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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血洗复州瞬息间

    为了牵扯金兵向宁远用兵,袁可立决定对复州用兵,让刘爱塔做内应谋反倒戈,从而给努尔哈赤以沉重打击,迫使他放弃进攻宁远的计划。刘爱塔感到报效国家的时机到了,与明将沈有容约定好接应日期。谁知复州守将王丙不听刘爱塔的调遣,刘爱塔以贪赃枉法之罪,将王丙解押到到沈阳治罪,企图用努尔哈赤手杀掉这个妖孽奸贼。

    不想这王丙一见努尔哈赤,痛哭流涕揭露说:“刘爱塔他早有谋反叛变之心,与明廷暗中勾结,关系暧昧!”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在努尔哈赤头上炸响,这怎么可能呢?他刘爱塔是我的门婿,我待他一向不薄,岂有反我之意?但也不敢大意,就命八贝勒皇太极带兵前去复州征讨。于是,一场厮杀近在眉睫。

    复州在辽东半岛前线,南面是明军沈有容占领的金州,隔海相望的就是明朝的山东登州,袁可立在此坐镇。由于金兵没有战船,明军就是靠这条海上通道,向辽东运送兵员和战略物资到金州,而这里还是满汉民族混杂聚居的地方,所以复州的战略地位对于后金就显得尤其重要;偏偏这里的兵又多是汉民兵,指挥也是汉民投降的刘爱塔,这让努尔哈赤也更加忧心,如果复州一丢,明军就直接威胁到了沈阳。

    努尔哈赤起兵的时候,主要靠杀戮,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杀人如麻,眼都不眨,直到把你征服。当然,这对于落后得没有农业,没有文字,居无定所,连婚姻习俗还在乱轮,甚至茹毛饮血,穿着兽皮的女真部落来说,是非常有效的,因为他们刚从原始社会过渡到奴隶社会,也就是刚由动物进化成为人类,整个民族还带有浓厚的野蛮、残忍、愚昧的动物性,因而也必须以对待动物的手段对待他们,那就是引诱和残酷镇压、无情打击相结合,强制他们服从,否则你就没有办法他们。

    如果说后金帝国的建立是以狼性精神为支柱的话,那么努尔哈赤就是一只老狼,而他的孩子们则是一只只凶猛抱团的狼崽,面对着一只只其它动物进行死命拼杀,要么你投降归顺,要么把你撕吃掉。要说努尔哈赤对历史有贡献的话,那就是统一了女真部落,创建了女真文字,建立了封建制度,结束了部落之间无休止的****局面,开始了文明发展之路。

    正因为女真游民的落后,大明王朝的汉民们,开始并没在意他们,甚至是瞧不起他们,更无心占领他们的地盘统一他们,觉得他们是一个负担。现在,努尔哈赤把他们组织起来,建立了后金政权,而且两大战役都输给了他们,甚至危及到大明的政权和社会的稳定,这就不能不引起肥牛似的大明王朝的神经****了。****是坏事,也是好事,它能使有识之士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自己,认真对付敌人,袁可立策反刘爱塔不能不说是高智商行为。

    刘爱塔满以为努尔哈赤会相信自己,惩治王丙,从而使自己不受干扰地实现与袁可立商定的计划,于晚上开城接应沈有容的部队,使复州从此归应大明,再向北合击盖州、海州,进而夺取辽阳,直逼沈阳。然而刚近中午,就听人报,皇太极带兵来到了城下。刘爱塔不敢怠慢,赶快来到城上观看,果见皇太极全身披挂,手执一柄长枪,骑一匹枣红战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在城下高叫:“刘总兵,我来了,还不赶快把城门打开!”

    此时的刘爱塔真是既吃惊又胆怯,吃惊的是迅速,胆怯的是重兵,难道自己暴露了吗?他第一个念头是紧闭城门,与皇太极翻脸相持,只要到晚上,沈有容的明军一到,就可以夹击皇太极。然而,他又感到没把握,因为城中的兵还没有清理整编,思想不统一,万一打起来内部哗变,连城也难保;再说,如果皇太极一统一,两军一处,连沈有容兵到也要吃大亏。

    急切之下,只听皇太极说:“我只是路过,暂住一时。”其实,只是他刘爱塔的一时迟疑,皇太极已感到事情严重,觉得刘爱塔八茬是叛变了,就虚晃了一枪。正是皇太极的虚晃,使刘爱塔决定打开城门,放皇太极进城,于是命令:“开城门!”城门一打开,皇太极就指挥部队,汹涌而入,命令部队:“凡是汉民,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自从女真族、蒙古族都归顺努尔哈赤后,为了淡化民族和地域间的隔阂,努尔哈赤下令让统称满族;这些满族兵烧杀掳掠成性,凶狠残忍无比,一进城就如饿虎出笼,野狼下山,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真是血肉横飞,鬼哭狼嚎,整个城犹如阎王殿一般,尸横遍地,火光冲天;连刘爱塔的弟弟刘兴仁和李永芳的长子也被杀掉了。

    原来,努尔哈赤最恨背叛他的人,只要听说谁叛变,定斩不饶;特别对于汉人,哪怕只是有动机,也要格杀勿论,宁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走一个叛徒。因为王丙说的很形象,有鼻子有眼,努尔哈赤已经信以为真,他怕皇太极遭受不测,就让皇太极先屠城,后审问,也就是先斩后奏。

    皇太极开始审问刘爱塔。刘爱塔被人带到了皇太极面前,一见皇太极,他真是又恨又无奈,质问皇太极:“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皇太极对刘爱塔并没有好感,因为刘爱塔是大贝勒代善的女婿,代善是他谋求汗位的政敌;他希望刘爱塔叛变,而且这种叛变能与大贝勒有关,那他就可以一举把大贝勒掀翻,丧失他的继位资格。皇太极冷笑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王丙已经告发你,说你是谋反,你还不如实招来,等我给你动刑吗!”

    刘爱塔闻听,哈哈大笑,伸手向皇太极说:“证据,证据在哪儿?”皇太极说:“王丙说得明白,说你早和明廷暗中勾结,书信来往,还想抵赖吗?”刘爱塔辩解说:“原来你就听他王丙的一面之词,就认为我叛变了;其实,真正叛变的就是他王丙,是他暗中与明将勾搭,节节败退,把一拨拨汉民百姓放回南边去。正是我发现了他的罪恶动机,加上他贪污公款,剋扣军饷,我才要送他治罪;没想到你们偏听偏信,下车伊始,不问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先斩后奏,干下了亲着痛仇者快,敌人想达而达不到的目的!”

    皇太极有些醒悟,觉得也许真的冤枉了刘爱塔,可事情已经做了,人死也不能再复活了,就推脱说:“我也是奉父汗之命,有啥话你见大汗说吧!”刘爱塔还不泄温,继续控诉道:“大汗远在沈阳,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你是亲历者,为什么不把情况弄清楚,再做定夺?大汗戎马一生,为的是统一女真部落大业,与汉民接触的少,不了解汉人,对汉人有偏见偏激情绪是可以理解的;可你,作为大汗的接班人,你又指什么创建伟业?难道就守着东北这块不毛之地,不对大明万里江山垂涎吗?有朝一日你出兵中原,那里有亿万汉人,你能都杀,你杀的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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