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大还乡知音多（3）
这是吴为的住宅，从部队转业时分给他的，两室一厅一厨房，伙用公共厕所。屋内打扫得窗明几净，因是木结构的建筑，门窗，地板，壁墙，清一色的木头制品，显得格外的舒畅，好象呼吸的通道也是格外的畅通无阻；老式的绛紫色家俱，蓊蕴了古色古香的风味，加上几幅名人字画，增添了儒雅的文化底蕴。而且，至今还在正面墙壁上挂着毛主席画像，算是百性家的凤毛麟角之户了，典型的虔诚的毛泽东崇拜迷！裴莲站立堂间的中央，挺直的苗条的身躯显示了干练、锐气、进取，左手掐腰，右手里的手机贴着耳畔，活脱脱的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在下达作战命令。
王清玉一脚跨进门槛，愕然止住了脚步，张口欲喊“芹姐，什么时候来的呀——”话未吐出，急用“食、中、无名”三指轻按了上唇，本能地要挡住话语的出口，心里则如满天蝴蝶与蜻蜓乱飞的场景，五彩缤纷。先是想：好象好象呕！若非事前侥幸知有其人的存在，否则一旦张口，那就要酿造次的尴尬！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也没这么想像啊，即使是克隆，也会走样的吧？而她俩像得天衣无缝，增一分减一分都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从医学角度看，肯定是同卵双胞胎，虽说两人精神面貌略有差异，若芹姐不经如此磨难，如此残酷打击，也跻身高官达人的行列，那无疑也是一样的风采！果真是芹姐的妹妹，姐妹团圆了，芹姐不再孤单了，多巧啊，多好啊！有市委书记这样的官高权重的亲妹妹，何愁芹姐有冤不得伸，有仇不得雪呀！芹姐呀，你可知啊，她真的是你妹妹耶，别怕呵，别担心呵，你受苦受难的日子不长了，在号子里呆不了几天了，忍受——想到这里，竟自潸然泪下，止不住……
当吴为、李家相继打招呼后，王清玉还珠泪晶莹的怔在那里，裴莲上前笑着，抻手来握，招呼说：“嗬，真的是洋娃娃一样的白呵！你就是清玉，小王医生吧？我是裴莲，谁欺负你啦，李家么？”
王清玉这才猛然清醒过来，连忙说：“不不，我想起了芹姐还在受难呢！”
裴莲一听提起裴芹，立即收敛了笑容，眼睛也跟着湿润了，双手紧握王清玉说：“你们姐妹情深，我不如啊，惭愧！”这么一句，王清玉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直往下掉落，情不自禁地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吴、李、武三个男人目睹她俩的悲悲戚戚，也都暗然神伤。毕竟吴为年长，劝道：“小莲哪，战场上不信眼泪有力量，我们已经进入前沿阵地了！”
闻言，两人松了抱，裴莲仍泣道：“姐姐冤屈至此，而我无能为力，枉为人妹啊！”
李家说：“仅我手头的资料，遭他们*、践踏、迫害的女子何止百余！芹子不同的是，她宁可以死一拼，也不屈服，也不受辱，外表柔弱的女子，竟如此的刚强，叫我们这些须眉男子自愧不已！”
“所以，我时常扪心自问是否称职，是否有负上级党委的期望？”裴莲边说边拉了王清玉坐自己的身旁说：“今天找你们来，诚如吴叔叔讲的，我们进入了前沿阵地了！不是我们愿意这么做，此前党给了他们很多机会，就是我来了之后也一再的敲边鼓，响鼓何须用重锤呀！”吴为说：“毛主席当年说过，要他们不表现是不可能的，上了贼船想下来也很难。在我看来，这些人哪，就是利令智昏！”裴莲冷静而认真地说：“实践已经表明，甘愿洗心革面，自觉悬崖勒马，似乎很困难。有些人非但不自觉自爱，自警自惕，有所收敛，反而充耳不闻，视好言为软弱，见无为当无能，认年轻为好欺，故伎重演，孤立、排挤、压迫，必欲赶走而快，变本加厉，漠视国法，在市委眼皮底下制造事端，为所欲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忘乎所以到了这步田地！如果不对这些人绳之以法，清水江市岂止是无宁日的问题，而真的成了独立王国了；如果不对这些人绳之以法，那就是对全市人民生命财产的残忍！归根到底，我们绝不允许意大利黑手党、美国三K党的危害在中国重演！做梦！简单的道理：国家要稳定，社会要和谐，首先必须做到地区的稳定和谐，地方安，天下才安！还有，小城人思安，小城人思稳，小城人思定啊！”
李家马上表态：“裴莲同志，下命令吧！我听你的吩咐！我向市委保证：坚决执行命令，百分百的完成任务！”
裴莲微露笑容说：“李家同志，你是一条破冰船，犁开了坚固的冰层，为清水江市立下了汗马功劳！知道么，我们多么希望你的鼎力相助啊！可是，我们不能太自私，连你的生命都不顾惜，那就是我们缺乏起码的人情味了——”
李家一听，急了，不等裴莲说完，来不及的争辩道：“裴书记，我是战士，激战之时离开战场，无异于临阵脱逃，可耻啊！我是党员，党员以党的利益为重，国家利益为重，生命属于党，天涯海角也应为党战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百性故，两者皆可抛！”掷地有声、锵钪有力的话语一出，众皆无言。裴莲瞄了一眼王清玉，她很坦然，且欣慰。
吴为说话了：“小莲，我和李处都是军人出身，怎么能下令军人弃阵地而去呢？你生父就是军人，用生命实践了军人的诺言！我建议，让小王医生暂时避避风，外出或者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待诸事安定了，再回来。李处呢，专门负责你的安全。只有他负责保护，我才放心！”李家说：“吴书记，我想，清玉离开小城更危险，你这儿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一出小城，即使回老家，也都失去了屏障，想一想，那些人哪里找不到哇！打着公安的旗号，堂堂正正的去抓！”
裴莲说：“我不需要什么保护，尚不至于这般的丧心病狂吧，还指望我屈服呢。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不必草木皆兵！”
吴为说：“不！小莲，狗急必咬人！这些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干得出来，而且已经心恨手辣过多次了。我们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时，就因为开始太诚，太心慈，轻视了敌人的狡猾，才吃了大亏，牺牲过大。你作为这场大仗的总指挥，万不可掉以轻心！”
李家说：“我有个建议：清玉的安全由东方白负责，他机警，反应快，果敢，无畏，一等一的好身手，擒拿角斗，飞腾跳跃，都在我之上，枪法百步穿杨。徐玲、小刘，由武功老弟负责。请吴书记也把小刘调小手术房，便于保护。裴书记的安全归我，我从我们处再派一人，两个人日夜守护，保证万无一失。而且，我俩暗中保护，绝对不露一丝痕迹，外人看不出我俩的行踪。换句话说，就是影子保镖。”
吴为说：“小莲，听叔叔一句话，就按李处的建议办吧。”
面对吴为，裴莲笑道：“吴叔叔，你当真把我看成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呀？你忘啦，我上过少年武术学校。记得你上次你去我家，看见墙上挂着全国武术比赛女子少年组冠军奖状，笑的合不拢嘴，直夸我呢！”吴为听了直点头，连连的称是：“对对，记得，记得！不过，这么多年了，也丢了吧？”裴莲说：“吃了好几年苦，哪能轻易丢掉哩！艺不压身，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学个猪头疯好过扬子江，这类中国民谚近乎真理。我的武术，虽不能与武术教头武功相比，自我防身还是绰绰有余，你们就放宽心吧！”可是，环视吴、李、王三人，都是一脸的狐疑，不放心的神情。见他们三人面面相觑，裴莲好生奇怪，问道：“你们这是——？哦，不相信是吧？那好，我做两个动作，看看丢没丢，熟络不熟络。”说罢，起身做了飞腿弹跳，马步冲拳，白鹤亮翅等几个常见武术动作，自信的问：“怎么样，满可以的吧？”
李家摇摇头，吞吞吐吐的说：“若是别的女孩，我就说她是初入茅庐，花拳秀腿，风柳春杨……”
（2015101王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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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玉一脚跨进门槛，愕然止住了脚步，张口欲喊“芹姐，什么时候来的呀——”话未吐出，急用“食、中、无名”三指轻按了上唇，本能地要挡住话语的出口，心里则如满天蝴蝶与蜻蜓乱飞的场景，五彩缤纷。先是想：好象好象呕！若非事前侥幸知有其人的存在，否则一旦张口，那就要酿造次的尴尬！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也没这么想像啊，即使是克隆，也会走样的吧？而她俩像得天衣无缝，增一分减一分都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从医学角度看，肯定是同卵双胞胎，虽说两人精神面貌略有差异，若芹姐不经如此磨难，如此残酷打击，也跻身高官达人的行列，那无疑也是一样的风采！果真是芹姐的妹妹，姐妹团圆了，芹姐不再孤单了，多巧啊，多好啊！有市委书记这样的官高权重的亲妹妹，何愁芹姐有冤不得伸，有仇不得雪呀！芹姐呀，你可知啊，她真的是你妹妹耶，别怕呵，别担心呵，你受苦受难的日子不长了，在号子里呆不了几天了，忍受——想到这里，竟自潸然泪下，止不住……
当吴为、李家相继打招呼后，王清玉还珠泪晶莹的怔在那里，裴莲上前笑着，抻手来握，招呼说：“嗬，真的是洋娃娃一样的白呵！你就是清玉，小王医生吧？我是裴莲，谁欺负你啦，李家么？”
王清玉这才猛然清醒过来，连忙说：“不不，我想起了芹姐还在受难呢！”
裴莲一听提起裴芹，立即收敛了笑容，眼睛也跟着湿润了，双手紧握王清玉说：“你们姐妹情深，我不如啊，惭愧！”这么一句，王清玉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直往下掉落，情不自禁地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吴、李、武三个男人目睹她俩的悲悲戚戚，也都暗然神伤。毕竟吴为年长，劝道：“小莲哪，战场上不信眼泪有力量，我们已经进入前沿阵地了！”
闻言，两人松了抱，裴莲仍泣道：“姐姐冤屈至此，而我无能为力，枉为人妹啊！”
李家说：“仅我手头的资料，遭他们*、践踏、迫害的女子何止百余！芹子不同的是，她宁可以死一拼，也不屈服，也不受辱，外表柔弱的女子，竟如此的刚强，叫我们这些须眉男子自愧不已！”
“所以，我时常扪心自问是否称职，是否有负上级党委的期望？”裴莲边说边拉了王清玉坐自己的身旁说：“今天找你们来，诚如吴叔叔讲的，我们进入了前沿阵地了！不是我们愿意这么做，此前党给了他们很多机会，就是我来了之后也一再的敲边鼓，响鼓何须用重锤呀！”吴为说：“毛主席当年说过，要他们不表现是不可能的，上了贼船想下来也很难。在我看来，这些人哪，就是利令智昏！”裴莲冷静而认真地说：“实践已经表明，甘愿洗心革面，自觉悬崖勒马，似乎很困难。有些人非但不自觉自爱，自警自惕，有所收敛，反而充耳不闻，视好言为软弱，见无为当无能，认年轻为好欺，故伎重演，孤立、排挤、压迫，必欲赶走而快，变本加厉，漠视国法，在市委眼皮底下制造事端，为所欲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忘乎所以到了这步田地！如果不对这些人绳之以法，清水江市岂止是无宁日的问题，而真的成了独立王国了；如果不对这些人绳之以法，那就是对全市人民生命财产的残忍！归根到底，我们绝不允许意大利黑手党、美国三K党的危害在中国重演！做梦！简单的道理：国家要稳定，社会要和谐，首先必须做到地区的稳定和谐，地方安，天下才安！还有，小城人思安，小城人思稳，小城人思定啊！”
李家马上表态：“裴莲同志，下命令吧！我听你的吩咐！我向市委保证：坚决执行命令，百分百的完成任务！”
裴莲微露笑容说：“李家同志，你是一条破冰船，犁开了坚固的冰层，为清水江市立下了汗马功劳！知道么，我们多么希望你的鼎力相助啊！可是，我们不能太自私，连你的生命都不顾惜，那就是我们缺乏起码的人情味了——”
李家一听，急了，不等裴莲说完，来不及的争辩道：“裴书记，我是战士，激战之时离开战场，无异于临阵脱逃，可耻啊！我是党员，党员以党的利益为重，国家利益为重，生命属于党，天涯海角也应为党战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百性故，两者皆可抛！”掷地有声、锵钪有力的话语一出，众皆无言。裴莲瞄了一眼王清玉，她很坦然，且欣慰。
吴为说话了：“小莲，我和李处都是军人出身，怎么能下令军人弃阵地而去呢？你生父就是军人，用生命实践了军人的诺言！我建议，让小王医生暂时避避风，外出或者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待诸事安定了，再回来。李处呢，专门负责你的安全。只有他负责保护，我才放心！”李家说：“吴书记，我想，清玉离开小城更危险，你这儿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一出小城，即使回老家，也都失去了屏障，想一想，那些人哪里找不到哇！打着公安的旗号，堂堂正正的去抓！”
裴莲说：“我不需要什么保护，尚不至于这般的丧心病狂吧，还指望我屈服呢。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不必草木皆兵！”
吴为说：“不！小莲，狗急必咬人！这些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干得出来，而且已经心恨手辣过多次了。我们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时，就因为开始太诚，太心慈，轻视了敌人的狡猾，才吃了大亏，牺牲过大。你作为这场大仗的总指挥，万不可掉以轻心！”
李家说：“我有个建议：清玉的安全由东方白负责，他机警，反应快，果敢，无畏，一等一的好身手，擒拿角斗，飞腾跳跃，都在我之上，枪法百步穿杨。徐玲、小刘，由武功老弟负责。请吴书记也把小刘调小手术房，便于保护。裴书记的安全归我，我从我们处再派一人，两个人日夜守护，保证万无一失。而且，我俩暗中保护，绝对不露一丝痕迹，外人看不出我俩的行踪。换句话说，就是影子保镖。”
吴为说：“小莲，听叔叔一句话，就按李处的建议办吧。”
面对吴为，裴莲笑道：“吴叔叔，你当真把我看成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呀？你忘啦，我上过少年武术学校。记得你上次你去我家，看见墙上挂着全国武术比赛女子少年组冠军奖状，笑的合不拢嘴，直夸我呢！”吴为听了直点头，连连的称是：“对对，记得，记得！不过，这么多年了，也丢了吧？”裴莲说：“吃了好几年苦，哪能轻易丢掉哩！艺不压身，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学个猪头疯好过扬子江，这类中国民谚近乎真理。我的武术，虽不能与武术教头武功相比，自我防身还是绰绰有余，你们就放宽心吧！”可是，环视吴、李、王三人，都是一脸的狐疑，不放心的神情。见他们三人面面相觑，裴莲好生奇怪，问道：“你们这是——？哦，不相信是吧？那好，我做两个动作，看看丢没丢，熟络不熟络。”说罢，起身做了飞腿弹跳，马步冲拳，白鹤亮翅等几个常见武术动作，自信的问：“怎么样，满可以的吧？”
李家摇摇头，吞吞吐吐的说：“若是别的女孩，我就说她是初入茅庐，花拳秀腿，风柳春杨……”
（2015101王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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