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怀心思冷热恋（4）
王清玉不好再说什么，又点罢了菜，竟一时无语，沉默了。李家还沉浸在他的胡思乱想的意境，已经没了在女人，尤其在女友面前意气风发的谈兴，要笑的话，也笑得很僵硬，为了应付场面，强作欢颜，没话找话讲，问周护士：“请问尊姓？”周护士回道：“周，匡吉周，周到的周，周慧琴。”小刘补充：“周恩来的周，我们都喊她琴姐。”周慧琴裂嘴一笑：“小老百姓不敢与大人物攀。”李家说：“名如其人，服务周到，声如琴音。”周慧琴说：“对不起呵，今天抹了你的面子，挡了你的驾。”李家说：“越是尽职尽守，越叫人放心呵。”徐玲、小刘互相一对眼，理解其意，独王清玉不解，反微微一笑说：“嗬哟，你这张嘴表扬人表扬惯了吧，到处表扬。她尽不尽职，干卿何事，好象我们院领导的一样！”小刘说：“哎，你讲对了，他比我们院领导还领导。你说，他能不能领导你？”王清玉说：“没名其妙，他怎么能领导我呢？”徐玲说：“一家人嘛，互相领导。”王清玉说：“小鬼晒太阳，没影儿的事，以后不要再以讹传讹了。”周慧琴懊悔说：“哎呀，那我失职了，院里打招呼外人不得放进。小刘，要打屁股，先打你！”
徐玲宕开一句，将话题转向李家：“李大处长，你升得好快啊，坐火箭的吧？年初还是副处，现在正处了，当大官了。鲁迅说：人一阔，脸就变，眼里无小民了。大官嘛，就是贵人啰！既是贵人，千古一律，多忘事，对吧？”李家半开玩笑说：“小手术房里，听你第一声喊‘王医生，备份好了，消毒了。’我就听出徐玲你了。不然，‘侦察英雄’也就是浪得虚名了。”徐玲笑道：“落得你吹！”周慧琴诧异地问：“打什么哑迷呢？”
小刘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一个你们医院的’，就是你啊？隐藏怪深的嘛！”徐玲头一昂，不无骄傲地说：“是呀，就是本小姐，怎么啦？”小刘说：“那你俩没缘份，同王姐姐有缘份，所以才有缘千里一线牵！”徐玲说：“他经不起考验。蒋介石五次围剿，我中央红军抵挡不住，撤退，退却，蒋介石围追堵截，可他既不围追也不堵截，生生的放跑了呀！”李家说：“我的脸皮没厚到像长城一样啊！”王清玉说：“物归原主，还给你好了，我不稀罕！”徐玲头一扬，歪向王清玉，笑说：“哎！你别假撇清哦，心口不一。我告诉你：第一，我对他可是拥有主权的喔，因为我一直未放弃对期货的主权，还在考验期呢。第二，诚则宝。后来发现他就是这样的宝，这才后悔未同他交往，没把握机会。再后来，听说他爱上你了，我就谢天谢地了，到底是有眼光的。第三，你不要三心二意，锄头不拿偏拿锹。我正式宣布我是替补队员，随时随地准备替补上场……”
王清玉起身空出自己的位子，连拉带搡，硬拉着李家推向徐玲身旁的位子说：“来来，完璧归赵！”可她拉不动，李家稳丝不动的坐着，并说：“别闹了。”
徐玲一本正经地说：“小刘不该带他来，琴姐也不该放他进。”小刘急问：“为什么？是他找我的，我能不带他进么？”徐玲说：“我不是说造成这种尴尬的场合，也不是怕清玉小气病重，而是他看了他不该看的手术。”
李家心里一怔：厉害！小刘大惑不解地说：“他是男人不是女人，看了犯法？”
“你小，还没谈恋爱吧，讲了你也不懂。”说罢，转向李家问：“哎，李处长，你爱我们家小王医生吗？你俩是一对恋人吗？你只回答是与不是，或者摇头点头。”
事实上，这个问题李家可以不假思索的立即回答，可她敏感到徐玲的话里暗藏了机锋，不知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一步进逼的又不知问什么，因而迟疑了，而四位女子都在等他的答案，王清玉尤为心切，一秒一秒的度日如年，因为每一秒的等待都给她带来一个难堪。尖嘴利牙的徐玲又说：“李处长，你犹豫了。犹豫表明一个事实，你对这份爱情的犹豫，如果你承认你俩有过爱情的话。”小刘急忙分辨：“不不，这不是事实！我晓得的，他很爱我姐姐。”徐玲说：“也许吧。那不过是热情激动的一时冲动，任何男人都有过的激动表白。”李家说：“我不苟同你的看法，为了她，我可献出我的生命！”
此言一出，挽回了王清玉的大面子，她居然因此而感动得泪眼晶晶。可徐玲却穷追猛打：“我相信你说的，但不等于你珍惜这份爱情，不等于你现在还痴情对待我们小王医生，起码你现在犹豫了。你的职业使命，你的正义品质，你做出了英雄救美的义举。那天即使不是小王医生，而是另一位女子，你也会挺身而出，以后你还会这么做。当一个女子处于危险之际，你会奋不顾身的扑向前去，正如现在你保护裴芹的一样，你也愿意为裴芹舍身求仁。从你刚才的僵硬的表情和你的犹豫，恕我直言，我敢肯定，你们爱情停滞不前了，徘徊在十字路口，可能要亮红灯，很危险，对么？婉惜呀，国色天香可遇不可求，机会只一次！我不知什么原因，你能当着我们姐妹面说一说么？小王，不要不好意思，问题出现了，就要解决，是误会，得消除，你说说。”
这番话吓得小刘瞠目结舌，睁大了双眼，才好好的，怎么闹到这个地步啊！李家惊叹徐玲的犀利目光与鞭劈入里的分析，比看相的算命的算的准，似乎从我的肚里游了一趟，一针见血，正要开口说道，王清玉先开了口：“怪不得他，是我不好。他既有儒家的大爱，又有墨子的兼爱，个人之爱排不上他的大爱表，单单让我碰上一个兼爱天下的男人，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
徐玲笑了笑说：“小王，你这个人哪，单纯得近乎傻，你的理智也被你的傻乎乎的爱情弄模糊了。大爱也罢，兼爱也好，与爱情不矛盾嘛？贾宝玉也算一个大爱兼爱之人，至少在大观园里是这样的表现，而且他身处美女如云、成天耳鬓斯磨的女儿国里，可他对爱情却是专一的，任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始志不逾。难道现代的男人不如封建时代的贾宝玉？从理上也讲不过呀。”
李家坦然一笑：“啊呀，小徐医生，你过于危言耸听了吧？我承认，你们医生目光象锥子一样锐利，尤其外科医生的眼睛，得一根毫发的毛细血管也得看准了，但你不应仅凭看到的表情来分辨是非曲折吧？一种表情能有多种多样的解释，也可作出不同的判断。而且，我们警察主要地不依表情来判断案件，重证据，表情仅仅作为参考的线索。清玉挖苦我是正常的，不然就奇怪了。而我，可不是什么至圣至贤的圣人。我不是学历史的，历史上有无这类大爱、兼爱的圣人，有几位这样的圣贤，我怀疑，存疑吧。什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无非没有这样的圣贤而喊出来的愿望，几人实践过，几人兑现过？孔子最心爱的弟子死了，求他捐出他的破马车买棺椁，都遭到了他的严词拒绝，你还信他满嘴的仁义大爱？沽名钓誉而已。孔子都不是大爱、兼爱的圣人，还有谁呢？墨子也可能算一个吧，太少了嘛。我可不是哦，从来不是。我的幸运是在部队呆了十多年，部队的教育，有一句话扎根心里，铭刻脑海，那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多年来，这句话挂在人们的嘴上相标榜，或者用来教训他人，变成空洞无物的空话。我不想这样做，只想往里填充实物，切切实实的来做真正的实践——”
徐玲笑道：“不然，我们的小王医生怎么会把你看成最纯洁最高尚的人了呢，她可没有对任何男人这样钟情过哦！”
李家笑道：“是么，我可没有这种感觉。恕我冒昧，你太嘴尖齿利了！对不起，对不起，用词不当！”徐玲笑笑：“没什么，虽是女人，还不至于小肚鸡肠。”李家说：“那就好。说真的，我遇到的女子，怎么都这般的刻薄呢？”王清玉可恼了，反唇相讥道：“别打击一大片，我们才不刻薄呢！刻薄怎么啦，我发现了，你不就喜欢刻薄么？”
“你——”李家被呛得一时无语，停顿了一会才又说：“好好，你们不刻薄，你们神圣。真的，这是我心里话，你们真的很神圣。若论纯洁高尚的人，就是你们医生了。选择了医生职业，也就选择了纯洁高尚。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所谓悬壶济世，还有比这更纯洁高尚的么？所以，我不如你们的思想境界，不如你们的精神操守。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我有一个优点，肯向纯洁高尚的人学习，看齐。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谁说的，我不知道。但能说出这样的话，又这样做的，无疑是真正的男儿！眼看着危险当前，腐恶猖獗，直接导致几名女子身处危境，我能熟视无睹，躲进花丛月下卿卿我我的谈私情，搞热恋？如果那样的话，不但人家瞧不起，连你小徐医生也会小瞧我的。所以，请你放心，我不是你批判的见异思迁、用情不专的登徒子之类，并未徘徊十字路口。当然，一冷一热，也够麻烦。你信不信，有时热火也熔化不了冰冻呵——”
他未说完，而王清玉忍不住了，反唇相讥：“哟，好委曲，好悲惨啊。怎么学会了歪刁呢，猪八戒倒打一耙！”
徐玲笑着拍手：“好啊，小王，就要显示我们的女子本色，不然你老软绵绵，被人欺！”
（20141024王圣宝）
徐玲宕开一句，将话题转向李家：“李大处长，你升得好快啊，坐火箭的吧？年初还是副处，现在正处了，当大官了。鲁迅说：人一阔，脸就变，眼里无小民了。大官嘛，就是贵人啰！既是贵人，千古一律，多忘事，对吧？”李家半开玩笑说：“小手术房里，听你第一声喊‘王医生，备份好了，消毒了。’我就听出徐玲你了。不然，‘侦察英雄’也就是浪得虚名了。”徐玲笑道：“落得你吹！”周慧琴诧异地问：“打什么哑迷呢？”
小刘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一个你们医院的’，就是你啊？隐藏怪深的嘛！”徐玲头一昂，不无骄傲地说：“是呀，就是本小姐，怎么啦？”小刘说：“那你俩没缘份，同王姐姐有缘份，所以才有缘千里一线牵！”徐玲说：“他经不起考验。蒋介石五次围剿，我中央红军抵挡不住，撤退，退却，蒋介石围追堵截，可他既不围追也不堵截，生生的放跑了呀！”李家说：“我的脸皮没厚到像长城一样啊！”王清玉说：“物归原主，还给你好了，我不稀罕！”徐玲头一扬，歪向王清玉，笑说：“哎！你别假撇清哦，心口不一。我告诉你：第一，我对他可是拥有主权的喔，因为我一直未放弃对期货的主权，还在考验期呢。第二，诚则宝。后来发现他就是这样的宝，这才后悔未同他交往，没把握机会。再后来，听说他爱上你了，我就谢天谢地了，到底是有眼光的。第三，你不要三心二意，锄头不拿偏拿锹。我正式宣布我是替补队员，随时随地准备替补上场……”
王清玉起身空出自己的位子，连拉带搡，硬拉着李家推向徐玲身旁的位子说：“来来，完璧归赵！”可她拉不动，李家稳丝不动的坐着，并说：“别闹了。”
徐玲一本正经地说：“小刘不该带他来，琴姐也不该放他进。”小刘急问：“为什么？是他找我的，我能不带他进么？”徐玲说：“我不是说造成这种尴尬的场合，也不是怕清玉小气病重，而是他看了他不该看的手术。”
李家心里一怔：厉害！小刘大惑不解地说：“他是男人不是女人，看了犯法？”
“你小，还没谈恋爱吧，讲了你也不懂。”说罢，转向李家问：“哎，李处长，你爱我们家小王医生吗？你俩是一对恋人吗？你只回答是与不是，或者摇头点头。”
事实上，这个问题李家可以不假思索的立即回答，可她敏感到徐玲的话里暗藏了机锋，不知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一步进逼的又不知问什么，因而迟疑了，而四位女子都在等他的答案，王清玉尤为心切，一秒一秒的度日如年，因为每一秒的等待都给她带来一个难堪。尖嘴利牙的徐玲又说：“李处长，你犹豫了。犹豫表明一个事实，你对这份爱情的犹豫，如果你承认你俩有过爱情的话。”小刘急忙分辨：“不不，这不是事实！我晓得的，他很爱我姐姐。”徐玲说：“也许吧。那不过是热情激动的一时冲动，任何男人都有过的激动表白。”李家说：“我不苟同你的看法，为了她，我可献出我的生命！”
此言一出，挽回了王清玉的大面子，她居然因此而感动得泪眼晶晶。可徐玲却穷追猛打：“我相信你说的，但不等于你珍惜这份爱情，不等于你现在还痴情对待我们小王医生，起码你现在犹豫了。你的职业使命，你的正义品质，你做出了英雄救美的义举。那天即使不是小王医生，而是另一位女子，你也会挺身而出，以后你还会这么做。当一个女子处于危险之际，你会奋不顾身的扑向前去，正如现在你保护裴芹的一样，你也愿意为裴芹舍身求仁。从你刚才的僵硬的表情和你的犹豫，恕我直言，我敢肯定，你们爱情停滞不前了，徘徊在十字路口，可能要亮红灯，很危险，对么？婉惜呀，国色天香可遇不可求，机会只一次！我不知什么原因，你能当着我们姐妹面说一说么？小王，不要不好意思，问题出现了，就要解决，是误会，得消除，你说说。”
这番话吓得小刘瞠目结舌，睁大了双眼，才好好的，怎么闹到这个地步啊！李家惊叹徐玲的犀利目光与鞭劈入里的分析，比看相的算命的算的准，似乎从我的肚里游了一趟，一针见血，正要开口说道，王清玉先开了口：“怪不得他，是我不好。他既有儒家的大爱，又有墨子的兼爱，个人之爱排不上他的大爱表，单单让我碰上一个兼爱天下的男人，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
徐玲笑了笑说：“小王，你这个人哪，单纯得近乎傻，你的理智也被你的傻乎乎的爱情弄模糊了。大爱也罢，兼爱也好，与爱情不矛盾嘛？贾宝玉也算一个大爱兼爱之人，至少在大观园里是这样的表现，而且他身处美女如云、成天耳鬓斯磨的女儿国里，可他对爱情却是专一的，任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始志不逾。难道现代的男人不如封建时代的贾宝玉？从理上也讲不过呀。”
李家坦然一笑：“啊呀，小徐医生，你过于危言耸听了吧？我承认，你们医生目光象锥子一样锐利，尤其外科医生的眼睛，得一根毫发的毛细血管也得看准了，但你不应仅凭看到的表情来分辨是非曲折吧？一种表情能有多种多样的解释，也可作出不同的判断。而且，我们警察主要地不依表情来判断案件，重证据，表情仅仅作为参考的线索。清玉挖苦我是正常的，不然就奇怪了。而我，可不是什么至圣至贤的圣人。我不是学历史的，历史上有无这类大爱、兼爱的圣人，有几位这样的圣贤，我怀疑，存疑吧。什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无非没有这样的圣贤而喊出来的愿望，几人实践过，几人兑现过？孔子最心爱的弟子死了，求他捐出他的破马车买棺椁，都遭到了他的严词拒绝，你还信他满嘴的仁义大爱？沽名钓誉而已。孔子都不是大爱、兼爱的圣人，还有谁呢？墨子也可能算一个吧，太少了嘛。我可不是哦，从来不是。我的幸运是在部队呆了十多年，部队的教育，有一句话扎根心里，铭刻脑海，那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多年来，这句话挂在人们的嘴上相标榜，或者用来教训他人，变成空洞无物的空话。我不想这样做，只想往里填充实物，切切实实的来做真正的实践——”
徐玲笑道：“不然，我们的小王医生怎么会把你看成最纯洁最高尚的人了呢，她可没有对任何男人这样钟情过哦！”
李家笑道：“是么，我可没有这种感觉。恕我冒昧，你太嘴尖齿利了！对不起，对不起，用词不当！”徐玲笑笑：“没什么，虽是女人，还不至于小肚鸡肠。”李家说：“那就好。说真的，我遇到的女子，怎么都这般的刻薄呢？”王清玉可恼了，反唇相讥道：“别打击一大片，我们才不刻薄呢！刻薄怎么啦，我发现了，你不就喜欢刻薄么？”
“你——”李家被呛得一时无语，停顿了一会才又说：“好好，你们不刻薄，你们神圣。真的，这是我心里话，你们真的很神圣。若论纯洁高尚的人，就是你们医生了。选择了医生职业，也就选择了纯洁高尚。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所谓悬壶济世，还有比这更纯洁高尚的么？所以，我不如你们的思想境界，不如你们的精神操守。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我有一个优点，肯向纯洁高尚的人学习，看齐。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谁说的，我不知道。但能说出这样的话，又这样做的，无疑是真正的男儿！眼看着危险当前，腐恶猖獗，直接导致几名女子身处危境，我能熟视无睹，躲进花丛月下卿卿我我的谈私情，搞热恋？如果那样的话，不但人家瞧不起，连你小徐医生也会小瞧我的。所以，请你放心，我不是你批判的见异思迁、用情不专的登徒子之类，并未徘徊十字路口。当然，一冷一热，也够麻烦。你信不信，有时热火也熔化不了冰冻呵——”
他未说完，而王清玉忍不住了，反唇相讥：“哟，好委曲，好悲惨啊。怎么学会了歪刁呢，猪八戒倒打一耙！”
徐玲笑着拍手：“好啊，小王，就要显示我们的女子本色，不然你老软绵绵，被人欺！”
（20141024王圣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