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互诉衷肠+危机
第一百四十二章
顾清彦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微书网 www.103shu.com〗
张馨儿紧紧咬着嘴唇，“东升，妹妹她就算不做圣皇也什么都有了，她有你、有孩子，而我没有圣皇的位置，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况且如果妹妹真的当了圣皇，势必要封几位皇夫，否则礼都的那位大人和大祭司都不会同意的，东升，求你。”
“你到底想要怎么帮？”半响之后，顾清彦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需要银子。”张馨儿手指紧张的搅着帕子，低着头，“二十万两银子。”
“我没有。”顾清彦转身就要走。
“东升。”一只手拉住了顾清彦的袖子，“东升，这点银两只是妹妹铺子半个月的收入，可是对于我真的十分重要，东升，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答应帮了我这一次，我肯定以后都不会再烦你的。”
顾清彦厌恶的甩开张馨儿的手，胸膛气得剧烈的起伏，怒声道，“你的面目还真的是一次性暴露的彻底，连五儿的财产你都打听到了，我告诉你，这些钱都是五儿的，我没有权利做主，这件事情我帮不了。”
顾清彦紧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很纳闷这样的嘴脸为什么他当年没有发现，此刻，虽然与五儿一奶同胞，可是顾清彦不得不承认，现在见到张馨儿，他心中只有无比的厌恶。
“顾清彦。”张馨儿歇斯底里的大吼，瞪着眼睛，豁出去了，“如果你不帮助我，段润玉等生过孩子就会被大祭司带回礼都，接受火凤的洗礼，到时候要么你成为皇夫，要么留在义朝，就算你能豁的出去自尊甘愿做了皇夫，你以为，你一个义朝人那位大人和长老院的长老们会同意你成为正夫吗？痴心妄想！”
张馨儿眼中含着恶意，大声喊道，“因为你的血统不纯，根本就没有办法生出下一任正统的金凤，长老们会重新安排贵族子弟进宫的，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什么都不是。”
张馨儿一口气喊了出来。
顾清彦向外走得身子一僵，眼睛顿时猩红，几乎屏住呼吸。
他知道张馨儿没有说谎，一股恐慌蓦地袭上顾清彦的心头，他不能失去五儿，他不想分享，甚至他世家子弟的尊严让他不想去做皇夫，他只想与五儿在义朝长相厮守，守着两个孩儿，这样的过下去。
万一。
五儿当真的回到了礼都，顾清彦慌了，不行，他不敢去赌。
张馨儿见顾清彦动摇了，继续又填了一把火，“东升，我说的是实话你都清楚，要么你以为大祭司为什么依然留在段府，她是在等着妹妹生产，怀有身孕的金凤是不能接受火凤洗礼的，况且——”
张馨儿顿了一顿，咬咬牙，“要么你以为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带走瑾儿？血统不纯的孩子根本就不会被礼都所接受，东升。”
“东升。”张馨儿软了语气，“我只是需要二十万两银子周转，这些银子对于妹妹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对于我却有着大用处，只要你的一封亲笔书信，若我成为了圣皇，长老院和大祭司就不会再逼迫妹妹，这样你也可以与润玉永远在一起，而我，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求你在瑾儿长大之后告诉他有我这个娘亲就足够了。”
张馨儿说着说着有些落寞、
顾清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厌恶的看向张馨儿，“信我会给你，但是你以后不得打扰我们的生活，不许你再出现在瑾儿的面前。”
“我知道，我明白的。”张馨儿先是一喜，然后忙不迭的点头。
顾清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馨儿将身边的贩卖私盐赚得十几万银两放在怀中，向二皇子府飞去。
*******
元澈收到银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看向张馨儿承诺道，“礼都的公主果然爽快，若是有一天我能荣登大宝，自然不会忘了公主的情义。”
“情义就不用讲了。”张馨儿微微一笑，“只要二皇子、不，是皇上，只要皇上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就好，到时候莫要袖手旁观才好。”
元澈哈哈一笑，“公主真会开玩笑，我说到做到，只要公主有一天需要我，我自会出一份力。”
两人相视一笑。
等张馨儿走了之后，元澈连夜带着心腹到了永和宫。
淑妃正在眉头紧锁的想着什么，见到元澈不禁惊讶，“皇儿你这是？”
说完，淑妃用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紧张的屏退左右，放出狠话，“谁要是敢多嘴，小心你们的脑袋。”
宫中的人哪个不是通透的，不该说的她们自然是不敢多说一句的，连忙低下头请安，然后退下了。
没有等元澈说什么，淑妃又急又怒的呵斥道，“皇儿，你父皇让你闭门思过，你竟然敢私自出来，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恐怕又是一个把柄，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的不当心啊？”
“母妃，难道你还对父皇抱着希望呢吗？”元澈冷冷一笑，“难道你没看出来老头子根本就是在打压我们母子吗？这些日子我府中的暗卫传话，老头子天天召见老三，在御书房一留就是一天，依照我看，老头子根本就是要将皇位传给老三，若果我这时候再傻乎乎的在府中闭门思过，只怕等来的就是我们母子的噩运了。”
淑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澈儿说得她何尝不明白，当初那个贵女流产谁都能看得出蹊跷，皇上偏偏只看最表面的证据不由分说就夺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如今大权掌握在德妃那个践人的手中，她心中难过，可是皇上已经许久不来她的永和宫了，她根本就说不上话，又能怎么办呢？
“母妃，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二皇子元澈眼中划过一抹阴狠。
“你是要？”淑妃身子一震，惊呼道。
“趁着现在皇宫的禁卫军首领是舅舅，我们就得抓紧行动了。”元澈低声说道，“否则，到时候咱们可真的就回天无力了。”
二皇子元澈阴沉着脸说道。
“此事。。。。”淑妃迟疑着。
“母妃，您还在迟疑什么？”元澈皱眉头低吼，“若是真的是老三登上那个位置，只怕我们母子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半响之后，淑妃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重重的点点头，“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
“母妃说的极是。”元澈眯起眼睛。
******
顾清彦从张馨儿处回来，就处于焦虑之中，镇日眉头紧锁。
府中的人纷纷避之不及。
别人都能轻易地发现，况且段小五这个枕边人呢？段小五六个半月的肚子已经隆起的非常明显了，段小五的身子略显笨拙，不过现在外面暖暖的，段小五时常就在院中散步，顾清彦也不阻拦她。
段小五端着一杯茶走进书房，放在桌上，白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在顾清彦紧锁的眉心，“想什么呢？”
顾清彦蓦的从沉思中清醒，见是段小五，眼中划过一抹暖意，将段小五拉进怀中，让段小五坐在自己的腿上，将下巴抵在段小五的肩膀上，大手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低声道，“孩子有没有闹你？”
“他呀。”提起孩子，段小五晶亮的凤眸笑成了月牙状，“镇日没个消停的时候，刚刚进门的时候还踹了我两脚呢。”
“小顽皮。”顾清彦用手指点着段小五的肚子，装模作样的训斥道，“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子，若是再敢调皮，看等你出来后，你老爹我不把你的屁股揍成八瓣才怪。”
“这么狠？”段小五顿时柳眉倒竖，“我看看谁敢动我儿子？”
“。。。。。。”顾清彦一窒，委委屈屈的说道，“好吧，不打还不成么？哼哼，慈母多败儿。”
段小五扬起下巴，“那是必须的，要打连我一起打。”
一副我就是明目张胆的护犊子得模样。
顾清彦笑的开怀，额头轻轻贴在段小五的额头上，低低的柔声说道，“我怎么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东升。”段小五看着顾清彦欲言又止，“张馨儿的事。。。。”
自从王嬷嬷回来，说出了那个残忍又令人震惊的事实，段小五的心就一直提着，对于自己来说，她本就是现代的灵魂，穿越时空的事她都干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礼都公主呢？对于段小五来说，只不过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更粗的手指吧了。
可是段小五心中知道，对于张馨儿的假死，抛夫弃子，她知道东升执著的，他们之前也为此争吵过，这个真相对于东升来说太过残忍。
同时，作为女人，段小五的心中不舒服，却不忍去问，生怕再一次伤害到了东升，这几天东升的情绪一直不对劲儿，段小五不得不提了，说破无毒，私心中，段小五觉得夫妻之间，有些事情就要一起承担才好。
“五儿。”顾清彦看到段小五的欲言又止，把她种种的不安、惶恐、担忧的情绪看在眼中，这才惊觉自己这个丈夫做的究竟是有多失败，他只顾着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却忘了仍然担忧自己关心自己的五儿，顾清彦心中涌出一股愧疚，将段小五紧紧地抱在怀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五儿，对不起，是我忽略你了。”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的。”段小五直直的看向顾清彦的眼睛，轻声说道。
“那些过去，于我来说不过是往日种种昨日死，或许我曾经执着过，将五年的仇恨一直放在心中，对不起，即使我真的发觉自己爱上你的时候，也不曾放弃过想要复仇的念头，我想给瑾儿一个交代。”顾清彦同样的轻声在段小五耳边说道，“可是现在，觉得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张馨儿的事我已不再去想，如果没有她的狠心抛弃，我怎么会遇见你，处心积虑的把你变成我的人？然后——”
顾清彦顿了一顿，眸中溢满浓浓的深情，“爱上你。”
段小五感动的看向顾清彦，嘴唇翕动，咬着嘴唇，生怕自己的泪会掉出来，“你是说。。。。爱上我？”
她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顾清彦蹭着段小五的面颊，温热的触感令他的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心安，将段小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我爱上你了，你听听，这颗心在为你跳动，不是别人，只是你，我的五儿。”
段小五感受着手下心脏砰砰有力的跳动，“那你为什么。。。。。”
段小五欲言又止，看向顾清彦，低低的说道，似呢喃，似自言自语。
“我怕失去你。”顾清彦坦白的直言，凝视着段小五的凤眸，“像是王嬷嬷所言，我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只是不敢告诉你，现在我更怕。'
顾清彦面上染上一种恐慌，将段小五紧紧地抱在怀中，“五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王嬷嬷会带走你，害怕礼都公主的身份会让我失去你，我怕你突然失踪，我会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我不是张馨儿。”段小五白希修长的食指点住了顾清彦的嘴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我不会抛下你，抛下孩子，你说过的，有顾夫人在的地方才是顾大人的家，现在我要说有顾大人的地方也是顾夫人的家。”
段小五顿了一顿，望进顾清彦的眸中，“东升，你难道到现在不明白吗？我就是我，不是礼都的公主，也不是谁，只是你顾清彦的妻子。”
是的，这就是段小五心中所想，在她的心中很是简单，有花不完的票子，有着几个孩子，有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老公，人生还有什么不完美的呢？
礼都的公主？
礼都的圣皇？
在段小五眼中公主的封号为她带不来幸福，也带不来尊贵，尊贵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至于圣皇，不就是一个为全国百姓服务的一傻帽吗？挑起了全国人的生计，多累，不如她现在的日子自在。
“可是你若是回到礼都，会有无限的尊荣。”顾清彦听懂了，有些激动的开口，“你会站在权利的巅峰，会。。。。。”
会受百官朝拜、万民敬仰。
这些——
她都不在乎么？
“只要你。”段小五说得言简意赅。
眼中的情意一丝都不少。
顾清彦的心几乎被喜悦的消息给炸开了，幽深的眸子中慢慢地都是情意，微微湿润，天呀，他何德何能，能赢得五儿的爱。
顾清彦脑中一闪，那个毫不掩饰丑恶的面容与五儿满是爱意的脸出现在脑海中，顾清彦的心颤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过了五年傻子一般的日子，这其中也让五儿受了无限的委屈，实在不应该。
至于张馨儿提出的二十万两银子，顾清彦心中只有厌恶，若是二十万两银子能换得他和五儿一份平静的生活，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话该如何跟着五儿说呢？
顾清彦十分为难，“五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段小五心中很是满足，彻底的敞开心扉，说了这么多话，令段小五觉得自己和东升之间更加亲密了，或许心中的高兴也是因为东升终于放得下过往了，能得到东升全心全意的爱，段小五只觉得感恩，毕竟没有哪一个女人会乐意见到丈夫的心中有其他女人的存在，就算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姐姐，她也会不舒服的。
“我。。。。。”
顾清彦正要开口，只听门砰的一声开了，顾四儿急急忙忙的进来，身后跟着面色凝重的三皇子墨子言，撞见顾清彦与段小五亲密的抱在一起，顾四儿瞬间觉得自己惨了，而墨子言则深深地看了一眼段小五，眼中似有情意闪过。
段小五急忙站了起来，顾清彦急声喊道，“夫人慢点。”
说罢站起身有意无意的挡住段小五的身子，也挡住了三皇子墨子言看向段小五的灼热视线，顾清彦紧紧皱着眉头，不悦的瞥了一眼墨子言，转而训斥顾四儿，“懂不懂规矩？平时教你的规矩都哪里去了?”
表面上是训斥顾四儿，实际上也在指责墨子言。
顾四儿暗暗叫苦，道，“爷，三皇子有急事，所以。。。。让三皇子和你说罢。”
段小五这才看清楚三皇子墨子言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紧张。
墨子言凝重的看着顾清彦，“刚刚进宫，宫门口已经戒严了，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就连我也不行，太过异常，他们宣称父皇生病，我怕父皇是遭了小人的暗算。”
“宫门口守将是何人？”顾清彦一听，紧紧的皱眉，“何人敢拦三皇子？”
现在宫内宫外有谁人不知道昭坤帝已经是将三皇子当成储君培养了，这已经是大家默认的事情了。
“是欧阳景明。”三皇子沉声说道。
“什么？”顾清彦震惊，狠狠地一拍桌子。
前些日子昭坤帝就与他商定要找个时机撤了欧阳景明的职务，毕竟欧阳景明是欧阳家的人，欧阳家又是二皇子的母家，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只怕这件事情已经不简单了，必须要快一点解决才好，若是晚了一步，昭坤帝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只怕昭坤帝现在已经被淑妃母子控制在手中了。
顾清彦阴沉着脸。
段小五一下子明白了，欧阳家是二皇子的母家，事情紧急了。
顾清彦转过头看向段小五，“五儿你先安心的在家里，等我回来。”
“东升，你去怎么做？”段小五急声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段小五担忧的看着顾清彦。
“不会的。”顾清彦安慰的抱了一下段小五，笃定的说道，“放心，事情紧急，我去联络群臣，再去找爷爷，爷爷虽然不在朝中多年，但是军队中也有爷爷的旧部在，必须抓紧时间救出皇上。”
“小心、”段小五轻声说道。
墨子言眼神复杂、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向顾清彦，他这一生，别人或是对他恭敬，或是对他假情假意，从未有人像段润玉关心着顾清彦一样把自己放在心上过，墨子言一时之间心中五味陈杂。
*******
顾清彦两人一走，正巧段母带过来一些一小衣服小鞋子从东厢过来，“东升怎么急急忙忙的就走了，我看着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没什么。”段小五勉强的一笑，“朝中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段小五没有实话告诉段母，说了只怕她会担心。
母女之间聊了一会儿，段小五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外面突然一阵骚动，蓉娘满脸喜色的进门，“夫人，少奶奶，霖少爷回来了。”
蓉娘笑道，“对了还有上次带回来的霖少爷的同窗。”
“霖儿？”段母激动地站起来，手脚无措，“真的是霖儿回来了？”
“可不是嘛！”蓉娘肯定地回道。
“我们出去看看吧。”段小五扶着腰站起来，段母连忙扶着段小五嗔怪道，“你这孩子，起的这么急，都有了身子的人了，还不知道慢点儿！”
“知道啦。”段小五勉强的笑道。
“娘，姐姐。”母女俩一走出屋子，段小五打了个寒战，心中不禁念叨，外面的风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却见段霖快步走了进来，一见段小五和段母激动地道，“我回来了。”
“又瘦了。”段母慈爱的抚着段霖的脸，说道。
“哪有呀？”段霖嘿嘿一笑。
“嫂子。”顾清澜微微笑道看向段小五，“再过些时候就要科考了，我和段兄商量着回来，放松放松心情，看来嫂子过些日子又要给我添个小侄儿了？”
“进屋坐吧。”段小五招呼道。
看着顾清澜，段小五心中一叹，当初好好地书生气的人，竟然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面色有说不出的阴郁。
“不用了。”顾清澜笑着拒绝，“我和段兄在院中四处逛逛就行了。”
“也好。”段母有些局促的笑道，“你们读书人说些个学问什么的我们也不太懂，你们聊去吧，一会儿别忘了中午回来吃饭。”
顾清澜笑着点头。
段霖则是因为见到了姐姐和娘亲心中有些激动，比平日多了一些笑容，；拉着顾清澜介绍这别院，“青澜，你莫要小看了这别院，可是赵二伯特意请人做的风水呢，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这个，哈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顾清澜微微一笑。
“英雄所见略同啊。”段霖深以为然。
“这是什么地方？”顾清澜问道，指着旁边的一个屋子。
“这是东厢。”段霖知无不言的笑道，”是我娘住的地方，对面的是西厢，是姐姐姐夫住的地方。”
“那个呢？”顾清澜指着西厢旁边的一个房间。
“哦？”段霖看过去，噢了一声，“那个呀，是姐姐的书房呢！再旁边的那个是姐夫的书房，姐姐平日喜欢写一些戏本什么的，姐夫还总是拦着她呢，可是哪里拦得住呀？姐姐都是偷偷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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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怎么帮？”半响之后，顾清彦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需要银子。”张馨儿手指紧张的搅着帕子，低着头，“二十万两银子。”
“我没有。”顾清彦转身就要走。
“东升。”一只手拉住了顾清彦的袖子，“东升，这点银两只是妹妹铺子半个月的收入，可是对于我真的十分重要，东升，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答应帮了我这一次，我肯定以后都不会再烦你的。”
顾清彦厌恶的甩开张馨儿的手，胸膛气得剧烈的起伏，怒声道，“你的面目还真的是一次性暴露的彻底，连五儿的财产你都打听到了，我告诉你，这些钱都是五儿的，我没有权利做主，这件事情我帮不了。”
顾清彦紧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很纳闷这样的嘴脸为什么他当年没有发现，此刻，虽然与五儿一奶同胞，可是顾清彦不得不承认，现在见到张馨儿，他心中只有无比的厌恶。
“顾清彦。”张馨儿歇斯底里的大吼，瞪着眼睛，豁出去了，“如果你不帮助我，段润玉等生过孩子就会被大祭司带回礼都，接受火凤的洗礼，到时候要么你成为皇夫，要么留在义朝，就算你能豁的出去自尊甘愿做了皇夫，你以为，你一个义朝人那位大人和长老院的长老们会同意你成为正夫吗？痴心妄想！”
张馨儿眼中含着恶意，大声喊道，“因为你的血统不纯，根本就没有办法生出下一任正统的金凤，长老们会重新安排贵族子弟进宫的，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什么都不是。”
张馨儿一口气喊了出来。
顾清彦向外走得身子一僵，眼睛顿时猩红，几乎屏住呼吸。
他知道张馨儿没有说谎，一股恐慌蓦地袭上顾清彦的心头，他不能失去五儿，他不想分享，甚至他世家子弟的尊严让他不想去做皇夫，他只想与五儿在义朝长相厮守，守着两个孩儿，这样的过下去。
万一。
五儿当真的回到了礼都，顾清彦慌了，不行，他不敢去赌。
张馨儿见顾清彦动摇了，继续又填了一把火，“东升，我说的是实话你都清楚，要么你以为大祭司为什么依然留在段府，她是在等着妹妹生产，怀有身孕的金凤是不能接受火凤洗礼的，况且——”
张馨儿顿了一顿，咬咬牙，“要么你以为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带走瑾儿？血统不纯的孩子根本就不会被礼都所接受，东升。”
“东升。”张馨儿软了语气，“我只是需要二十万两银子周转，这些银子对于妹妹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对于我却有着大用处，只要你的一封亲笔书信，若我成为了圣皇，长老院和大祭司就不会再逼迫妹妹，这样你也可以与润玉永远在一起，而我，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求你在瑾儿长大之后告诉他有我这个娘亲就足够了。”
张馨儿说着说着有些落寞、
顾清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厌恶的看向张馨儿，“信我会给你，但是你以后不得打扰我们的生活，不许你再出现在瑾儿的面前。”
“我知道，我明白的。”张馨儿先是一喜，然后忙不迭的点头。
顾清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馨儿将身边的贩卖私盐赚得十几万银两放在怀中，向二皇子府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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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收到银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看向张馨儿承诺道，“礼都的公主果然爽快，若是有一天我能荣登大宝，自然不会忘了公主的情义。”
“情义就不用讲了。”张馨儿微微一笑，“只要二皇子、不，是皇上，只要皇上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就好，到时候莫要袖手旁观才好。”
元澈哈哈一笑，“公主真会开玩笑，我说到做到，只要公主有一天需要我，我自会出一份力。”
两人相视一笑。
等张馨儿走了之后，元澈连夜带着心腹到了永和宫。
淑妃正在眉头紧锁的想着什么，见到元澈不禁惊讶，“皇儿你这是？”
说完，淑妃用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紧张的屏退左右，放出狠话，“谁要是敢多嘴，小心你们的脑袋。”
宫中的人哪个不是通透的，不该说的她们自然是不敢多说一句的，连忙低下头请安，然后退下了。
没有等元澈说什么，淑妃又急又怒的呵斥道，“皇儿，你父皇让你闭门思过，你竟然敢私自出来，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恐怕又是一个把柄，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的不当心啊？”
“母妃，难道你还对父皇抱着希望呢吗？”元澈冷冷一笑，“难道你没看出来老头子根本就是在打压我们母子吗？这些日子我府中的暗卫传话，老头子天天召见老三，在御书房一留就是一天，依照我看，老头子根本就是要将皇位传给老三，若果我这时候再傻乎乎的在府中闭门思过，只怕等来的就是我们母子的噩运了。”
淑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澈儿说得她何尝不明白，当初那个贵女流产谁都能看得出蹊跷，皇上偏偏只看最表面的证据不由分说就夺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如今大权掌握在德妃那个践人的手中，她心中难过，可是皇上已经许久不来她的永和宫了，她根本就说不上话，又能怎么办呢？
“母妃，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二皇子元澈眼中划过一抹阴狠。
“你是要？”淑妃身子一震，惊呼道。
“趁着现在皇宫的禁卫军首领是舅舅，我们就得抓紧行动了。”元澈低声说道，“否则，到时候咱们可真的就回天无力了。”
二皇子元澈阴沉着脸说道。
“此事。。。。”淑妃迟疑着。
“母妃，您还在迟疑什么？”元澈皱眉头低吼，“若是真的是老三登上那个位置，只怕我们母子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半响之后，淑妃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重重的点点头，“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
“母妃说的极是。”元澈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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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彦从张馨儿处回来，就处于焦虑之中，镇日眉头紧锁。
府中的人纷纷避之不及。
别人都能轻易地发现，况且段小五这个枕边人呢？段小五六个半月的肚子已经隆起的非常明显了，段小五的身子略显笨拙，不过现在外面暖暖的，段小五时常就在院中散步，顾清彦也不阻拦她。
段小五端着一杯茶走进书房，放在桌上，白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在顾清彦紧锁的眉心，“想什么呢？”
顾清彦蓦的从沉思中清醒，见是段小五，眼中划过一抹暖意，将段小五拉进怀中，让段小五坐在自己的腿上，将下巴抵在段小五的肩膀上，大手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低声道，“孩子有没有闹你？”
“他呀。”提起孩子，段小五晶亮的凤眸笑成了月牙状，“镇日没个消停的时候，刚刚进门的时候还踹了我两脚呢。”
“小顽皮。”顾清彦用手指点着段小五的肚子，装模作样的训斥道，“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子，若是再敢调皮，看等你出来后，你老爹我不把你的屁股揍成八瓣才怪。”
“这么狠？”段小五顿时柳眉倒竖，“我看看谁敢动我儿子？”
“。。。。。。”顾清彦一窒，委委屈屈的说道，“好吧，不打还不成么？哼哼，慈母多败儿。”
段小五扬起下巴，“那是必须的，要打连我一起打。”
一副我就是明目张胆的护犊子得模样。
顾清彦笑的开怀，额头轻轻贴在段小五的额头上，低低的柔声说道，“我怎么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东升。”段小五看着顾清彦欲言又止，“张馨儿的事。。。。”
自从王嬷嬷回来，说出了那个残忍又令人震惊的事实，段小五的心就一直提着，对于自己来说，她本就是现代的灵魂，穿越时空的事她都干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礼都公主呢？对于段小五来说，只不过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更粗的手指吧了。
可是段小五心中知道，对于张馨儿的假死，抛夫弃子，她知道东升执著的，他们之前也为此争吵过，这个真相对于东升来说太过残忍。
同时，作为女人，段小五的心中不舒服，却不忍去问，生怕再一次伤害到了东升，这几天东升的情绪一直不对劲儿，段小五不得不提了，说破无毒，私心中，段小五觉得夫妻之间，有些事情就要一起承担才好。
“五儿。”顾清彦看到段小五的欲言又止，把她种种的不安、惶恐、担忧的情绪看在眼中，这才惊觉自己这个丈夫做的究竟是有多失败，他只顾着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却忘了仍然担忧自己关心自己的五儿，顾清彦心中涌出一股愧疚，将段小五紧紧地抱在怀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五儿，对不起，是我忽略你了。”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的。”段小五直直的看向顾清彦的眼睛，轻声说道。
“那些过去，于我来说不过是往日种种昨日死，或许我曾经执着过，将五年的仇恨一直放在心中，对不起，即使我真的发觉自己爱上你的时候，也不曾放弃过想要复仇的念头，我想给瑾儿一个交代。”顾清彦同样的轻声在段小五耳边说道，“可是现在，觉得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张馨儿的事我已不再去想，如果没有她的狠心抛弃，我怎么会遇见你，处心积虑的把你变成我的人？然后——”
顾清彦顿了一顿，眸中溢满浓浓的深情，“爱上你。”
段小五感动的看向顾清彦，嘴唇翕动，咬着嘴唇，生怕自己的泪会掉出来，“你是说。。。。爱上我？”
她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顾清彦蹭着段小五的面颊，温热的触感令他的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心安，将段小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我爱上你了，你听听，这颗心在为你跳动，不是别人，只是你，我的五儿。”
段小五感受着手下心脏砰砰有力的跳动，“那你为什么。。。。。”
段小五欲言又止，看向顾清彦，低低的说道，似呢喃，似自言自语。
“我怕失去你。”顾清彦坦白的直言，凝视着段小五的凤眸，“像是王嬷嬷所言，我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只是不敢告诉你，现在我更怕。'
顾清彦面上染上一种恐慌，将段小五紧紧地抱在怀中，“五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王嬷嬷会带走你，害怕礼都公主的身份会让我失去你，我怕你突然失踪，我会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我不是张馨儿。”段小五白希修长的食指点住了顾清彦的嘴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我不会抛下你，抛下孩子，你说过的，有顾夫人在的地方才是顾大人的家，现在我要说有顾大人的地方也是顾夫人的家。”
段小五顿了一顿，望进顾清彦的眸中，“东升，你难道到现在不明白吗？我就是我，不是礼都的公主，也不是谁，只是你顾清彦的妻子。”
是的，这就是段小五心中所想，在她的心中很是简单，有花不完的票子，有着几个孩子，有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老公，人生还有什么不完美的呢？
礼都的公主？
礼都的圣皇？
在段小五眼中公主的封号为她带不来幸福，也带不来尊贵，尊贵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至于圣皇，不就是一个为全国百姓服务的一傻帽吗？挑起了全国人的生计，多累，不如她现在的日子自在。
“可是你若是回到礼都，会有无限的尊荣。”顾清彦听懂了，有些激动的开口，“你会站在权利的巅峰，会。。。。。”
会受百官朝拜、万民敬仰。
这些——
她都不在乎么？
“只要你。”段小五说得言简意赅。
眼中的情意一丝都不少。
顾清彦的心几乎被喜悦的消息给炸开了，幽深的眸子中慢慢地都是情意，微微湿润，天呀，他何德何能，能赢得五儿的爱。
顾清彦脑中一闪，那个毫不掩饰丑恶的面容与五儿满是爱意的脸出现在脑海中，顾清彦的心颤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过了五年傻子一般的日子，这其中也让五儿受了无限的委屈，实在不应该。
至于张馨儿提出的二十万两银子，顾清彦心中只有厌恶，若是二十万两银子能换得他和五儿一份平静的生活，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话该如何跟着五儿说呢？
顾清彦十分为难，“五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段小五心中很是满足，彻底的敞开心扉，说了这么多话，令段小五觉得自己和东升之间更加亲密了，或许心中的高兴也是因为东升终于放得下过往了，能得到东升全心全意的爱，段小五只觉得感恩，毕竟没有哪一个女人会乐意见到丈夫的心中有其他女人的存在，就算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姐姐，她也会不舒服的。
“我。。。。。”
顾清彦正要开口，只听门砰的一声开了，顾四儿急急忙忙的进来，身后跟着面色凝重的三皇子墨子言，撞见顾清彦与段小五亲密的抱在一起，顾四儿瞬间觉得自己惨了，而墨子言则深深地看了一眼段小五，眼中似有情意闪过。
段小五急忙站了起来，顾清彦急声喊道，“夫人慢点。”
说罢站起身有意无意的挡住段小五的身子，也挡住了三皇子墨子言看向段小五的灼热视线，顾清彦紧紧皱着眉头，不悦的瞥了一眼墨子言，转而训斥顾四儿，“懂不懂规矩？平时教你的规矩都哪里去了?”
表面上是训斥顾四儿，实际上也在指责墨子言。
顾四儿暗暗叫苦，道，“爷，三皇子有急事，所以。。。。让三皇子和你说罢。”
段小五这才看清楚三皇子墨子言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紧张。
墨子言凝重的看着顾清彦，“刚刚进宫，宫门口已经戒严了，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就连我也不行，太过异常，他们宣称父皇生病，我怕父皇是遭了小人的暗算。”
“宫门口守将是何人？”顾清彦一听，紧紧的皱眉，“何人敢拦三皇子？”
现在宫内宫外有谁人不知道昭坤帝已经是将三皇子当成储君培养了，这已经是大家默认的事情了。
“是欧阳景明。”三皇子沉声说道。
“什么？”顾清彦震惊，狠狠地一拍桌子。
前些日子昭坤帝就与他商定要找个时机撤了欧阳景明的职务，毕竟欧阳景明是欧阳家的人，欧阳家又是二皇子的母家，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只怕这件事情已经不简单了，必须要快一点解决才好，若是晚了一步，昭坤帝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只怕昭坤帝现在已经被淑妃母子控制在手中了。
顾清彦阴沉着脸。
段小五一下子明白了，欧阳家是二皇子的母家，事情紧急了。
顾清彦转过头看向段小五，“五儿你先安心的在家里，等我回来。”
“东升，你去怎么做？”段小五急声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段小五担忧的看着顾清彦。
“不会的。”顾清彦安慰的抱了一下段小五，笃定的说道，“放心，事情紧急，我去联络群臣，再去找爷爷，爷爷虽然不在朝中多年，但是军队中也有爷爷的旧部在，必须抓紧时间救出皇上。”
“小心、”段小五轻声说道。
墨子言眼神复杂、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向顾清彦，他这一生，别人或是对他恭敬，或是对他假情假意，从未有人像段润玉关心着顾清彦一样把自己放在心上过，墨子言一时之间心中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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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彦两人一走，正巧段母带过来一些一小衣服小鞋子从东厢过来，“东升怎么急急忙忙的就走了，我看着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没什么。”段小五勉强的一笑，“朝中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段小五没有实话告诉段母，说了只怕她会担心。
母女之间聊了一会儿，段小五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外面突然一阵骚动，蓉娘满脸喜色的进门，“夫人，少奶奶，霖少爷回来了。”
蓉娘笑道，“对了还有上次带回来的霖少爷的同窗。”
“霖儿？”段母激动地站起来，手脚无措，“真的是霖儿回来了？”
“可不是嘛！”蓉娘肯定地回道。
“我们出去看看吧。”段小五扶着腰站起来，段母连忙扶着段小五嗔怪道，“你这孩子，起的这么急，都有了身子的人了，还不知道慢点儿！”
“知道啦。”段小五勉强的笑道。
“娘，姐姐。”母女俩一走出屋子，段小五打了个寒战，心中不禁念叨，外面的风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却见段霖快步走了进来，一见段小五和段母激动地道，“我回来了。”
“又瘦了。”段母慈爱的抚着段霖的脸，说道。
“哪有呀？”段霖嘿嘿一笑。
“嫂子。”顾清澜微微笑道看向段小五，“再过些时候就要科考了，我和段兄商量着回来，放松放松心情，看来嫂子过些日子又要给我添个小侄儿了？”
“进屋坐吧。”段小五招呼道。
看着顾清澜，段小五心中一叹，当初好好地书生气的人，竟然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面色有说不出的阴郁。
“不用了。”顾清澜笑着拒绝，“我和段兄在院中四处逛逛就行了。”
“也好。”段母有些局促的笑道，“你们读书人说些个学问什么的我们也不太懂，你们聊去吧，一会儿别忘了中午回来吃饭。”
顾清澜笑着点头。
段霖则是因为见到了姐姐和娘亲心中有些激动，比平日多了一些笑容，；拉着顾清澜介绍这别院，“青澜，你莫要小看了这别院，可是赵二伯特意请人做的风水呢，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这个，哈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顾清澜微微一笑。
“英雄所见略同啊。”段霖深以为然。
“这是什么地方？”顾清澜问道，指着旁边的一个屋子。
“这是东厢。”段霖知无不言的笑道，”是我娘住的地方，对面的是西厢，是姐姐姐夫住的地方。”
“那个呢？”顾清澜指着西厢旁边的一个房间。
“哦？”段霖看过去，噢了一声，“那个呀，是姐姐的书房呢！再旁边的那个是姐夫的书房，姐姐平日喜欢写一些戏本什么的，姐夫还总是拦着她呢，可是哪里拦得住呀？姐姐都是偷偷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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