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爱恨
有时候，太过深爱，所以憎恨。
可若是没有了爱，没有了恨，若是可以说忘记就忘记，那么这风雨兼程一路走来，究竟要怎样去衡量彼此付出的那些？
也许，执迷百年想要的这个答案，仅仅只是自己不愿面对而已。
……
从青羽离开的那一天起，她的身体仿佛只剩下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医馆的老者整天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最终叹息一声，“去找他吧，去找他问个清楚也好过这样半死不活的。”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原本死寂的眼神渐渐有了光亮，泪水盈睫落下已经埋藏在心底半个多月的悲伤。
长剑筱雪发出一声轻鸣，从屋子的角落里重新飞回她的手中。
“多谢前辈您这些天来的悉心照顾，请受苏柔一拜。”
老者看着她心意决绝单膝下拜，并没有拒绝，语重心长地劝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理由，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也许他就是你的一切。可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人生一世，并非只是一个‘情’字。”
“多谢前辈教诲。”她提剑站了起来，发丝凌乱，然而双目却仿佛利刃划过的清光，凛冽生寒，“不管是不是一个‘情’字，我都要找到他，问清一切。”
屋外雨雪霏霏，疏落着苍凉，分隔了世界。
而这一寻找，又是三年的韶华。
……
“我永远都忘不了在飘羽峰和他重逢的那一天……”
清羽轩内，苏柔回忆着往事，诉说起百年前那撕心裂肺的一幕，眼角仍有泪水忍不住滑落。
“飘羽峰……似乎就在这儿吧，仿佛在宿命的安排下，我真的找到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忘记了所有的恨，只想重新投入他的怀中，不管他用什么样的理由回答我，我都愿意原谅他……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
分别三年的时光，终是在那一天画上了休止符。
飘羽峰上的雪，凝白了她一生里所有的爱。
“阿柔，没想到会在这里和你遇见。”那个面容清俊的男子依然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区别，温文尔雅，气宇轩昂。只不过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注视着他身边那个清丽的少女。
“她是谁？”那一刻她的声音仿佛是北域最凉的雪。
“哦，她是炼心，我的随身婢侍，也是飞羽族的枭将之一。”青羽柔和地看向身边这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向她介绍道。
“呵呵，没想到才过三年，你就已经有了新欢，真是厉害。”她冷笑，言辞讥讽。
“这位一定是苏柔姑娘吧，常听族长提起您。”名为炼心的少女这时向前一步，笑脸盈盈，解释道，“您恐怕是误会了，我只是族长大人的随身婢侍，负责保护族长大人的安全而已。”
“族长？”她一时听得云里雾里，然而心中的怒气却稍有退去。
“阿柔，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你，对不起。”青羽缓步走到她身前，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说，“我是飞羽族的族长。”
“所以，这就是你不辞而别的理由吗？”聪颖如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是，又不是。”青羽点头，却又摇头。
“为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修习风之瞳的人一生中必须历经三种劫难，生劫、死劫还有情劫。”青羽收回了手，转身，“为了修习风之瞳，我游历北域各族各国，度过了生劫还有死劫，却一直等不到最后的情劫。直到十年前，我在岚雪阁遇到了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情劫。青极城一战，我以为自己无法度过最终的情劫，可是，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竟然险死还生，度过了最后一劫。”
“为什么要走？”她含着泪，追问。
“因为苏醒的那一天，我已经完成了风之瞳最后的修炼，必须选择离开。”青羽渐渐收回了脸上柔和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目光，“虽然飞羽族统治北域将近千年，然而却已经力不从心，近些年来族中大权分散，不少族老暗中互相勾结，导致部族几乎四分五裂。而北域境内的各种势力也在蠢蠢欲动，几乎就要脱离飞羽族的掌控。所以在风之瞳修成之后，我重新回到部族，依靠绝对的实力掌握了族中大权，重新凝聚了飞羽族。”
“那么，我呢？难道你认为我会成为你的阻碍吗？”
“对不起，阿柔。”青羽摇着头叹息道，“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你，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历经我的情劫。虽然这样说有些残忍，但我希望你忘了我，就当我从来不曾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还有你的未来。”
那样的话，就好似一把匕首，真真实实地刺到了她的心上。
“哈，是我自作多情了，还这样不辞疲惫地寻找了你三年……”仿佛有心血沁入喉间，她踉踉跄跄地倒退着，笑着，“原来，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场命中注定的情劫！”
……
“青羽，居然是这样的人！”清羽轩内，秦陌依听着苏柔说道此处，咬牙怒道。
“飞羽族之人，本性如此。”念川一声讥讽道。
“那是我从来不曾想过他会给我的答案。”苏柔面色苍白，已经极其虚弱，“这百年来我都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他的答案，就如当年的我，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所有的爱恋都转为了憎恨。”
“憎恨？”念川低声自语。
“是的，离开飘羽峰之后，我在北域漂泊数日，最终决心向他报复，报复整个飞羽族！”说起这里，苏柔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冷厉起来，“为了报复飞羽族，我寻求了北域很多部族国家的帮助，然而没有人愿意帮助我这样孤单一人的女子。直到有一天，我在极北的恒古冰原上遇见一个人……”
苏柔停了停，目光看向念川。
“古恒族是吗？”念川已经猜到了答案。
“是的。”苏柔点头，“季长离，古恒族的族守，他告诉我，古恒一族会帮助我向飞羽族，向青羽讨回一切。”
“原来，这就是你当年收我为徒偿还给古恒族的那个人情。”
可若是没有了爱，没有了恨，若是可以说忘记就忘记，那么这风雨兼程一路走来，究竟要怎样去衡量彼此付出的那些？
也许，执迷百年想要的这个答案，仅仅只是自己不愿面对而已。
……
从青羽离开的那一天起，她的身体仿佛只剩下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医馆的老者整天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最终叹息一声，“去找他吧，去找他问个清楚也好过这样半死不活的。”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原本死寂的眼神渐渐有了光亮，泪水盈睫落下已经埋藏在心底半个多月的悲伤。
长剑筱雪发出一声轻鸣，从屋子的角落里重新飞回她的手中。
“多谢前辈您这些天来的悉心照顾，请受苏柔一拜。”
老者看着她心意决绝单膝下拜，并没有拒绝，语重心长地劝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理由，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也许他就是你的一切。可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人生一世，并非只是一个‘情’字。”
“多谢前辈教诲。”她提剑站了起来，发丝凌乱，然而双目却仿佛利刃划过的清光，凛冽生寒，“不管是不是一个‘情’字，我都要找到他，问清一切。”
屋外雨雪霏霏，疏落着苍凉，分隔了世界。
而这一寻找，又是三年的韶华。
……
“我永远都忘不了在飘羽峰和他重逢的那一天……”
清羽轩内，苏柔回忆着往事，诉说起百年前那撕心裂肺的一幕，眼角仍有泪水忍不住滑落。
“飘羽峰……似乎就在这儿吧，仿佛在宿命的安排下，我真的找到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忘记了所有的恨，只想重新投入他的怀中，不管他用什么样的理由回答我，我都愿意原谅他……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
分别三年的时光，终是在那一天画上了休止符。
飘羽峰上的雪，凝白了她一生里所有的爱。
“阿柔，没想到会在这里和你遇见。”那个面容清俊的男子依然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区别，温文尔雅，气宇轩昂。只不过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注视着他身边那个清丽的少女。
“她是谁？”那一刻她的声音仿佛是北域最凉的雪。
“哦，她是炼心，我的随身婢侍，也是飞羽族的枭将之一。”青羽柔和地看向身边这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向她介绍道。
“呵呵，没想到才过三年，你就已经有了新欢，真是厉害。”她冷笑，言辞讥讽。
“这位一定是苏柔姑娘吧，常听族长提起您。”名为炼心的少女这时向前一步，笑脸盈盈，解释道，“您恐怕是误会了，我只是族长大人的随身婢侍，负责保护族长大人的安全而已。”
“族长？”她一时听得云里雾里，然而心中的怒气却稍有退去。
“阿柔，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你，对不起。”青羽缓步走到她身前，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说，“我是飞羽族的族长。”
“所以，这就是你不辞而别的理由吗？”聪颖如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是，又不是。”青羽点头，却又摇头。
“为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修习风之瞳的人一生中必须历经三种劫难，生劫、死劫还有情劫。”青羽收回了手，转身，“为了修习风之瞳，我游历北域各族各国，度过了生劫还有死劫，却一直等不到最后的情劫。直到十年前，我在岚雪阁遇到了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情劫。青极城一战，我以为自己无法度过最终的情劫，可是，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竟然险死还生，度过了最后一劫。”
“为什么要走？”她含着泪，追问。
“因为苏醒的那一天，我已经完成了风之瞳最后的修炼，必须选择离开。”青羽渐渐收回了脸上柔和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目光，“虽然飞羽族统治北域将近千年，然而却已经力不从心，近些年来族中大权分散，不少族老暗中互相勾结，导致部族几乎四分五裂。而北域境内的各种势力也在蠢蠢欲动，几乎就要脱离飞羽族的掌控。所以在风之瞳修成之后，我重新回到部族，依靠绝对的实力掌握了族中大权，重新凝聚了飞羽族。”
“那么，我呢？难道你认为我会成为你的阻碍吗？”
“对不起，阿柔。”青羽摇着头叹息道，“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你，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历经我的情劫。虽然这样说有些残忍，但我希望你忘了我，就当我从来不曾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还有你的未来。”
那样的话，就好似一把匕首，真真实实地刺到了她的心上。
“哈，是我自作多情了，还这样不辞疲惫地寻找了你三年……”仿佛有心血沁入喉间，她踉踉跄跄地倒退着，笑着，“原来，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场命中注定的情劫！”
……
“青羽，居然是这样的人！”清羽轩内，秦陌依听着苏柔说道此处，咬牙怒道。
“飞羽族之人，本性如此。”念川一声讥讽道。
“那是我从来不曾想过他会给我的答案。”苏柔面色苍白，已经极其虚弱，“这百年来我都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他的答案，就如当年的我，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所有的爱恋都转为了憎恨。”
“憎恨？”念川低声自语。
“是的，离开飘羽峰之后，我在北域漂泊数日，最终决心向他报复，报复整个飞羽族！”说起这里，苏柔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冷厉起来，“为了报复飞羽族，我寻求了北域很多部族国家的帮助，然而没有人愿意帮助我这样孤单一人的女子。直到有一天，我在极北的恒古冰原上遇见一个人……”
苏柔停了停，目光看向念川。
“古恒族是吗？”念川已经猜到了答案。
“是的。”苏柔点头，“季长离，古恒族的族守，他告诉我，古恒一族会帮助我向飞羽族，向青羽讨回一切。”
“原来，这就是你当年收我为徒偿还给古恒族的那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