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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青梅血

    建安九年,和历史上的三国有所不同,此时此刻,原本早该被剪灭的袁绍、吕布等势力因为曹植的意外介入之后,虽然提前结束了袁术的仲氏皇帝寿命,可也间接延迟了这些北方枭雄的覆灭时间,可见冥冥中总有一种平衡存在。

    这一年,被推后了有五年之久的官渡之战终于缓缓拉开了序幕,该来的总会来,两个天下至强至霸的雄主终于相遇在了历史的狭缝中,一场旷世大战即将爆发。而在这两条水中恶蛟兴风作浪的前夕,各种小虾小米也是在权衡左右,或者对着北方白熊望风而降,或者向许都巨蟒称臣纳贡。总之,这是一场席卷九州的空前对决,将一举决定谁才是北方最终的霸主,中原之地无人能幸免于难。

    夜尽天明,东方终于挤出了一线鱼肚白。

    在陈留郡这个承载了太多沧桑的大道上,铁蹄声忽然划过长空,打破了黎明的沉寂,只见一白一黑,两骑朝着陈留飞奔而来。

    两骑尚未抵达陈留城下时,便见一宽敞地界,有一队骑兵正铿然列阵,领头之人正是被当今天下第一“重臣”从狱中亲自提出来的赵军,他的身边则跟着一个刚刚升了伍长,颇有点贼眉鼠眼的小六子。

    一见到曹植和典韦前来,七百刀枪顿时下马,全军单膝着地。

    曹植勒住马缰,却并未下马,只是盯着眼前这队跟了自己其实仅有一年,更是隔了八年之久的七百铁骑,缓缓抽出腰间朴刀,霍然道:“拔刀!”

    “锃!”

    七百简单制式的朴刀铿然出鞘!

    一如当年孤兵袭宛城!

    一如当年慨然赴死!

    一如当年为同袍死于他乡!

    曹植眼神清冷,没有谁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当年毅然出走长安城,留下七百兄弟交由曹丕任领,八年之后再回来,却见打着虎豹营旗号的刀居然对着自己的兄弟出了鞘,没有谁明白他何以刚刚回来便又惹下弥天大祸,甚至单凭着一腔热血再次被赶出了许都,这看似幼稚到没头脑的举动之下,又有谁明白曹植心中所想?但正如许都城头上的那位,曹植心中自有一根属于自己的标杆,从不去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从古至今的那些成大事者,谁不是从一开始就饱受争议的呢?

    所以,此时此刻,在彻底耗用完了和许都城的那点恩怨人情,才堪堪将这七百兄弟拉出许都城之后,曹植只以拔刀二字慨然向人。

    从此江湖草莽,再多曹家一人!

    “你们可知,在许都城内,还有一支叫做虎豹营,一支叫飞熊军的军队?”

    七百人默然不语,打从出许都城中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虎豹营也好,飞熊军也罢,从此与他们都再无牵连,从此,他们将以一支孤军的身份穿走九州,而他们眼前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此时此刻口出拔刀二字的公子!

    曹植继续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虎豹营和飞熊军的旗号是以上千兄弟的鲜血换来的,我不管城中的虎豹飞熊是天子亲自敕封还是兀自窃取而来,你们给我记住!我们才是虎豹营和飞熊军正统血脉!所以,我要你们看清自己手中的刀,今后是砍脑袋还是切蔬菜无所谓,总之,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叫许都城中的两支伪军给我扯下虎皮大旗,叫九州听我腿软,叫天下闻我丧胆!”

    “砍!”

    七百长刀霍然在空中一挥,曹植一马当先,直奔陈留城下!

    当此时,陈留太守夏侯渊闻说曹植率领七百铁骑在城下叫阵,一时慌乱,近日曹操的四公子为非作歹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俨然已经成了“霸二代”的代表性人物,却不料这尊煞神怎么会一大早就来了这小小陈留,可疑惑归疑惑,夏侯渊还是即刻提刀起身,只带了二三随从便来到了陈留城头上。

    夏侯渊往下一瞧,只见城下七百铁骑绰然挺立,雄赳赳气昂昂,大有列阵迎敌的架势,夏侯渊不禁一阵头大,这小祖宗到底是干嘛来了,陈留城不就是你老子的嘛,你瞎起什么劲?

    曹植见城头上冒出一颗将军脑袋,便呼道:“城上可是夏侯将军?”

    夏侯渊见必是躲不过了,当下便应声道:“正是夏侯渊,不知四公子何以到此?”

    曹植脑中盘桓,这夏侯渊正是那人口中不称赞的妙才,文武皆备,更是军中大将,极擅用兵。可惜的是,成于斯者毁于斯,正是他有着独当一面的能力,曹操后来真的派他独守定军山的时候,因为轻敌被老将黄忠抹了脖子。可惜威名一世,曹魏声威正盛之时却兵败身死,荣辱揭过不再提。

    然而曹植毕竟见的还是一个活生生的大将夏侯渊,听闻城上问话,便立刻答道:“夏侯将军,曹植冒昧,特来借道。”

    夏侯渊道:“不知四公子欲去何处?可又得了主公将令?否则末将也不敢轻易放公子进城出城。”

    曹植顿时一震,他没想到古代进出城门还需将令,当然也是曹植不知,他此刻明晃晃的带领着七百战斗力极强的铁骑悍然进城,是个人都会谨慎对付,更何况是是身经百战的夏侯渊。即便是曹操的亲子,他又怎敢轻易放行。

    就在曹植颇感为难之际,忽见后方烟尘滚动,一骑快速飞来。

    等到来人到了城下后,便向城上夏侯渊呼道:“主公敕令,特赐曹植出入无阻,夏侯渊不得阻挡!”

    夏侯渊见来人手中拿着书信敕令,当下便下令开了城门,亲自出了城门,等来到许都特使跟前要过书信看了之后,这才对着曹植躬身道:“四公子请便。”

    曹植鼻子轻轻一哼,就要打马而走的时候,却见许都特使迎了上来,只见那人从腰间摘下佩剑,递了过来,道:“此乃主公宝剑,名为青釭剑,主公特令在下将此剑交由公子。”

    曹植接过青釭剑,脑海中霍然闪过一丝信息,这把日后注定要在一个青史流芳的将军手中,于长坂坡留下名的青釭剑居然就是手中这把宝剑,当下便道:“他还说了什么?”

    那人神情忸怩,却还是道:“主公还说,曹家宗庙百年不立曹植碑。”

    曹植微微一怔,随即释然,也不多说,胯下一夹,黑色战马便霍然入城!

    身后七百铁骑鱼贯而入!

    而此刻再许都的城头上,一袭红衣正跪于青石之上,她的面前,是一张冷俊的面孔。

    “曹华恳请父亲收回成命!”

    一夜未归的曹操终于开口道:“退下!”

    此刻一脸倦容的曹华忍着膝盖处的疼痛,从腰间摸出一个小人儿,惨然一笑,然后突然扑在眼前这个冷漠男子的身上,纤细的五指猛然一抓,一柄锋锐无匹的宝剑赫然引向红粉脖颈。

    一直沉稳甚至到冷漠的男子终于动容,即刻伸出大手,夺下女子手中宝剑,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女子的脖颈处依然留下一道血痕,虽不致命,但已入肉寸许。

    曹操长长舒了一口气,颓然转身,只留下一句冷冷的话。

    “去请华神医来看!”

    一直陪着曹操的荀彧揉了揉人眼睛,一夜未眠,大清早又被这小姐惊出一身冷汗,此刻听闻曹操命令,便急忙令人去寻近日正好到了许都的华佗。

    一袭如血红衣的曹华愣愣的盯着北方,八年前她年少无知,被那个心思缜密到可怕地步的二哥利用,间接害了曹植出离许都,这八年来,等她想明白一些事之后,却再不能见到那个小时候甘愿在许都城外,受着城上众目睽睽给自己当马骑的哥哥。

    也还记得,当年校场上,一人骑竹马,一人赠青梅。

    那个原本该叫什么花轮的小人儿名字实在太难记,恰逢当日风弄青梅,她便自作主张的给花轮改了名字,就叫青梅。

    玉指在脖颈处轻轻一抹,着手尽是红颜血。

    再往手中看去,那颜色已有些淡去的青梅也被染上了一层鲜红。

    曹植哥哥,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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