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驳生子，思钱路
在王夫子走后，里正又另外请了一个老秀才当学堂的老师，好歹学堂的束脩是郑员外提供，每个月除了一石的大米、五斤的肉，另外还有二两的银子。在这样的待遇下，能够请到秀才来教书也是正常的。
顾敏敏去上了几次课，越发觉得王夫子的学问甩了这个人一条街。让她尤其不开心的，这个老秀才颇有重男轻女的嫌疑，对于她们这唯三的女学生爱理不理的，还常常一副“女孩子还是应该以针线为主”的姿态。
顾敏敏对此只能呵呵了。幸好她字早就学的差不多了，平日里，索性让两位小伙伴跟她在家中学习。她那位老师走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给她留下了不少书籍不说，书上还有不少注解释义。不仅如此，王夫子还给她分阶段布置了学习任务。
这个世界的新年还是很热闹的，新年前十天，又是祭祖，又是拜天公，浓浓的年味倒是让她回想起了在外婆那边过年的时光。等长大了，回城里上学后过年都冷冷清清的。抱着这种怀念的情绪，顾敏敏兴致勃勃地跟着张翠玉参加各种活动。
很快她就后悔了。
三姑六婆们最爱说的无非就是孩子丈夫。现在顾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两夫妻又是疼女儿的，早把顾敏敏从一开始的面黄肌瘦养得白白胖胖的，腹有诗书气自华还是有点道理的。和其他农家小姑娘站一起，顾敏敏虽然没有自觉，但还是挺能够拿得出手的，平时的她又鲜少出门和其他村妇打交道，导致她一出来就成为了话题中心。
不少人打趣着说要把她抢回去当媳妇。对于这类话，顾敏敏只需要一脸羞涩样地垂头就行了。
不过他们日子好，也有小心眼的人看不过眼。其中一位就酸溜溜地说听说顾敏敏在学堂的成绩很好，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要做女状元什么的。
顾敏敏直接微微笑回道：“我也只是认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看婶婶如此伶俐，令郎成绩一定很好吧。”
打脸，赤裸裸的打脸。谁不知道那个身着藕色衣衫的孙氏她儿子是出了名的惫懒，逃课的时间比上学时间还长。
在所有母亲眼中，自己的儿子怎么做都是最好的，被顾敏敏这么一个小姑娘讽刺，孙氏完全忘记是自己先找茬的，直接尖刻说道：“虽然说女儿很好，但是女人要立足还是得需要儿子。生不出儿子的和不下蛋的母鸡没什么区别。”
这话直接击中了张翠玉的心病，她脸色白了白，身子不由晃了晃。在场其他人虽然觉得孙氏的话太过刻薄，有失厚道，但在这时代的人眼中，只有生出了儿子才真正算得上是有后代，因此也没有反驳。
顾敏敏可不会白白吃亏，直接说道：“听说皇后娘娘贤良淑德，蕙质兰心，又得陛下敬重，真是天下最有福气之人，可惜我只是升斗小民，没有那个福气瞻仰一下凤容。”
众所周知，雁国的皇后娘娘，嫁给当今陛下十五年，母仪天下五年，可惜未曾诞下子嗣。但是作为皇后娘娘，谁敢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顾敏敏这话可算得上是一针见血。
那孙氏没听出她言外之意，见她扯到皇后娘娘，以为她在转移话题，趾高气昂地打算再接再厉，却被旁边机灵的人捂住了嘴巴。
那人一句小小声的“皇后娘娘没有诞下子嗣”便让孙氏的脸又白转青。普通老百姓对于皇家的敬畏那是刻入了骨子里，打死她也不敢说皇后娘娘是不下蛋的母鸡。
顾敏敏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婶婶，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啊，还是说你和我一样同样仰慕皇后娘娘？”
一字一句都像是针一样戳着孙氏的心。
她嘴角扯了扯，不敢再多说什么。她说了一句她家没儿子的话，这孩子就敢往皇后娘娘身上扯，要是再说下去……她也算得上是厚脸皮之人，直接顺着台阶下以自己头有点晕匆匆离开了。
在一击逼走人后，顾敏敏则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和其他人谈天说笑。这件事的好处就是……一时半会儿没人敢拿那些破事烦她们母女两了。
回到家后张翠玉的脸色仍然有些恹恹的。顾敏敏虽然会赚钱，但生孩子这件事……她最多就是给张翠玉调养身子，其他的也没法做什么。她索性拿些针线问题逗她说话，又和她讨论起她那个制糖工坊，要招那些人好。
张翠玉虽然觉得应该招男的，但是又担心对女儿名声不好，招女的，又做不了太多活，她对此简直愁到无可附加。一有事情要思考，她也就忘记了自己之前那些不快，而是一心一意要给女儿想出好主意。不过两人的共同想法就是得买下签死契的，毕竟顾敏敏的制糖方法其实很是简单，知道手段后谁都会制作，保密这块就尤其重要了。
两人讨论了半天后，决定招五个男长工负责使用轧浆车，十个女的负责煮出蔗糖。
母女两决定等年后就去城里找人牙子。
顾三福回来后他们将事情和顾三福说了一下。顾三福反倒想的比他们更深：“签死契的卖身银两可不少，能做事的男长工好歹也需要十两，女的至少也要五两吧。这样下来，单单买人就需要一百两了，再加上每个月给的月钱，还有住所，这些可都不是小钱。我看不如只需要买几个，负责最后一步洗脱……是这个词吧。”
顾三福转头看向女儿。
顾敏敏忙拍马屁：“是洗脱没错，爹您的学习能力真好。”
顾三福顿时得意得胡子都要翘起了，“签死契的我看只需要买两三个丫头就行了。”
顾敏敏想了想，也觉得这其中不无道理，也就同意了。她看人水平肯定没有这对夫妻好，所以到时候挑选人这块要是要交给他们。
在这个话题结束后，顾三福也谈起了今天听到的一件事：“我听说过两天金家的布店要打折扣呢。”
“咦？怎么个折扣法？”张翠玉果然被这个说法吸引了注意力。
“原本100文的布现在只需要70文呢。”顾三福说道：“也不知道金家在想什么，便宜了这么多钱。”
张翠玉也在一旁惊讶：“他们不怕亏了吗？”
顾敏敏对此却心知肚明：看来她送去的三锭脚踏棉纺车效率不错啊。
顾敏敏去上了几次课，越发觉得王夫子的学问甩了这个人一条街。让她尤其不开心的，这个老秀才颇有重男轻女的嫌疑，对于她们这唯三的女学生爱理不理的，还常常一副“女孩子还是应该以针线为主”的姿态。
顾敏敏对此只能呵呵了。幸好她字早就学的差不多了，平日里，索性让两位小伙伴跟她在家中学习。她那位老师走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给她留下了不少书籍不说，书上还有不少注解释义。不仅如此，王夫子还给她分阶段布置了学习任务。
这个世界的新年还是很热闹的，新年前十天，又是祭祖，又是拜天公，浓浓的年味倒是让她回想起了在外婆那边过年的时光。等长大了，回城里上学后过年都冷冷清清的。抱着这种怀念的情绪，顾敏敏兴致勃勃地跟着张翠玉参加各种活动。
很快她就后悔了。
三姑六婆们最爱说的无非就是孩子丈夫。现在顾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两夫妻又是疼女儿的，早把顾敏敏从一开始的面黄肌瘦养得白白胖胖的，腹有诗书气自华还是有点道理的。和其他农家小姑娘站一起，顾敏敏虽然没有自觉，但还是挺能够拿得出手的，平时的她又鲜少出门和其他村妇打交道，导致她一出来就成为了话题中心。
不少人打趣着说要把她抢回去当媳妇。对于这类话，顾敏敏只需要一脸羞涩样地垂头就行了。
不过他们日子好，也有小心眼的人看不过眼。其中一位就酸溜溜地说听说顾敏敏在学堂的成绩很好，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要做女状元什么的。
顾敏敏直接微微笑回道：“我也只是认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看婶婶如此伶俐，令郎成绩一定很好吧。”
打脸，赤裸裸的打脸。谁不知道那个身着藕色衣衫的孙氏她儿子是出了名的惫懒，逃课的时间比上学时间还长。
在所有母亲眼中，自己的儿子怎么做都是最好的，被顾敏敏这么一个小姑娘讽刺，孙氏完全忘记是自己先找茬的，直接尖刻说道：“虽然说女儿很好，但是女人要立足还是得需要儿子。生不出儿子的和不下蛋的母鸡没什么区别。”
这话直接击中了张翠玉的心病，她脸色白了白，身子不由晃了晃。在场其他人虽然觉得孙氏的话太过刻薄，有失厚道，但在这时代的人眼中，只有生出了儿子才真正算得上是有后代，因此也没有反驳。
顾敏敏可不会白白吃亏，直接说道：“听说皇后娘娘贤良淑德，蕙质兰心，又得陛下敬重，真是天下最有福气之人，可惜我只是升斗小民，没有那个福气瞻仰一下凤容。”
众所周知，雁国的皇后娘娘，嫁给当今陛下十五年，母仪天下五年，可惜未曾诞下子嗣。但是作为皇后娘娘，谁敢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顾敏敏这话可算得上是一针见血。
那孙氏没听出她言外之意，见她扯到皇后娘娘，以为她在转移话题，趾高气昂地打算再接再厉，却被旁边机灵的人捂住了嘴巴。
那人一句小小声的“皇后娘娘没有诞下子嗣”便让孙氏的脸又白转青。普通老百姓对于皇家的敬畏那是刻入了骨子里，打死她也不敢说皇后娘娘是不下蛋的母鸡。
顾敏敏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婶婶，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啊，还是说你和我一样同样仰慕皇后娘娘？”
一字一句都像是针一样戳着孙氏的心。
她嘴角扯了扯，不敢再多说什么。她说了一句她家没儿子的话，这孩子就敢往皇后娘娘身上扯，要是再说下去……她也算得上是厚脸皮之人，直接顺着台阶下以自己头有点晕匆匆离开了。
在一击逼走人后，顾敏敏则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和其他人谈天说笑。这件事的好处就是……一时半会儿没人敢拿那些破事烦她们母女两了。
回到家后张翠玉的脸色仍然有些恹恹的。顾敏敏虽然会赚钱，但生孩子这件事……她最多就是给张翠玉调养身子，其他的也没法做什么。她索性拿些针线问题逗她说话，又和她讨论起她那个制糖工坊，要招那些人好。
张翠玉虽然觉得应该招男的，但是又担心对女儿名声不好，招女的，又做不了太多活，她对此简直愁到无可附加。一有事情要思考，她也就忘记了自己之前那些不快，而是一心一意要给女儿想出好主意。不过两人的共同想法就是得买下签死契的，毕竟顾敏敏的制糖方法其实很是简单，知道手段后谁都会制作，保密这块就尤其重要了。
两人讨论了半天后，决定招五个男长工负责使用轧浆车，十个女的负责煮出蔗糖。
母女两决定等年后就去城里找人牙子。
顾三福回来后他们将事情和顾三福说了一下。顾三福反倒想的比他们更深：“签死契的卖身银两可不少，能做事的男长工好歹也需要十两，女的至少也要五两吧。这样下来，单单买人就需要一百两了，再加上每个月给的月钱，还有住所，这些可都不是小钱。我看不如只需要买几个，负责最后一步洗脱……是这个词吧。”
顾三福转头看向女儿。
顾敏敏忙拍马屁：“是洗脱没错，爹您的学习能力真好。”
顾三福顿时得意得胡子都要翘起了，“签死契的我看只需要买两三个丫头就行了。”
顾敏敏想了想，也觉得这其中不无道理，也就同意了。她看人水平肯定没有这对夫妻好，所以到时候挑选人这块要是要交给他们。
在这个话题结束后，顾三福也谈起了今天听到的一件事：“我听说过两天金家的布店要打折扣呢。”
“咦？怎么个折扣法？”张翠玉果然被这个说法吸引了注意力。
“原本100文的布现在只需要70文呢。”顾三福说道：“也不知道金家在想什么，便宜了这么多钱。”
张翠玉也在一旁惊讶：“他们不怕亏了吗？”
顾敏敏对此却心知肚明：看来她送去的三锭脚踏棉纺车效率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