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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心痛

    闻言,赵子琀一口气没喘上来,呛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俊脸涨的通红,聂千回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当时我的吃惊程度不亚于你,不知他是看花了眼还是中了邪,居然看上一朵野花,不对,是一根杂草。”

    “真有这么差吗?”聂千回把人说的一文不值,反而激起赵子琀的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之前围绕在大哥身边的不是名门淑女就是贵族千金,他没几个看上眼的,怎么现在却对村姑情有独钟,真想看看那村姑是何模样,竟能让大哥念念不忘。

    聂千回连连点头,并补充道:“而且脾气又臭又硬。”胆子也很大,根本不害怕他脸上的伤疤。

    赵子琀若有所思,道:“或许,她对于大哥的意义不同。”若换做他,在最落魄、最无助、最狼狈时,有个女子对他不离不弃照顾他,给他一个安稳的家,即使不会动情,也会放在心头一辈子,所以他多少可以立即大哥的心情。

    聂千回看想琴面上的那滩血,不甚明了的点头,“或许,真的意思不同吧。”

    赵不逾径自回了房间,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只是他对权势地位不感兴趣,真的不想争也不想抢,但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放过她?难道非逼的他迎战,指点着他说,终于露出你的本性了?

    郭槐安带着大夫在门外叩门,“王爷,小的带大夫进来了!”他敲了好几声都没开门,郭槐安有些无奈,便吩咐侍卫去请余秒白。只是余秒白还没来,一个让郭槐安讨厌的人出现了。

    褚蓉带着丫鬟急匆匆的赶来,一脸的担忧,关切道:“小郭子,听说王爷受伤了?怎么受伤的,严重吗?”

    郭槐安不想搭理她,只是不说她一定会念个没完,“被琴弦划伤了,小的还没见,不知伤势如何。”

    一听他不知道情况,褚蓉立即怒目相向,“你这笨奴才,是怎么照顾王爷的,从今天起你到厨房做粗活,不用伺候王爷了。”

    郭槐安撇撇嘴表示不屑,王府掌权的除了王爷就是余管家,那轮得到她这‘下堂妻’厚着脸皮指手画脚,若不是他这做下人的忌惮储家的那点势力,早就把她哄到大街上了。

    褚蓉斥退郭槐安,上前敲门,“云栖,大夫来了,你快开门把伤口包扎好,云栖……云栖……”敲了多次都没开门,褚蓉有些不耐烦,“云栖,你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

    这是赵不逾的卧房,平日里禁止他人入内,褚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没开门,顿时有些尴尬。若违反他的命令私自进去,会招他的反感;可若不进去,会在下人面前丢脸。正在她尴尬的衡量着进退时,余秒白翩然而至。

    她眼珠子一转,让到一旁,道:“余管家,王爷受伤了,还不快大夫给王爷包扎伤口。”

    余秒白没理她,径自走到门前,唤一声王爷里面的人没反应,她直接推门进去,可刚跨过门槛就被褚蓉的丫鬟清荷挤到一旁,褚蓉瞥她一眼趾高气扬的从她跟前过去。

    清荷道:“余管家,你私闯王爷卧房,太不懂规矩了。”

    余秒白不理她,跟着褚蓉穿过外间的花厅走向里间,赵不逾站在窗前,受伤的手垂在身侧,血滴了一地,听到脚步声接近,他猛的转过头,冷气逼人的看着褚蓉和余秒白,抬起受伤的右手,食指指着门口的方向,无声的喝道:出去!

    褚蓉被他身上散发的冷意吓到,缓下脚步,看余秒白不怕死的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王爷,您受伤了,快坐下!”

    赵不逾要甩开,被余秒白强行捉住,并无所畏惧的厉声道:“王爷,请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赵不逾没再拒绝,由她拉着坐下,大夫上前要去包扎被余秒白拒绝,“把药拿出来,我来包扎。”

    “我来。”褚蓉见赵不逾如此合作,积极的上前表现,还是清荷拉了她一把才想起来她不会包扎伤口,只能怏怏不乐的放过接近赵不逾的好机会,“余管家,王爷身子娇贵,你可要小心包扎。”

    余秒白听而不闻,全神贯注的处理赵不逾的伤口,五根手指伤了三根,伤口不大但很长很深,都是伤在指腹的关节处,心疼的瞧着伤口,提醒道:“王爷,这几天不要动右手。”

    余秒白真的很白,白的自然,白的剔透,白的晒不黑,所以得名余秒白,个头比普通女子高,且偏瘦,从背面看像男子,但正面的波涛汹涌证明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她相貌中等,但一白遮三丑,这让她平凡的相貌出彩不少,所以众人眼里,她比国色天香的褚蓉差不了多少。

    只是两人差的是家世身份,一个是官家千金,一个是王府的官家。

    心口隐隐作痛,赵不逾左手捂在心口,想压下一波比一波凶猛的痛意,可却是徒劳无功。

    “王爷,您怎么了?”郭槐安最先发现他的异状,脸色苍白,额头的汗水不停往下~流,他紧绷着脸,似乎在隐忍什么。

    褚蓉等着余秒白,道:“余管家,你粗手粗脚的弄疼王爷了,轻点啊。”

    余秒白动作更轻,只是似乎不起作用,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双唇也失了颜色,看到他手捂着心口,顿觉有异,“大夫,王爷身体好像不舒服,快过来看看。”

    大夫鞠躬上前上前,仔细诊断一番后连连摇头,“王爷,您是不是心口疼?”赵不逾颔首,以前也疼过,只是不明显就没放在心上。大夫满脸的疑惑和不解,“可小的仔细诊脉,并无发现异常,许是小的医术浅薄,请王爷另请高明。”

    刘大夫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名医,若他瞧不出缘由,请再多大夫也是枉然,余秒白神色忧虑,恳求道:“刘大夫,您再细瞧瞧,是不是刚漏掉什么了。”

    在她的请求下刘大夫再次诊脉,可依旧无异常,“王爷,余管家,小的尽力。”

    褚蓉拿着香帕上前为赵不逾擦汗,他稍减的痛意突然加重,心口被人揪住似的,硬生生的撕扯着,“小郭子,再去请大夫。”见他疼的脸皱在一起,承受不住的咬着牙,余秒白立即上前扶住他,“王爷,您忍着点,大夫马上到。”

    赵不逾胳膊一挥,褚蓉和余秒白被甩开,把桌上的茶具扫落一地,脚步踉跄的朝外间走去,褚蓉和余秒白立即跟上,却在走到门口时被赵不逾推出去,哐当一声门被关上。

    “王爷……王爷……您快开门……王爷……”两个女人在外面喊叫,里面的人却是毫无反应。

    余秒白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想到六王爷和聂千回,不知两人是否离开,她拔腿就跑去找人,希望他们能劝得住王爷。

    赵不逾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桌子稳住摇晃的身体,刚包扎好的伤口裂开,献血染红了纱布,可手上的这点痛,远不及心口痛的十分之一。那痛意蔓延全身,时而强烈时而减弱,就像此刻,疼痛正在慢慢抽离。

    经过一番折磨后,身上的力气被抽干,他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汗水弄湿了长发,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脖子上,他半张着丹凤眼靠在月椅背上,呼吸紊乱的粗喘着。此刻这模样,不显得颓废无力,反而增添几分邪魅慵懒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吗?可为何大夫诊断不出来?不,他不会有事的,他还没离开这里,还没和她重逢,还没见到自己孩子,怎么能甘心。

    两年了,他没打招呼就离开,她应该很恨自己吧?他保证过,和她打钩约定过,可是却没兑现,他从来不敢从项十三那里打听她对自己态度,他害怕她恨他怨他,他宁愿在她心中就是那个带她看日出的人。

    痛意完全消失后,他恢复了些体力,换下湿透的衣服,摘下抹额整理凌乱的头发。刺青是赐给罪犯的终生标记,一旦着色就无法清除,而他就要ding着‘死’字过下半生。

    拿着抹额,轻轻的抚~mo着火凤凰的纹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她希望他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当初他听她的话那么做了,可在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后,一切又回到原点。现在,她就像是梦中人,总是在梦中相见,却再也无法触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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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下午有点事,第二更或许会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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