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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峡郡遭遇(2)

    那次鉴宝会,他们兄弟俩也参加了的,坐在后面的角落里。按照老爷子的安排,让他们先进会场认识持宝人和那匣子,然后提前退场,等在宾馆外面,只待持宝人出来,便施展空空妙手,伺机夺取。所以,此时在巫溪县城里意外地见到这匣子,谢地不由眼前一亮,心中一阵狂喜。

    但抱着匣子的人他却不认识,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他注意到年轻人抱匣子那手还多出一个小小的指头来。

    这匣子怎么到了他手里?

    很快他就找到答案了,——他看到了从地上站起来的郑雯。

    谢地一下想起老爷子说的一句话:踏破那个什么无觅处,得来全不……什么功夫!

    他心中喜不自禁,急忙寻找谢天,却不见了踪影。转过一个弯,见到胖乎乎的聪明哥哥正在巷口和一个半露**的少妇聊得火热,那两粒眼珠几乎要粘在人家的胸脯上了。

    谢地叫了几声没应,走过去不由分说拉着谢天就跑。谢天气急败坏地喊道:“妈拉巴子你想干啥?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吗?”

    “你忙个铲铲!给你说,我见到匣子了,还有那姑娘。”

    “什么?谁?”

    “匣子!还有姓郑的姑娘!”

    谢天甩了甩脑袋,一下子惊醒过来,忙不迭地问:“在哪?”

    谢地领着谢天走到刚才见到郑雯的地方,却什么也没看见。谢天气愤地说:“你如果不是看花了眼,就是有意跟我捣乱,坏老子的好事!”

    “都不是!我真的看到了,我还听见他们说话来着!我们找找吧。”

    两人走走停停,东张西望。

    谢地忽地圆瞪双眼,伸手一指,大声叫道:“在那!”

    谢天顺着手指一看,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男子紧挨着郑雯,正随着一群游客向码头走去。

    “是她!”谢天说,“你说的匣子呢?”

    谢地看了一眼,说:“在那包里!先我看见的时候没有包,匣子是抱在那男的手里的。现在多出个包来,里面鼓鼓囊囊的肯定是那匣子了。”

    两人远远地绕过人流,快速跑上码头,然后又倒回来,挤进人群逆向而行。谢地上次在宾馆门口遇上沈立曾吃过那匣子的亏,这时看着李虎肩上那包,心里有些发怵。但妙手空空是他的强项,只好故技重施,又来个顺手牵羊。结果那匣子放出的电流似乎比上次更强,让他四肢失去控制,摔倒在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去的,有那么一两秒钟时间,他的脑袋是一片空白,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他们眼睁睁地望着那两人登上游艇。谢天甚至还看见郑雯将头靠到那男子肩上去了,气得他直跺脚,在心中大骂郑雯“臭不要脸”!

    谢地开着车子刚驶出巫溪城,谢天又张口骂上了:“妈个巴子!巫溪这么个鸟城,害得老子跑来只吃一碗面就走了!”

    “呵呵,舍不得这地方了?莫不是遭先那娘们儿勾住了魂儿?”

    “唉!”谢天叹息说,“要是今儿不走,那娘们儿倒够消魂的!你没看见她那浪劲,都快赶上小娘了。”

    “又提到小娘!你好受了?”

    谢天不再言语。他弓起背,两腿狠狠地伸直,喉头一阵“咕咕”作响后,就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在背后,一直偷偷地将秘书小梁称为“小娘”。小娘刚刚跟了大师一年。20多岁,据说刚从大学毕业,与大师形影不离。对外是秘书,对内称徒弟。但谢天、谢地知道她就是小娘。有时他们还能听到她在大师房内高一声低一声的****。刚来的时候,小娘温柔娴雅,一副淑女模样。也不知被大师是如何调教的,没多长时间,就显出天生媚骨,举手投足风情万种,一眼望去,让人骨头发酥。

    谢天、谢地虽属同胞,性情却是大相径庭。谢地虽然也常和谢天一起玩女人,却是可有可无的,有自控力。谢天也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错,一见了小娘,男人最原始的**便在体内激活,往往浑身发抖不能自已。这让他内心常常充满罪恶感,尤其是充满对老爷子的恐惧感。但谢地不一样,他甚至见了骚入骨髓的前任小师娘,也是无动于衷的。

    此时,他怜悯地望着自己的兄长,嘲笑说:“奶奶个熊的!为个女人弄成这样,有出息么?!也不想想,小娘是谁?那是老爷子的那个……那个什么床上尤物、御用品,岂能容你色胆包天!俗话说,天涯那个什么无芳草。三条腿的猫没有,两条腿的人还不到处都是?头个小师娘骚死个人,也没见你那样嘛。”

    提到头个小师娘,谢天倒抽一口冷气,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是去年春天,在离广东汕头不远的一处海岛上。

    这海岛是老爷子的大本营,是他那庞大商业王国的权力中心。几年前,他以开发海岛为名,与当地政府签订了长期租用合同。老爷子投巨资将这里建成了一个现代化的世外乐园,也是老爷子作威作福的**王国。老爷子以前姓谢,现在却叫向万成,国际知名的企业大亨。但他很少参与到企业经营中去,即便他旗下那些集团公司的老总,一年也很难得见到他几次。他的那些集团公司的总部,有的在北京、上海,有的在广州、香港,甚至有的在海外,但真正的权力中心却在这海岛上。这里不但有现代化的交通、通讯设施,包括海上快艇和直升机,甚至还有秘密的武装力量。只要外面没什么大事,老爷子一般都是待在这里。

    这里也是黑鹰的总部。用老爷子的话说,黑鹰,就是他的警察部队。黑鹰的首要成员,都是老爷子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弟,忠心耿耿,武艺高强。谢天、谢地是老爷子的亲信,却不是黑鹰成员。他们不知道黑鹰都干些什么,只知道他们经常被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没事的时候,黑鹰成员也大多待在岛上,每天像部队一样,要出操训练,执行严格的作息时间。

    去年春天,大师有几天不知去向。这原本是常见的事情,大师一向行踪隐秘,神出鬼没。小师娘被丢在家里,寂寞难耐。对小师娘垂涎已久的大师兄,也是黑鹰的首席成员,那几天正好也在岛上。他与小师娘两人眉来眼去已久,一直碍于大师淫威,有心无胆。这回眼见大师远走,以为有机可乘,大师兄晚上大胆闯进了小师娘的房间。两人**,一点就燃,立即便在小师娘那张结实的大床上轰轰烈烈干了起来。

    待到两人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之时,大师鬼魅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怜美如天仙风情万种的小师娘,只被大师伸手轻轻那么一拂,立时就香消玉殒、魂归黄泉了。早已吓得半死的大师兄,则被关进了岛上的地下密室。

    两天后,在地下室宽敞的神堂里。一颗如西爪般大小的夜明珠被精制的不锈钢架悬托在洞壁上,神秘的夜明珠发出略带淡蓝色的莹莹清辉,将整个地下室映照得如同白昼。夜明珠下面,是一个黑色的大理石祭坛。祭坛上,立着一只墨玉精雕的猛虎。那是黑鹰供奉的虎神!

    谢天、谢地双手捧着祭祀用品,分立在神案两旁。这两人一胖一瘦,一长一短,立在夜明珠的莹光下,表情十分怪异。要是每人头上再顶上一只尖尖的长帽,倒颇像阴曹地府的无常二人,给这隐藏在地下的神堂平添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氛。

    这是大师临时安排的一场审判会!

    他召集黑鹰主要成员,九个人在祭坛前面,齐刷刷站成一排。这时,已被收回功力的大师兄被人带了进来,捆在了祭坛旁边一根木柱上。最后,大师才踱着方步,一脸肃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不作一声,先在神案前净手、焚香、礼拜,一丝不苟地完成了系列程序,然后转过身来,指了指木柱上的人,这才威严地开声说道:“这位,曾经是你们的大师兄,骄傲的黑鹰首席成员,十多岁就跟了我,二十年来忠心耿耿,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的功勋。但是现在,他玷污了黑鹰的神训,成了黑鹰的罪人!男人嘛,玩玩女人,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从来不管。只要你们喜欢,十个八个哪找不到?但是,敢动师尊身边的女人,那就是大不敬了!按条例,犯‘大不敬’该如何处置?”

    “杀!”黑鹰们高声回答。

    大师冷笑两声,圆圆的头颅寸草不生,油光锃亮,与悬在头顶的夜明珠相映生辉。他阴森森地说:“杀,那太便宜他了。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界。谢天、谢地!”

    “是!”

    “是!”

    这哥俩的回答总是这么错落有致,从来就没有整齐过。

    “由你们俩执行!”大师似乎疲倦了,挥挥手,回身坐到神案旁的太师椅上,轻描淡写地说,“我要他一张完整的人皮!”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第一刀,按照大师吩咐,将大师兄那有眼无珠的****割下,所谓一刀斩断是非根。然后再从胸腹上切开一道浅口,由此开剥。

    这时,谢天已经两腿发软,瘫倒在地了。

    手术基本上由谢地一个人完成。他像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心不跳,手不抖,冷静细致。尽管夜明珠的光芒不是十分明亮,但谢地按照“稳、准、狠”三字诀,撕、剔、划、剥,种种技法,娴熟自如,近乎完美,甚至没有让大师兄流出多少血来。好在大师兄生得健硕饱满,皮下脂肪颇多,施行起来,得心应手。谢地在手术过程中,暗暗羡慕大师兄健壮如牛的躯体。他抽空望望自己瘦骨嶙峋的身子,心想,要是有谁对老子也来个如法那个炮制,恐怕得费些手脚了。

    大师兄并不像他平时表现的那么豪杰,从第一刀下去,就一直惨烈地嚎叫着,在酷刑面前没有丝毫英雄气概,直到力气用尽、喉咙嘶哑,再也发不出声来。裸露的肌肉,渗出细细的血珠,一块块隆起的肌腱痉挛似的震颤着,似乎对皮肤擅离保护之职深感愤慨。剥面皮时,谢地以为他已经断气了,当揭开面皮,发现他的两粒眼珠还在贮满血液的眼眶内骨碌碌转动着。

    手术最后,谢地剜开大师兄胸口,双手捧出一颗鲜血淋淋、尚在别别跳动的心脏,恭恭敬敬祭献在神案上那只墨玉精雕的猛虎前。

    大师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一直看完整个过程,好像在欣赏一段精彩的舞蹈。最后,他冷冷说道:“人皮干制后留作纪念,那是你们黑鹰一件最好的教材!”

    说完这话,大师走到那九个一直整齐排列三个小时一动也不敢动的黑鹰面前,在每人肩上轻拍一掌,说句“你们不错!”便扬长而去。

    这时,一直坐在地上的谢天才发现,自己的裤子早已被小便溺湿了。

    一年多时间过去了,每每想到那一幕,谢天都有些小便失禁的感觉。

    此时,当谢地轻飘飘一句话提起,他甚至没来得及逞几句嘴皮,就连声直叫停车。没待车子停稳,他就跳下车去,也不管路边有人没人,拉开裤子掏出家什,滴滴哒哒直把膀胱里那点存货放了个精光,才提着裤子蹒跚着回到车上。

    “电话!”谢天刚一上车,忽然想了起来,慌忙说道,“你他妈怎么把这事搞忘了?赶快给大师打电话!”

    谢地没好气地说:“奶奶熊的!老子开车,怎么打电话?少摆臭架子!”

    谢天遭到抢白,无言地拿出电话。他是怕听到小娘的声音,老爷子的电话都是小娘先接。所以,谢天要打电话,总是让谢地拨通后,他再说话。现在没法,他只好亲自拨了。

    铃声响后,谢天一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上来了。只响了两声,他便听到小娘那让人**的声音:“喂。”

    谢天紧张得喉咙发干,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涩涩的声音:“我找大师。”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传来大师的呼吸声。

    谢天毕恭毕敬叫道:“大师。”

    “说吧。”

    “我们找到她了!她和一个小伙子在一起,带着那个匣子。”

    “什么匣子?”

    “就是鉴宝会上那个。”

    “什么?!那匣子现在她手上?”

    “是的。”

    “看清了?不会是另外一个?”

    “绝对没错!我们去顺手牵羊,和上次一模一样,那匣子……会放电!”

    “和她一起那小伙子是沈立吗?”

    “不是!这个要高一些,还有,他……有六个指头。”

    “高一些?六指头?”

    “是的。”

    “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往云阳去了,是坐快艇去的。”

    “你们呢?”

    “我们正往云阳走,是开车。”

    “怎么知道他们是去云阳?为什么要坐船?”

    “是听他们自己说的。好像……是那郑姑娘晕车。”

    “你们听好!到了云阳,一定要找到他们,打听那小伙子是不是叫李虎。他和郑雯是什么关系,是怎样走到一起去的。还有,他们到云阳后干些什么。一定要给我盯紧了,如果再搞丢了,或者情况弄错了,你知道我会如何收拾你们!”

    “是。”谢天说完,已是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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