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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施以援手

    万俟峰见此,哪敢大意,手中宝剑一抖,已划出数道剑气,而他整个身躯也随之移动了起来,只见几起几落,几带几挑,那射向他的鹅翎箭已被他全部挑落,而且还有十几名护卫被他带挑的鹅翎箭射了个透心凉。

    这万俟峰破了这第一排鹅翎箭后哪敢迟疑,只见他双足一点,一个纵跃已翻身落到了一排护卫身后,手起剑过,又有数名护卫在惨叫声中倒了下来,由此一来,护卫们的强弩也失去了他们应有的效果,毫无章法的与他混战在了一起。

    此次的万俟峰已是动了杀机,他的剑招不但凌厉而且狠辣,一轮交锋下来,手持强弩的护卫已所剩无几了,这齐远风也没有想到万俟峰在喘息之间就已大占的上风,不由冷哼一声,抡起手中宣花斧砍了过去。

    万俟峰见齐远风抡斧砍来,哪敢与他硬碰,急忙一个后翻,身躯已跃到了一丈之外。

    齐远风招式未老,凌空一抖手,那斧头已变了方向,但见他双足急进,一招‘顺水推舟,那宣花斧一摆,紧随着万俟峰而去。

    这万俟峰双脚刚一落地就已听得身后锐气破风而来,他心中已知那齐远风随招跟了过来,但此时已有一名护卫抖动着一根蛇头枪直奔他咽喉刺来。

    此时的万俟峰前后受攻,左右逢敌,那容得他再细想,但见他俯身便是一个‘懒驴打滚’,向右边翻去,并挥动手中宝剑斩向了那右边护卫的双脚。

    那护卫见此,大惊失色的急忙退到了一旁。

    万俟峰也借此纵身而起,但随后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原来,万俟峰的这招‘懒驴打滚’使得那齐远风的宣花斧收势不住,竟将迎面而来的那名手持蛇头枪的护卫一斧劈成了两瓣。

    万俟峰见此状,心中倒也舒畅了许多,但见那齐远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暴喝一声,那宣花斧犹如梨花暴雨般的砍向了万俟峰,而剩余的几名护卫见此,也都怕自己再被齐远风劈成两瓣,都急忙的闪退到了一旁观战。

    万俟峰只觉得自己四周已完全被齐远风的宣花斧影笼罩,他只听得耳边斧声炸响,他手中的一把宝剑除了护住周身外,哪还有还手的机会,正当万俟峰手忙脚乱,已是万念俱灰之时,,只听那齐远风惊呼一声,人已随即退到了一丈之外。

    这齐远风身形一退,双眼已在院中惊慌的搜寻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丝的异样,才低头朝自己的手背望去,此时,那齐远风的左手手臂上已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万俟峰一见这银针,双眉不由一皱,心中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也不由四处寻望了起来,但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人现身。

    就在齐远风万俟峰二人对峙之时,从一旁的角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步伐声,但见那齐不凡头发凌乱的从叫门外奔了出来,而且他嘴角含血,身上也有多处伤痕,看来是经过一番生死拼杀了。

    齐远风见他此样,不由惊道:“凡儿,出了什么事?”

    齐不凡满面惊容的道:“爹,快,乞志他……”

    “杀了万俟峰!”

    还未等齐不凡说完,那齐远风已拔掉了手背上的银针,朝角门内奔去。

    齐远风这一走,便见得一个蒙面黑衣人从房梁上纵身落到了万俟峰的身前,这蒙面黑衣人双足一落地,右手已打出了一片白光,射向了齐不凡与那几名护卫。

    齐不凡正欲挥剑攻向万俟峰,却见从房顶上落下一人,他还未来得及打量此人,便见一片白光已疾射了过来,不由顿时一惊,急忙闪躲而去。

    那蒙面黑衣人打出了暗器后,回身拉起一脸惊讶的万俟峰,纵身跃上了房梁,经过了几重房顶,落在了一座阁楼前,并将万俟峰拉进了阁楼内,才松开了他的手。

    万俟峰被这个蒙面黑衣人急拽到了阁楼内,虽然他没有见到此人的本来面目,但他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但他却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救他。

    那蒙面黑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掏出火折去点那房中的蜡烛,但听得万俟峰冷漠的道:“为什么要救我?”

    虽然他的话很冷漠,但却掩饰不住惊讶与激动。

    此刻,那房中的蜡烛已被点燃,而房中也顿时明亮了起来,但见桌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衣劲装之人,只见她缓缓的转过身,扯掉了脸上的面纱,现出了她的本来面目,那烛光相映在了她的脸上,加上她那一身黑衣劲装,显得她此时娇艳动人,那种透漏出来的美已有些成熟,这也使得万俟峰心中微微一颤,此人不是别人,她便是万俟峰的新婚妻子,齐思缕。

    万俟峰见她视而不答,不由冷笑一声道:“既然要置我于死地,为何又要救助于我?”

    他这话语中充满了各种无奈与各种疑问,齐思缕仍是没有回答,而是深情的,关切的注视着他。

    万俟峰皱了皱眉头,冷冷的道:“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齐思缕听了这话,脸上也顿时升起了一丝笑容,那是激动的是幸福的,也是无悔的,当然,她的眼中却是一种忧伤,这种忧伤也许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

    万俟峰一连三次的问话,那齐思缕都没有回答,反而从齐思缕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笑脸,他有些茫然了,他很想知道这个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很想一掌将她毙于掌下,但是他却无法出手,他只得面色一寒,冷哼一声道:“难道你无话可说吗?”

    终于,齐思缕好像厌倦了这种方式,但见他缓缓的转过身,背对着万俟峰,开口道:“对,我无话可说”。

    她这种回答虽然听着让人非常的气愤,但她这声音中却充满着激动与心酸。

    万俟峰又是冷笑一声,沉沉的道:“你以为你一句无话可说就可以了却这一切吗?”

    齐思缕听了这话,还是没有太多的反应,但听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轻轻一叹,平静的道:“那你想要我如何跟你说,又说些什么?”

    万俟峰怔了怔道:“好,你不说,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起同样的问题,他之所以这样问,其目的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齐思缕此刻听到这句话时,不由顿时激动了起来,她那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但见他咬了咬下唇,干脆的道:“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人杀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视而不理”。

    她这话激动柔情,而且十分的坚定,看来,这也是发自她内心深处的一种表达。

    万俟峰虽然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回答,虽然这也是她内心深处所期待的答复,但他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答复,但见他摇了摇头,冷冷的的道:“难道是这样吗?”

    齐思缕转过身,坚定的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万俟峰怔了怔,才冷哼一声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你将我害的遍体鳞伤,难道这就是你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吗?”

    他这话语中含满了激动与愤恨,而且他的话语也有一些颤抖。

    齐思缕听了这话,整个娇躯也明显颤抖了起来,但见她那眼中的泪水已无声的滑落了下来,只听得她颤颤的道:“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遍体鳞伤吗?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的妻子去想一想,你以为她愿意这样去做吗?你以为她有得选择吗?”

    万俟峰听得有些发愣了,他看着那个楚楚可怜的齐思缕,他的心不知怎么的就抽搐了起来,他从齐思缕的话语中明显的感觉到了齐思缕的无奈与悲伤,尽管齐思缕欺骗了他,但在万俟峰的心中,这个欺骗他的女人却是他这一生中经历最充实的一个女人,是这个女人让他从一个单纯的小男孩演变成了一个坦坦荡荡的大男人,也是这个女人让他真正的懂得了人世间的丑陋与酸楚,他不由自主的有些怜惜了起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激动的道:“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可以去反抗”。

    齐思缕听了这话,娇躯又是一颤,沙哑着道:“你以为我可以反抗吗?你以为我有的反抗吗?你难道认为每个人都可以去反抗的吗?”

    他这话语中流露着多少的无奈,多少的痛恨与绝望。

    万俟峰深深的一叹道:“就因为你是齐远风的女儿”。

    齐思缕没有回答,看来是承认了这种观点,但她的泪水也加重了许多,她紧咬着下唇,并没有哭出来,那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万俟峰见齐思缕此样,摇了摇头怜惜的道:“你认为你为了你父亲的一己私欲什么事都可以去做吗?”

    齐思缕强行压住了直流而下的泪水,站直了娇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轻叹一声道:“我没有想过怎么做才算是对,因为我必须要去做,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你说的对,就因为我是齐远风的女儿,我肩负的还有齐名堡”。

    万俟峰无奈的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所谓的这些,不但伤害了你自己,却也伤害了一个你本不应该不伤害的人,而到头来,这些受伤害的人得到的又是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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