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高度
“师、师傅……”周铁有些气短的看着面色严肃，眼睛里蕴含怒气、歉疚和敬意的复杂眼神，不知所措的低声叫道。
“闭嘴！”李有刀斥道，“你还有脸喊我？要不是我跟你爹是故交，早就一脚把你踢出去了！”
“可是……”周铁想要辩解。
李有刀使劲抿嘴咬牙，双手背在身后，急躁的来回走了几圈：“周铁啊周铁，我李有刀哪里对你不好了？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我信任你、看重你，所以安排你在大门口接待陶立大师，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居然把大师生生晾在一边，居然会对他做出那么无礼的举动！”
陶立就站在周铁侧前方，此时正在欣赏满墙壁的模型。看来所有的锻造师都是有收藏的癖好啊，哪怕是半成品、失败的作品，就如他永恒之心内的那些破烂一样。为了给这师徒俩一个交流的机会，他假装什么都听不到。其实刚才周铁的那个动作，确实是有些惹毛他了，很想当时就给他点厉害，可惜李有刀来的太及时，救了周铁一命。
“我问你，我是否跟你讲过陶立大师对我的恩德？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一命。倘若没有他，我此时早就醉死在城墙根了。”想起不久前的落魄，李有刀现在还是历历在目、心有余悸，“在我落魄之前，誉满京师，相交遍天下，无不是达官显贵、实力超绝的强者。可当我落魄了，那些所谓的至交好友全都躲得远远地，为什么？”
周铁喏喏的说道：“因为他们都不是真心看重你的人，而是你的才华、技能，你没价值了，他们就会离你远去。”
李有刀痛心疾首的点头：“对啊！在这世上，能有一个真诚以待的朋友尤为难得，而这朋友若是在你落难时肯出手相助不离不弃，那更为难得……”
看李有刀说的这么慷慨激昂，陶立心中很是无奈。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和他的一面之交想像的这么感人肺腑了？其实自己和他之间，也不过是一笔交易，当时陶立需要一个地方来锻造，而李有刀恰好具备这个条件，又因为蚀骨之月，也就是锻造触手的那把斧子出自李有刀之手，作为报酬，陶立略给了他点丹药，治好了他的伤。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却不料现在这件事在李有刀心中被升华到了一个炽热的高度。
“锻造界，人人固步自封，不度金针，以同行为敌，这种狭隘自私的心态，也是最大的限制大家成长的原因。我以前也是如此，所以在收你入门的时候，我所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胸怀宽广。”李有刀趁机教导弟子，“可你今天呢？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对陶立大师如此傲慢？你把这把剑胚当成什么了？”
“我……”周铁被说的无言以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
“你什么？你看看这把剑，线条流畅，粗犷奔放，看似粗鄙，其实蕴含深意。这粗度，这锻造程度，这烧制的火候，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减之一分则太弱，增之一分则太强，到时候附魂就会无法达到需要的强度。而现在，这把剑虽然还只是胚胎，只需要稍加磨砺，便会成为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李有刀一把拖住周铁，将他按到武器架前，“你给老子仔细看好了，记住这手法，记住！”
周铁有些惶恐的连连点头，完全没了他之前的那种傲气，要知道周铁可是在锻造界新人当中极富盛名的啊。此刻他只管瞪大眼，使劲的看着，体会着李有刀所说的那些话。也真是见鬼了，李有刀没说之前，他还真把这把剑当作是垃圾、次品，可现在经人这么一点拨，周铁居然真的就看出些门道。
渐渐地，他从最开始的被迫观察，到自己主动、醉心的观察，不出三分钟，他就痴迷于这把曾被他以为是垃圾的剑胚上了。正如李有刀所说的，粗犷的外表下，掩盖不住的是流畅的线条，恰到好处的火候和敲击程度，以及适中的长短，使得这把剑稍加磨砺，就会变得极为精彩。
这一刻，周铁震惊了，他呆若母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李有刀叹了口气，快步走到陶立跟前，深深施礼：“陶立大师，请原谅他的年轻无知，我是教导无方，罪责在我！”
“呃，其实吧，也没啥，不用客气。”陶立有些羞赧的摸了一把后脑勺的那撮毛，他可真没想到李有刀会把自己的一把练笔之作抬升到这种高度，这也太高了点吧，其实在陶立看来，那真的只是他练习自由锻击时一个自以为不成功的作品罢了。
陶立是这么想，可是这年代的锻造技术还没有成长到那种高度，这些著名的锻造师、武器师哪里会知道什么自由锻呢？李有刀只知道，自己肉眼所看到的这把剑，从一入手就知道它的分量，这打击程度、炼化程度，绝对都是一等一的手法，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其实陶立带给他的震惊又何止这一点半点？当初在锻造窝棚里，李有刀半信半疑的服下陶立送的药，没想到第二天就见效。而在那之后，陶立又隔三差五派人送药过来，只一个多月的时间，李有刀就完全恢复了精神力、武魂力。现在的他，实力不但恢复了，而且比以前更加精进。这一次要复出，本来没人搭理他的，就因为他露了一手，锻造了一把匕首，就被这些京城的达官显贵又捧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若是换做以前，李有刀或许又会沾沾自喜，兴高采烈起来，但这一次，他却显得淡定了许多。在应付那些贵族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热络，人变得清高了。但他却没想到，正因为自己的清高，反而让那些贱骨头的显贵们趋之若鹜，更加贴他的冷屁股了。而当时他露一手镇住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正是当日偷学陶立锻造的手法，还只是学了皮毛，而且是皮毛中的五成功力。
由此，陶立在李有刀心中的高度被拔高的简直不像话，李有刀甚至对手下、弟子说起他的时候，都是以大师来称呼的，这也就造成了进门那个局面。周铁以为陶大师一定是个**十岁的老头，谁料得到却只是个小屁孩。
“我这故人的儿子，其实天赋很好的，本想请大师指点一二，让他可以顺利的度过瓶颈，谁想这家伙如此不成器，居然……”李有刀越想越愧疚，越愧疚脸色就越谦恭，“唉，大师，要责怪就责怪我吧，不要怪他，都是我教导无方。”
陶立很是阳光的抿嘴笑了笑，其实真无所谓，只要让那小子过来给自己踹上一脚，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可是李有刀太谦虚了，谦虚的陶立都不好意思提这个要求了。
“对了，大师，今日请大师来，除了是表示感恩之外，还有一件事要跟您商量，有一位尊贵的客人，我要引荐给您。”李有刀道。
“闭嘴！”李有刀斥道，“你还有脸喊我？要不是我跟你爹是故交，早就一脚把你踢出去了！”
“可是……”周铁想要辩解。
李有刀使劲抿嘴咬牙，双手背在身后，急躁的来回走了几圈：“周铁啊周铁，我李有刀哪里对你不好了？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我信任你、看重你，所以安排你在大门口接待陶立大师，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居然把大师生生晾在一边，居然会对他做出那么无礼的举动！”
陶立就站在周铁侧前方，此时正在欣赏满墙壁的模型。看来所有的锻造师都是有收藏的癖好啊，哪怕是半成品、失败的作品，就如他永恒之心内的那些破烂一样。为了给这师徒俩一个交流的机会，他假装什么都听不到。其实刚才周铁的那个动作，确实是有些惹毛他了，很想当时就给他点厉害，可惜李有刀来的太及时，救了周铁一命。
“我问你，我是否跟你讲过陶立大师对我的恩德？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一命。倘若没有他，我此时早就醉死在城墙根了。”想起不久前的落魄，李有刀现在还是历历在目、心有余悸，“在我落魄之前，誉满京师，相交遍天下，无不是达官显贵、实力超绝的强者。可当我落魄了，那些所谓的至交好友全都躲得远远地，为什么？”
周铁喏喏的说道：“因为他们都不是真心看重你的人，而是你的才华、技能，你没价值了，他们就会离你远去。”
李有刀痛心疾首的点头：“对啊！在这世上，能有一个真诚以待的朋友尤为难得，而这朋友若是在你落难时肯出手相助不离不弃，那更为难得……”
看李有刀说的这么慷慨激昂，陶立心中很是无奈。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和他的一面之交想像的这么感人肺腑了？其实自己和他之间，也不过是一笔交易，当时陶立需要一个地方来锻造，而李有刀恰好具备这个条件，又因为蚀骨之月，也就是锻造触手的那把斧子出自李有刀之手，作为报酬，陶立略给了他点丹药，治好了他的伤。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却不料现在这件事在李有刀心中被升华到了一个炽热的高度。
“锻造界，人人固步自封，不度金针，以同行为敌，这种狭隘自私的心态，也是最大的限制大家成长的原因。我以前也是如此，所以在收你入门的时候，我所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胸怀宽广。”李有刀趁机教导弟子，“可你今天呢？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对陶立大师如此傲慢？你把这把剑胚当成什么了？”
“我……”周铁被说的无言以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
“你什么？你看看这把剑，线条流畅，粗犷奔放，看似粗鄙，其实蕴含深意。这粗度，这锻造程度，这烧制的火候，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减之一分则太弱，增之一分则太强，到时候附魂就会无法达到需要的强度。而现在，这把剑虽然还只是胚胎，只需要稍加磨砺，便会成为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李有刀一把拖住周铁，将他按到武器架前，“你给老子仔细看好了，记住这手法，记住！”
周铁有些惶恐的连连点头，完全没了他之前的那种傲气，要知道周铁可是在锻造界新人当中极富盛名的啊。此刻他只管瞪大眼，使劲的看着，体会着李有刀所说的那些话。也真是见鬼了，李有刀没说之前，他还真把这把剑当作是垃圾、次品，可现在经人这么一点拨，周铁居然真的就看出些门道。
渐渐地，他从最开始的被迫观察，到自己主动、醉心的观察，不出三分钟，他就痴迷于这把曾被他以为是垃圾的剑胚上了。正如李有刀所说的，粗犷的外表下，掩盖不住的是流畅的线条，恰到好处的火候和敲击程度，以及适中的长短，使得这把剑稍加磨砺，就会变得极为精彩。
这一刻，周铁震惊了，他呆若母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李有刀叹了口气，快步走到陶立跟前，深深施礼：“陶立大师，请原谅他的年轻无知，我是教导无方，罪责在我！”
“呃，其实吧，也没啥，不用客气。”陶立有些羞赧的摸了一把后脑勺的那撮毛，他可真没想到李有刀会把自己的一把练笔之作抬升到这种高度，这也太高了点吧，其实在陶立看来，那真的只是他练习自由锻击时一个自以为不成功的作品罢了。
陶立是这么想，可是这年代的锻造技术还没有成长到那种高度，这些著名的锻造师、武器师哪里会知道什么自由锻呢？李有刀只知道，自己肉眼所看到的这把剑，从一入手就知道它的分量，这打击程度、炼化程度，绝对都是一等一的手法，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其实陶立带给他的震惊又何止这一点半点？当初在锻造窝棚里，李有刀半信半疑的服下陶立送的药，没想到第二天就见效。而在那之后，陶立又隔三差五派人送药过来，只一个多月的时间，李有刀就完全恢复了精神力、武魂力。现在的他，实力不但恢复了，而且比以前更加精进。这一次要复出，本来没人搭理他的，就因为他露了一手，锻造了一把匕首，就被这些京城的达官显贵又捧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若是换做以前，李有刀或许又会沾沾自喜，兴高采烈起来，但这一次，他却显得淡定了许多。在应付那些贵族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热络，人变得清高了。但他却没想到，正因为自己的清高，反而让那些贱骨头的显贵们趋之若鹜，更加贴他的冷屁股了。而当时他露一手镇住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正是当日偷学陶立锻造的手法，还只是学了皮毛，而且是皮毛中的五成功力。
由此，陶立在李有刀心中的高度被拔高的简直不像话，李有刀甚至对手下、弟子说起他的时候，都是以大师来称呼的，这也就造成了进门那个局面。周铁以为陶大师一定是个**十岁的老头，谁料得到却只是个小屁孩。
“我这故人的儿子，其实天赋很好的，本想请大师指点一二，让他可以顺利的度过瓶颈，谁想这家伙如此不成器，居然……”李有刀越想越愧疚，越愧疚脸色就越谦恭，“唉，大师，要责怪就责怪我吧，不要怪他，都是我教导无方。”
陶立很是阳光的抿嘴笑了笑，其实真无所谓，只要让那小子过来给自己踹上一脚，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可是李有刀太谦虚了，谦虚的陶立都不好意思提这个要求了。
“对了，大师，今日请大师来，除了是表示感恩之外，还有一件事要跟您商量，有一位尊贵的客人，我要引荐给您。”李有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