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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爸爸的失落

    第23章:爸爸的失落

    我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家,没有停顿一秒,我怕我停下来就要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是我现在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然后所有的事情都会一下子压下来,把我以为的坚强都压在最底下,一如看见妈妈的尸体那一天,连世界都是灰暗的。

    关上房间的门,我赶紧上了锁,好像在房间之外,有着我恐慌之至的东西在不停地追逐着我。靠在门上,我慢慢的蹲坐下来,抱着膝盖,无助的感觉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冰冷的地板透过衣服向身体传来丝丝渗入体温的凉意,侵袭着我的头脑,对现在的我来说,也许寒冷真的一点也不算什么,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个不怕寒冷的人。

    戴上耳麦,我静静享受着在自己世界里的乐趣,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手机的音乐播放器里只有一首歌,Tank的《专属天使》。我记得第一次听这首个是在江锋的包厢里,那是个三人包厢,只有马郁、江锋和我,是江锋为了安慰遭到金孟旭拒绝的马郁而开的,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在江锋唱完这首歌后,马郁就哭着跑走了,江锋追了出去,最后包厢里只剩下了我,那些不了了之的事情我也没有去深刻的想过。

    “我不会怪你对我的伪装,天使在人间是该藏好翅膀,人们愚蠢鲁莽而你纤细善良,怎能让你为了我被碰伤,小小的手掌厚厚的温暖,你总能平复我不安的夜晚,不敢想的梦想透过你的眼光,我才看见它原来在前方...…”

    熟悉的音乐像触动着某根神经,我想当初马郁会哭着离开也是因为这个吧,每一句歌词都像是江锋对马郁的爱,那么真诚和深刻,那么朴实而无华。眼泪又不自觉的滚落,连我都变得多愁善感了。

    “小小的手掌大大的力量,我一定也会像你一样飞翔,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的方向,有我保护笑容尽管灿烂,没有谁能把你抢离我身旁,你是我的专属天使,唯我能独占,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上,拥有一个专属天使,我哪里还需要别的愿望……”

    音乐还在继续,我起身去拿了一支烟,那包马郁拆开只抽了一根的烟,在我波澜的情绪下一根根的少了起来,马郁说的不错,它确实是好东西。

    我喜欢把烟都吸入肺里,那种苦涩的味道滑过喉腔在肺里一下膨胀的感觉,简直有些飘飘然,马郁抽烟从来只抽一半,她说过了那一半是烟草最毒的部分。我和她不一样,我一定要把整根烟都抽完,因为最毒的那一半,是最让我入迷的一半,就连味道也是最浓的。

    “咚咚咚咚咚咚……”房间门外的爸爸咆哮着敲着门,“安月文,你这个兔崽子,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老子开门!”

    我悠闲地将烟灭了扔向窗外,他大概是知道我偷拿了手机,所以才会那么生气的吧。我把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躺到床上睡觉,生活还真是没有意思。

    “你这个畜生,老子生你养你教你,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偷东西,赶紧给我滚出来!”爸爸在门外破口大骂着,骂吧骂吧,反正我听不到,他现在一定恨不得杀了我。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子白养你了!”爸爸骂完这一句,狠狠在门上踹了一脚,之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我不想动,也懒得动,更没力气动,听着歌,眼泪又开始汹涌了,我在心里骂自己:安月文!你就是个没勇气没担当的孬种!

    “砰……”门不知道怎么突然被打开了,那一声沉重的撞击声没有被音乐淹没,我听到了,估计是爸爸实在没辙了,拿来了备用钥匙。

    “你这畜生,果然是你拿了手机,少给老子装死,起来。”爸爸看见了那只手机更加恼火了,我躺在床上还是没有动,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才没有掉下来。

    “你就和你妈一个样,不要脸的东西!还学会偷东西了,看老子今天不剁了你的手!”爸爸把我整个人从床上拖到了地上,那么野蛮,没有丝毫对待女孩子的温柔,也不像是那个和蔼的爸爸。

    “说!谁教你偷东西?”爸爸拿起手机当着我的面砸了下去,火花四溅,那只手机被摔得惨不忍睹,我却咯咯地笑了。

    “没人教我,在我自己家,那怎么叫偷,那是拿,我的好爸爸。”

    “你这没教养的死丫头,我跟你说的永远都记不住!”爸爸拎过我,狠狠朝着我的嘴巴子抽了两耳光,火辣辣的疼痛遍及全身。

    “没教养也是你的问题,我是你的女儿,我没教养,你就是间接承认你是个不称职的爸爸嘛。”我没哭,现在的爸爸真是怒火中烧的时候,如果我认个错,服个软,也许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可是偏偏我就是个死倔的人,就算全身都是伤口也不愿开口说一些我自己都会厌恶的话。

    “你……你果然和你那个妈妈一个德性,疯子!”爸爸口中第一次冒出很多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还有关于妈妈的,我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呵,这和我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妈还活着,我就不会活得那么窝囊,竟让人家欺负。你呢?你关心过我吗?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觉得你自己有哪一点像是个爸爸,有哪一点值得我叫你一声爸爸的!”我委屈极了,一下子就把憋在心里很多年的话全吐了出去。

    “我关心你,在乎你有用吗?你硬是要和那些没出息的人混在一起,我关心在乎你有用吗?”爸爸的声音软了一些,我知道我说的那些话奏效了,他动摇了。

    “没出息的人?你指谁,马郁还是马沁?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出息,非要她们拿着大学文凭在你面前晃那才叫出息吗?”

    “我是你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却还怪我不关心你,不在乎你。安月文,我真是白养你了!”爸爸没有再打我,我没有见过他那么生气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

    “我的爸爸早在我妈妈去世那天就死掉了,我没有爸爸。”我倔强的抬起头,我不能哭,也不会哭,我是安月文,我是坚强的安月文。

    爸爸愣住了,默不作声地出去了,剩我一个人跪在房间的地板上,身上好像有着无数个看不见的伤口在隐隐作痛,痛得我快要窒息。

    没有人会知道这种痛,它就像千千万万只蚂蚁在身上在骨头里在心里不停地啃,啃到我都看不见自己的存在,十六岁,一个连毛皮都不懂的年纪,我居然知道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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