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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东窗事发

    第27章:东窗事发

    “安月文,班主任找你。”学校生活对喜欢自由的我来说就和牢狱之灾一样,自从上次的事情后,班主任也很少再管我,这天她破天荒的又来找我了,实属我的意料之外。

    我困乏之极,除却浑浑噩噩的脑子,脚步也跟灌了铅似的沉重,手臂上还时不时的传来伤口和衣服摩擦产生的疼痛,真叫人难受。

    “报告。”办公室开了暖气,可门却是开着的,屋里的暖流和屋外的寒冷交接到一起凝固成不冷不热的气流好像要在空气里爆炸,我站在门口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应属必要的报告。

    “进来。”班主任的声音压得很低,有着阴郁到发怒前的征兆。

    我没有多去猜测什么,办公室里并没有开灯,有些我意想不到的黑暗,除了少数几台电脑发出的淡淡的幽光,让我看清班主任身边还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周徐晴,还有一个则是被我打的小芬。

    “安月文,还需要我问你吗?”班主任板着脸,那样的脸色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

    “什么意思?”我耸了耸肩,带着不冷不热的笑意反问她,不得不说,我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不良少年的气质了。

    “你少给我装傻,她们两个什么都说了,你还不承认吗?”班主任气呼呼的站了起来,现在的她似乎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安月文,你现在越来越有本事了嘛,打人的事情也做出来了,我在班级里说的那些你有没有听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她自己嘴贱,怨得了谁?”我撇撇嘴,俨然一副社会青年的态度,气得班主任的表情都绿了。

    “我没有说你。”小芬一直没有说话,却在听到我这么说以后开口为自己辩解了。

    “你没说我怎么会听到的?”我慵懒地看了她一眼,显得不屑,继续着那个没有结尾的谎言,现在的我,早就不再是那个不懂世事的小女生了。

    “就算有,我也只是说了你的好。”小芬泄气了,她知道她是没办法为自己辩解成功的,我想不到她原来真的在背后说过我,至于说了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

    办公室里的暖气吹得我心浮气躁,脑子很胀,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快要爆发出来,“滚你的,你说了什么谁知道?你只要死不承认就好了,我又能拿你怎么样?”

    “好了,谁让你们在这里吵了?一个没脑子,一个好事者,闲事情闹得还不够大是不是啊?”班主任的脸色已经一连三遍,就像自动变色器,却丝毫不能让我烦躁的心情为之动容,就连她曾经对我的关照也通通抛到了脑后。

    外面阴郁的天空,又纷纷扬扬的开始飘起雪花,落在屋顶,落在地面,像是雪白的碎屑在哀悼迟到的美丽,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二场雪了,白天的雪下得比夜晚的急,一片接着一片,没有个间断,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安月文,你给小芬同学道了歉,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沉默了有些时候,班主任突然静静地叫了我的名字。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怎么没听明白啊?”

    “安月文!我这是给你台阶下,你别不要脸,说白了,你有什么可得意的?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再想想你以前的样子,非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班主任的样子气急了。

    “没教养的东西就是没教养的东西,X老师你也别浪费口水了。”班主任旁边坐的是化学老师,她向来看我不顺眼,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数落我的机会。

    “总有几个疯子喜欢乱吼。”我并没有被她的话气到,那是她惯用的伎俩,她越是想看我生气我就越不能着了她的道,“话我搁这儿了,道歉,想都不要想?你要通知家长,要给我处分,要开除我,我都悉听尊便,现在,我没兴趣在这跟你对质了。”

    转过身,我的眼神正好对上小芬紧张不已的视线,嘴巴微微动了动,口型上向小芬传达着你给我小心点的哑语,小芬的脸色吓得不轻,让我好是得意。

    出了办公室,迎面而来的寒风带着不言而喻的刺骨,我轻轻打了个冷颤,不大不小的中雪下着,似乎很快就能将整个学校覆盖。

    我在露天的阳台上抽了一根烟,想起当初那么反感烟味,现如今,这个曾经让我厌恶至极的东西却成了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甚至迷失在它的“芳香”里,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抽烟怎么能少了我?”江锋又出现了,他慢慢在我生活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高到我随时都会幻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不请我抽一根吗?”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情绪好像不怎么好,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我抽了一根烟给他,但没有和他说话,这仍旧是我的做事风格。

    “我向马郁表白了,她还是拒绝我了。”江锋点了烟,还没有抽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的心情立刻变了,“她说他对罗夏是认真的,否则她也不会明知道罗夏是你安月文的男朋友她还答应和他在一起,如果换成别人也许她早就一巴掌替你打下去了,可是他是罗夏,让她乱了方寸。”

    “你能别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行吗?当初不说的是你,现在又反复反复的提,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啊?觉得我的伤还不够深,再多捅上几刀吗?那谢谢你了!”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好不好?安月文,其实我们都一样的可怜,一样不被爱情垂青,你爱的罗夏,我爱的马郁,他们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们,只是命运偶尔记起的可怜虫。”江锋是个老烟鬼,我认识他之前他就会抽烟,所以,那根烟在他手上很快就燃到了尽头,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他的肩上,他就像披着孤独的人在怒吼的风里哭泣。

    我曾经以为我还是能够硬着心肠让他滚出我的世界,可是,我忽然发现,他说的很对,我和他,都只是命运偶尔记起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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