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妃常狠辣,黑萌学不乖

vip58.晏紫汐揉着刚被打屁股,满脸不爽的瞪着君凕。

    晏紫汐喉间一丝惊呼,周围更都是一股整齐的隐隐吸气。

    他大步朝前走着,视所有眸光为无睹。

    晏紫汐心砰砰乱跳,有种快要跃出的颤抖。

    全场寂静,每个人都只屏气紧盯着他们,气氛安静的只能听到火把的火舌在夜风中传出的赫赫之声逢。

    下一瞬,不知从哪里喊出一声高昂的“跪!”

    “咔咔!”沉重的铁甲声音顿时此起彼伏的响彻耳膜,带着让人心跳穿越的动作,全场所有人全部单膝跪地,埋首叩过军礼。

    晏紫汐好像心被静止了,全世界安静的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全部以一种姿势面朝他们。

    君凕坚实的臂弯抱着她,从容从道路正中走过,仿佛在检阅三军,又仿佛在接受万臣朝拜。

    一瞬间,晏紫汐有种同君凕一起问鼎天下的恍然。

    紧张的小手拽过他的衣襟,小声问道:“他们在干嘛?”

    虽然很小声,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还是空前的清晰。

    “跪你。”他扬着唇角,带着丝小小的自豪。

    跪她?跪她干嘛?

    晏紫汐却茫然了。

    偏转头四扫了一圈,然后说了一句话。

    顿时,所有人踉跄了下身子,君凕僵直了脸。

    “那他们咋不说万岁万岁万万岁?”

    ……

    事实证明,世界上有种人,可以蹬鼻子上脸,厚颜无耻,得寸进尺发挥到极致。

    但能将这三种优秀品质集全一身,还能迸出无辜受委屈神色的只有一个人。

    中帐内,晏紫汐揉着刚被打屁股,满脸不爽的瞪着君凕。

    君凕绷着脸,也无语的看着她。

    旁边,魏林等人汗颜不已,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

    晏紫汐郁闷怒扫一圈,不明白为什么要打她,既然他们跪都跪了,为毛不将套餐一次性做到位,让她爽个够?尼玛!还是服务态度不够好。

    古代人毫无五星级服务意识,按道理皇家亲卫兵,怎么也得有这点眼色才对吧!看来,他们以后得加强训练才是!不会下跪喊口号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君凕抬手揉着额心,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对她,宠着?他似乎能看到未来皇宫鸡飞狗跳,他坐在金銮殿上议事,她在下面热情的招呼着众位大臣吃着火锅唱着歌的画面。

    不宠她?他好似现在满心里除了怎么对她好,想不出第二种对待她的方式,而且,他心底那颗没底线的种子似乎一直在鼓动他,不够,离让她不受一点儿委屈的呵护还不够,得对她再好点。

    喜欢一个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底线,也完全学不乖的女人,他真的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茧自缚,万念俱灰。

    夜间,等他将她哄睡了后,起身走到了中帐外。

    魏林等人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他来,一个个才将凝重的面色收回,瞟了眼内帐,接到君凕示意无事的眼神后,才皱眉道:“云公子走了,临走前让我将这个给你。”

    递上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样式很简单,打开抽屉,里面却星罗密布了很多色泽精美的瓷瓶,瓷瓶细小,但他们都知道,每一样都价值万金。

    甚至说,价值不可估量。

    君凕拿起一个瓷瓶看了眼,静静的又放回原处,淡淡道:“她不愿意吗?”

    “许是不愿吧,毕竟喜欢了你两年,也无怨无悔守在你身边两年,前两日还挺欢喜嫁你的,如今被贸然换了对象,她毕竟是侯门嫡女,从小到大骄傲惯了,一时之间受不了这种挫败也是情理之中。”

    卫海如实禀报着,却换来魍魉不屑嗤鼻一哼。“挫败?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魏林却笑了。“你还真是见谁喷谁。”

    “甭理他,他就是从没立场,只看谁跟他亲。”夜魅蹙眉,冷扫了弟弟一眼,魍魉瘪瘪嘴,蔫了下来。

    “会护短,挺好。”几人都笑了。

    鬼影不知道大家笑什么,后知后觉附和,干笑出声后,怪异的嗓音让其余几人

    tang都呆滞了脸,别过头,不想跟他说话。

    君凕的声音淡淡响起。“其实魍魉说的没错,错过云黔,的确是她的损失……”

    “君上此举到底是为了岁和公主,还是为了报恩林姑娘,成全云公子呢?”魏林好奇着,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猜君上为什么要突然做这种安排,可他的态度又岂是那么好揣测的。

    就跟云公子一样,明明表面上看着他在冷落,但是他们都知道,但凡逢年过节的时候,他每次第一个让去请过来的人,就是云黔。有什么事情的是,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云黔。

    君凕笑笑,没有作答,白净的手将木盒抽屉缓缓合上,只问道:“他就没什么东西留给林婉璃?”

    魏林面色一僵,与卫海对视一眼,从怀中慢慢摸出一封信笺,迟疑道。“只有一封和离书……”

    今天,他跟卫海一直在纠结着,按道理,君上赐婚,云公子写和离书,这算不算抗旨?君上跟小郡主河边缠.绵的时候,他们还在商量这事……

    见君上伸手,魏林上前几步,递上。

    君凕挑开信笺,打开看了一会儿,又装了回去。“给她好了。”

    冷淡的口气让众人一怔,再看着他不起波澜的平静黑瞳,每个人都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如果是想报林姑娘的一命之恩,又想成全云公子,不该是想办法牵红线,劝和的吗?这如今,如果林姑娘大婚第一天,就被休了。即便是和离,也是嫁过一次的女人,以后只怕……

    君凕唇角勾了勾,没有说话,只在凝视烛火的时候,瞳色里暗暗划过一缕幽魅的色泽。

    ……

    林婉璃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起身,揉着痛裂的头走到桌边,想要喝水压一下喉咙火辣的不适,看着空倒在桌上的银纹雕花酒壶,这才想起了什么。

    偏转头扫视一圈,对视上火红婚房内,那燃了一夜的龙凤烛。

    恍惚的深思这才回归脑海,心颤炸响,记起来昨夜的一切。

    她嫁人了……昨夜是她的新婚之夜,她的夫君是……

    垂头扫了眼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在身上的男性婚衣,想起自己昨夜一杯又一杯将自己灌醉的场景,又抬手摸了摸眼角未干涸的泪痕,微红了红眼眶。

    转身去将婚衣换下,洗漱过后,走出屋门,这才看到自己所在的是一座古朴中透着别样精美的山庄大宅。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林立在山涧,形成一幅曲折蜿蜒又不失大气恢宏的画卷,山庄很美,不同于皇宫的那种金碧辉煌,透着一股别样让人心宁的沉静。

    她看了一圈,发觉昨夜听到的士兵都已不在,入眼的是一些梳着双平髻,穿着烟罗衫的丫鬟。

    逮住一个,她启声,一个“云……”字说了一半,愣了愣,低了嗓音问道。“他呢?”

    丫鬟上下扫了她一眼,再看了眼她出来的方位,本来轻灵带笑的神色瞬间冷漠,一把甩开胳膊。“不知道!”

    林婉璃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惊愕过后,她一个飞身堵在了丫鬟面前。

    丫鬟蹙眉,不等她再次询问开口,唇角轻哧出一丝冷笑。“夫人!昨夜不是您的新婚之夜吗?都说洞房花烛夜,日睡三竿起,老爷自幼父母双亡,没有长辈,不需您早起奉茶,这还没到晌午,夫人还是回去陪老爷再睡一会儿吧!”

    说罢,转身就走。

    林婉璃愣在原地,就算在蠢,也听懂了那字字句句的反意嘲讽。

    可……丫鬟为什么喊云黔老爷?

    没了寻他的心思,转身回到了屋子。

    不一会儿,早膳盛了进来,林婉璃诧异的看着那一品十八道小菜,六种汤粥,十四种点心,道:“怎么弄这么多?我吃不了。”

    为首的换了个丫鬟,看那衣衫的样式面料,也知道是个大丫鬟,只是面色比清晨的那小丫头还要冷。

    “奴婢白芷,云宅大丫鬟,夫人侯门嫡女,身份金贵,不是我家老爷这等小门小户比攀的上的,这得伺候好一点,免得夫人下嫁委屈,也不知这够不够夫人往日侯门规格,我等都是粗苯丫头,不懂大户礼仪,要是伺候的不到位,还望夫人海涵!”

    说罢,连一句请安都没有,也不等林婉璃开口,转身带着众人仰首离开。

    不一会儿,清晨那个丫鬟走了进来,自我介绍叫薄荷后,就再也不开口,只毕恭毕敬的伺候她用膳。

    林婉璃唇角抿了抿,喊薄荷跟她一起吃,薄荷冷笑。“别了,老爷都不配跟夫人平起平坐,我一等子丫鬟哪敢逾矩?站着吧,免得仰望不到夫人高贵的下巴。”

    林婉璃手颤,攥紧的筷子差点捏断。

    薄荷翻了个白眼,不予理睬。

    午膳时分,一样的戏码再次上演,林婉璃看着眼前可以用满汉全席来形容的膳食,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道:“云黔在哪!我要见他!”

    愤然凌烈的口吻让白芷幽冷一笑。“哟,夫人,老爷又不能决战天下,又不能让四海臣服,你见他干嘛?也不怕伤了夫人您金贵的身份,您看想不想见见君上?我等可以跑一趟,去请请?”

    “你,你们!”林婉璃窝火到怒,一拍桌子站起来。

    白芷等人不屑一笑,都从容跪地。“夫人息怒,气坏了身子可是自个儿的,老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也保护不了您,夫人不爱听我等说话,那就别问话,我等会好好伺候您的!”

    林婉璃气到手心都在颤,眼眶红润一片。

    说实话,她现在真想见见君凕,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娶就不娶,把她许给云黔是什么意思?可若真一走了之,云黔会怎么看她?

    尽管不想承认,可是到底跟云黔拜堂了,这等去问其他男人要说法的行径她做不出来。

    而且,她更想见云黔,她想问问,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愤怒一挥桌子,将菜肴等乱七八糟的全部挥在地上,怒吼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凌烈的模样像只发怒了的母豹子,以往在战场上,每个敌人对视上她,都是心中一怵。

    但如今不同,她面对的是一群压根无视她怒气的女人。

    白芷等人起身,都不屑的看她一笑,转身离开,清冽的眸光中,虽然都听命,但也摆明没一个人拿她当回事。

    屋子人影退去,林婉璃怔怔的坐在桌边,看着一地狼藉,抬手缓缓捂住了眼……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三日后。

    林婉璃静静的靠坐在窗户边,三日不吃不喝,已经让她的容颜憔悴了一大圈。

    屋子已经被重新收拾过,换上了金帐,铺上了银络,珊瑚玛瑙,玉翠古玩,陈列的满满当当,梳妆台上金银首饰堆砌成山,连被褥都全部换了绣金线富丽牡丹花图样的。

    整个屋子珠光宝气,连她那些素雅的衣衫也都被收走,全部挂上了绫罗层坠,银粉挥洒的华美艳丽罗裙。

    她已经不想去看,几次问话后,让她终于明白白芷那句“不爱听她们说话,就别问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她也不开口,就是这么静静的坐在窗边。

    屋外,几个丫鬟在碎嘴,她知道,她们在说她。

    君凕走进屋子的时候,她依然维持着这个姿势。

    他撩袍坐在一侧,林婉璃淡淡偏头看了他一眼,轻嗤一声,笑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打算再见我。”

    “总欠你一个解释,该来还是会来。”他口吻淡淡,不起涟漪。

    林婉璃红了眼眶,自嘲的笑了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就是想借着我这两年的功劳,移花接木嫁接到她名下,然后借着世人的无知,给她名正言顺的抬身份吗?”

    “你果然聪慧,别人都不明所以,唯你能猜到,生成女子可惜了。”君凕笑了笑,没有否认。

    “呵!”林婉璃轻笑,眼眶更红,斥出几分血色来。她偏头定定看着香案那边的男人,一身寻常的墨色长袍,炫目到让人心颤的容颜,翻云覆手间强大的能力,与手握重兵生杀皇权渴.望而不可触及的身份。

    两年,她曾经以为她算是最了解他的人,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他那些翻手间玩弄别人命运与鼓掌的手段,只是,她从不曾想过,有一天也会轮到她罢了。

    他如此的陌生,少了那些温和的姿态后,她一次发现面对冷漠的他,竟然是如此的无所适从。

    可心底觅觅漫漫着不甘,她顿了顿,吼道:“君凕!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论理,我陪你打遍千里疆土,七十八郡,六百多座城池!论情,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待你一心一意,不求任何回报,我只有这一个心愿,你娶我,就那么难吗?”

    眼泪滚滚,憋了三日的泪珠瞬间倾泻。

    君凕偏头淡淡看了她一眼,颔首。“很难。”

    “为什么?”林婉璃不解,双眸尽是通红。“你是君王,你可以娶很多女人!”

    他不置可否,深邃的眸光里满是笑意。“那你为什么要拿去她找的千年血参,害她陷入困境?”

    砰!

    林婉璃心头一震,纤长的睫毛久久在空气中,无法颤动。

    是啊,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透过晏紫汐出现的那晚,她旁敲侧击的说了下晏紫汐的坏话,结果试探态度的结果就是,他几天不理她。

    那一刻,她就明白,一个连别人说那个女人不好都不能容忍的男人,一个将两年感情看的淡薄到不如一句戏语的男人。

    一旦让他知道,晏紫汐为他付出那么多,一直在回应他的感情,那他一瞬间感动的心可还能看到其他人的等待?

    她没有办法让晏紫汐去轰炸他的心,因为她会被立刻淘汰。

    那一天,她无比难过,因为骄傲的她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情,可她别无选择,只能对晏紫汐心里默默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不管你找没找到药,他都喜欢你,都会娶你,可我,无法接受他抛弃全世界,视你为唯一……

    久久的不语让君凕唇角勾出笑意,他想她很聪慧,一切都清楚。

    他虽是君王,却不会娶很多女人。

    不得不说,她的确够了解他,知道他一旦被感动,就会什么都事都做的出来。但是,她也该了解他,一旦让他知道被陷害,他也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既然她要李代桃僵,他便还她一个李代桃僵!只看谁亏的大一些!

    四目相对,林婉璃看着陌生的君凕,心寒的同时,也自嘲的笑了。

    点点头。“难怪母亲说,莫入帝王家,谋算千策终是渣,果然,所有人在帝王面前玩心计都是白费力气,没有什么你们看不透的事。而你们也永远懂得怎么将利益最大化,真真应了那句话,顺你者昌,逆你者亡。”

    君凕笑笑,并不否认。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或许会看在两年情分的面子上心软一下,但对于君王来说,可以容忍别人利用他,奔着目的靠近,毕竟当帝王的,本就是让别人依附的利益的结合体。

    但却不能容忍给了一个人信任,她却用这种信任来欺瞒他。

    机会只有一次,他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聆听别人的忏悔,反正在他看来,能错一次,就保不准错第二次,而抑制再次发生的办法,最直接就是不再给第二次犯错的机会。

    他还有他想保护,值得保护的人。

    至于其余的人,各自将有各自的人生。不再纠.缠,就是最大的仁慈与心软。

    君凕知道林婉璃很聪明,两年战场上的默契让他们彼此间很多时候,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若生成男子,必是不可多得的德才兼备的虎将,而且侯门教出来的姑娘,懂局势,知进退,能不拘小节,也能眼阔四海,的确比一般女子强太多。

    所以此刻,他也知道不必说很多。

    从绣袍中取出信笺,放在香案上,指尖沿着红木纹理推了过去。

    林婉璃看了一眼,心咯噔一跳,一股不祥的阴云笼罩在心上,惊愕抬眸看着他。“这是什么?”

    “云黔给你的,看看吧。”

    提起云黔,林婉璃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怒火,愤愤将信封推回去。“他有什么话就不能当面说吗!”

    居然用这种方式!他真的就这点胆量吗?她想不通,也不能理解。

    君凕笑笑。“或许有些事,不是话能说清楚的。”

    起身,墨色的衣摆划过冷魅的飘逸。

    临出门前,他顿住脚步,回头道:“年

    底有武考,头筹将在下一次出征时位列三军先锋将军。”

    林婉璃心头一颤,诧异的看着他,双瞳激动的花火骤起。

    他……他的意思是……

    但他却没再回头,只唇角勾了勾,留给她一个凌然君傲的王者背影,而她紧绷的肩膀,好似放下什么般,也终于缓缓落下……

    待脚步声远离后,她垂眸,香案上留下的信笺上熟悉的笔记,眼底愤愤然,不想去管。

    起身朝榻内走去,走了几步,看着榻上那件红色婚衣,凝了凝神思,慢慢又倒退回去。

    打开,定目。

    对上信中首起的三个字,顿时心底一震,好似什么在急速裂开。

    一阵眩晕袭来,她后仰倒地,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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