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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什么是

    德玛西亚皇家学院是贵族的乐园,大部分有资格来这里学习的,都是贵族富豪,而能学习魔法的,把魔法掌控好的,不仅要有天赋,更要有财富的支撑。(閱讀最新章節首发)

    一个人的财富和实力是成正的,这句话用在魔法领域,最是恰当不过了。

    八点十五分,阶梯教室的古铜大门如时被打开,所有学生像被捅了窝的蜜蜂一样,蜂拥着冲进教室,焦急的霸占位置,将手的书籍和笔记放在桌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两千多个位置,都被占满了。

    占座的过程紧张有序,并没有引起任何骚动,表现的很有贵族涵养,这让嘉很是诧异。说明占位这现象,已经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占座这一说原本在德玛西亚皇家学院是不存在的,可是如果不争先恐后占座的话,在瑞兹的魔法哲理课只能站着课,于是渐渐形成了一个占位的现象。

    两千多个位置,还无法将所有学生容纳,没有站到位置的学生,只能在教室的有空隙的地方站着课,嘉是站着众多人的一个。

    如此***热闹的课程,嘉在战争学院也从未见过,从进入德玛西亚皇家学院遇到的那些鄙夷势利奢华的目光,嘉知道这里的学习风气很差。

    这里的贵族子弟也大多数没有什么涵养,可是如今这么多贵族子弟如此好学,在抢占位置的时候也能有条不紊的现象告诉嘉,这魔法哲学课真的很热门,瑞兹真的很受欢迎。

    “德玛西亚皇家学院是贵族的乐园,大部分贵族子弟是不屑于其它老师的课,一般来说,都会有旷课缺席的情况,但唯独瑞兹院长的课,不仅没有敢缺席,反而例无虚席,连其它专业的学生都来旁听。”想起波的话再结合眼所看到的景象,嘉对瑞兹期盼更加热切了起来。

    流浪法师瑞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想到自己要亲眼目四尊者之一的流浪法师瑞兹,一想到自己可以跟这么了不起的人学习魔法,嘉简直热切地有些迫不及待。

    八点二十分的时候,悠扬的课预备钟声响起,悠悠传荡,在预备钟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原本有些吵杂,人声鼎沸的钟声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拿出《魔法哲学》和自己的笔记本,认认真真地复习着一节课瑞兹所讲的内容,站着的学生,则是捧着书籍,小心翼翼的翻阅着,整个拥挤的教室,沙沙响的动人翻书声。

    “铛……铛……”

    八点三十分,正式课的钟声终于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望向了教室的门口。

    此时,正值阳光最温和明亮的时刻,盛夏的阳光照射透过窗户,把整个教室映得明亮通透,阳光在玻璃折射出瑰丽的光晕,空灵而耀眼,有种周围的阳光都活过来了一样的错觉。

    光晕渐渐收束,集在门口的一个人身,他踏着光,步伐不紧不慢地,一步步向讲台走去。

    只那么一眼,嘉知道,这个人是流浪法师瑞兹。

    白色的眉毛,白色的胡须,脸掩饰不住的皱纹,每一个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会知道他的年纪其实已经很大,但是绝对不会有人会认为他老。

    因为苍老的人不会有这样的神采,不会有这样挺直的腰肢,也不会有这种不怒自威气势。

    连他脸的皱纹都带着勃勃生气,那皱纹不是苍白的象征,而是智慧的注释。

    他抱着一本,书的模样毫不起眼,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嘉却感觉到了其蕴含的古老沧桑气息。削瘦的脸轮廓分明,有种淡淡的威严。最让人注目的,是他头顶,光亮圆滑得连阳光也无法在面停留,没有一丝头的头顶,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耀眼和生动。

    他无视于所有人的目光,淡定的走到了讲台,然后脸的皱纹戏谑的舒展,说“课,点名。”

    众多学生悚然动容。

    课点名。

    这可是学校的一大酷刑,古往今来,有多少放荡不羁,无法无天的学子,都折服在了这道酷刑之下。

    德玛西亚皇家学院是贵族的乐园,也是逃课的圣地,出身高贵家境富裕的学院们并不用为未来的生计忧愁,所以逃课便成了家常便饭。

    尽管学院的老师们都抓的很严,却也屡禁不绝,深感无奈。

    如果学院有什么课程是最不用担心点名的,那必然是瑞兹的魔法哲学课了,因为他的课程,从来不会缺人,甚至连其它专业甚至校外的魔法师也会来旁听。

    所以,瑞兹的点名绝对是多此一举。

    这让所有人有些疑惑,瑞兹院长他……似乎没点过名吧,怎么今天这门反常?

    瑞兹在讲台拿出一张写有学员名字的名单,点道

    “亚当斯!”

    “到!”

    “菲利普!”

    “康普特!”

    “到!”

    ……

    ……

    点着点着,瑞兹皱了皱眉,说“呀,拿错名单了!”

    顿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之前大声喊过到的学生,心里一阵凉嗖嗖的。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人老了,经常开玩笑有助于年轻。”瑞兹笑了起来,脸的皱纹非但没有因为笑容而皱起来,反而更像是舒展。

    “瑞兹院长,不带你这么玩的,你这叫我们情何以堪。”学生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是许多人心的笑点,却没有人敢笑出声来,瑞兹在课的时候神态语气虽然都不严厉,甚至偶尔还有些小幽默一下,但是不知怎么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只要他在,空气会弥漫着一种无所言说的威严。

    这种气质,嘉很熟悉,因为在面对希维尔的时,嘉也有这种感觉。希维尔美艳,幽默,大方,善解人意,同时又拥有位者的淡淡威严和气魄。

    “现在,正式开始课!”

    瑞兹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全部竖起了耳朵,拿了手笔,准备把瑞兹即将说的玄奥魔法哲理记录下来。

    瑞兹拿出粉笔,在黑板写下五个大字什么是魔法。

    “谁能告诉我,什么是魔法?”

    瑞兹的声音仿佛在每一个人耳朵炸响。

    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这也是一个很浅显的问题,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也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

    如果问你什么是人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你什么是性什么是爱什么是屎,你觉得你很容易能解释清楚,但是深层次一想,你真的能解释清楚吗?

    如果是别人问他们这个问题,这些高傲的贵族子弟一定会嗤之以鼻。

    什么是魔法,这种问题不是废话吗?

    可是,问他们这种问题的,是他们学院的院长,是学院身份最高的人,也是学院最强的魔法师。

    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实力,绝不会问一些废话,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必有深意。

    连初次见到瑞兹的嘉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可是知道瑞兹的真实身份的,因此对瑞兹提出的问题思考得格外努力。

    什么是魔法,这是嘉面临的第一个魔法问题,也是一个打开魔法大门,让他走入玄奥魔法世界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嘉觉得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可是往深层次处想,又觉得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不会完美,甚至是错误的。

    “这真是一个高难度的题。”嘉心想。

    “不愧是符之地最著名的流浪法师,也只有他,才能提出这么特别问题吧。”嘉心里又想。

    想不出所以然来,嘉索性不再想了,而是满怀热切的看着讲台,如沐浴着圣学者亚里士多德之光的瑞兹,期待他对‘什么是魔法’的精辟解释。

    嘉可以不去思考,但这些贵族子弟,可不能了。他们来课,固然是喜欢瑞兹教的这门课程,但也是有功利心存在的。

    瑞兹是院长,掌握他们成绩是否优秀的生杀大权,一身魔力更是深不可测,如果在他的课程表现出色,得到他的青睐,甚至成为他的关门弟子,那么前途简直可以用无可限量也形容了。

    当下有许多自作聪明的贵族子弟踊跃发言,冲各种方面各种角度来回答瑞兹的问题,甚至有些贵族子弟为了博得瑞兹的注意,还别出心裁的想出了一些葩的答案。

    这些回答不仅没有让瑞兹满意,反而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空气浸漫着的威严气息也越来越浓,所有人都感觉得到瑞兹听到那些答案后的不快,于是踊跃回答的声音渐渐衰弱,直至鸦雀无声。

    瑞兹忽然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块鲜红多汁的西瓜,然后张嘴啃了一口。

    是的,没有看错。

    是西瓜。

    嘉瞪大了眼睛,内心涌出一种荒诞感。

    让他感到荒诞的,不是瑞兹能变出一块西瓜,这西瓜,肯定是藏在类似于空间魔法戒指拿出来的,所以并不值得让嘉惊,让他惊的是,在如此凝重授课的氛围,在这么多人的目光里,他居然无厘头的拿出一块西瓜慢慢地啃着。

    或是换了别人有这种行为,嘉并不怪,可是嘉可是直到眼前这个啃西瓜的老者的真实身份的——

    他可是流浪法师瑞兹,是英雄榜的四尊者之一,是战争学院曾经的王者,他的传说,遍满整个大陆。

    若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能感觉得到对方那和希维尔类似位强者气息和威严,嘉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传说的流浪法师瑞兹。

    瑞兹又啃了有口西瓜,说“你们的答案没一个让我满意。那我换一个问题问你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吃西瓜吗?”

    你妹!

    嘉有种晕眩的感觉,居然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这是得要多么高的逼格,才能做出的事?

    一时间,嘉只觉得流浪法师瑞兹在自己心构想出来的伟傲形象坍塌了。

    你为什么吃西瓜?

    我们怎么知道!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不屑让人厌烦让人无从下手的问题,可是绝大部分人都不敢将心的不屑表露出来,反而装作很努力去想的样子。

    不得不说氛围是极具感染力的,连嘉的思维,也在思考为什么瑞兹会吃西瓜,会在这个时候吃西瓜,会在课程提出为什么他会吃西瓜的问题。

    嗯,逻辑有点混论和无厘头,但嘉还是低头思考,因为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大陆最著名的魔法师瑞兹,集流浪法师、雷电法王等诸多美誉于一身的瑞兹。

    瑞兹那双眼睛乍一看过去好像很朦胧,似乎是一个老人还没睡醒的样子,但是一旦与他的双目接触,会发现那双眼睛深处闪烁着慑人的神采,有无数雷电在闪烁着。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根本没有人敢用敷衍的态度去应付,所以尽管瑞兹的问题很突兀,很肤浅,还有着无厘头的搞笑成分,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包括嘉。

    思考了许久,终于有些别有用心的贵族子弟拍马屁说道“尊敬的院长大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一定都是有深奥意义的,既然您在课堂在问我们这个问题,那么你为什么吃西瓜这个问题,想必也是在教我们什么道理吧。你是在告诉我们,学习魔法,要和吃西瓜一样,一口一口地吃,一步一步地来,才能品尝到魔法的美妙味道?”

    瑞兹一言不发,继续啃着西瓜。

    又有另一个人站起来,对瑞兹躬身说“不对不对,既然瑞兹院长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是魔法,那么瑞兹院长吃西瓜这个问题肯定也跟之前的问题有关,以我聪明的智慧,我猜瑞兹院长是在告诉我们,魔法跟西瓜一样,只要啃尝试,能品尝到它美妙的味道。

    瑞兹还是一言不发,又啃了一口西瓜。

    显然是对答案不满意。

    这时,又有一个自作聪明的学生站起来,自信满满地说“尊敬的瑞兹院长是个伟大的魔法师,更是一个魔法哲理大师,将魔法和西瓜的两个问题结合起来,再考虑到瑞兹院长的智慧,我想,他一定是想告诉我们一个这样的哲理生活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义的,都是相互联系的,哪怕是吃西瓜也能和魔法联系在一起,吃西瓜的快乐和学习魔法的快乐是一样的。从这个角度剖析,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答案,吃西瓜和魔法一样,不去亲自品尝不知道它的味道,不去行动感受不到成功,西瓜是美味的载体,而魔法则是……”

    “啪!”学生的洋洋洒洒,虚假空洞的话语还没说法,瑞兹手的西瓜皮已经飞砸到了他的脸,把他的话生生打断,砸得眼冒金星,狼狈之极。

    “你们这些傻/逼!”瑞兹掏出一方洁白是丝巾擦了插手,眼爆射出丝丝慑人电芒,严厉地说“真正的傻/逼是那些认为自己很有智慧,认为生活的一切都是有意义,试图花费所有时间去阐释所有事情的人。我吃西瓜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西瓜很好吃,我喜欢吃,我想吃。”

    西瓜很好吃…我喜欢吃……我想吃。

    这是多么牵强,又是多么合理的理由。

    这样的答案,让人豁然开朗,又让人郁闷之极,好像心堵了一口气,无法发泄出来。

    瑞兹接着说“什么是魔法这个问题也是一样,这是一个无法回答,也无法阐释的问题,与其花费时间绞尽脑汁去阐释它的意义,还不如花费时间努力修炼将他运用的更好,像人一样,你能阐释人的来源?不能!你只要将自己的生命活的精彩活是最大的成功!同样的道理,你不需要明白魔法是什么,它是怎么产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因为那是用一生的时间都无法去解释的问题!”

    瑞兹说的抑扬顿挫,如暮鼓晨钟,让人豁然开朗。

    问的问题虽然看起来很无聊肤浅无厘头,可是却在最后关键时刻,做了画龙点睛之笔。

    是啊,魔法是什么,又有什么重要呢?何必过多去思考它的空洞的意义,只要将它实际的作用掌握行了。

    也只有瑞兹这种游历过大陆,以探索宇宙魔法奥秘为生的法师,才能以如此与众不同的角度,高屋建瓴的阐释什么是魔法这个问题。

    别说这是嘉第一节魔法课,连学习了十年魔法的法师们,都可以将瑞兹说的话当做魔法启蒙。

    教室一片默然,然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用力拍打着手掌,掌声雷动!

    瑞兹一脸淡然,伸手压了压,将连绵不绝的掌声压力下来。

    在所有人都在热切期待他会再说出什么极有哲理的话时,他却只吐出了两个字“下课!”

    尼玛!这也太突然了!这课才不到二十分钟,……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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