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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李将军舌战群儒

    崇祯皇帝可以说是明朝历代皇帝最勤政的皇帝了,每天早朝从没拖延间断过,更不用说励精图治,简朴艰苦的个人生活了。今天的早朝具有特殊的意义,不仅通知在前线的熊文灿、洪承畴、卢象升参加了,还有一个白身之人李岩。满朝文武一个个蟒袍玉带,帽翅闪闪,荣光威武的样子,只有李岩,一身布衣,乌发别簪,一个突出的另类。

    文武大臣用异样的眼光望着李岩,有人认识,有的不认识,不知道皇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岩并不在意,不卑不亢,站在大臣们中间。皇上就位,李岩和大臣们一起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站起来侍立,听候皇上的指示。皇上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撒一眼下面,就看见了李岩,故作惊讶说:“杨嗣昌,你身边站的这位白身是谁,怎么也到朝堂上来了?”

    杨嗣昌连忙站出来说:“皇上,此人名叫李岩,是农民军领袖李自成的得力战将和谋士,他代表另一支农民军队伍将领张献忠,投降我大明;臣以为,为了有效地平息内乱,不仅请皇上接受农民军的投降,还要对李将军和张献忠委以重任,特别像李岩这样的人才,要直接纳入朝中重臣,参政议政。”皇上点头称是说:“嗯,有创意,我们的朝中,是该补充点新鲜血液了,让大家议一议吧!”

    皇上不是表态也是表态,起码接受了投降,承认了李岩的地位。可杨嗣昌的这一举动,无疑在忠臣面前爆炸了一颗炸弹,何曾有过白身登朝,和众臣平起平坐,议论朝政之事?也有人意识到了这是皇上的动机,只是让杨嗣昌表演罢了,可是心里不服气;他们不敢对皇上怎么样,都把矛头对准了内阁首辅杨嗣昌。

    首先是辽东经略兼兵部尚书的卢象升发难了,他自幼苦读,终于考取进士,也算文武双全,使一柄大刀,是镇压农民军的急先锋,也是攘外必先安内的主张者,更是主战派的主要带头人。不说他和孙传庭围困擒拿了农民军第一个首领——闯王高迎祥,就是到了辽东前线后,由于囤耕戍边,既解决了军粮问题,也因防守严密,使一次皇太极又带兵进犯中原时,不得不知难而退,受到了皇上的表扬。

    如此有功之人,对于杨嗣昌总想议和卢象升一点不服气,认为杨嗣昌没有气节,是投降派,并影响了皇上。他要扭转局面,因而冷笑说:“按杨大人的意思,是不是科举制度该取消了?是不是我们在位的各位十年寒窗苦读都白费了?更严重在是不是以后该造反有功了?不用读书,只要造反,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就能闹来高官厚禄,那谁还安身立命苦读圣贤,社会将成为什么样子呢?”

    李岩站出来,笑说:“卢大人,咱暂不说造反有功没功,我想问你个对知识的基本认识问题,你说知识是从哪里来的?无非是书本上读,实践中探索两个渠道。就是书本上的知识,也是前人或圣贤从实践中探索总结的结果;为什么只有书本知识的进士能做管,而有丰富实践经验的人不能做官呢?我们的先皇太祖是进士吗?照样建立了大明王朝;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是进士吗?照样打到我们北京城来,你们这些满朝进士有办法阻止得了吗?”

    洪承畴早忍不着了,几乎咬牙切齿,恨恨反驳说:“学而优则仕是圣人的教条,如今的朝政也是先皇太祖的定制,天不变道亦不变,你李岩想靠造反起家,推翻千年古制,就是乱臣贼子,这是痴心妄想;就是要残酷镇压你们,要你们永世不得翻身,这才有天下太平,绝不能让一个白身之人站在朝堂上乱发议论,你没有资格!”

    李岩说:“洪大人,请不要激动,不要动不动就治谁于死地而后快,靠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想你身为朝廷命官,总该懂得个基本常识,这天下的主体是谁?”洪承畴冷笑说:“我知道你是想说是百姓,不对,主题是精英,是官员,皇上是核心,所有的人都是围着皇上转,皇上主宰一切!”李岩说:“那我请教你洪大人,唐太宗说的水与舟的关系什么意思?”

    洪承畴说:“水没有狂风不会起浪,就是你们这些人,刮起一阵阵恶风,才搞的洪水滔天!”李岩说:“水与风是不好,惹洪大人生气了,可是洪大人,你离开水与风能生活吗?你身上穿的是什么?百姓种的棉花养的蚕;你口里吃的是什么?是百姓给你提供的大米白面。百姓是衣食父母,百姓是社会基础,没有百姓,你为谁做官?连这个起码的常识都不懂,你难道是为皇上做官吗?没有百姓,皇上要你这些官员何用!”

    熊文灿是杨嗣昌提上来的,自然与杨嗣昌走得近,他也知道杨嗣昌的用意,就出面和稀泥说:“好了好了,不要再争论这些问题了,这问题从春秋战国时期就争论不休,直到今天也弄不清楚,我看还是说现实问题。李岩,我问你,既然你也是为皇上好,要是你为皇上命官,面对农民军的燎原之火,你又有什么办法来扑灭的?”

    李岩说:“这个问题很简单,在位的各位大人谁都心里清楚,刁民为什么造反?因为他们没饭吃。是他们懒和不干活吗?不是,是他们没有土地。土地到哪里去了?被有钱人占有完了。他们没有土地,没有饭吃,可还要按人头纳税,不交税就要遭官府扑杀,他们能不造反吗!要不让他们造反,就得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哪怕维持最低的生活标准,不使他们饿死,他们就不会造反,就这么简单。”

    洪承畴转身给杨嗣昌说:“杨大人你听到了吧?他的意思是让国家拿钱养活这批饥民,我们国家有钱吗?国家连军费都开支不下来,再去管对国家没有贡献的饥民,管的了吗,国家岂不是傻了吗?”李岩说:“洪大人,国家是没有钱粮,可富豪和官员有;农民军每到一处打富济贫杀贪官,所得到的银子粮食多了!为什么富豪和贪官不能把自己的钱粮拿出来为国分忧,为皇上分忧?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呀,这局面怎能有天下太平?”

    皇上听着李岩的话,真是心里舒服极了,他激动说:“对,李将军,你就大声质问:‘为什么农民军一抄家,就抄出了那么多银子粮食,可让他们拿出来一部分赈灾济民,他们谁都哭穷,这是为什么?’洪承畴,你能给朕回答,这是为什么吗?”洪承畴没想到皇上会追问到他头上,显然是听信了李岩的煽动,有些语噎,想想不对,却说:“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家,除了皇上的俸禄,再无多余的钱财!”

    卢象升闻听,附和说:“我家也没有。”熊文灿也说:“我家也没有。”连杨嗣昌也说:“我家也没有!”李岩“哈哈“大笑说:“四位大人,敢不敢让我去抄家,如果你们四位家族的财产,养活不了10万兵,我的‘李’字倒着写!”在皇上面前,如此揭露四个皇上的重量级人物,四人简直有些无地自容。卢象升再也忍不着了,手指李岩怒斥道:“李岩,你血口喷人,简直无法无天!”出拳就向李岩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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