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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刘吉民的悲喜剧

    当夕阳染红了大半个天空,悬浮在灰黑色的西山上时,刘吉民跟刘广河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刘家店,两人在路口相互辞别,便各自回家去了。此时的刘家店也被夕阳染红,一行行高大的杨树,一所所各式的房屋,沐浴在宁静祥和中,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狗叫,便又沉寂了下去。刘吉民却还有一半的心思在酒店里,虽然见了熟人要客套几句,深深的吸几口气,仍然忐忑不安,感觉回家的路似乎太短了,似乎又非常漫长。“唉——都是酒闹得!老婆虽说人老珠黄,可是给自己生儿育女,这么多年来吃苦受罪,从不抱怨,却是笑口常开,依旧待人厚道,跟邻里街坊处得极好,他们两个人处得也跟一个人似的,床上依旧跟刚结婚似的羞羞答答,任由自己胡来。这个家,那叫个舒服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刘吉民沉思良久,这才使劲夹了夹左臂下的黑皮包,右手捋了捋头发,挺挺胸,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踏实了步子,拐过一个胡同口,来到自己的黑色铁大门前,顿顿脚步,狠狠心,迈了进去。

    夕阳的红光渐渐淡薄起来,满院子有了一丝朦胧的黑色,北面的屋里、右面厨房里溢出来白色的灯光,又融化在夜色中,似乎有些陌生的寒意。刘吉民的房子是那种前出厦用铝合金玻璃封了的四间大瓦房,瓦房的东面和南面各有两间配房,连同大门一起用水泥封了顶,连成一圈,以便晾晒东西。西面搭了两间棚子,养些鸡鸭兔子,西南角是通了电灯的男女两间厕所,院子的地面全都用水泥磨平了,只在屋前西面留了一处露出泥土的缺口,栽了一颗法桐树,如今已是高过屋顶,枝繁叶茂了,在夏天略微遮挡些炎热。

    厨房里传来滋滋啦啦的热油烹菜声,勺子翻菜时铲在锅底清脆的哧哧声,灯光晃动中是那个他熟悉的身影。大儿子在外打工,一年回来一趟,小儿子在县城读高二,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这次国庆节打电话来要在他姑家呆两天。没有了两个儿子的活泼的身影,院子就显得寂寥些了。刘吉民虽然放轻了脚步,可是那些鸡鸭早就敏感的有了响动,刘吉民又轻轻的嗅了嗅自己的左右两肩,没什么异味,这才堆出一脸的笑意,冲着转身出来查看的妻子道:“真香啊,老婆子!蘑菇炒肉,呵呵——”

    “才回来!——”他老婆雷佳玲在背光里凝神一瞅,闻听是他,立刻笑着嗔怪道,说罢转身继续忙碌去了,随后丢出一句,“茶沏好了,你看看别凉着喝!”

    刘吉民的笑意随即消散在灯光里,他黯然走进了北屋里。这是三间屋,西面的一间隔开了,当作卧室,最西面是那哥俩的。雷佳玲是个干净利索的人,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净利索。两把红色的八仙椅子左右拱着红色的八仙桌子,桌子上白锡盖子暗红色大肚子的沙壶正稳稳的端坐在茶盘里,跟前是两个白瓷青花的细脚圆宽口茶杯。桌子东面的一套红色木沙发分列茶几两侧,沙发前面的长玻璃茶几擦拭的干干净净,反射出一抹节能灯的白光。黑壳的21寸电视立在南墙下的黄色菜橱子上,隔了一层,下面是老式的厚厚的VCD,散乱的是些光盘,大都是豫剧人物的封面,也有些当红歌星的流行歌和电影,那是儿子们回来看过的。

    刘吉民把皮包随手就扔在东面的红色木沙发上,疲惫的坐在东面的八仙椅子上,沉默了一会,掏出纸烟来,抽出一支,含在嘴里打火,大吸一口气咽下,那纸烟顿时烟头一红一缩,燃进一截,刘吉民这才慢慢的从鼻子里喷出两股浓浓的青烟来。青烟缓缓升起,随散随淡,终于消失不见,屋子里却已是有了淡淡的烟味了。

    下午肆意寻欢作乐的场景如在眼前,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厉害,持续的时间长不说,隔了半小时就一次,竟然连续两次,以至于刘广河都先惊后笑。刘吉民细细的品味着,可是自己的记忆似乎不能重现那时的感觉,反倒有些模糊了,只有下体的感觉却是真的,渐渐又硬了起来。“不知广河叔是怎么过来的——”刘吉民茫然的吸着烟,不知如何应对晚上的老婆。他抹摸摸白锡的茶壶盖,还烫手呢,便倒了一碗,慢慢的喝了。

    一会,雷佳玲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蘑菇炒肉推门进来,笑道:“中午喝这么多,一进大门就是酒味。我烧了小米粥,你多喝两碗。这就吃饭吗?”只要他喝了酒,雷佳玲总会给他烧小米粥喝。

    “哎,哎,好,好,真疼我,老婆!”刘吉民眯眼谄笑道。

    “去去去——”雷佳玲把嘴一瞥,心里却满满是温暖,莞尔一笑,把菜放在长玻璃茶几上,拿了碗筷摆上,转身出去,很快又端来一个上面盖了白色铝合金篦子的银白色不锈钢盘子,上面放着一盘白白胖胖的馒头,放在茶几上,将那盘馒头连同篦子拿开,盆子里满是热乎乎的黄色的小米粥,舀了两碗,口里道:“洗洗手,来吃吧。”

    “嗯!”刘吉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漱漱口,吐在痰盂里,起身洗洗手,暗暗吸口气,吐出来,这才坐到沙发上,捧起晚来,轻轻地吸了一小口,粘乎乎的,非常熟悉的香味。放下碗,拿起筷子,夹起一根灰色的蘑菇,顿顿汁水,这才放进口里,细细的咀嚼,赞道:“好吃,好吃!”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凝神看去,仿佛那个女子的一个丰满的Ru房,暗然一笑,掰开一半,慢慢的咬了一小口,细细的品味着,如同在回味着吮吸那个柔软的Ru房。

    “多吃点。”雷佳玲只顾把菜里的肉夹过来。刘吉民看在眼里,愧在心里。儿子们不在家时,雷佳玲总会把肉夹给他,自己仅仅是尝尝就罢了。刘吉民赶紧多夹了些放在老婆的碗里。雷佳玲只是笑着推让道:“够了,够了,我吃这些干嘛呢!”

    吃罢了饭,两人说说笑笑的看着电视,谈论着两个儿子,琐琐屑屑,一晃时间就快到了22点。当红色的挂钟敲响了10下时,刘吉民打了个哈欠,雷佳玲便端来洗脚水,拿过拖鞋,让刘吉民洗脚,自己进里屋铺好了床铺。刘吉民照旧洗完脚,刷了牙,用热乎乎的手巾抹了两把脸,丢在脸盆里,转身进了西屋的卧室,脱衣钻窝,一闭眼,下午的一幅幅画面翻涌上心头,一直到雷佳玲也洗刷完毕钻进被窝。

    雷佳玲习惯的套着件内衣裤衩,偎依着刘吉民。刘吉民叹口气,抚摸着这熟悉的身体,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年轻女人的身体,他强烈的感觉到那个女人的诱惑之大,远远超过了妻子,一如回到刚刚结婚时的新奇和兴奋,很快,自己的下体难免又舒枝展叶的挺了起来。雷佳玲顺手往下摸了摸,触到那起来的东西,一缩,紧紧的抱着刘吉民暗笑。刘吉民翻身抱着雷佳玲,翻手就脱下了雷佳玲的裤衩。当刘吉民**的进入妻子的身体时,他感到有些陌生,可是当雷佳玲渐渐进入状态时,刘吉民仿佛瞬间又回到了往日的快乐中,他暗道,即便自己的老婆换成那个女子,不过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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