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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月的回忆录之二:北辰星的星

    我是北辰月。

    我有一位很可爱、很乖巧的妹妹,她的性格与我恰恰相反,她是个温柔的孩子。

    母亲在我七岁的时候生下她,那时我记得,她把刚出生的孩子抱到我的面前让我瞧。

    “小月,以后她就是你的亲妹妹了,很可爱吧?”

    母亲笑得幸福,她或许在脑海里不断翻阅着,她的幸福。在她怀中的小孩哇哇大哭地吵个不停,她的每一声吵闹,都成为激起我内心怒火的导火线。

    我不为母亲生下另外一个孩子而高兴,我一直都在排斥她,因为她抢走了母亲,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是那样的自私,但我却从来不会做出行动。我在想,如果我所做的事情让母亲讨厌我,那我该如何是好。

    于是,我忍受着母亲把对我的温柔转移到她的身上,每天每天,看着母亲的怀已不再是我的专属,看着母亲的笑容渐渐聚集在她的身旁。

    我要忍耐。

    我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一冲动,我的美好就会崩溃得体无完肤。

    不过我永远不曾想到过,她带给我的改变。

    我的妹妹叫北辰星。

    这名字是母亲在不停翻查字典急着想一个好听的名字时,我无意间想到的。

    北辰星的代名是北极星,“月”只有“星”的陪衬才是完美。

    她的存在便是如此。

    就像是上天派来故意与我作对的克星,她,让我束手无措。

    在她开始学说话的时候,我没想到,她人生中的第一句话,是对我。

    “哥……哥哥……”

    我愣怔地看着艰难地爬到我双腿旁,扬起小脸笑得欢快的妹妹,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想对她说,不想为她做。

    那时的我,仅仅是这样对待她。

    妹妹七岁那年,我已经十四岁了。

    她开始慢慢缠着我,我走到哪里,她就会一直跟到哪里,甩也甩不掉。我曾向她发过脾气,当时的她很恐慌,想哭,想转身逃跑,但她没有,心中的胆怯以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她硬生生地憋回去。她强忍着咧开十分抽搐的笑容跟我说。

    “哥哥,我会乖乖的,你不要生气了。”

    我冷漠地转过身不理会她,径直走回房间,门关上。

    此时我的心,又何曾不会伤?

    虽然我伤过她好几回,已经多到数不清,但她从来没有责怪我什么,她面对我的表情永远只有笑容。

    “哥,你要多笑笑,你看看你的眉毛都耸成山峰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好事发生。”

    听着她的玩笑,我不语。

    ……

    每天嬉笑的你,还不是跟我一样,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

    渐渐地,她习惯了冷酷的我,可我根本学不会习惯有她的生活。

    这点,我认为很不公平。

    我改变不了我的性格,我还没有完全掌握自己的所有。即便我的思想、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上不停挣扎,改变不了的,想怎么改也永远不会变。

    微笑是上帝赐予人类最大的礼物,她很幸运地照单全收,而我,在她勇闯入我的世界,这便是命中注定的,我永远品尝不到这份附带着“幸福”的礼物。

    在我眼里,微笑是一种后天性学习,是要经过不断地后天练习而表现的一种表情。

    这种表情,我不会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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