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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意忡忡,青楼之薄幸

    混沌万象界是混沌万象袋中的特殊空间,他介乎于完全的混沌与定型的天地之间,有无限创造的可能,也存在着最最原始的险恶和无常。

    五爪金龙所代表的特殊能力是储物,无论生死,无论是否具有灵气,甚至可以无视大小,只要自身的修为境界能够支撑的起,“须弥芥子”即便是放进一座山,也未尝不可。

    它与一般空间类法术、法宝以及先天荒墟境界不同的是,他没有时间和空间的区分,存入之前是什么样子,再取出之后还是什么样子。除非是存入的人和物受了蕴含至道及其以上道意的攻击或者影响才会随时间发生改变。

    灵龟雕像前,冷千笑集中心力去想小蝶和冷凌薇的情况,少倾之后,那能量漩涡上果然真的显出“灵犀水镜”四个简体汉字——又是简体汉字?好在少爷我读过几年书,记忆忘了很多,字倒还认得。

    既而能量漩涡一闪,便出现襄阳城的画面。画面一闪再闪,又停到一处废弃小院中。只是冷千笑细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小蝶似乎和那鬼脸将军被关在一处房子中,房子周围灵气充沛,光华闪耀,似乎布有某种厉害法阵。

    冷千笑心下着急,便回头问道:“小师父,这里真能直接到小蝶那里?”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先学习领悟一下,期间可能会吃些苦头,这灵犀通道危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一般人是无法通过的。”

    “好,那现在开始吧。”话未说完,冷千笑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灵犀通道。

    “小心。”那女童的声音有些紧张说道,“水镜通道是建立在混沌之中,四周都是致命的混沌空间,唯一安全的水镜通道,却包含着虽不致命但极有可能让你一时不慎摔入四周殒命的特殊环境。”

    “特殊环境,什么样的特殊环境?高温还是低寒?”冷千笑站在水镜前狐疑说道。

    “都有,但不止于此。”那女童又道:“那里面包含你能想象到的任一种环境,但都留给你求生的时间,只要悟性高,福缘厚,不被甩入周围致命混沌中便是没事。据我所知,像失重、超重、重力转移、强磁、灵气枯竭、雷电水火、沼泽、流沙、时间加速、迟缓、平行空间等等都有可能出现。”

    “这这,小师父,你确定你不是因为美国大片看多了?”冷千笑有些瞠目结舌地问道。

    “为了防止意外,这通道第一节是一个环境模拟空间,你可以去试试,遇到危及到生命的环境,就退回来。不过……”

    “这么智能,谁设计的,不过什么啊?”冷千笑正觉得太过匪夷所思的时候却听到一个“不过”。

    “不过,每当你退出的时候,便只能从头再来,这样也许没等你熟悉全部的环境,你就已经没有救人的时间了。”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吗?我慢慢试就是了。”冷千笑倒是狐疑说道。

    “小子,水镜通道的第一节不仅有时间而且第一个出现的环境就是时间加速,你如果多次重来就意味着留给外面那些人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恐怕……”

    冷千笑又退回水镜通道说道:“那我还是出去赶路算了。”

    “那个院子布了罕见的阵法,真没想到在这人间界还能见到这样的阵法,恐怕有炼师在背后捣鬼呢?”

    “炼师?那又是什么东西?”冷千笑又是一惊道。

    “你中的那种毒,还有你收回来的‘食祖魔刀’,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祭炼地出来的。炼师就是具有炼丹药和法宝天赋的特殊修行者,境界最起码在天位。”

    “这么恐怖?”

    “是的,所以与其你进去陷到里面,还不如走水镜通道。”

    “那什么什么狗屁法阵困不住我?”

    “你也太小看混沌万象袋了,灵犀水镜会在两地建立镜像,你既可以收了混沌万象袋从那边出去,又可以依着标记从通道中回来。”

    “那混沌万象袋呢,留在原地还是仍然在我身上?”

    “小子,你还真是小家子气,怕别人抢了你的宝贝仙剑?”那女童倒是轻笑着说道,“放心,袋子虽然在原地,但符纹还在你身上,这是混沌与现实的交叉,不管你的水镜通道通往哪里,你依然可以使用混沌万象袋的各种能力,一般人还是抢不去的。”

    “呃,我有种我就是混沌一族的感觉了,什么都跟混沌扯上关系。”

    “混沌本没有错,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有混沌中化生出来,但是掌握混沌力量的人却有对错。混沌万象袋本身就是混沌向无限天地衍变的道之空间。你好好领悟这中间的各种能力和功法,将来会有大用场的。”

    “好吧,小师父,我先进去训练了,刚才看到襄阳城的告示,我必须要赶在小蝶出事之前将她救出来。”冷千笑静静说道,眼中不自觉露出焦虑和期盼。

    那女童一言未发,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在旗杆上的牌匾后面。

    且不说冷千笑在混沌万象袋里面试验了多少时间,但外界的时间,却已是到了二月一号的深夜了。

    燕帝新丧,入夜不久,襄阳城的“燕春楼”便已人去楼空,但凡来者均是莫谈国事,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默默啜饮两杯便即离去,也不点曲,也不看舞,生怕在这紧要关头触了什么霉头。

    燕春楼一楼是看客欣赏乐舞,饮酒作乐之处。二楼为伶官舞姬住宿之处,楼中不设客房,不留客人夜宿,但有强迫要挟不择手段者却俱是受到燕春楼势力的疯狂打压报复。久而久之,这燕春楼倒真成襄阳城一处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之地。

    只是不成文的规定是若有伶官舞姬与来客两情相悦者可以随客而去,燕春楼不以此抽成拿银。燕春楼新近名角是王朝云,此人乃西夷而来,体态柔影,美艳绝伦,又通诗文乐律歌舞,进入楼中没多久便顶替了昔日名角谢玉英的位置。

    子时时分,燕春楼二楼靠角落处一间屋子兀自还亮着灯,屋内一个姑娘走来走去,自言自语,时而哭,时而笑,令人费思。

    王朝云半夜醒来起手时却发现谢玉英的房中亮着,兀自好奇,便蹑手蹑脚地前去查看,心道:“这小蹄子定是不服,连夜编曲作词呢吧,哼哼,她也是不知道我王朝云是何身份,不然定不会如此无知。”

    却听谢玉英一人在屋内念叨道:“柳公子不知道怎么样了,这许多天还不露面,前天传出燕帝刺杀的事情,他又偏去了宋府,不会也跟他扯上关系吧,唉,真是急死人了。”

    门外王朝云一听心道:柳公子又是哪个,这几天没见着什么人找谢玉英这小蹄子啊。

    但听屋内又说道:“唉,我真傻,柳公子说的话我也当真,他是何等样人物,连玄宗大帝都敢出言顶撞,心气何等高傲,怎么会念着我这沦落风尘卖唱为生的下等之人。”

    王朝云听着心里怪是不舒服,她身份特殊,托身于燕春楼之中,但却偏偏争强好胜。加之本身善舞善歌,容貌出众,便常常假戏真做起来。

    虽然抢了谢玉英的风头是件令她满足的事情,但她却从来没有像她这般心里想着一个男人,还会为之食不安,寝不睡。此时听来,倒不免好奇。

    却听屋内又道:“柳公子丰神俊秀,昔日西京城哪个女子不想得他一首词,与他共叙一席话,那些公子哥之中也只有他体得风尘之苦,怜惜我这样的低下女子。”

    言罢,竟似是越来越觉得柳公子不来见她定是跟别人花前月下去了,便是哭了出来,哽咽着说道:“他定是忘了玉英,不愿前来才对。呜呜!”

    王朝云心里又是一阵揪疼,似乎感同身受一般,正自寻思间却不小心踢到门前的花盆,发出声音,屋内的谢玉英定是以为柳公子深夜前来,便“吱”地一声打开屋门,只是两人四目相对,却是尴尬异常。

    王朝云生性活波,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竟是毫不顾忌地进了室内,谢玉英怔怔地看着她,倒不知怎么办。但心力交瘁,也无心与她纠缠,便关了门不管她,又想起自己泪沾双颊,定是难看至极,便索性爬到床上,拿来绒被遮起脸来。

    王朝云看着她如今的举止倒似乎是觉得少见,想平时在楼里见时她总是一副伶牙俐齿、倨傲无理之样,还以为这女人有多可怕,没想到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却所见大异。便问道:“那个,你刚才说的柳公子是谁啊,很有名气?有才气?还是修为极高啊?”

    谢玉英一听被她听去,又羞又气,心道这以后还怎么跟这妖女斗,便想着把柳公子说得极好让他羡慕一番,遂说道:“柳公子才名动天下,又是儒家大家之后,修为吗,肯定非比寻常,哼,这是我谢玉英的福气,你是羡慕不来的。”

    王朝云倒也不急笑她,又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他不来见你了啊,怎么了,不要你了?”谢玉英一听恼怒道:“没教养的丫头,专听墙角,要你多事?”

    王朝云缓缓踱步过来,穿着一袭棉质睡袍倒显得几分慵懒,几分妩媚,眼睛透着狡黠,笑着说道:“没准我还真知道些什么呢,那晚我可是在宋府呢哦?”

    谢玉英一听喜出望外,也忘了两人平日不和的事情,急忙下了床,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妹妹,你倒说说,宋府出事那天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脏兮兮儒袍的男子啊,他常常是披头散发的,很容易认的。”

    王朝云嘻嘻笑道:“这会就管我叫妹妹了啊,以前损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

    谢玉英脸上一红道:“以前是姐姐不好,妹妹要是帮了我,以后姐姐绝不给你生事,要是柳公子愿意带我离开,这燕春楼以后就是妹妹一家独大了。”

    王朝云淡淡笑道:“实话跟姐姐说,我也在这里待不了几天的。嘻嘻。不过,你说那人我倒还真见过。”

    谢玉英一听,急忙拉她在床边坐下,问道:“柳公子怎么样了,不会被抓起来了吧?”

    王朝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那晚宋府有大事发生,其中抓捕前来营救李白司马的人也是计划之一,你说的那位邋遢公子跟一个帅气公子哥也去救人了。”

    谢玉英一听大惊,不免“啊”地一声,却听王朝云急忙捂住她的嘴,小声说道:“你不要命了,这是大事,我是看你担心才跟你说,你要跟人说起我们都得没命。”

    谢玉英眼中惊诧之色更甚,怔怔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柳公子又怎么样了?”

    王朝云冲她一笑道:“我吗,你就不要管了,倒是你那位柳公子也没被抓,本来就要被抓了,突然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个神秘人物,他拿个袋子把他们几个全装走了。嘻嘻,好奇怪的人。”

    谢玉英听得莫名其妙,但看王朝云似乎也没有骗她,但仍是不知道柳七现在何处,便又悲咽起来,王朝云一看便安慰道:“别哭了,我看那神秘人人八成也是李白跟你那位柳公子的朋友,我听说王府派人前去追拿,到现在还没抓到,想来是修为高强之人,你就别担心了。”

    谢玉英起身对他一福道:“谢谢妹妹了。”

    王朝云似乎心情大好,摆了摆手,也不说话,笑嘻嘻地出门而去,只是心里想着:这所谓爱情当真奇妙得很,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福分。

    她回了房,怔怔地看着床头的《金刚经》,那是僧云大师前些天给他的。僧云大师也觉得这样寻佛不会有结果吗?

    还是算了吧,走了那样的路,哪里还能去追求旁的东西,只是佛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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