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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涂九染

    楚江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内侧门,伴随着云岩强大妖气的暴起,楚江清楚的知晓,如果不撤,恐怕就再也没有撤走的机会,因为血屠在的时候大家是一个战线上的,而两个妖怪一走,那么楚江这个偷画小贼就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了。

    楚江飞速闪出内侧门,顺着暗门回到了地道,楚江一下来,便见得司徒南满头大汗的靠在地道里面喘。

    “你没死,太好了,总算赶上了!”司徒南一看楚江翻下来,顿时大喜道:“你快撤,我让宋玉那孙子去找他爹回来,再不走恐怕咱俩要露馅了。”

    “嗯,你的核心防御阵开得很及时。”楚江拾掇了地道里所有的东西,准备换下夜行衣。

    “别提了。”暗道里还在硕硕的掉着土,司徒南龇牙咧嘴的说道:“我爹他们都把核心宝器戴在身上,害我用我的玉骨折扇启动了防御阵,结果防御阵的威力那叫一个弱,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

    楚江看了司徒南一眼,这一次司徒南没有丢下他而一个人走掉,比起云裳阁那一次**裸的把楚江当枪使,简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楚江略微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些天混下来,司徒南这个朋友似乎也有些可交了,楚江费力的把那画轴递给司徒南:“喏,你拿着交还给你爹吧,这东西太邪气,我不想带在身上。”

    “别介啊!”司徒南看着那画轴大骇到:“我在天监司已经露了脸,就算是云岩不会再回来,剩下那些轮值者和宋玉都是见了我的,这东西不可能再保存在司徒府里,只能你拿着了!”

    …楚江一听这话可是真心有些打醋,因为画轴里那风情万种的美人一颦一笑都撩动着人的心弦,得以被虚武观最高掌门浮云封印,足见得那女子曾经是多么高深的大妖怪,敢情这趟不光是玩了命,还劫回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给也给不出去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此番天监司被入侵,司徒南还露了脸,定然会成为第一嫌疑,这画已经顺了出来,楚江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了!

    司徒南已经露了脸,自然不能再回到科举考场让宋克湘抓把柄,帮楚江换下了夜行衣之后,司徒南重新大咧咧的上了天监司,如何圆谎自然难不倒司徒南。

    楚江独自匍匐回到了自己的科举小单间,约么着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交卷。要做足不在场证明,司徒胜早就命人准备了科举的试题和答案,楚江照葫芦画瓢胡乱把那充满酸腐气息的骈文抄写在试卷上,左臂整个断掉了疼的刻骨,全身也因为多次被血屠控制而不住的打颤,楚江感到握笔的手都有些不稳,原本就天天在外面混,一共也没上几天州学,此时写出来的字更像是虫爬,楚江索性瞎写一通,不交白卷想必也就可以了。

    咚!外面的锣声逐渐响起来,科举结束了,楚江把画轴重新藏回裤管里,等着州学执考人员开了小单间的门,和其他学子一起鱼贯的出了考场,楚江此时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厉害,而楚江四下瞧了瞧,还好顶着炎炎烈日筛糠的并不只他一个人。

    “瞅瞅,这小子也哆嗦了!”而刚刚看热闹的群众们这一会儿都围了回来,看到楚江哆里哆嗦流冷汗的样子,不由得感到非常有趣。

    “就是就是,舞刀弄枪有一套,那气场真是足,一动笔杆子这不也尿了嘛~哈哈!”

    “瞧瞧,抖得像个娘们一样,比那边痛哭流涕的几个还不如,这次真是开了眼,堂堂的武状元也惧考啊!”

    一干刚刚支持左薇的群众这一会儿算是捡到了大笑料,不断的对着楚江指指点点,而楚江看也不看这群人一眼,心说你要是趁着科举的时间也去天监司兜一圈,对上几个修行者,在碰上几个大妖怪,怕是你连像娘们一样抖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躺尸在那里了!

    “儿子,忒不给我长脸了吧?”这一会儿楚德文上前来扶住楚江:“上得了战场,蹲得了班房,居然被这几张白纸难住了?”

    “回去再说!”楚江对着活爹使了个眼色,楚德文扶着楚江,也摸出楚江左臂似乎在渗血,立刻知道楚江这趟的玩命不顺畅,嘴里也便不开玩笑,赶紧带着楚江回到了家中。

    隔壁司徒府上一片静悄悄,刚刚楚江出了考场的时候也瞧见高台上除了梁鸿之外没有其他人,估计现在天监司里宋克湘已经被气炸了,而这并不是楚江关心的事情,爷俩一到家,楚江连忙把那画轴从腿上解下来,一甩手扔到了床底下。

    “东西这不是到手了么!”楚德文有点不理解的看着楚江:“赶快去隔壁给司徒大人送去啊,想必司徒大人还有妙用。”

    “妙用不得了…”楚江黑着脸把天监司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楚德文一听,脸色也沉了下来,一改往日嬉笑的面容。

    “爹,有两件事我必须要问你。”楚江用药材重新处理了左臂后坚定的问道:“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这事儿不能藏着,不能掖着,否则我就跟你翻脸!”

    “你问吧。”楚德文似乎陷入了某种沉寂的状态,而缓缓的掏出了酒坛子。

    “我的体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江郑重的问道:“而咱们曾经在平民区的家里,为什么藏着那么强大的妖丹?”

    楚德文缓缓给自己倒了酒,而后又缓缓的把酒喝下去,却突然不着边际的问道:“你说那画中女子叫什么名字?”

    “根据那大妖云岩所讲,叫涂九染。”楚江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感觉那女子危险得很,爹,你这藏着掖着到什么时候,你和妖界到底有什么不清不明的关系?”

    “你把画轴打开。”楚德文忽然看着楚江命令道。

    “疯了?”楚江挑挑眉毛;“那女子随便笑一笑都带着巨大的魅惑力,挺不过半柱香,咱俩祖宗八辈叫什么都得供出去。”

    “让你开,你就开,啰嗦什么?”楚德文把酒杯往桌面一放,身上散发的气势和平素那种流氓无赖插科打诨完全不同:“有些事情根本不想让你知道,至少不是现在,如果我知道画里封着的是九染,根本不会让你淌这趟浑水!司徒胜这家伙…算了,现在画都已经在咱家了,事情也兜不住了,你自把画打开便是!”

    楚江心中一跳,父亲称那女子叫九染,如果不是熟识之人,又怎会叫出昵称?难不成这流氓活爹和那画中女子认识??楚江搞了一头雾水,今日楚德文的气息状态完全不同往日,楚江权衡了一小下,还是把那画轴挂在了墙上,而后解开锦缎一松手,那画卷刷拉一下子打开,画中女子带着温和的光芒,让整个室内都似乎镀上了一层亮色。

    “少年,你可是太过想念与我,才片刻功夫便要与我相见?”涂九染微微笑,百般妖娆,楚江看得心惊肉跳,努力不让脸上露出傻笑。

    “九染,你怎生调戏我儿子?”而楚德文在一旁饮了一杯,眼神犀利的看着那画中的涂九染,似乎在怀念着多年前的往事。

    “大…大姑父??”画中那高雅淡然的涂九染一看到楚德文,竟然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而喊出了这样一个完全不靠谱的称呼。

    神马情况?这尼玛是神马情况??楚江左看看,右看看,已经完全懵了圈,这么一个超级乡土的称呼从这神女一般的涂九染口中吐出来,简直让楚江头脑短路,十万大山上得,妖怪洞穴闯得,出生入死玩的,楚江微微一笑,应对自如,而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姑父,楚江蒙圈了,彻底蒙圈了…

    “九染,你不是发誓再也不回岭南了么?”楚德文皱着眉头问道:“怎生回来了,还是这副狼狈的模样?世间还有你不能战胜的敌人么?”

    “我在长安遇到些事情。”涂九染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起来:“惹了浮云那混蛋带了他的关门弟子清风明月把我抓住封印,之后我的灵体被带回了岭南,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罢…”楚德文叹了一口气:“我儿子说有大妖怪瞧见了你,你也曾说过,十万大山上的两个大王曾经为了你抢破头,这消息一旦传回去,恐怕岭南不会太平了。

    “有些事情我自然说了不算。”涂九染皱皱眉头:“我若还是全盛时期,自然还像二十年前一样把那些家伙轮翻教训一遍,如今我这副模样,却也是力不从心了,对了,大姑父,姑姑呢?”

    “你离开岭南之后,十万大山里似乎闹了别扭。”楚德文又喝下一杯酒:“关于妖界的事情,梦鸯从来不肯多说,这你也是知道的,你走后一年,梦鸯也离开了岭南,她要为我寻找不老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样啊…”九染撇撇嘴说道:“我还想着见姑姑一面,和你这没趣的姑父在一起,又不能逗弄那少年,有什么乐趣!”

    “停,停,都给我停!”楚江这一会儿听得云里来雾里去而紧急叫了停:“都什么跟什么?你俩打住,给我重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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