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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乔正宸(二)+大少翻案!(精,必看!)

    乔正宸惊慌失措地抬头,眼睛对上一旁的黎洛。

    她却并不打算阻止!

    乔正宸显然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乔司南。

    他不是应该在死囚监狱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乔家猎场?逢!

    黎洛与乔司南比肩而立,亦是冷冷。

    目光里,带着乔正宸从未见过的冷淡疏离。

    乔司南微微眯眼,腾出一只手,缓缓地,拿出一叠照片的拓印版,一张一张地,丢在乔正宸身上——

    “这一张,你偷/拍我老婆孕检?”

    黎洛凑过去一看,“怎么把我拍得这么难看?太臃肿了。”

    乔正宸:“…..”

    他从马上跌落摔断小腿,全拜乔司南所赐,他们居然,还有心讨论这些?

    不过,当那张照片最终飘落在他的手边的时候,一向不易改色的脸,终于变了变色。

    他们,都知道了?

    这些照片…..

    他猛地回头,下意识地寻找叶婉。

    可她,却早已站到了一颗大树之后。

    只是静静地,伴着风声,平静地听着乔正宸声音里的惊慌失措。

    女人一旦狠心起来,绝对,比男人要狠心千百倍。

    只是他们不懂,所以一直以为女人是柔弱的。

    她可以是水,却也能淹死任何自己的仇人。

    是的,仇人。亲密的仇人,这是叶婉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自己和乔正宸关系的词语。

    “花花是不是你抢走的?”,乔司南用猎枪头拨开乔正宸胸前的衬衫扣子,直接将枪管点住乔正宸瓷白的胸膛,往前送了一寸,“说。”

    语气不疾不徐,跟那凶狠的动作,形成强烈的反比。

    乔正宸抬头,看着林子里漏下的一米阳光,再看看黎洛。

    却没有回答。

    眼里,是一贯的清隽无辜。

    无辜….,他居然可以如此无辜?!黎洛全身颤抖地看着他的胸口,全身的怒气因子在这一刻,被激发到了极致!

    上前,呼地一巴掌,直接扇到乔正宸的脸上!

    啪地一声,用足了全力,震得她自己的虎口都在发麻!

    这个男人,他的无辜,温雅,柔和,都是他的保护色!

    乔司南一脸讶然,完全没想到黎洛会如此动手,张扬而鲁莽,他还以为,她至少会给乔正宸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这样,直接动手。

    乔正宸的脸被打偏到一边,黎洛狠狠啐了一口,直接抬手,将他胸口的一条链子拉扯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这是我和花花的母子链,不用再问了,是他抢走了花花。”

    黎洛摊开掌心,让乔司南看到那个金质的长颈鹿坠子,还有坠子后面的日期,那就是花花的生日。

    果然…..

    伪装被撕开,剩下的,便只有丑恶——

    乔正宸抬手,想要抹掉嘴角的血迹,却发现越擦越多,半边脸,都被染红——

    他阴狠一笑,“黎洛,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黎洛一怔,什么时候?小学还是中学?自己和乔正芸是闺蜜是同学,和乔正宸自然也认识。

    细细算来,十数年了。

    “认识你那么久,你身边的人,从洛锦书换到了乔司南,却从来,不是我。”

    “说什么呢?!我老婆身边的男人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乔司南不满地一哼,“注意你的措辞。”

    “呵——”,乔正宸不以为然,“我曾经叫我母亲去求过你母亲,让她将你嫁给我,而不是嫁给乔司南。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洛家的女儿,自然是要嫁给长子嫡孙的,怎么会嫁给一个小老婆的儿子?”

    对,小老婆。

    这是别人在少不经事的乔正宸和乔正芸面前,对李璇喊了接近三十年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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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耻辱,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

    在那些名流眼中,李璇排场再大,也不过是个野.鸡,飞上了枝头,那也只能是一只站得比较高的野鸡,永远,成不了凤凰。

    所以上学的时候,这对双胞胎没有朋友。

    只有黎洛一个。

    乔正芸把她当闺蜜,乔正宸的那份感情,则藏得更深,也更隐蔽。

    他本不在乎这些——不像自己的母亲那样,乔正宸把名利看得淡然,身体不好,那便做一个中医就好。本来就是自己的母亲破坏了乔远山和司徒娟的婚姻,他再也不会去抢乔司南的财产。

    可让他想不到的,却是自己居然会因此失去黎洛。

    这是他最最不能容忍的。

    如果是因为身份失去,那么,他就要想办法,让自己成为顺理成章能够娶她的人,能够匹配的人。

    乔司南,便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后来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黎洛眸中露出震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乔正宸做过这些事。只是如果知道,她也必然不会嫁给他。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男人看待,你只是正芸的哥哥,如此而已。”

    她道出心中所想。

    乔正宸却毫不讶异,凄惶一笑,“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更恨。

    “孩子是你抢走的,”黎洛握拳,“他做错了什么?!”

    “是我,”他也不挣扎,仿佛说出来,才是解脱,“我本来想杀死他。可惜了.....你们还是一家三口团聚了。”

    黎洛心口一凉,想起来,又是一阵后怕。

    树后的叶婉更是双膝发软,虚弱地靠在树干上。

    “那为什么你又不那么做了?”

    乔司南声音森冷。

    乔正宸却抿了唇,继续开口,“洛锦书中枪,也是我安排的。为的是让黎洛误会你,拆开你们。”

    事情败露至此,他只恨不能悉数交代,“一向草包的乔家二公子,也会有枪,想不到吧?还有四年前,你母亲中枪,左手到现在也不能动,也是我做的。也是为了让你以为是黎洛做的,拆开你们。”

    黎洛一怔,那一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最后的结果,是当时乔司南的不信任,是自己的心灰意冷。

    挑了乔司南最亲近的人作为靶子,来针对自己….,好险毒的用心!

    乔正宸狠然一笑,“都是我做的,你们杀了我好了。”

    不知为何,他刚才将乔司南的出现和叶婉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绝望到决定和盘托出,甚至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在面对那管父亲传下来的猎枪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恐惧。

    原以为在四年前黎洛新婚夜的时候,自己失去了一切。

    现在看来,原来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现在,他才是真的失去了一切。

    孩子….,那个在自己面前成了一滩血水,血肉模糊的一团,还有叶婉,那个会做桂花酒酿圆子的女人,自己的妻子…..

    原来,这才是一切。

    是他失去不起的一切。

    叶婉那日的失踪,还有这几日的温顺,一切,不过是在演戏。

    她早就知道一切了,早就知道了......

    黎洛将手中的母子链坠子捏得紧紧地,扎进掌心,也没有喊疼,“司南身体里的毒,是你下的吗?”

    乔正宸是医生,如此想来,再正确不过。

    那是在自己,进了乔家之前,乔司南就被他下毒了吧?!

    乔正宸微微一怔,眼中的迷茫水过无痕,然后,又点了点头。

    认了,说不定顾家还会放过李璇和正芸。

    他作为儿子,作为哥哥,这就是自己能给予她们的最后的保护了…..

    既然都认了,不如认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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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司南则是眼快手快,拉开保险栓——

    “以前不玩手段,是不屑,也不想用那些来对付我自己的亲人,”他目光凌冽,已经抹去了最后的顾虑,“其实我一直错了。因为你们连人都称不上,又怎么可能是我的亲人?!”

    说罢,他又往前进了一步,手中猎枪被阳光反照了一下,划出森寒的光。

    “乔正宸,一直以来,我比你更擅长制造意外现场的假象。只是我不愿意玩这种低级的游戏罢了,不过你也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和低级的人玩,那就用低级的手段,不必不齿,也不必愧疚。”

    乔司南偏了偏脸,俊美的侧脸在山林阴影之中,更加显得邪魅隐秘。

    手指,开始扣上扳机。

    黎洛转开脸,没有阻止。

    于他,有杀母之仇,夺妻之恨。

    于她,有栽赃之冤,夺子之仇。

    自己亲人的存活,不能归功于乔正宸的‘仁慈’,只能说,他命大。

    所以,谁都不想放过乔正宸。

    扳机被缓缓扣动的细微声响无情地践踏着三个人的神经。

    谁也没有快意,只有浓厚的压抑感,如头顶的乌云一样,狠狠压在他们心头。这不是报复,只是一个交代——给所有的人,一个公正的交代。

    包括黎洛,包括乔司南,包括花花,包括叶婉,还有,那个无辜的胎死腹中的孩子.....,他们都需要这样的交代。

    乔正宸只求解脱,“我死了....,不必让叶婉看见。”

    乔司南和黎洛还没有回话,一记冷笑便从林间空地的边缘传来——

    叶婉苍白的脸,从树后慢慢显现——

    不过是巴掌大的脸,此刻,却带了从未有过的威怒!

    她冷笑,轻飘飘地开口,“乔正宸,你死了我绝对是第一个看见的。”

    她一步一步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

    “我是你的棋子,可是棋子,也有自己的血肉。”

    有时候爱一个人,可以不顾自尊。

    她可以接受他的利用。

    但——

    “你不该,害了我的孩子,”叶婉轻轻地看着他,目光空洞而迷离,“你知不知道,我从小身体就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乔正宸浑身一震。

    他知道她体弱,却不知还有这么一层利害关系。

    心里的悔,似来自地狱的火,将五脏六腑都要焚毁——

    叶婉却眼疾手快,直接掼过乔司南手中的猎枪,狠狠抵在乔正宸的胸口——

    “去死吧你!”

    怒喝,伴着枪声!

    砰!

    惊飞了林间的鸟儿,惊跑了林间的小兽,惊落了那一树的黄叶——

    狂风渐劲,风尘迷离!

    这个男人,这个她全心全意爱过的男人,在她面前张大眼睛,先是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己胸口轰然炸开的血洞,还来不及抬手去捂一下,就朝后重重地倒去——

    他看她的最后一眼,有歉然,有解脱,也有更多的,舍不得…..

    黎洛震惊地待在原地,就连乔司南,也是讶然。

    叶婉却重重一笑,笑得癫狂,笑得大声——

    这一笑之后,她知道,自己此生,必不会再笑了!

    头发,早已被山风吹得乱舞!

    她痴痴颠颠,狠然大吼,像是只有这一个机会,能让她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也仿佛只有这么一刻,她可以酣畅淋漓地做回自己!从此以后,她便是一个再无情爱,再无血肉的行尸走肉!

    枪,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叶婉跨步而过,站在乔司南面前,“我会告诉所有人,是他自己的猎枪炸膛。”

    那话语,冰凉没有温度。

    是世间最冷的绝情。

    乔司南点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的乔正宸,“我们走吧。”

    稍后,会有他安排好的人来,布置好一切。

    谁也没有惋惜地上那个人的死。

    凡人论果,只有菩萨,喜欢论因。

    其实因果轮回,早有定数。

    一切,不过是报应。

    司徒娟中枪,花花被抢,洛锦书受伤…..

    一切的仇怨,都随着这个男人,消散而去了……

    三个人走出林间,对老佣人交代了几句不许进去打扰,便上车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就会有人上来,伪装出一个非常完美的意外现场。

    黑色越野车很快离开。

    叶婉累极,像冬眠蛰伏的小兽,伏在后座沉沉睡去。

    这一次,她的梦里,再也没有恶人…..

    黎洛则是坐在副驾座,不悲不喜,一言不发。

    乔司南开着车,看着前方崎岖山路,“是不是在想乔正宸的话?”

    “你怎么知道?”

    心意相通,概莫如是。

    “司南,你说他承认得那么爽快,我反而觉得不真实。”

    “七分真,三分假。”

    “什么意思?”

    “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做不了那么多。”

    更何况,洛城里到处都是他乔司南的人,乔正宸能够悄无声息地完成那么多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素白的手悄然穿过车辆中间的操控台,握住他的手背。

    坚决而不容撼动——

    “司南,不管对方是谁,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要分开。”

    他反手,扣住她的柔荑,放在自己唇边轻轻一吻,“你放心,能分开我们一家三口的人,她还没出生。”

    “嗯?”,黎洛不解。

    “你未来的儿媳妇,她还没出生。”

    黎洛噗嗤一笑,从后视镜看了叶婉一眼,“打算怎么安排叶婉?”

    “她想继续学医,我们送她去美国。”

    “好。”

    黑色越野车很快消失在山脚,隐没进滚滚车流之中。

    可车里的三个人却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林间的空地上,便出现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矜贵非常,一看便是人中龙凤——

    顾云臣抬脚,用鳄鱼皮鞋的鞋跟踢了踢地上的乔正宸,“看来叶婉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残情的,不然也不会手抖打偏了。”

    地上的男人,还在喘着一丝气,没有死绝。

    保镖上前,“少爷,这….会不会不好交代?”

    顾云臣凉薄一笑,“总统阁下想看到的不就是乔家兄弟自相残杀吗?老大或者老二,谁先死,又有什么区别?老二死了,再想办法对付老大就是了。他还是个死刑犯嘛.....”

    彪形大汉的保镖点头称是,“那…要不要再补一枪?”

    顾云臣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乔正宸,“把他带回我的私人别墅,关进地下密室。每天给一些饿不死的吃食就行,能撑过来的话,就当我多养了一条狗吧。”

    保镖有些为难,“阁下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么?”,顾云臣低头,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铂金球袖口,“不好交代,那就不必交代了。”

    保镖一愣,旋即点头,“是!”

    “做得干净点,就让乔家的人以为尸体是被野狐狸拖走了吧。”

    “是!”

    顾云臣丢掉擦手的白绢,款步离开。

    颀长的身体,很快隐没在林中。

    风,卷过山林,将最后的血腥味也抹掉。

    一切,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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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洛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在一天之内被全部清空,所有的安保措施被前后仔细检查了数遍,酒店门口的落日大道拉起了数条警戒线。所有的街口,都有警察在巡逻。

    气氛,严肃而压抑。

    众人等了数个钟头,终于,才看到一辆加长防弹的黑色房车从远处不疾不徐驶来。

    可光是这个速度,已经带来排山倒海般的足够压迫感。

    房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口。

    所有人抬手压住胸襟,齐齐弯腰,连呼吸都忍不住压制了一下,生怕自己会失礼。

    保镖们有序地上前,拉开车门。

    笔直的双腿有力地落在崭新的红地毯上。

    “阁下晚上好!”

    所有人齐齐出声,训练有素。

    下车的人眸光扫过众人,“云臣呢?”

    “顾先生不便下来,在楼上总统套房等您。”

    “他怎么了?”

    “今日在浴室跌跤,扭伤了脚踝。”

    一个眼神抛出,所有人立刻让开。

    一路鎏金红毯,将来人直接送上VVIP电梯,直奔顶楼。

    “阁下,请。”

    带着丝缎白手套的管家推开老檀木雕花大门,将人送进去之后,很识趣地离开。

    坐在窗边的顾云臣闻声调转自己的轮椅,“母亲,一路风尘,辛苦了。”

    是的。新晋的总统,是顾云臣的母亲。

    也是国内的首位女总统,该人上任不足一年,却以自己的铁血政策,闻名国内。

    她,叫云娅。

    早年在国外丧夫,独自一人抚养孩子。却在国外,凭借着丈夫留下的巨额财产悄然涉入国内的政坛,回国不到两年,直接问鼎总统宝座。

    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是一个谜一样的传奇。

    “脚伤了?”

    云娅在顾云臣面前站定,看着他裹着纱布的脚踝,“这么不小心?”

    母子俩多日未见,却不显得生疏。

    永远,都是客气周到,教养得到的样子。

    顾云臣活动了一下脚踝,“不大要紧。母亲/日理万机,怎么会来洛城?”

    “给自己放个年假,”云娅抬步,优雅地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洛城的灯火万千,“快到深秋了,洛城的枫叶,也该红了。”

    不等顾云臣回答,她已经转头,清雅一笑,“云臣,在国外那么多年,知道洛城哪里的枫叶,最红吗?”

    “母亲想看枫叶,那便去看。管它哪里的枫叶,都可以好好看一看,赏一赏,”顾云臣上前,与云娅并排看着窗外,“觉得好,那就留着。觉得不好,那便,连根拔除吧。”

    云娅垂眸,眸中是迷倒了政坛无数大佬的那种惯有的迷离悠远。

    枫叶….

    最美的枫叶,自然是美得似血的那一种…..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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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乔宅。

    几年风云变迁,连守门的门房都已经换了好几拨,却独留了门口那对青玉的石狮子,威风凛凛,独镇一方。

    酒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如一头豹,无声无息,却又迅如闪电一般停在乔宅门口。

    车门被打开,车上的人下车,站在门口——

    那对石狮子的气势,顷刻便小了下去,像在无声蛰伏,称臣。

    连反抗,都不能。

    乔司南薄唇斜勾,抬手,解开自己

    西装上的第三颗扣子,然后从另一侧,将花花抱了出来。

    一大一小两个男神,面容如出一辙,完美得像是被上帝亲吻过。

    轻易地夺走了一旁所有记者的呼吸。

    “大少——”

    有女记者已经按捺不住,想要上前提问。

    可乔司南却一个眼神飞了过去。

    没有一个字,却被所有人都看懂了——那是在让他们统统闭嘴。

    乔花花一直挤眉弄眼,对着那些记者say嗨,小正太范儿十足,镜头感超强。

    在山上住久了,乔花花看谁都有亲切感。乔司南也由得他去。

    惹来几个女记者又捂着胸口,直呼受不了了。

    他单手抱好花花,毫不费力。另外,则不忘拉开另一侧的车门。

    素白的柔荑搭入他的掌心,黎洛款款而起,将姿态角度拿捏得正正好,风姿绰约,瞬间将在场男记者的呼吸夺走。

    乔司南大掌一扣,将她往自己身上轻轻一拉。

    意味深长地扫过扛着摄像机的男人们,他们马上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昨晚他们接到乔司南今天会回乔家的消息,震惊得无以加复——

    乔正宸刚刚被爆失踪,他们一早守在乔家门外,就是想得到一手消息,可谁知,又被人告知乔司南即将回来。

    虽然爆料人身份隐秘,可他们,却以自己的职业素养,闻到了非比寻常的味道——

    从死囚监狱里面出来的人,怎么会如此高调?

    看那一家三口的衣服,暗紫色的西装,暗紫色的斜肩礼服,就连小少爷身上的小燕尾服,都是高级定制。

    这更像是在走红毯吧?!

    “大少,”女记者趁机发问,“请问您是无罪释放了吗?!”

    “是。”

    他应得十分笃定。

    “我们没有收到任何官方的消息.....”

    “难道我的消息,比他们的还不值钱?”,乔司南四两拨千斤地避开话题,“我带老婆孩子回家,大家有兴趣,可以进来吃些点心。”

    人人都道乔大少在有了孩子以后温和了许多,看来所言不假。

    大家却也客套推辞,只拿过一旁乔飞送出的红包,便再度静静等在了乔家门口。

    其意思,不言而喻——既然官方迟迟没有宣布,那就证明事情恐怕还会有变。

    至于变好还是变坏….谁也说不准。

    一家三口回到东来苑。

    乔司南让乔飞带着花花去给老太太问好。司徒娟和李璇都足不出户,前者是不想出,后者,则是没脸出。

    乔正芸和洛锦书度假未归。

    叶婉,已经做了今晨的飞机出国。谁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黎洛也不会问。

    乔家,真正地清净了下来。

    小素和冯奶奶则站在门口,帮他们开门。

    乔家,前两次,都进来了,却又出去了。

    而这第三次,终于,他们十指紧扣,相携而入。

    “要不要去看枫叶?”,乔司南顺势从身后抱住她,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亲,看着她的害羞,才心满意足地将她抱紧,“我记得你喜欢在湖面上荡秋千。再做一个好的给你,好不好?”

    那时他不懂得珍惜,却也偷偷在后面的枫树下看了她半日。到她摔伤,又去扶她。

    可她也强硬,拒绝。

    现在想起,历历在目。

    就连那时候的心口微涩,也无比清晰。

    应该就是那时,或者是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她放在心上了。只可惜,那时候他依旧是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的乔家大少爷,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任他所取。

    珍惜二字,那般遥远。

    “在想什么?”,黎洛抬手圈住他的手臂,打断乔司

    南的思绪。

    “我在想,幸好那日的秋千,你跌了下来。不然你飞得太远,我一定找不到你了。”

    黎洛一怔。

    明白过来,转身一把掐在他的腰上——

    “你还好意思说?!”

    若不是他那般心机,夺取她的....第一次。

    她又怎么会烦闷到一个人去湖面上荡秋千?

    他却只是笑,“别闹。今天的正事,还没完。”

    “什么事?”

    东来苑的门被人敲响,乔飞站在门口,“大少,警察厅的人带了武警,说要来抓逃犯。”

    逃犯?

    乔司南波澜不惊,将黎洛抱紧,“请他们进来看看,乔家今年的枫叶,够不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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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侄,还记得你陈伯伯喜欢赏枫叶?真是难得。”

    乔司南话音未落,门外已经的来人已经声如洪钟地开了口,“司南,好久不见。”

    男人年逾六旬,仍然精神奕奕,穿着黑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见他稳步地在乔司南面前站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城警察厅长,陈玉生。

    南家如今蛰伏,他便成了洛城的无冕之王。

    陈玉生见乔司南不语,立刻摆了摆手,十分和蔼地一笑,眼睛却如鹰隼一样扫过众人,“司南,不介意陈伯伯公事公办吧?”

    此人在乔远山在世的时候,跟乔家诸多作对。真是应了来者不善那句话。

    “现在谁都怕徇私枉法四个字,”乔司南噙着笑,“听您说公事公办,司南就放心多了。”

    他平日不爱接触这些官场的人,可一旦接触起来,到底也气势斐然,丝毫不输给那些混官场的世家子弟。

    用乔司南自己的以前话说,他是把他们当客户。

    能应付就应付,应付不过去的时候,别人看着乔远山的面子也不会太为难他,可现在乔远山不在,他乔司南,也是不输人输阵的。

    陈玉生没想到乔司南会这样说。

    死囚监狱里逃出来的人,还如此气定神闲,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光鲜无比。

    还有…到这个时候,还抱着自己的老婆,那不是宣战是什么?!

    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乔家求饶,或者是拿大笔钞票砸出来的场景,现在看来,是看不到了。

    那徇私枉法四个字,简直就像一嘴巴子抽到他脸上,难堪极了。

    不过他也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对着后面的警察挥手。

    后者立刻上前,亮出冰凉的手铐。

    黎洛心口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乔司南的衣摆。

    他却依旧气定神闲,看着那小警察手中的手铐,“不知道陈伯伯,是因为什么罪名抓我?”

    陈玉生一愣。

    他自己杀了人,从监狱里跑出来,还要问警察是因为什么抓他?乔家这大少爷….,傻了吧?

    乔司南眉梢一挑,带着张扬的挑衅,“陈伯伯,我不是很懂法律,麻烦您解释一下。”

    陈玉生镇定下来,已经活了一大把年纪,还要在自己属下面前如此被压,实在有些不妥。

    可这个后生....,简直比当年的乔远山还要厉害几分。

    “乔司南,”他抬手,从身后的属下手中拿过一张纸,“杀人在逃犯。以这个名义,拘捕你。”

    上一次,警察闯进乔家,是杀人。

    这一次,多了一个在逃。

    罪名越发严重。

    可乔司南,却愈发轻松,旁人看了,还以为他只不过是在看一场笑话,“陈伯伯,解释一下,杀人犯的定义吧。”

    “…..”,陈玉生几乎要翻脸,可一想到自己是在乔家里面,到底忌惮三分,“故意

    杀人,是指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属于侵犯公民人身民/主权利罪的一种。是刑法中少数性质最恶劣的犯罪行为之一。”

    “受害者是?”

    “被杀死的人。”

    乔司南眉峰一划,是骄傲的弧度,“那陈伯伯,今天打算怎么办呢?”

    陈玉生止住了笑意,瞬间挂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笑容,只见他肥厚的下巴一抬,缓缓朝门口一点,“进来吧。”

    东来苑的门,被再度拉开。

    乌木大门被缓缓拉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昭显着这座百年豪门的显赫地位。

    阳光淌过半尺高的门槛,让细小的粉尘在空气中也无所遁形。

    门外,站了一排荷枪实弹的特警!

    利刃,悬在所有人的头顶,随时都会掉下来,直插脑门!

    故技重施。

    黎洛却丝毫不紧张,她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依偎在乔司南身边。

    “您这是什么意思?”

    乔司南侧脸,不轻不重地问陈玉生。

    “没有别的意思,”陈玉生招呼自己的秘书进门,将一个文件袋递到乔司南面前,“世侄,不必让我们都难堪,走吧。这里面,可是你杀人的证据。”

    “杀了谁?”

    “童宁。”

    “时间?地点?”

    “四年前,酒店顶楼。你将她推下来的。”

    “里面可有尸检报告?”

    “自然有,”陈玉生已经开始不耐烦,“这些问题,可是早就问过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定罪。”

    罪?

    乔司南依旧不疾不徐,“我的罪,是总统阁下定的?”

    “是证据决定的,”陈玉生回答得很有技术含量。

    “那便好,”乔司南递了一个眼色给一旁的乔飞,“希望陈伯伯德高望重,不会乱说话。”

    “你什么意思?”,陈玉生红着脖颈,不愿在自己下属面前丢脸。

    乔司南还没回答,一记粗粝沙哑的女音就从旁边传来——

    “陈厅长,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还和从前一样,喜欢喝雨前龙井吗?”

    陈玉生一愣,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女人坐在乔家东来苑的门廊之下——

    久经沙场的厅长也忍不住整个人狠狠一震——

    “怎么会是你?!”

    PS:加更送到,么么哒,明天大揭秘,要多多支持哦!猜猜猜,这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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