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爷爷病危
第二天上午，球队放了半天假。
攸阳帮刘梦涵跑了一趟银行，把那笔巨款存到她卡里，又帮她提着行李送她去汽车站乘车回家。
把刘梦涵送走之后，攸阳心里莫名地感到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小阳，赶紧回来吧，你爷爷病了，病得很重，回得晚了，说不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成！”
来电那人声音急促，声调悲伤，焦虑得不行。
攸阳听了一愣，这躯壳前主人残留的记忆告诉他，打来电话的正是“父亲”攸东方，一个对他而言，陌生又熟悉的人！
爷爷病重了吗？
一股难抑的悲伤瞬间袭击了他，让他迅速跨越了对这继承而来的一份“亲情”的心理障碍。
“爸爸！我马上请假回去，爷爷得的什么病？”他很自然地喊出了“爸爸”这两个字。
攸东方在电话里说：“突发脑溢血，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快点回来！”
攸东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大脑中的旧记忆告诉攸阳，爷爷是个威严而慈祥的老人，曾是新原市新源电器公司的主要领导之一。
作为一家国营大公司的话事人，爷爷掌握着大量的人事钱权资源。他还在位子上时，亲戚朋友多有想靠他的关系谋取私利的想法，但这位可敬的老人自始至终没有利用手中权力为自己和家人、亲朋捞取过半点好处。以至于本世纪初，他退下来的时候，只能跟小儿子一家挤在一套两居室的小房子里，一贫如洗。
攸阳的父亲攸东方因为只上过高中，只被安排到新源公司生产一线当了一名普通工人，而且一直到爷爷离休，都依然只是名一线工人。
爷爷一生对自己都非常苛刻，过着简朴的生活，但他对他人却又是一向慷慨大方的，他工资的一大半都被拿来帮助亲戚朋友，亲朋找他借钱，只要手头有钱他都会满足人家。以至于，每当爷爷发工资的日子，都会有人上门寻求帮助，那都已不是“借”，而是理直气壮的“索要”！
本世纪初，爷爷退休之后，这种奇怪的状况都还在延续。直到攸阳上了大学，爷爷才以要供养孙子上学为由，拒绝了那些亲戚的无穷无尽的索取。
可以说，攸阳四年大学全部花费都几乎是爷爷一力承担的。上学期间，每次回家，爷爷都会偷偷给他塞钱，唯恐他在外面过得委屈。
关于爷爷的记忆一点点的浮现在脑海里，攸阳发现，自己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马上回去！我必须马上回去。
从天中到新源，不过两百多公里的路，攸阳决定采用最快捷的方式，拦一辆出租，一路走高速回家，这样的话，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便可以回到家。
但是，明天晚上7点半，天中金达就将迎来又一个主场比赛，自己要想参加比赛，就只能在医院陪爷爷很短的时间，就得匆忙往回赶。
这让他感到很苦恼。
必须得给教练打个电话请个假。
攸阳便给杜安顺打了个电话：“杜教练，不好意思，我爷爷突发脑溢血，家人要我赶紧回去，我想向您请个假。”
“攸阳，明天晚上就有比赛的啊，你这来回奔波，恐怕会影响到状态的。”杜安顺下意识地便要委婉拒绝。
“教练，我只是跟您说一声，这次我必须得回去，在我心里，爷爷的病比这场比赛更重要！当然，我会尽力在比赛开始前赶回来的！”攸阳很坚决地说道。
“那，我跟徐总说一声吧，看他怎么讲。”
“好的，我的时间很紧，恐怕等不了太久。”
杜安顺有些小气恼，这才打了一场出色的比赛，就耍起大牌来了？但他不敢怠慢，挂了攸阳的电话，就赶紧给徐云强打了个电话。
谁料，徐云强压根没接电话。
这可怎么办？他自己是绝不敢批攸阳的假的，万一明晚的比赛攸阳没有出现在场上，那这个罪责他可担不起。
他犹豫了一下，想起昨晚徐熙蕾曾给自己留过电话，告他说，遇见紧要的事情，可以直接给她打电话。
杜安顺咬了咬牙，给徐熙蕾拨了个电话。
“杜教练，你好！”
电话通了，徐熙蕾直接喊出了杜安顺的名号，这让杜安顺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徐熙蕾竟然还存了自己的手机号。
“董事长好！向您请示个非常紧急的事。”
“你说。”
“刚才攸阳给我打来电话，他说，他的爷爷突发脑溢血，正在医院抢救，他想请假回家看看，您看，可以批准吗？”
“杜教练，你是主教练，这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的！”
“董事长，主要是，明天晚上有主场比赛，他家是新源的，我怕他万一赶不回来，耽误了比赛，但是不批准他的请假吧，他恐怕会闹情绪，违背俱乐部的制度，私自回去。”
“家人的安危重于比赛！这样吧，杜教练，我这边跟攸阳联系一下，给他派辆车送他回去，那辆车就留在新源等着接他回来，你看可好？”
“那，谢谢董事长了。”
皮球成功踢给领导，杜安顺心里一颗大石落地，同时，又对攸阳心生一丝羡慕，他没想到，徐熙蕾竟然会亲自给攸阳打电话，而且还要给他派车送他回去。这也是笼络人才的一种策略吗？但貌似之前俱乐部的任何主力球员都不曾受过这待遇吧？
攸阳是在给杜安顺打过电话五分钟后，接到徐熙蕾打来的电话的。
他一看，号码很陌生，犹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喂，您哪位？”
“攸阳，我是徐熙蕾，听杜教练说你爷爷病了，你要请假，是吗？”话筒里传出一个好听的女声。
徐熙蕾？天中金达集团的董事长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攸阳很是惊讶。
“徐总您好！的确是这样的！”
“那这样好了，你告诉我一下你的位置，我现在派一名司机过去接上你，送你回家。”
“这，徐总，不必了吧？我自己回去就好。”攸阳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徐熙蕾竟然对他的事这么上心，赶忙拒绝道。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告诉我你的位置。”徐熙蕾直截了当地道。
攸阳只好将自己所处的位置告诉了徐熙蕾。
过了不到十分钟，一辆火一般耀眼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他的身边，一个酷酷的平头男探出头看了攸阳一眼，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攸阳绕到副驾驶位子，刚坐上去，这酷男便启动了车子，向着天新高速公路入口的方向驶去。
我靠！这也太个性了吧！攸阳差点被跑车骤然的启动闪得脑袋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去。
他赶紧的扣好安全带。
徐熙蕾派来的这位司机师傅大约四十来岁，肌肉发达，身材壮硕，满脸铁青的胡茬，目光坚毅，浑身散发着一种凛然杀气。
是的，的确是杀气！
可以看得出，他开车的技术很高超，在市区内的一截路上，车不算少，他却一路将速度保持在60码左右，见缝插针地不断超车，而且总是能够赶到绿灯的时候通过路口。
到了郊外，车速一下子飙升到了100码以上，上了高速，更是冲到了将近200码。这也太恐怖了些。
照这个速度，估计一个小时多点就能赶到新源。
“师傅，您贵姓？”攸阳跟他攀谈。
“叫我阿贵！”又是铿锵短暂的回答，攸阳不知道对方是不屑于跟自己说话，还是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
“那我叫您‘贵叔’吧？”攸阳笑着道。
“随便你！”阿贵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从嘴里迸出三个字。
“贵叔，您开车的技术真好！”攸阳不死心，尝试着继续跟他搭讪。
“……”阿贵这次一个字都没回答。
跟这样一个闷嘴葫芦同行，实在不是件什么愉快的事情。攸阳有点小郁闷。
攸阳帮刘梦涵跑了一趟银行，把那笔巨款存到她卡里，又帮她提着行李送她去汽车站乘车回家。
把刘梦涵送走之后，攸阳心里莫名地感到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小阳，赶紧回来吧，你爷爷病了，病得很重，回得晚了，说不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成！”
来电那人声音急促，声调悲伤，焦虑得不行。
攸阳听了一愣，这躯壳前主人残留的记忆告诉他，打来电话的正是“父亲”攸东方，一个对他而言，陌生又熟悉的人！
爷爷病重了吗？
一股难抑的悲伤瞬间袭击了他，让他迅速跨越了对这继承而来的一份“亲情”的心理障碍。
“爸爸！我马上请假回去，爷爷得的什么病？”他很自然地喊出了“爸爸”这两个字。
攸东方在电话里说：“突发脑溢血，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快点回来！”
攸东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大脑中的旧记忆告诉攸阳，爷爷是个威严而慈祥的老人，曾是新原市新源电器公司的主要领导之一。
作为一家国营大公司的话事人，爷爷掌握着大量的人事钱权资源。他还在位子上时，亲戚朋友多有想靠他的关系谋取私利的想法，但这位可敬的老人自始至终没有利用手中权力为自己和家人、亲朋捞取过半点好处。以至于本世纪初，他退下来的时候，只能跟小儿子一家挤在一套两居室的小房子里，一贫如洗。
攸阳的父亲攸东方因为只上过高中，只被安排到新源公司生产一线当了一名普通工人，而且一直到爷爷离休，都依然只是名一线工人。
爷爷一生对自己都非常苛刻，过着简朴的生活，但他对他人却又是一向慷慨大方的，他工资的一大半都被拿来帮助亲戚朋友，亲朋找他借钱，只要手头有钱他都会满足人家。以至于，每当爷爷发工资的日子，都会有人上门寻求帮助，那都已不是“借”，而是理直气壮的“索要”！
本世纪初，爷爷退休之后，这种奇怪的状况都还在延续。直到攸阳上了大学，爷爷才以要供养孙子上学为由，拒绝了那些亲戚的无穷无尽的索取。
可以说，攸阳四年大学全部花费都几乎是爷爷一力承担的。上学期间，每次回家，爷爷都会偷偷给他塞钱，唯恐他在外面过得委屈。
关于爷爷的记忆一点点的浮现在脑海里，攸阳发现，自己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马上回去！我必须马上回去。
从天中到新源，不过两百多公里的路，攸阳决定采用最快捷的方式，拦一辆出租，一路走高速回家，这样的话，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便可以回到家。
但是，明天晚上7点半，天中金达就将迎来又一个主场比赛，自己要想参加比赛，就只能在医院陪爷爷很短的时间，就得匆忙往回赶。
这让他感到很苦恼。
必须得给教练打个电话请个假。
攸阳便给杜安顺打了个电话：“杜教练，不好意思，我爷爷突发脑溢血，家人要我赶紧回去，我想向您请个假。”
“攸阳，明天晚上就有比赛的啊，你这来回奔波，恐怕会影响到状态的。”杜安顺下意识地便要委婉拒绝。
“教练，我只是跟您说一声，这次我必须得回去，在我心里，爷爷的病比这场比赛更重要！当然，我会尽力在比赛开始前赶回来的！”攸阳很坚决地说道。
“那，我跟徐总说一声吧，看他怎么讲。”
“好的，我的时间很紧，恐怕等不了太久。”
杜安顺有些小气恼，这才打了一场出色的比赛，就耍起大牌来了？但他不敢怠慢，挂了攸阳的电话，就赶紧给徐云强打了个电话。
谁料，徐云强压根没接电话。
这可怎么办？他自己是绝不敢批攸阳的假的，万一明晚的比赛攸阳没有出现在场上，那这个罪责他可担不起。
他犹豫了一下，想起昨晚徐熙蕾曾给自己留过电话，告他说，遇见紧要的事情，可以直接给她打电话。
杜安顺咬了咬牙，给徐熙蕾拨了个电话。
“杜教练，你好！”
电话通了，徐熙蕾直接喊出了杜安顺的名号，这让杜安顺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徐熙蕾竟然还存了自己的手机号。
“董事长好！向您请示个非常紧急的事。”
“你说。”
“刚才攸阳给我打来电话，他说，他的爷爷突发脑溢血，正在医院抢救，他想请假回家看看，您看，可以批准吗？”
“杜教练，你是主教练，这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的！”
“董事长，主要是，明天晚上有主场比赛，他家是新源的，我怕他万一赶不回来，耽误了比赛，但是不批准他的请假吧，他恐怕会闹情绪，违背俱乐部的制度，私自回去。”
“家人的安危重于比赛！这样吧，杜教练，我这边跟攸阳联系一下，给他派辆车送他回去，那辆车就留在新源等着接他回来，你看可好？”
“那，谢谢董事长了。”
皮球成功踢给领导，杜安顺心里一颗大石落地，同时，又对攸阳心生一丝羡慕，他没想到，徐熙蕾竟然会亲自给攸阳打电话，而且还要给他派车送他回去。这也是笼络人才的一种策略吗？但貌似之前俱乐部的任何主力球员都不曾受过这待遇吧？
攸阳是在给杜安顺打过电话五分钟后，接到徐熙蕾打来的电话的。
他一看，号码很陌生，犹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喂，您哪位？”
“攸阳，我是徐熙蕾，听杜教练说你爷爷病了，你要请假，是吗？”话筒里传出一个好听的女声。
徐熙蕾？天中金达集团的董事长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攸阳很是惊讶。
“徐总您好！的确是这样的！”
“那这样好了，你告诉我一下你的位置，我现在派一名司机过去接上你，送你回家。”
“这，徐总，不必了吧？我自己回去就好。”攸阳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徐熙蕾竟然对他的事这么上心，赶忙拒绝道。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告诉我你的位置。”徐熙蕾直截了当地道。
攸阳只好将自己所处的位置告诉了徐熙蕾。
过了不到十分钟，一辆火一般耀眼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他的身边，一个酷酷的平头男探出头看了攸阳一眼，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攸阳绕到副驾驶位子，刚坐上去，这酷男便启动了车子，向着天新高速公路入口的方向驶去。
我靠！这也太个性了吧！攸阳差点被跑车骤然的启动闪得脑袋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去。
他赶紧的扣好安全带。
徐熙蕾派来的这位司机师傅大约四十来岁，肌肉发达，身材壮硕，满脸铁青的胡茬，目光坚毅，浑身散发着一种凛然杀气。
是的，的确是杀气！
可以看得出，他开车的技术很高超，在市区内的一截路上，车不算少，他却一路将速度保持在60码左右，见缝插针地不断超车，而且总是能够赶到绿灯的时候通过路口。
到了郊外，车速一下子飙升到了100码以上，上了高速，更是冲到了将近200码。这也太恐怖了些。
照这个速度，估计一个小时多点就能赶到新源。
“师傅，您贵姓？”攸阳跟他攀谈。
“叫我阿贵！”又是铿锵短暂的回答，攸阳不知道对方是不屑于跟自己说话，还是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
“那我叫您‘贵叔’吧？”攸阳笑着道。
“随便你！”阿贵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从嘴里迸出三个字。
“贵叔，您开车的技术真好！”攸阳不死心，尝试着继续跟他搭讪。
“……”阿贵这次一个字都没回答。
跟这样一个闷嘴葫芦同行，实在不是件什么愉快的事情。攸阳有点小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