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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宴夜行刺

    “哈哈哈哈。”帝乙一阵大笑,说道:“爱卿过虑了,小小边国,岂需我大商王子亲自赴宴。”

    “大王容禀。”比干出班奏道:“东方国虽边陲小国,但如不派大商王子相待,显我朝恃强之嫌,还请大王三思。如果大王认为派大殿下有抬高东方国之嫌,也可派二殿下前去。”

    帝乙略作沉吟,说道:“既然两位王弟都如此说,那就委派微子赐宴吧。”虽是如此,帝乙脸上还是稍有不快,本来他想委派另外一个的,只是觉得确不可行,心里也只得作罢。

    “谢父王!儿臣定负王命。”微子赶紧领命叩拜,听得出言语间有喜色。子期面无表情地立于朝臣之间,对于这个结果来说,他其实刚才心中早有预料,只是得到了最终的确认,却又心有不甘。

    众臣散去,微子颇为得意地走出殿外,箕子追上前道:“殿下,此次领宴不同以往,还请多多用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微子停驻脚步,向箕子笑着:“多谢王叔举荐之恩,侄儿铭记在心。”

    “老臣只是秉公而行,何敢言谢。”箕子说道,快步而去。

    “哼,这老东西,倚老卖老!”微子心中暗骂道。

    凌烟台上,歌舞美姬,美酒佳酿,自是一派升平之像。

    比干正端坐家中,一奴仆躬身进来报道,二殿下子期来府。比干惊道:“快去回了他,就说我不在府内。”可是已经迟了,子期已经径直闯了进来,不悦地说道:“王叔难道要拒侄儿于门外么?”

    “岂敢岂敢。”比干赶紧上前见礼,“殿下此来心意我已明了,只是今日乃是非常之时,请速速回府。”

    子期更加不悦,说道:“王叔可是见侄儿势弱,就这么不愿与侄儿相处么?”

    “殿下,你可是白白负了臣下的心意呀。”比干急道,“今日在大殿之上,老臣举荐二殿下,已属擅越礼法,但这是老臣自出公心,你今夜来访,岂不是落人口实,无私变有私了?”

    子期幡然醒悟,大惊道:“原来王叔用尽良苦至此,侄儿惭愧!”子期伏地而谢,匆匆而去。

    刚出得门来,子期匆忙慌乱的神色,立马不见了踪影,转而是斯条慢理,大声招呼奴仆,只恐旁人不知的样子。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战车上又绑上了新的战将。

    子期的信心指数又增加了不少,正当乘车回府到半路,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听外面问道:“二殿下可否在车内?”一听便是宫中寺人的声音。

    “殿下在此,何故拦住去路?”子期的随从沉声问道。

    “奉大王令,宣二殿下即刻进宫!”寺人回道。子期心中一惊,暗道何事如此紧急,马上对车外说道:“速往王宫,不得有误!”

    王宫中气氛紧张,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子期的心被提了起来,进到内殿,只见帝乙微闭着眼睛半卧榻上,左肩上缠着布,布上还有些许血丝在往外渗出。

    微子与龙承天肃立在旁。

    子期大惊,赶忙上前道:“父王因何伤至如此?”

    帝乙听子期到来,睁开眼睛苦笑道:“看来父王真是老了,两个小蟊贼都杀退不了。”

    “承天,你身为殿前大亚,是如何保护大王万全的?”子期站起身来怒道。

    “不怪他们。”帝乙摆手道,“我命承天随微子赐宴东方国王子,所幸承天心细,提前加派了宫中侍卫,不然父王这条命,可能就没了。”

    “是儿臣不孝,未能及时护卫左右,请父王责罚!”子期伏地泣道,微子和龙承天也随着跪倒在地。

    “你们先出去吧。本王累了。”帝乙虚弱地轻声道,微子等三人领命退出内殿。

    “刺客何在?”子期刚退出内殿,便急切地问道。

    “已自尽身亡了。”微子摊开手,撇着嘴说道。

    “是在下大意了,当我闻声赶至此处时,那两名刺客已经被众卫士包围,待我出手拿下,这二人竟然嘴中含有**,是为死士,也刺杀不成便咬破药囊自尽了。”龙承天回道,他确实深感自责,像这种胆敢进宫行刺之人,必怀必死之心,如果他预料在先,也不至于现在死无对证。

    子期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龙承天一眼,三人来到两具刺客尸体旁,虽是尸体,但仍被众卫士包围着,只见那尸体的口中流出黑色的血,身下竟然一滩血水,正渐渐地蔓延开去。

    “化尸粉!”子期惊呼道,边上的卫士一阵骚动,原来那尸体竟然在快速腐化,那蔓延的血水便是这两具尸体被化之物。

    龙承天抽出短刀,将两具刺客尸体的衣物剥去,那二人的后腰之竟然均有龟形纹身,微子倾身上前问道:“这是何物?”龙承天摇了摇头,将短刀归鞘,返身走向子期,只留下一脸疑惑的微子,此时化尸粉已经完全发作,不多时地上只剩下一滩的血水。

    “好阴毒的化尸粉”子期自言自语地说道,见龙承天走过来,问道:“可有所发现?”

    龙承依旧是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没有发现,而是对自己,对在场的人没有把握,他有一种感觉,那双看不见的手,已经渐渐伸进了王宫,伸向了帝乙。

    此时的帝乙在卧榻之上,微闭着眼睛,却完全没有睡意,在戒备森严的大商王宫,竟然跑进来两个刺客,这真是奇耻大辱。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张脸,无数种可能,但又被无数的否定刷净。

    虽然自己执掌大商没有大的建树,但也上敬天,下顺民,安四方,守仁道,今天竟然被刺客所伤,身上伤口上的痛,却比不过心里的痛。难道自己一直以为安定太平的大商,真的已经危机四伏了吗?

    “你怎么看?”帝乙轻声问道,自然是对边上的左夏说的,左夏躬身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老奴不敢置啄,只是此事万不可外传,又红又专免造成举国震动,可派一精明干练之人,暗中细细查访。”

    帝乙睁开眼睛看了左夏一眼,微微点了点着,心意交汇处,左夏自然已经明白了帝乙的用意,退了出去。

    这边汹涌的暗流,并没有影响凌烟台的热情,微子受命返回继续招待东方国王子兄妹二人,一切仿佛如常。龙承天奉命紧闭宫门,严令泄密者斩。子期奉命随伺王驾不离左右。

    月光依旧,哪管人间邪恶与善良,血腥与温情。

    “东方国臣民深感大商陛下天恩,在此特敬酒一杯,望殿下将东方国感恩之情带给我陛下。”姜庭俊举杯祝道,姜庭芳在一旁随敬,面纱依旧,让人无限的暇想。

    “方才大王特地召唤在下,交待务必尽我大商地主这谊,还请王子与令王妹多饮几杯”微子对姜俊庭说道,眼光即老是往姜庭芳瞧去。

    刚才在子期赶到宫中大王便已经有令,不得受宫中刺客影响,要不露声色地继续宴请好姜俊庭兄妹一行。

    微子搞不明白,宫城发生行刺大王此等骇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东方国的王子刚到都城就发生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如若是他,早已经将姜俊庭兄妹拿下,何必还要浪费了美食。

    看上去没有行动,并不代表就没有行动。

    王者的血,不可能白流。王者一滴血,定是万骨枯。王宫禁军已经出动,飞虎大营已经接到王令。

    飞虎营东出太行,封锁一切通往东方国的道路,哪怕是只鸟也不行擅越。

    盛宴散去,好戏才刚刚开始。

    “大哥,今天我总是有种异样之感。”刚刚回到馆驿,待众人回去后,只留下姜俊庭兄妹二人,姜俊芳上前说道。

    “小妹所言,为兄也已经察觉,许是宫中发生什么变故,你我此行重任在肩,万事须小心而行。”姜俊庭说道。

    “那大王子**的眼睛,我看了真想吐,若非此来关系我东方国国运,小妹我一日都不想在这里待。”姜俊芳恨恨道。

    “小妹错矣,此等人越是可恶,越能为我所用,你我此次舍命而来,为的就是我东方国万千臣民,成败与否就在此一举,切不可意气用事,一切以重任为先。”姜俊庭说道。

    “兄长教训得是,小妹失言了。”姜俊芳说道。

    “你下去歇息吧,宫中是否有事,想必明日便有分晓。”姜俊庭说道。

    姜俊芳回到自己的房间,伸手去摘那一直蒙在脸上的面纱,那动作是如此的缓慢,那蒙纱的后面将是如何一张惊天泣地的脸。可惜,在她摘去蒙纱的刹那,刚刚还亮着的油灯,也已经被吹灭。

    灯熄了,人却没熄。

    那个刚刚护送回馆驿的将军,不知其名,只听得军士称之龙将军,高大英俊挺拔,坐于马上自有风度,现在时不时地在姜俊芳的脑海里闪现。自己贵于东方国国王的女儿,自是骄傲无比,除了父王和兄长,她没有男人看得上,可是今天却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护卫将军念念不忘。

    姜俊芳有些许烦躁地将被子蒙住了头,可是蒙得住头,能蒙得住心吗?

    派一个殿前大亚,护送姜俊庭兄妹回馆舍,这种超规格的待遇,令姜俊庭难以安睡,他站在窗前往外看,馆舍外更是比前一晚刚到之时,增加了护卫的兵士,难道王宫之中真的出了什么事了么?难道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暴露?

    想到此,他不经打了个冷战,此行所负任务,何其机密,又是何其伟大。当他向父王提出这个计划时,几乎被认为异想天开得发了疯,但是在他的一再坚持下,父王最终答应冒险一试。

    姜俊庭按照他的计划,亲自调选了随行的人选。如果成功了,东方国将永享太平。而所谓的大商国,将会被在地图上抹去,永绝后患,再也不用过着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东方国必将再次雄起,西出太行占据中原。

    他仿佛看到期光复远古祖先荣光的时刻即将到来。没想到刚到都城,事情好像不出现了状况,难道真的是天算不如人算吗?

    回馆驿的路上,他已经注意到了小妹对那殿前大亚的顾盼,因此才提醒她,红尘情缘是最会坏事的,哪怕是仅仅种下一粒不起眼的种子,也不知道最终会长出什么狰狞的果子。

    不过,当前最为迫切的,却是必须弄清楚,今晚在自己赴宴的这阵子,王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计划是否真的已经泄露?

    龙承天受命亲自护送东方国王子兄妹回馆舍,难道真如微子所言,是他们派人趁夜宴防卫空虚之时,意欲杀害帝乙?可是世上如果有如此大胆行事之人,却是这世上最愚笨之人。因为就是再笨的人,也会将刺杀的时间选在对自己最不利的时刻。

    东方国王子不应是最笨的人,非但不是最笨,而且还很聪明。而且除非有强大定力之人,一路之上绝对不可能如此镇静,镇静得有一双秀目一直像他瞧来。

    虽然他装作没有看到,其实他心中了如明镜。对于自以为高傲的女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不用去理她。

    当然,如果只是注意这些儿女情私,那便是愧对殿前大亚的称号,更让龙承天了如明镜的还有一个事实:

    刺杀帝乙定是另有其人!

    那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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