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师
“我要报仇！”一声怒吼惊动了沉睡的大山……这样讲可能有点夸张，首先这山就不是什么大山，充其量也就是一座小土山，山上草比树多，远看倒是青葱翠绿，不过要想找点山灵地宝什么的，那就不如回家烤红薯去；其次被惊动的顶多也就是一两只蚂蚱，还有一只落在树叶上的苍蝇，本来哥几个也不介意那声所谓的怒吼，可是这位老弟不光喊叫还动起了拳头。他一边一拳接一拳打树叶，一边叫喊着道：“打死你！打死你！”
大家也别奇怪，估计你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事，说不定长大后也会偶尔来上一回，还不都是让人给气的吗？当面整不成，还不允许人家背后发发牢骚？再说这位“老弟”其实岁数也不大，大概上个月才度过他来到这个人世间的第六个生日，所以从他口中冒出的报仇宣言或者打死谁的呐喊都带着非常标准的稚气，虽然他看起来无比愤怒。
现在他有点累了，停下来喘气，然后回头观望，心想：最好没人看见，尤其是那几个欺负他的坏小子。不料还是有人看见了，而且看得还挺专注，好像看戏看到半截正等着下一幕上演呢！
“你是谁啊？”小男孩吃惊地问：“是我们村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个人是个上了岁数的人，大概比村里岁数最老的人还要老，因为他的头发和胡子全都白了，银白银白的，在阳光下白布一样白，可他的气色却很红润，脸上好像都没有很明显的皱纹，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刚出生的婴儿；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小，稍微有那么点发富；穿一件土黄色的粗布衣服，衣服上没有补丁；脚上还穿着一双厚实的毡靴，虽说这个季节可能有点热，不过足以表明他比村里的所有人都富绰。
“我不是你们村的，我以前也没见过你。”老人道。
“那你是哪个村的？到这来干什么？”小男孩有点放心了，至少他刚才的举动不会传回村里去。
“我哪个村的都不是。”老人着山上指一指，“我本来在山顶上休息，是你又喊又叫的把我吵到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是谁在这里吵闹了。”
小男孩往山上望了望，离这里少说也有几百米，自己在山腰上喊叫就能吵到他了？“那么远你也能听见？”
“那当然了，谁让我老人家耳朵好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穆阿奇，你叫什么？”
“我叫王大侠。”
“大侠？”穆阿奇眨了眨眼睛，重新打量这位号称大侠的老人。“我才不信呢！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大侠。”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王大侠耸了耸肩，道：“不过我真的是王大侠，我干嘛要骗你呢？”
“你真的是大侠吗？”穆阿奇忽然很希望他真的是大侠。“要是真的，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王大侠问。
“帮我教训一下那几个坏小子。”穆阿奇小脸激愤地道：“他们老是欺负我。”
“这种事我怎么好插手呢？你干嘛不让你爸帮你？”
“我爸当兵去了，帮不了我；我妈就会打我，才不会帮我；我哥整天下地干活，也从来不理我的事。”
“你说的那几个坏小子是不是跟你差不多大吧？”
“他们都比我大，我打不过他们。”
“那你跟他们打过没有？”王大侠饶有兴趣地问。
“每次都是他们打我，我都还过手。”穆阿奇苦恼地道：“我力气太小了，打也打不过。”
“明白了，那我就可以帮你了。”王大侠笑眯眯地道：“不过我是大侠，不方便和小孩子动手，你说对不对？”
穆阿奇点点头，问：“那你怎么帮我？”
“我教你个法子，保管他们以后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王大侠说完自己的办法后，穆阿奇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你不信就回去试试，试完了再到这来找我。”
“你不会走吧？”
“不会。”王大侠腆起胸道：“我是大侠，言出必行，既然答应帮你，那就肯定帮到底。”
“那好，我知道了。”
穆阿奇说完就下山了。几个小时后，又回到山上，不过这时候他颧骨上青了一块，嘴角也出血了。一见到王大侠就马上诉起苦来。
“我就是照你说的做的，用拳头打他的鼻子，把他的鼻血都打出来了，可是他们就一起打我，比以前打得更狠了。”看到王大侠嘿嘿直乐，他就越发地生气了。“你还笑，都是你教的破法子。”
“不是我的法子破，是你的拳头不够硬。你要是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他以后还敢欺负你吗？你都不敢还手，他们当然会欺负你了。其实我早知道你打不过他们。”
“你都知道还让我去？”
“不让你去我怎么知道你敢不敢打？如果你打都不敢打，那我也用不着教你了，教了也没用。”
穆阿奇倒也不笨，虽然他体弱多病，又瘦又小，不过脑瓜子还是很灵活的。王大侠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还有好多办法要教给他，不过要先试试他有没有胆量。他赶忙抹去嘴角的血，道：“我敢打，你教我吧！”
“我教你也行，不过我教的东西也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你要是真心想学，那就明天天亮前到山顶上来。你要是来不了，那我就不教你了。你能做到吗？”
“我能。”
“那咱们明天见，记住一定要在天亮前到。”
王大侠说完就向山上走去，虽说是走，但却快得好像掠地飞行，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山的那一边。
穆阿奇好半天才收回惊奇而又羡慕的目光，现在他有点相信王大侠真的是大侠了，然后暗下决心：就算拼了一晚上不睡觉也一定要按时上山。
第二天破晓前，穆阿奇溜出村子，摸黑上山。他年幼体弱，一路上又不免提心吊胆，跌跌撞撞登上山顶后已经累得汗流夹背，气喘吁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眼望东方，庆幸自己总算在黎明之光到来前赶到了山上。
当天地之际刚刚泛出一丝青白，王大侠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你来的还挺早嘛！不用起来，坐着就行。你把腿盘起来，腰背挺直，两手放在膝盖上，手心向上。”他一边说一边在阿奇旁边坐下来，“你别说话，照我说的做，我现在教你真元**第一层引气式……”
穆阿奇照着王大侠的样子，调整好坐姿，然后就按照他指点目视前方，凝望远空。当然也不是干坐着，他们还要呼吸。这可不是废话，王大侠教的呼吸法很有讲究，吸气时悠长，感觉一口气要一直吸到腹部；呼气时疏缓，仿佛要把整个肺部完全排空；转换时还不能有闭塞或停顿，必须尽可能地做到自然和连续。这已经很让人吃力了，可是王大侠还有进一步的要求。“吸气时想像天地灵气进入体内；呼气时想像体内浊气排出体外……”
王大侠不再说话了，任由穆阿奇自行练习。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渐渐显露出炽热的光芒，这才叫穆阿奇停下。
“你有什么感觉？”他关切地问。
穆阿奇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答道：“我觉得腿麻，身上发痒，好像有好多蚂蚁爬来爬去。”
“然后呢？”
“然后……”穆阿奇歪着小脑袋，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大侠半张着嘴似乎恨不得替他说出来，不料他眼珠子一转，道：“然后你就叫我起来了。”
“靠！”王大侠一拍脑门，气不打一处来地道：“小子，你就没有一点儿气感吗？”
“气感是什么东西？”穆阿奇不解地问。
“气感就是对气的感觉，但不是在体外，而在体内能够感觉有一股气在流动，这就叫作气感。”
“你说的是不是……放屁？”
穆阿奇已经说的很小心了，但是王大侠的脸还是立刻变成了猪肝，接着他就像个皮球似的笔直地飞上了天空，差不多能有五米高。吓得他吱哇乱叫，不过掉下来时又被王大侠一只手稳稳接住。
“放屁不就是一股气在体内……”他话还没说完又上天了。
王大侠再次接住他后，不无威胁说：“你要是不想再来一次，以后最后少在我面前不懂装懂，满嘴放炮。”
“好啊！”穆阿奇兴奋地道：“那就再来一次吧！”他已经不害怕那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反而觉得挺好玩。
王大侠立刻满足了他的要求，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前两次那么高，而且等他自由落体啪叉一下摔在地上也就不觉得有好玩了。
“你怎么不接住我？”穆阿奇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胳膊问。
“你光说要飞起来，又没说还要我接住你呀！”
“这么明白的事还要人说吗？”
“对啊！这么明白的事还要人说吗？气感不是放屁，跟他妈的放屁一点屁关系都没有，你明不明白？”
“噢。”穆阿奇这会儿也忘了疼，挠着小脑袋道：“明白了。我刚才还以为你嫌我说脏话呢！可是你自己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屁’了。”说完扑哧一下又笑了。
王大侠也不禁莞尔，缓下语气道：“好，我们以后都不要说脏话。刚才我有点着急，是我不好，可是你也不能胡搬硬套是不是？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你解释清楚。这里面的名堂本来就是很难讲清楚的，有些东西你只能自己去想，自己去感觉。不过总的说来，你头一回打坐还是挺不错的，我大概也可以收你做个徒弟。”
“我是你徒弟，那你岂不就是我师父了？”
“那是当然。”
“师父。”
“师什么父呀？你还没有拜我为师呢！”
穆阿奇怯怯地问：“那要怎么拜啊？”
“你向我行拜师礼啊！你先跪下，说‘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然后给我磕三个头就行了。”
“就这些？”
“就这些。”
“那就好办了。”穆阿奇随即跪倒在地，冲着王大侠一抱拳，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说完额头触头，连磕仨头。
“徒弟免礼，起来吧！”王大侠笑呵呵地道，不过心里还个小疑问。“你刚才说那就好办了是什么意思？”
穆阿奇没心没肺地道：“我不是怕你问我要钱吗？”
现在的小孩子也太世利了吧？老王大侠差点背过气去，不过头都磕了，也就姑且这样吧！王大侠重新摆起大侠架势，严肃地道：“我虽然收下了你，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还有几句丑话要说在前面。”
穆阿奇老实地道：“师父请讲。”
“那你就给我听好了，我有四个不教：一不教愚；二不教懒；三不教心浮气燥；四不教骄傲自满。如果以后我发现你违反这四条，那我就立刻和你断绝师徒关系。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告诉别人，我可不想被你老爸找上门来。另外，从今往后，你每天都必须在天亮前来到这里，不许迟到。如有违反我也不再教你。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穆阿奇用力点了点头。
“好，你今天就自己练习吧！我先走了，明早再见。”
“噢，师父慢走。”不过师父从来都不会慢走。
大家也别奇怪，估计你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事，说不定长大后也会偶尔来上一回，还不都是让人给气的吗？当面整不成，还不允许人家背后发发牢骚？再说这位“老弟”其实岁数也不大，大概上个月才度过他来到这个人世间的第六个生日，所以从他口中冒出的报仇宣言或者打死谁的呐喊都带着非常标准的稚气，虽然他看起来无比愤怒。
现在他有点累了，停下来喘气，然后回头观望，心想：最好没人看见，尤其是那几个欺负他的坏小子。不料还是有人看见了，而且看得还挺专注，好像看戏看到半截正等着下一幕上演呢！
“你是谁啊？”小男孩吃惊地问：“是我们村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个人是个上了岁数的人，大概比村里岁数最老的人还要老，因为他的头发和胡子全都白了，银白银白的，在阳光下白布一样白，可他的气色却很红润，脸上好像都没有很明显的皱纹，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刚出生的婴儿；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小，稍微有那么点发富；穿一件土黄色的粗布衣服，衣服上没有补丁；脚上还穿着一双厚实的毡靴，虽说这个季节可能有点热，不过足以表明他比村里的所有人都富绰。
“我不是你们村的，我以前也没见过你。”老人道。
“那你是哪个村的？到这来干什么？”小男孩有点放心了，至少他刚才的举动不会传回村里去。
“我哪个村的都不是。”老人着山上指一指，“我本来在山顶上休息，是你又喊又叫的把我吵到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是谁在这里吵闹了。”
小男孩往山上望了望，离这里少说也有几百米，自己在山腰上喊叫就能吵到他了？“那么远你也能听见？”
“那当然了，谁让我老人家耳朵好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穆阿奇，你叫什么？”
“我叫王大侠。”
“大侠？”穆阿奇眨了眨眼睛，重新打量这位号称大侠的老人。“我才不信呢！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大侠。”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王大侠耸了耸肩，道：“不过我真的是王大侠，我干嘛要骗你呢？”
“你真的是大侠吗？”穆阿奇忽然很希望他真的是大侠。“要是真的，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王大侠问。
“帮我教训一下那几个坏小子。”穆阿奇小脸激愤地道：“他们老是欺负我。”
“这种事我怎么好插手呢？你干嘛不让你爸帮你？”
“我爸当兵去了，帮不了我；我妈就会打我，才不会帮我；我哥整天下地干活，也从来不理我的事。”
“你说的那几个坏小子是不是跟你差不多大吧？”
“他们都比我大，我打不过他们。”
“那你跟他们打过没有？”王大侠饶有兴趣地问。
“每次都是他们打我，我都还过手。”穆阿奇苦恼地道：“我力气太小了，打也打不过。”
“明白了，那我就可以帮你了。”王大侠笑眯眯地道：“不过我是大侠，不方便和小孩子动手，你说对不对？”
穆阿奇点点头，问：“那你怎么帮我？”
“我教你个法子，保管他们以后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王大侠说完自己的办法后，穆阿奇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你不信就回去试试，试完了再到这来找我。”
“你不会走吧？”
“不会。”王大侠腆起胸道：“我是大侠，言出必行，既然答应帮你，那就肯定帮到底。”
“那好，我知道了。”
穆阿奇说完就下山了。几个小时后，又回到山上，不过这时候他颧骨上青了一块，嘴角也出血了。一见到王大侠就马上诉起苦来。
“我就是照你说的做的，用拳头打他的鼻子，把他的鼻血都打出来了，可是他们就一起打我，比以前打得更狠了。”看到王大侠嘿嘿直乐，他就越发地生气了。“你还笑，都是你教的破法子。”
“不是我的法子破，是你的拳头不够硬。你要是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他以后还敢欺负你吗？你都不敢还手，他们当然会欺负你了。其实我早知道你打不过他们。”
“你都知道还让我去？”
“不让你去我怎么知道你敢不敢打？如果你打都不敢打，那我也用不着教你了，教了也没用。”
穆阿奇倒也不笨，虽然他体弱多病，又瘦又小，不过脑瓜子还是很灵活的。王大侠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还有好多办法要教给他，不过要先试试他有没有胆量。他赶忙抹去嘴角的血，道：“我敢打，你教我吧！”
“我教你也行，不过我教的东西也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你要是真心想学，那就明天天亮前到山顶上来。你要是来不了，那我就不教你了。你能做到吗？”
“我能。”
“那咱们明天见，记住一定要在天亮前到。”
王大侠说完就向山上走去，虽说是走，但却快得好像掠地飞行，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山的那一边。
穆阿奇好半天才收回惊奇而又羡慕的目光，现在他有点相信王大侠真的是大侠了，然后暗下决心：就算拼了一晚上不睡觉也一定要按时上山。
第二天破晓前，穆阿奇溜出村子，摸黑上山。他年幼体弱，一路上又不免提心吊胆，跌跌撞撞登上山顶后已经累得汗流夹背，气喘吁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眼望东方，庆幸自己总算在黎明之光到来前赶到了山上。
当天地之际刚刚泛出一丝青白，王大侠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你来的还挺早嘛！不用起来，坐着就行。你把腿盘起来，腰背挺直，两手放在膝盖上，手心向上。”他一边说一边在阿奇旁边坐下来，“你别说话，照我说的做，我现在教你真元**第一层引气式……”
穆阿奇照着王大侠的样子，调整好坐姿，然后就按照他指点目视前方，凝望远空。当然也不是干坐着，他们还要呼吸。这可不是废话，王大侠教的呼吸法很有讲究，吸气时悠长，感觉一口气要一直吸到腹部；呼气时疏缓，仿佛要把整个肺部完全排空；转换时还不能有闭塞或停顿，必须尽可能地做到自然和连续。这已经很让人吃力了，可是王大侠还有进一步的要求。“吸气时想像天地灵气进入体内；呼气时想像体内浊气排出体外……”
王大侠不再说话了，任由穆阿奇自行练习。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渐渐显露出炽热的光芒，这才叫穆阿奇停下。
“你有什么感觉？”他关切地问。
穆阿奇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答道：“我觉得腿麻，身上发痒，好像有好多蚂蚁爬来爬去。”
“然后呢？”
“然后……”穆阿奇歪着小脑袋，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大侠半张着嘴似乎恨不得替他说出来，不料他眼珠子一转，道：“然后你就叫我起来了。”
“靠！”王大侠一拍脑门，气不打一处来地道：“小子，你就没有一点儿气感吗？”
“气感是什么东西？”穆阿奇不解地问。
“气感就是对气的感觉，但不是在体外，而在体内能够感觉有一股气在流动，这就叫作气感。”
“你说的是不是……放屁？”
穆阿奇已经说的很小心了，但是王大侠的脸还是立刻变成了猪肝，接着他就像个皮球似的笔直地飞上了天空，差不多能有五米高。吓得他吱哇乱叫，不过掉下来时又被王大侠一只手稳稳接住。
“放屁不就是一股气在体内……”他话还没说完又上天了。
王大侠再次接住他后，不无威胁说：“你要是不想再来一次，以后最后少在我面前不懂装懂，满嘴放炮。”
“好啊！”穆阿奇兴奋地道：“那就再来一次吧！”他已经不害怕那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反而觉得挺好玩。
王大侠立刻满足了他的要求，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前两次那么高，而且等他自由落体啪叉一下摔在地上也就不觉得有好玩了。
“你怎么不接住我？”穆阿奇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胳膊问。
“你光说要飞起来，又没说还要我接住你呀！”
“这么明白的事还要人说吗？”
“对啊！这么明白的事还要人说吗？气感不是放屁，跟他妈的放屁一点屁关系都没有，你明不明白？”
“噢。”穆阿奇这会儿也忘了疼，挠着小脑袋道：“明白了。我刚才还以为你嫌我说脏话呢！可是你自己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屁’了。”说完扑哧一下又笑了。
王大侠也不禁莞尔，缓下语气道：“好，我们以后都不要说脏话。刚才我有点着急，是我不好，可是你也不能胡搬硬套是不是？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你解释清楚。这里面的名堂本来就是很难讲清楚的，有些东西你只能自己去想，自己去感觉。不过总的说来，你头一回打坐还是挺不错的，我大概也可以收你做个徒弟。”
“我是你徒弟，那你岂不就是我师父了？”
“那是当然。”
“师父。”
“师什么父呀？你还没有拜我为师呢！”
穆阿奇怯怯地问：“那要怎么拜啊？”
“你向我行拜师礼啊！你先跪下，说‘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然后给我磕三个头就行了。”
“就这些？”
“就这些。”
“那就好办了。”穆阿奇随即跪倒在地，冲着王大侠一抱拳，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说完额头触头，连磕仨头。
“徒弟免礼，起来吧！”王大侠笑呵呵地道，不过心里还个小疑问。“你刚才说那就好办了是什么意思？”
穆阿奇没心没肺地道：“我不是怕你问我要钱吗？”
现在的小孩子也太世利了吧？老王大侠差点背过气去，不过头都磕了，也就姑且这样吧！王大侠重新摆起大侠架势，严肃地道：“我虽然收下了你，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还有几句丑话要说在前面。”
穆阿奇老实地道：“师父请讲。”
“那你就给我听好了，我有四个不教：一不教愚；二不教懒；三不教心浮气燥；四不教骄傲自满。如果以后我发现你违反这四条，那我就立刻和你断绝师徒关系。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告诉别人，我可不想被你老爸找上门来。另外，从今往后，你每天都必须在天亮前来到这里，不许迟到。如有违反我也不再教你。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穆阿奇用力点了点头。
“好，你今天就自己练习吧！我先走了，明早再见。”
“噢，师父慢走。”不过师父从来都不会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