叫了声,老身这不是怕她出事才来看看么。”阮嬷嬷看着仇公公,惊慌的心似乎安定了不少,“不知公公刚才有没有见到小翠那丫鬟?”

    “小翠啊,她刚和我说要去御膳房给娘娘准备午膳来着。”

    “哦……那刚才那声尖叫……”

    “就和嬷嬷刚才一样,呵呵。”仇公公话罢便朝内阁走去,“娘娘生下了小皇子,老奴特意前来看看。”

    走到床前,仇公公伸手便将婴儿从汐月怀中抱起……

    隐约中,汐月似乎感到有些不妥,缓缓睁开了双眸,却见阮嬷嬷从仇公公手中倒下,而仇公公的另一只手,则正抱着自己的孩子。

    “仇公公,你这是……”汐月无力的惊叹道。

    只见仇公公转过头来看着汐月,“原本没想让你死的,既然你醒了,那就永远的睡去吧!”话罢,仇公公三指成爪,直取汐月脖颈。

    此时汐月身体极其虚弱,眼看着仇公公的魔爪自己伸来也无力抵抗。

    正当仇公公的指爪即将触到汐月咽喉的瞬间,一道青色碧光闪过,击穿了仇公公的手掌,来者不善!仇公公急忙收手,朝窗口逃去,谁知开窗瞬间,一个巨大的剑匣迎头劈落,险些夺了仇公公项上人头,仇公公往后一退,旋身腾跃,击破房顶夺路而逃。

    “小月,你没事吧?”方才射出碧光的女子扶起了汐月。

    汐月看了下女子,是玥澴,“姐姐,我的儿子,我要去救我的儿子。”汐月想要下床,却被玥澴拦住了,“小月好好休息就行了,孩子交给我和小铁就行了,一定回会把他安全带回来的。”

    “可是……”汐月有些犹豫,毕竟她还是无法放心。

    “别可是了,放心交给我和小铁就行了,再说下去估计我要追不上小铁了。”话罢,玥澴朝仇公公击破的房顶处跃去,而汐月在见玥澴走后,缓缓地下了床,朝外阁走去,自己的孩子处于危难之中,身为母亲,她又岂能无所事事?

    宫殿顶上,仇公公正抱着婴儿朝城墙方向逃去,而前方的房顶上,一名身背剑匣的黑衣男子正在等待着他,公孙铁铸。

    “把人留下。”铁铸冷冷地叫道。

    来到铁铸前方的仇公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淡淡地望了铁铸一眼后挑衅道:“就凭你?”

    仇公公话音一落,铁铸闭合的鹰眸一睁,冰冷而可怕的眼神中杀意骤起,数把无形巨剑于身后凝成悬于空中。

    “足矣!”铁铸身后的巨剑凌空飞起,相交于空中,在仇公公上方形成剑阵,铁铸双指向下一划,无数把利剑从剑阵中落下,仇公公瞬间成了万剑标矢,而他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处境之危。

    正当万剑坠落时,仇公公脸上露出了一抹狡猾的奸笑,只见他将婴儿缓缓举过头顶,随后被没入了落下的剑雨中,但却没有一柄剑伤及婴儿和他。

    正当仇公公得意之时,一把飞剑突然朝他胸膛刺来,仇公公立即腾出一只手来抓住飞剑,但在抓住飞剑瞬间,仇公公猛地发现自己已被无数利剑包围。

    铁铸五指一握,利剑皆朝仇公公冲去,用婴儿做挡箭牌,挡的得到前面,挡不到后面,更何况这全方位的进攻。

    突然,一阵银色寒光涌起,将四周的利剑震开并袭向四周,仇公公趁此逃出剑阵,并借着灵力形成的光耀与劲风为掩朝城墙跃去。但当他从铁铸身旁跃过时,铁铸一手抓住了他的左脚,仇公公转身抬起右脚朝铁铸踹去,铁铸伸出另一只手以掌相抵,仇公公借机将左脚从铁铸手中甩开,并蓄势朝铁铸来了一记回旋踢,但见铁铸挥出左臂挡住了仇公公的旋踢,而此时,仇公公的右脚又已朝铁铸胸口踢去,紧密的攻势容不得丝毫松懈,但铁铸的攻守也不落下风,只见其左手一摆,震开了仇公公的左脚并凝聚罡气,朝仇公公踢来的右脚击去。

    看着铁铸反扑的一击,仇公公奸笑了下,立刻收回了右脚的攻势并避开了铁铸的掌击,借着掌势用力一蹬,拉开了与铁铸的距离,那一踹原来是佯攻!

    “剑匣男,我记住你了!”仇公公看着铁铸冷冷地笑道,随后转身继续逃离,但就在这转身瞬间,一个迅捷的身影从仇公公怀中闪过,将襁褓中的婴儿抢回,仇公公虽是一怔,但却没有停下逃离的步伐。

    “小铁快看,我把小月的孩子抢回来了!”玥澴开心地叫着,将婴儿伸到铁铸面前,但一看,竟是一只小猫!

    “追。”

    什么时候!玥澴惊讶地看着襁褓中的小猫,一脸茫然,自己竟然被骗了,人家明明很努力了……想到这,玥澴觉得自己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主战场在东门,西门是天云最高的城墙,足有十丈之高,易守难攻,因此西门的戒备相当松懈,而且天云西门处多是地痞无赖和乞丐的集聚之地,难以驻兵,城外除了城下的小林子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地,若敌军来袭,在极远处便能察觉,调兵也有足够的时间。

    仇公公登上西门城墙,墙上的守卫早已倒地死亡。

    “秉将军,左使已将天云皇子带至!”西城外下一名敌军士兵向为首的将领报道。

    将领抬头望向城墙高处,随后点了两名士兵,“你们两个,去接住那个小娃,不得有半点差池。”

    “住手。”一声冷吟从城墙处传来,仇公公望向已追上来的铁铸和玥澴二人,“哇哇哇~~~”手中的婴儿开始哭了起来。

    “剑匣男,你可吓到了这位小朋友哦!”

    “放下孩子,否则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铁铸冰冷地威胁道,鹰隼般的眼神冷盯着仇公公。

    “那我倒请你让出第二路给我。”仇公公将婴儿伸到城墙外,随后送开了双手。

    铁铸双眸中闪过一股骇人的杀意,随即一道耀芒的闪光从身后的剑匣冲出,直取仇公公项上人头。

    “不要!”玥澴急忙往城墙外冲去,但也来不急救回男婴,就在此时,一道迅影跃到城外,一把抱住了男婴,将其搂入怀中,“没事的,娘再也不会放开你的。”

    婴儿看到汐月便停止了哭泣开始笑了起来,而汐月也带着惨白的脸色甜甜的笑了笑。

    此时,城下为首的将领拉弓引弦,对准汐月,在汐月翻身踏墙而上时,一支箭头呈倒悬锥的银箭旋转射出,朝汐月怀中的婴儿直飞而去,城上的玥澴一惊,立即挥出一道强烈的罡风气刃,打算阻止银箭前进,但令玥澴更为之吃惊的事发生了

    ——气刃竟在靠近银箭时消失了!

    仔细一看,银箭四周竟是强劲的螺旋流,是重锥螺旋箭!一支足以穿破数丈厚大理石城墙的旋流箭!

    看见玥澴没能阻止到螺旋箭,汐月转身背向箭準,以自己的身躯死护婴儿。

    正当银箭的旋流即将触及汐月后背时,一道白色的青光从银箭左处远方袭来,速度之快已非肉眼所能及,硬生生的将旋流劈开,一柄利剑剑锋触及银箭锥头,将银箭利落地朝右边弹开,旋流在城墙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恐怖划痕,也在汐月的右肩留下了狰狞的血痕。

    本以相当疲惫的汐月早就没什么气力了,现在又受到了银箭的重创,再已无力跃上城墙,从离地面仍有七丈高的空中往下掉落,玥澴见状,打算跳下去救汐月,但被接连射上来的飞箭阻止了,铁铸也被仇公公拖住……

    就这样,汐月一直在往下坠落,但她紧紧地抱住了婴儿,眼角处无助的泪水划了出来,“对不起,娘没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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