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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赌雨

    丰子墨,在南国算是一个奇葩的存在;也可以说天才,总会有怪癖。

    丰子墨,名字虽儒雅,人却长得极为平庸,往人群里一丢,你却能很快把他找出来;他常年穿绛紫色的绸袍,背后绣着自己画的各式墨兰,活脱脱就是一个人形画板;这种与面相完全不搭的高调,委实让那些自诩风雅的圈中人士吃不消,也不想与之结交。奈何丰子墨在画上的确天资卓越,让人忽视不了,托关系求画之人都快踏破丰府的门槛,因此,丰府大门常年关闭,只留小门,只有关系不错的人,才能见到丰奇葩一面。

    丰子墨,有一个怪癖,从不画美人,除非是陛下下旨作画,不然,他笔下的人物一个比一个长得丑恶,人家唐寅画的是百美图,这丰奇葩画的就是百丑图,还非把自己的书房起名叫”鉴丑斋“。他还喜欢雨天,就好像诗人喜欢喝酒一般,雨天能带给他很多灵感——如何把世间的丑呈现得更加真实!

    因颜离的身份特殊,与丰子墨也有一些交情,没经通报就直接领着茶青来到丰子墨的鉴丑斋;此时的丰子墨,手提毛笔,头微仰四十五度角望着天,迟迟未落笔。

    “子墨可又再等雨?”

    颜离的声音拉回丰子墨的视线,那张扁平到不止立体为何物的面孔上唯有眼睛璀璨,他瞄了颜离一样,也不行礼,而是酸溜溜又不屑的说了声,“四年未见,世子这皮囊可是越长越俗气了。”

    “当然,这世间,能有几个男子能如子墨你,犹如空谷幽兰般清雅脱俗。”颜离知道丰子墨那脾性,笑着恭维了几句。

    丰子墨颇为满意,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颜离身后的茶青,原本散去的醋意,又重新凝聚,“世子,你身后那位俗不可耐的小姐,是来找我的?“

    茶青不得不佩服丰子墨的眼力劲,此刻她为男装打扮,厚实的棉袍,把原本不大的胸也压扁了。他也能看出来?其实,要看出茶青女扮男装不难,只是平时有颜离这个妖孽在前,大家都不会怀疑或误会。茶青不禁细看这丰子墨,民间封号丰奇葩的画师,这人脸型奇特,感觉像一张白希的薄饼平摊,恩,有点像被红太狼的平底锅拍平的感觉,五官真的非常扁平。

    颜离对着丰子墨说,“陛下下旨让你根据五女尸案绘画人像,结果,画中人却与我这友人茶青神似,所以心生好奇,就过来找你,想看看那副画像。”

    其实颜离,已经在夙云那看过画像,五官虽有七成像,却没有茶青那般灵动。

    “茶青?”丰子墨放下毫笔,走到茶青的身前,打量了一下,“没想到,世间确有此人,不过眼睛倒是败笔,犹如明珠蒙尘,黯淡无光。”

    茶青心下好笑,觉得这人是真小人,明摆着嫉妒,嫉妒得如此光明正大。所以她自动把丰子墨的话反着来听,倒也觉得顺耳许多。

    丰子墨见茶青倒也乖顺没有反驳或者不喜,满意的点了点头,“五官虽像,但我没见过你,实在画不出那世俗之气。那成品已递交朝廷,我这边只存有未着色的底稿。“

    听出丰子墨松动的语气,茶青刚忙说:“那就麻烦丰公子了。“

    丰子墨从一堆画稿中,找出,递给茶青;然后也不理会颜离和茶青,也不叫仆人上茶,就这样回到书桌后,提着笔开始望天,感觉天可以给他答案似的。

    茶青看着手里的底稿,不得不佩服丰子墨的才情,他没有见过自己,只是根据那五位女尸面容上相似的部分糅合,然后作画。画中之人,跟她相似的程度达到了七成以上,若把此画贴在城门公告栏上,估计她被人认出的几率会很高。当然,她更加佩服那个想出如此主意的陛下。

    颜离盛赞丰子墨,说他笔下的人物犹有生命般跃然纸上,栩栩如生;也难怪这丰子墨,性格古怪奇葩,却仍能获得如此滋润。茶青心生一计,“丰公子……”

    丰子墨好似能猜透人心般,头也不回的打断了茶青的话,“第一,我不知那五女尸与你什么关系,这不属于我管的范围;第二,我不会帮俗人作画。”

    “听说丰公子喜雨,若我能告诉公子,这天何时作雨,公子可否为我作画一副?”

    “这话好笑,我虽喜雨,可你也不是水神龙王,这天何时布雨你又如何得知?”

    颜离心中也有此疑问,此时也不好当着丰子墨的面问出,就在一旁当他的美男子。

    “丰公子可敢与我一赌?这是无本赌注,无伤大雅。若两天内,天公作美,公子就应了我,帮我画一幅人像;若不下雨,那我也不来打扰公子清净。”

    丰子墨挑了挑嘴角,心想,若没有颜离,你如何能进得了丰府,又何来打扰的他的清净。

    “丰大人,应该知道,陛下前段时间宣我进宫,也非常欣赏我的琴曲,若我托颜离,进宫请求陛下下旨让你作画,也未尝不可吧。“

    “哼“,丰子墨哼哼道,”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此言非也,若请陛下下旨,那才是强人所难;所以我选择让天做决定,若得雨,你也心喜,我也能求得画像,两全其美;若不得雨,我俩都没有损失。“茶青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两天内必会下雨,从得知这丰子墨喜雨,她就一直在留心。

    “前词夺理,俗物就是俗物。应你便是。以今日为期,两日内,若不下雨,看你还能信口开河不。”丰子墨虽觉得此赌注的确无伤大雅,但还有被人逼着作画的不块感。

    “我从来不信口开河,不信,你问颜离。”茶青听到丰子墨答应,心里乐得不行,就看老天给不给力了。

    颜离对于茶青这种无事乱开枪,乱拉垫背的情况,已经无感,只能无奈的冲着丰子墨笑笑。丰子墨看着那灿若春花的笑容,表现出来像误吞苍蝇的恶心感。

    “这是鉴丑斋,你们恶心到我了,蜻蜓,送客,送客。”丰子墨烦躁的对着门口的丫鬟喊道。

    “你需要仔细看看我吗?若画得不像岂不砸你招牌。”

    “送客……”,这一声是吼出来的。

    颜离看着茶青懵懂的样子,他觉得好玩,但那位兄台确气得不轻;丰子墨画人,只需听,就可以画出七八成;看上一眼,风骨尽显;刚刚茶青无心的话,却像在质疑丰子墨的能力,难怪丰子墨气得不轻。

    在回小院落的马车上,颜离看了茶青许久,茶青不禁摸了摸脸,以为脸上长痘,转念一想,歼笑起来,“好奇?“

    颜离偏头把耳朵递到茶青的嘴边,“悄声告诉我吧“。

    “哈哈,就是不告诉你。“

    “你……不会空手套白狼,瞎说的吧。钦天监都不敢如此信誓旦旦的说,这两天会下雨。“

    “哼,这件事情,至少有七八层的把握,两天后,那丑小子,就会双手捧着画,过来找我了。嘿嘿。”茶青忍不住歼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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