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认真你就输了
等张素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房间里熟悉的屋顶，小玉端着个碗站在床前说道：“少爷，时辰已经不早了，喝了醒酒汤赶紧去弘文馆吧。”
张素这个宅男以前虽然不喜欢喝酒，但也经常被朋友拉出去胡吃海喝，所以对醉酒并不陌生，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爬起来，习惯性的想抓抓头才发现手里紧紧拽着打算用来流芳百世的小册子，而醉酒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小玉，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张素喝着醒酒汤问，这东西寡而无味，喝进去对醒酒貌似也没什么效果。
小玉绞着手指头，似乎有些难于启齿，说道：“少爷，昨儿个是吴王殿下和永康公、鄂国公家的三位少爷一同送你回来的，回来的路上你还嚷嚷着要广开后宫、名垂青史之类的。”
张素狂汗，果然是酒会吐真言，把心里这点小**都说出来了，只是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的是他们所有人一起送我回来的？”
“是的，一起来的还有李小姐和两位公主。”小玉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飘忽，张素一拍额头，这一伙人居然就他一个醉得一塌糊涂，这也太丢人了吧，还有这丫头的表情绝对是在鄙视吧？是觉得被自家少爷给丢了脸了吧？
“从今天开始我要戒酒。”张素咬着牙齿坐下决定，小玉却是当做没有听见，转而说道：“少爷，我已经将水给准备好了，你快点洗漱吧，我爹还在后面候着你呢。对了，少爷昨儿个好像又在那什么传上写东西了。”
小玉说完就溜了出去，张素打开小册子一看，果然上面有不少比之前更加歪歪斜斜的笔迹：贞观八年春，初七日，在弘文馆中我对现今的教学制度提出了质疑，认为死读书没有用，教育应该以人为本提倡素质教育方为上策，可惜授课先生在被禁锢的思维之下无法接受，当场昏厥，我也悲剧的被摆在了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并可能因此遭到惩罚。
此番祸事结果犹未可知，在归云楼借酒消愁中又因对现今酒水感到不满跟吴王李恪等友人发生争执，随即许下有朝一日要酿出高浓度酒的诺言，如若不能让他们一杯倒出丑，本人宁愿终生不娶。
「这些内容不会有人看到吧？」张素狂汗，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原来不仅是酒后吐真言，喝醉了还会让人犯吹牛的毛病，就算有天大的怨念也不能说什么终生不娶之类的话啊，这样咒自己是不在太不应该了，以后得多多注意。
看到这些内容，张素才又想起昨天把老夫子给气昏了的事情，得，还是老老实实去接受审判吧。洗完脸走出小院，小玉的父亲、也就是邹国公府的管家真在等他，于是便走过去说道：“张叔，宿醉难受，让你久等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叔递过来一个小灰布袋，说道：“少爷，你好久没来账房了，想来钱财可能也都花完了，所以我给你送些银两过来。”
“有劳张叔了。”张素嘴上客气着毫不迟疑的将钱袋接了过来，从穿越过来张素都没去要过钱，现在的确已经是身无长物了。
道别张叔出门，张素打开钱袋子一看，里面都是铜钱，碎银子都没有，粗略估计大概也就三四百文，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张素三天两头就去要钱所以每次支取的都不多，不过再怎么说这也太少了一点，可见邹国公府的财政还是挺紧巴的。
这估计是混得最惨的二代了，张素颇为郁闷，钱还是花不完的好啊，虽然他没想过要富可敌国，但总不能将日子过得缩手缩脚的。也许是该想办法赚点钱了，酿酒就是个好办法，之前的穿越前辈都干过这事，已经证明可行，站在先人的肩膀上应该做什么都很顺利才对。
商人在古代都是为人不齿的，不过上到王公贵族下到一般官宦都在悄悄经商，像张公谨这样除了食邑之外一点产业都没有的凤毛麟角。没办法，官越大的家也越大，仅靠那么点朝廷俸禄怎么能养得起。
这么寻思着走进弘文馆，周围学子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异样，在做贼心虚的心态下张素快步走到李恪面前，低声问道：“王爷，你爹怎么说？”
李恪一愣，表情很是茫然，张素也管这货是王爷了，忍不住张口就骂道：“靠，你昨天不是说要起跟我像陛下求情的么，别告诉你忘记了。”
“素哥儿，你我兄弟何必叫得这么生分。”李恪心虚的抹了一把汗，张素怒目而视，说道：“少罗嗦，你到底有没有去给我求情？”
“这个…”李恪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飘忽，音调拉得很长后才说道：“素哥儿，不是为兄不帮你，实在是昨儿个我也喝醉了，这才误了你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父皇一向深明大义，不会因此为难你的。”
“靠，小玉跟我说了，昨天是你们送我回家的，你要真醉了还能送我啊？”张素轻易戳穿了李恪蹩脚的理由，但也只能感慨遇人不淑误交损友，纨绔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李恪尴尬的笑了笑了，拍了拍张素的肩膀说道：“为兄的确对不住你，不过素哥儿你昨天在归云楼作的诗气贯长虹、震古烁今，仅凭这首诗就算再说点狂妄的话出来那些人也没有资格怪罪你，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纳尼，我还作诗了？”张素吃惊之下连后世上网经常用的词汇都说了出来，原本的他不喜欢喝酒，因为穿越带来的一些情绪才会变得放纵，但喝醉之后作诗这种事情也太神奇一点了吧，这种事情不是李白那样的牛人干的么？
张素惊疑不定的时候，李芷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是充满了崇拜，长乐的眼睛里也是异彩连连，豫章走过来就摆着架势，一步一顿的吟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张素惊呆了，这是诗仙李白的大作啊，就这样被他给顺过来了，不过这首诗表达的意思的确很符合他这个穿越者的复杂心情，难道真的是有感而发？
将整首诗念完之后，豫章看着呆若木鸡的张素说道：“你站过去右边一点。”
“干嘛？”张素像个机器人一样挪了过去，豫章就说道：“你这家伙明明左看又看都很不顺眼，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好的诗来？幻觉，这肯定是我的幻觉。”
“靠，你叫我站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张素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了，李业翎也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说道：“素哥儿，昨儿个你可是一鸣惊人，归云楼所有的食客都被你的诗作给震惊到了，我等与有荣焉。”
程怀默插了进来，说道：“诗词歌赋老程不懂，不过素哥儿昨日说要让我等见识一番真正的酒，这句话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你可不能让我等失望，大伙都等着喝呢。”
“还有比西域更好的葡萄酒，什么解百纳拉菲的，我们也要喝。”除了尉迟兄弟之外豫章这丫头也跟着起哄，还提醒道：“你可是还说了，不用你酿的酒将我们灌得出丑就终生不娶的，这些你好像都写在那什么传上了，要赖账的话可要考虑好后果哦。”
“是自传。”张素提醒一声，然后弱弱的问道：“你们都看我的自传了？”
“我们才懒得理你撒酒疯说得胡话呢，有什么好看的。”豫章嘟了嘟嘴，李芷似乎想到了昨天的情形，掩嘴笑道：“张家哥哥，你将那小册子捂得很严实呢，说什么打死也不肯看。”
原来这丫头不是不想看，而是没能抢夺到啊。张素有些庆幸，看来虽然醉得人事不知，不过潜意识还在的，对于承诺什么的，张素就说道：“大家别那么较真好不好，认真你就输了。”
豫章翻了翻白眼表示已经较真了，张素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说道：“等等，我们一开始好像说的不是这些事情吧？就算我作的诗能让陛下刮目相看又有什么用，等传到陛下耳朵里的时候我早已经杯具了，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老老实实的接受处罚吧。”长孙冲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输掉三十两银子的不快，又幸灾乐祸的说道：“气晕先生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妄想有人求情就能不了了之，做白日梦去吧你。”
“一边去一边去，哥现在的心情不好，别再来碍眼。”张素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再这样来打我来打我的喊下去，我要是不揍你都对不起你了。”
张素虽然没说什么狠话，不过这不耐烦的语气反而让长孙冲更不爽，脸色比被骂娘还难看。
张素这个宅男以前虽然不喜欢喝酒，但也经常被朋友拉出去胡吃海喝，所以对醉酒并不陌生，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爬起来，习惯性的想抓抓头才发现手里紧紧拽着打算用来流芳百世的小册子，而醉酒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小玉，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张素喝着醒酒汤问，这东西寡而无味，喝进去对醒酒貌似也没什么效果。
小玉绞着手指头，似乎有些难于启齿，说道：“少爷，昨儿个是吴王殿下和永康公、鄂国公家的三位少爷一同送你回来的，回来的路上你还嚷嚷着要广开后宫、名垂青史之类的。”
张素狂汗，果然是酒会吐真言，把心里这点小**都说出来了，只是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的是他们所有人一起送我回来的？”
“是的，一起来的还有李小姐和两位公主。”小玉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飘忽，张素一拍额头，这一伙人居然就他一个醉得一塌糊涂，这也太丢人了吧，还有这丫头的表情绝对是在鄙视吧？是觉得被自家少爷给丢了脸了吧？
“从今天开始我要戒酒。”张素咬着牙齿坐下决定，小玉却是当做没有听见，转而说道：“少爷，我已经将水给准备好了，你快点洗漱吧，我爹还在后面候着你呢。对了，少爷昨儿个好像又在那什么传上写东西了。”
小玉说完就溜了出去，张素打开小册子一看，果然上面有不少比之前更加歪歪斜斜的笔迹：贞观八年春，初七日，在弘文馆中我对现今的教学制度提出了质疑，认为死读书没有用，教育应该以人为本提倡素质教育方为上策，可惜授课先生在被禁锢的思维之下无法接受，当场昏厥，我也悲剧的被摆在了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并可能因此遭到惩罚。
此番祸事结果犹未可知，在归云楼借酒消愁中又因对现今酒水感到不满跟吴王李恪等友人发生争执，随即许下有朝一日要酿出高浓度酒的诺言，如若不能让他们一杯倒出丑，本人宁愿终生不娶。
「这些内容不会有人看到吧？」张素狂汗，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原来不仅是酒后吐真言，喝醉了还会让人犯吹牛的毛病，就算有天大的怨念也不能说什么终生不娶之类的话啊，这样咒自己是不在太不应该了，以后得多多注意。
看到这些内容，张素才又想起昨天把老夫子给气昏了的事情，得，还是老老实实去接受审判吧。洗完脸走出小院，小玉的父亲、也就是邹国公府的管家真在等他，于是便走过去说道：“张叔，宿醉难受，让你久等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叔递过来一个小灰布袋，说道：“少爷，你好久没来账房了，想来钱财可能也都花完了，所以我给你送些银两过来。”
“有劳张叔了。”张素嘴上客气着毫不迟疑的将钱袋接了过来，从穿越过来张素都没去要过钱，现在的确已经是身无长物了。
道别张叔出门，张素打开钱袋子一看，里面都是铜钱，碎银子都没有，粗略估计大概也就三四百文，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张素三天两头就去要钱所以每次支取的都不多，不过再怎么说这也太少了一点，可见邹国公府的财政还是挺紧巴的。
这估计是混得最惨的二代了，张素颇为郁闷，钱还是花不完的好啊，虽然他没想过要富可敌国，但总不能将日子过得缩手缩脚的。也许是该想办法赚点钱了，酿酒就是个好办法，之前的穿越前辈都干过这事，已经证明可行，站在先人的肩膀上应该做什么都很顺利才对。
商人在古代都是为人不齿的，不过上到王公贵族下到一般官宦都在悄悄经商，像张公谨这样除了食邑之外一点产业都没有的凤毛麟角。没办法，官越大的家也越大，仅靠那么点朝廷俸禄怎么能养得起。
这么寻思着走进弘文馆，周围学子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异样，在做贼心虚的心态下张素快步走到李恪面前，低声问道：“王爷，你爹怎么说？”
李恪一愣，表情很是茫然，张素也管这货是王爷了，忍不住张口就骂道：“靠，你昨天不是说要起跟我像陛下求情的么，别告诉你忘记了。”
“素哥儿，你我兄弟何必叫得这么生分。”李恪心虚的抹了一把汗，张素怒目而视，说道：“少罗嗦，你到底有没有去给我求情？”
“这个…”李恪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飘忽，音调拉得很长后才说道：“素哥儿，不是为兄不帮你，实在是昨儿个我也喝醉了，这才误了你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父皇一向深明大义，不会因此为难你的。”
“靠，小玉跟我说了，昨天是你们送我回家的，你要真醉了还能送我啊？”张素轻易戳穿了李恪蹩脚的理由，但也只能感慨遇人不淑误交损友，纨绔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李恪尴尬的笑了笑了，拍了拍张素的肩膀说道：“为兄的确对不住你，不过素哥儿你昨天在归云楼作的诗气贯长虹、震古烁今，仅凭这首诗就算再说点狂妄的话出来那些人也没有资格怪罪你，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纳尼，我还作诗了？”张素吃惊之下连后世上网经常用的词汇都说了出来，原本的他不喜欢喝酒，因为穿越带来的一些情绪才会变得放纵，但喝醉之后作诗这种事情也太神奇一点了吧，这种事情不是李白那样的牛人干的么？
张素惊疑不定的时候，李芷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是充满了崇拜，长乐的眼睛里也是异彩连连，豫章走过来就摆着架势，一步一顿的吟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张素惊呆了，这是诗仙李白的大作啊，就这样被他给顺过来了，不过这首诗表达的意思的确很符合他这个穿越者的复杂心情，难道真的是有感而发？
将整首诗念完之后，豫章看着呆若木鸡的张素说道：“你站过去右边一点。”
“干嘛？”张素像个机器人一样挪了过去，豫章就说道：“你这家伙明明左看又看都很不顺眼，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好的诗来？幻觉，这肯定是我的幻觉。”
“靠，你叫我站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张素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了，李业翎也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说道：“素哥儿，昨儿个你可是一鸣惊人，归云楼所有的食客都被你的诗作给震惊到了，我等与有荣焉。”
程怀默插了进来，说道：“诗词歌赋老程不懂，不过素哥儿昨日说要让我等见识一番真正的酒，这句话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你可不能让我等失望，大伙都等着喝呢。”
“还有比西域更好的葡萄酒，什么解百纳拉菲的，我们也要喝。”除了尉迟兄弟之外豫章这丫头也跟着起哄，还提醒道：“你可是还说了，不用你酿的酒将我们灌得出丑就终生不娶的，这些你好像都写在那什么传上了，要赖账的话可要考虑好后果哦。”
“是自传。”张素提醒一声，然后弱弱的问道：“你们都看我的自传了？”
“我们才懒得理你撒酒疯说得胡话呢，有什么好看的。”豫章嘟了嘟嘴，李芷似乎想到了昨天的情形，掩嘴笑道：“张家哥哥，你将那小册子捂得很严实呢，说什么打死也不肯看。”
原来这丫头不是不想看，而是没能抢夺到啊。张素有些庆幸，看来虽然醉得人事不知，不过潜意识还在的，对于承诺什么的，张素就说道：“大家别那么较真好不好，认真你就输了。”
豫章翻了翻白眼表示已经较真了，张素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说道：“等等，我们一开始好像说的不是这些事情吧？就算我作的诗能让陛下刮目相看又有什么用，等传到陛下耳朵里的时候我早已经杯具了，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老老实实的接受处罚吧。”长孙冲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输掉三十两银子的不快，又幸灾乐祸的说道：“气晕先生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妄想有人求情就能不了了之，做白日梦去吧你。”
“一边去一边去，哥现在的心情不好，别再来碍眼。”张素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再这样来打我来打我的喊下去，我要是不揍你都对不起你了。”
张素虽然没说什么狠话，不过这不耐烦的语气反而让长孙冲更不爽，脸色比被骂娘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