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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群芳谱里又添新

    第十八章群芳谱里又添新

    第二天上午出来的《小城早报》,登出一条消息《英雄深夜查盲流,又遭袭击致重伤》。消息说:曾经因夜晚巡查街道维护社会安宁秩序的英雄史小虎,遭受了暴徒围攻致伤,昨夜又因巡查而再遭袭击,行至清水区民生街33号门前,突然遭到不明身份的歹徒暴殴,当场昏迷,被送到医院抢救。经医生检查:身上多处青紫,瘀血,左眼红肿,鼻衄,轻度脑震荡;市局领导亲临医院慰问,表示加大执法力度,追查肇事凶手,维护社会秩序。

    颠倒黑白的报导,笑弯了民生街一条街的居民腰,也气恼了他们的唾沫四溅,拿着《小城早报》指指点点,乱抖,乱扔,有的气得撕碎了大骂:“造谣的报纸!”

    其实,当夜,敲门声惊动了左邻右舍,许多居民跑出来,都晓得史小虎的厉害,敢怒而不敢言,远远躲在昏暗的灯光下窥看。与往日的不同,这回不是一听打门就关灯,反而大亮着灯,暴出讦骂,恶语相交,谁也不让谁,一个比一个狠劲,一个比一个粗俗。忽然驰来一辆的士,下来一位头戴鸭舌帽和黑色眼镜的大汉,大喊抓贼,听说是史所长,喝叫“打的就是你!”,话落拳起,拳头疾如闪电,带着旋风,呯的一声砸在了史小虎的额头,未等史小虎反应过来,又一勾拳带过。史小虎踉跄几步,急忙掣出电棒,噼噼啪啪的电光闪烁,在空中乱舞,直取大汉。“小心,电棒——”随着喊声,从史小虎背后蹿出一条黑影,乘势一击,击倒了史小虎,跟着就是一阵四脚的乱踢乱跺,见不再动弹,大汉拉着黑影上了的士,疾驰而去,非常的神速,也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可谓速战速决。暴打史小虎的闹剧,连夜风传了一条街。人们笑传:不知是看瓜的被偷瓜的打了,还是偷瓜的被看瓜的打了,反正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恶有恶报!公安局办案也算快速,定为刑事案件,第二天上午两三个警察就来调查了,首当其冲的是敲33号门,左敲右击的无应声,只得走访街坊邻居,认真的做着笔录,还让被调查者签字划押。可是,从此之后,再不见警察调查的身影了。

    裴芹不顾个人的安危,早上待儿子上学后,与李宁去看望王清玉,她俩**担忧的是她的安全。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李宁拨打了王清玉的手机:“喂,清玉吗?我李宁,还有芹子,别别,别下来,我们上去,坐电梯,好的。”

    李宁关了机,两人乘电梯上了楼。王清玉已等候电梯门口了,一见面便兴奋的喊道:“宁姐,芹姐,见了你们好高兴啊!”

    李宁劈头就问:“见了李家了么?”

    这一问,王清玉嗵的一下满脸飞红,低头,不语。李宁奇怪了,追问:“怎么啦,欺负你了?”王清玉摇头,吱唔,半天才低声说:“他,他睡在我房间里。”

    李宁、裴芹一听,两人相对一视,会心一笑。王清玉见了,赶忙撇清:“你俩好讨厌呕,瞎想什么呢,我俩没那事!”李宁笑道:“你俩什么事呀,我们没说你俩什么事呀?分明做贼心虚嘛!”王清玉急了:“宁姐——你冤枉我了。好怪哟,平时他来,坐不了半刻钟就走,昨晚来了不走了,寡坐着,催他也不走。过夜里12点了,他还不走,我说明天上午做手术,你不走,我可睡了,不奉陪了。嗨哟,他居然靠椅子上坐到天亮。你说,气不气人啦?”李宁问:“寡坐**,你俩连手也没碰?”王清玉直点头,李宁说:“清玉呀,这我就要说你了。女人呢也要学会灵活,当然啰,太灵活了失之轻浮,一轻浮,男人瞧不起。可是太矜持了,男人不敢碰。你是矜持有余,灵活不足,他敢碰你么?他呢,也是严谨过分的人。好了,你俩都这么个自洁自爱,小小年纪老封建,都觉得了不起,清高,能热和起来吗!你呢,下次主动一点,李家呢,我来骂他,好么?”

    裴芹见王清玉埋头不吭气,为了解围她的难堪,便说:“清玉呀,总想感谢你们,表一表心意,一直心情不是心情,明天是元旦,今晚我做东,请你们到我家坐一坐。一定要李家陪同哦!”

    王清玉绯红了脸说:“我又没为你做什么,谈得上感谢么,羞死人了。对了,芹姐,你说怪不怪呵,一大早,我们吴书记敲我的门说,小王啦,今天放你假,陪李处长玩一天。嗬哟,吓得我魂飞魄散,难道他晓的他在房间过的夜?还有呵,吴书记不放我出医院,说有李处长陪同就可以出去。这为什么呀?”

    李宁故意岔话题,笑道:“有了一个书呆子芹子,又来一个书呆子清玉,吴书记是促联,懂么!你俩连不上,要人促!我俩今天来,也是促联。”

    王清玉叫喊:“宁姐,你老是笑话我!”

    裴芹继续转移话题说:“嗨呀,瞧你婆婆妈妈的,尚未过门,已耍起小姑子威风了,可怜她脸红一阵白一阵,你不心疼我心疼。都大人了,谈恋爱不会,还得你教哇,摆付恋爱专家样子,老道呵!自己问题自己解决,情到了,就水到渠成了,用不着你搀和。清玉上班哩,我们回吧,不能把病人晾着呵。”

    李宁赞同:“对呀,我们走,记住今晚一准去呵!”

    王清玉一把拉了李宁,挽留说:“不嘛,不影响的。上午3个小手术,一是割痔核,一是摘除腱鞘囊肿,一是矫正上眼睑,就是把上眼皮的倒睫毛翻上来,由眼科医生做,我只做割痔核,另一个由小徐做。很快的,至多半小时。你俩先在办公室坐坐,看看报纸,或者进去看我们开刀,小手术,不碍事的。待做完了,陪你们转转,尝尝我们医院的口味,挺不错的,好么?”

    裴芹说:“下次有机会,我得上街买菜,做准备,还得替小石岩做午饭。要么,宁子你留下吧。”

    王清玉央求说:“芹姐,求你了。我们一齐帮你忙,来得及的。做完了,去我房间瞧瞧,认个门子,顺便把李家叫醒,陪你去买菜好么?”

    对王清玉提议去她房间看一看,裴芹心里活络开了:若三人一进房间,当场见证做实了“留宿过夜”,李家再无退路,纵有千张口,也是有口莫辩,虽然清清白白,则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只有认栽,这样便可逼他就范,一心一意的同王清玉谈下去,多好哩,还愁他心生旁鹜、节外生枝么?裴芹心里透亮的:李家对她的好感,无非自己的不算难看,更因他有一付博爱心肠,怜悯自己的遭际,同情自己的处境,是否真的产生了爱慕之意,纯是李宁的一派胡言乱语,只不过欲借婚姻的形式拯救自己了困境罢了,与李宁的劝婚,同出一辙,诸途同归的不同版本而已。所以,裴芹松了口:“那好,长这么大,没见过开刀,难得一个开眼界的机会。”王清玉乐了,笑了,领她俩走向小手术房。裴、李发现通向小手术房的通道,一步一岗哨,如临大敌,戒备森严,也就放心了许多。

    王清玉同把门喊号头的护士周慧琴打了声招呼,便放了进去。在做手术前准备的徐玲闻声出来,问王清玉能否放病人进去。王清玉点头“放吧”,且笑着介绍:“小徐,这是我李宁姐姐,她是裴芹姐姐。”

    徐玲笑迎着,也跟着王清玉的口气说:“姐姐好!”可她转身正面裴芹时,怔住了,倒嘘了口冷气,心里马上叫苦:“百闻不如一见,怪不得李处长心猿意马呢!”在徐玲眼里的裴芹,属于古诗描述的人见人止步的秦罗敷式的女子,宋玉笔下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的东邻好女类型。而秦罗敷、东邻好女是乡村的天赋的自然美女,缺如裴芹后天雕琢的气质,可谓雪输梅花一段香呵!虽说裴芹身着无名牌的豪华贵派,却淡妆素雅,不见一丝一尘的俗气,从里向外透发了仙风道骨的傲气,正如武元衡《赠道者》诗写的:“麻衣如雪一枝梅,笑掩微妆入梦来。若到越溪逢越女,红莲池里白莲开。”万绿丛中一点红,她则是万朵红莲里的一朵白啊!何其淡定,又何其自若呵!尤其,她的娥眉明眸间藏匿了深遂的坚定主见。尽管身陷前途不卜的危境,却依然淡定与坚定,毫无忧戚之态,不容易呀,为此徐玲不免为之肃然起敬。假若将王清玉与之相比,纵然各有千秋,美不胜收,而王清玉缺乏的正是这份淡定,这份坚定,这份深遂。而且,她的少妇风韵无穷,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碎心醉而把握不住,若我是男人也必然是一见倾心。后悔了,后悔上回替王清玉打抱不平,数落了他一番。如此看来,李家犹豫不无原因呵。祸起美貌,这是她的宿命吧?

    遐想之时,各人换罢了衣鞋,戴了白帽、口罩,进了手术房。

    (采自网络,图文无涉)

    进了手术室,李宁突发的感觉,如入白色的仙境,似腾云驾雾在九霄的白云间,满眼皆白,一尘不染,静谧,安宁,与世隔绝,一向胆大泼辣的她也大气不敢出,轻气不敢吸,蹑手蹑足的跟着王清玉,仿佛步进了化外之界,连她自己也怀疑了,是否产生了错觉,竟以为前面走着的王清玉是飘飘入凡尘的九天仙子。特别当亲眼见了王清玉做手术的行云流水,飞针引线,更在她的脑海里勾勒了另一个非常的王清玉,与平时斯斯文文的判若两人,那不过是外表之秀的文静、胆小的女孩,哪能与胸中藏慧、大胆的女医仙相联系呢,她居然敢开刀,了得啊!而且开得那般的娴熟,得心应手,多大的能耐呀,当刮目相看了!也是孬人有孬福,二哥遇上了这么一位百里挑一的女子。

    可恼可恨的,是二哥竟然举棋不定。实实在在的一头蠢猪,蠢到了家,天上掉馅饼也不晓的承接,不愿意张口,送上门的仙子不见仙,当凡人,长在睫前总不见,发现了沙滩上的珍珠以为贝壳,将价值连城的水晶鞋视为敝履,还痴心妄想的念念不忘芹子。芹子是你想的到的么,做梦去吧!她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紧锁了爱情的沉重铁门,在可见的这段时期内,恐怕没人能打开这把情锁,何况她明明白白的对你李家下了“不可能”的断语,只是铭记了你的恩人情分罢了,有恩必报,这是她的做人,可恩情与爱情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两码事嘛,你把恩情当爱情,又是蠢嘛,别做你的大头梦了。这不中呵,必须狠狠的骂他一顿,浇他一盆冷水,清醒他的昏了的头脑。王清玉这样的女孩,打着灯笼难觅的呀!是呀,光骂不能开他的窍,得想个法子,让他彻底死了这个心!有什么灵验的法子呢,管他灵验不灵验,管用就中!可是,脑袋瓜子一片空白,茫然的很。忽然,她恨自己了,怎么这么笨呢!平日还自鸣得意的欣赏自己脑子灵光,小主意一套套,小点子一串串,可是一到需要的关头,就一盆浆糊,变成一个糊涂蛋了,可气呵!她不甘心,还在抠脑筋,还沉浸在遐想里,而王清玉的手术完了。与此同时,徐玲做的腱鞘囊肿,也缝完了最后一针。王清玉走近徐玲,耳语,徐玲点头,便一起走出手术室,换下衣鞋,洗了手,一同出了门。

    (20141028王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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