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经过连夜不断地赶路,奥术队终于抵达了峡谷,这时所有人都已经累得快要坚持不住了。〖就来读 www.9laidu.org〗赶路期间煌翼清醒过来,而且按他说法他晕过去就像睡一觉,现在他精神体力都十分充沛,看表面上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峡谷对岸是同样的茂密森林,唯一不同的是峡谷两侧的崖壁表面是土黄色的泥沙,和森林地面的黑色肥沃土地有些不同。而峡谷下是一条奔腾的大河,白浪翻涌。
“火鹰,你说的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通过方法是什么。”煌翼站到悬崖的边沿,问道。
火鹰沿着边沿踱步,低着头寻找什么东西,口中道:“首先,我们必须先找出先前奥术探险队做的标记,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晶球,半埋在泥土里,吟唱一段特别咒文就会散发淡淡的光。”
柳毅也将目光投在脚下的土地上,但是他站得有些靠前,悬崖外空旷的景色一览无余。他不仅打个哆嗦,忙往后退回几米。
奥术队沿着悬崖边行走了大约半天路程,终于在一处树下发现了火鹰所说埋在土里的晶球。经过火鹰的一番吟唱,晶球果然发出淡淡的光。
可是在晶球所埋的地方相对的悬崖边和对岸的悬崖相隔至少一百米,而且间隔的一百米间空无一物,微风吹拂在奥术队员们脸上,除火鹰外所有人都觉得此时有些冷意。
“你不是说会有通过的方法吗?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我们怎么过去,这里相隔得太远了吧,刚才我们走过的地方有些悬崖之间相隔的距离比这里小多了。”柳毅抱怨道。
“如果有个一看就可以知道的方法,我还会说这是个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方法吗。”火鹰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站到悬崖边,抬起脚直接往前走了一步。
柳毅大惊,“火鹰!你要自杀也不要现在自杀吧,我们……”话说到半句他噎住了,呆呆地望着已经走出悬崖外的火鹰,其他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火鹰双脚踏在半空中,脚下数百米是峡谷的两侧崖壁和中间奔腾的大河,他却好像站在平地一般。火鹰举起自己的左手,手中有一支长长的树枝,是刚才他在树上摘下来的。
他对还在悬崖边上的奥术队员们说道:“还等什么,跟在我后面,我们要赶路,你们要问的事可以在路上慢慢说。”
站在最前面的是朱赤儿,在背后所有人略带恐惧地目光下,她咬了咬牙,往前试探地迈出一步。脚踩在半空里,她却感到有一种阻碍在脚下,托着她的脚无法下落。
朱赤儿眉头松开,不再犹豫地跟着火鹰往前走,背后其他人望着她和火鹰的背影在离地数百米高的半空中越走越远。
“我们怎么办?”柳毅又惊又惧地转头看,发现煌翼已经没有丝毫顾虑的往前走,拟械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连影子也带着勉强的笑,跟着他们走出悬崖。
“我可不是这队伍里最胆小的!”柳毅打气般低吼,豁出去的快步迈出悬崖边缘,走在队伍里的最后面。
火鹰在队伍的最前面,提着手中的长树枝不断地击点脚下看不见的桥,不时提醒后面的人一定要紧跟着他,不能往旁边迈出一步。
“火鹰,你这根树枝是干什么用的。”朱赤儿在火鹰背后问。
“探路用,这条通往对面的桥其实路面比较窄,我们必须走成一条直线才能通过这条看不见的桥,可是人在半空中没有参照物,根本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不是一条直线,所以就用这根树枝去探前方的路。”火鹰把树枝往旁边一点,树枝没有丝毫阻碍地往下一坠,想来那里是这条看不见的桥的边缘外。
“那这道桥是怎么被发现的,现在我确实同意你的说法,在峡谷如此漫长的岸边,要找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透明的桥,确实不太可能,更何况你们一开始还不知道它的存在。”煌翼大声道。
火鹰回答:“这条路正对着不是有一棵树吗?奥术探险队一个队员去摘那棵树上的果实用来研究的时候,不慎跌落,就在我们以为他要跌下这个峡谷的时候他砸在了半空中。然后我们就发现了这条路,说起来我也有些难以置信。”
他忽然回过头,冷冷地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眷顾,这一次探险会非常成功,可是没想到这不但不是通往一条通往成功的路,而是一条引领我们通往绝境的路。”
朱赤儿停下来望着火鹰继续往前的背影,刚才他回头的那个眼神朱赤儿看得一清二楚,让她心里一阵悸动。过了一会后面的敦促声开始响了起来,朱赤儿默默地跟上火鹰。
奥术队成功抵达了对岸,最后踏在土地上的柳毅回头惊悚地遥望他们原来所在的悬崖,想要发出几声惊叹声时,煌翼一把将他拖住,拽着他往前走,回头说:“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快一点,我们和奥术探险队约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再不快点可能会发生其他的事来。”
话刚说完煌翼撞到了前面一个人的后背上,煌翼后退一步刚想要质问,却说不出话来。
站在煌翼前面挡住煌翼的是影子,他紧咬牙关注视前方,他旁边所有奥术队员也都紧绷着脸。
在奥术队所有人的前方,一张张略带熟悉的面孔依次分列,那是火鳄团队的人。火鳄在最中央,挑着眉头略带惊讶地望着煌翼他们。
“火鳄……导师。”火鹰眯着眼目光冷冽。
“哦,看你的样子,连称呼我为导师都有些不愿意的样子啊。”火鳄微微笑道,“不过我却不同,我一直认为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居然能从洛斯国数百人的编队中逃脱出来,你和火狼的这帮学生都很不错。”
火鹰冷冷地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出卖了我们的行踪了?”
火鳄无奈地耸肩,“不过是利益所趋罢了,不是我出卖你们的行踪,而是我将你们的行踪卖给洛斯国,这是生意买卖,谁叫加特国出的价钱比洛斯国还要低。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地交出那个你们带来的东西,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我不相信你的承诺,你如果得逞还放我们走的话,学院方面恐怕会发出你项上人头的悬赏吧。”火鹰说,“那么你现在挡着我们的道,是要阻止我们吗?”
“确实只有我们才能阻止你们,那两个国家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会相信你们能穿过坠落峡谷吧,因为在那个峡谷如果奥术师用飞行奥术通过,那么奥术师飞到中央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飞行奥术忽然失效,从而坠落下去。”火鳄微笑道:“幸好我们在你们的身上动了些手脚,知道你们行走的路线,不然还真的让你们给蒙了过去,一开始我得知你们通过了坠落峡谷时我也是难以置信。”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而且,我这枚项上人头,早就在大陆的南方被很多人虎视眈眈,可是我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
朱赤儿一声讥讽的笑声,将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她面对着火鳄团队的人微抬起头,轻佻地笑道:“说了这么多废话,就只是要说你们想要动手,你们真是无聊,直接上就是。”
站在火鳄旁的一个壮汉明显有些愤怒,低吼一声往前踏出一步,火鳄皱起眉头伸手制止了壮汉,然后对朱赤儿说:“不,我们其实还可以走另外的路,一条和平的路。你们只要将那东西交出来,我们就可以保证将你们安全送回火炉海岸,只要我们相互妥协。”
“什么相互妥协,只是我们向你们妥协罢了。”朱赤儿冷冷地道。
“那个,我们要交出来的那东西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柳毅很不合时宜的,怯生生地问。煌翼痛苦地遮住眼睛,表示自己已经不忍直视。
火鳄哈哈一笑,饶有兴致地道:“就是你们用来给奥术探险队脱险,被人称为‘马德的以太’的那东西,那是马德的那个奥术遗留下来的产物,以太,被你们学院分裂成好几份,用来和大陆上的势力做交易。毕竟所有的国家都想研究出四大经典元素转换成以太的方法,所以需要研究马德留下来的以太。”
火鹰一直站在火鳄的对面,冷冷地盯着火鳄。此时他终于开口了:“我说火鳄导师,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废话了,按照你以前的做法,现在早就出手了不是吗,为什么要大言不惭说些和平的道路什么的。”
“人老了自然想要稳健一点,现在我可不想总是打打杀杀的,只要有交易可做,那么我就宁愿选择停下干戈。”火鳄微眯着眼,一缕危险的光芒给从他眼中一逝而过,“当然,必要出手的时候我是和以前一样的,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火鳄说出那番话,自觉自己已经完成萝卜加大棒的教育方式,剩下的就看对面的奥术队小毛孩们醒悟过来,乖乖交出马德的以太。忽然一枚赤红的火球砸落他的脚下,熊熊烈火在他脚旁的杂草上腾起,火鳄低头扫了那堆烈火一眼,瞳孔中再也不掩饰冷冽的光芒。
抛出火球的人是朱赤儿,她一副你讲这么多废话的不耐模样,左手抬起,一枚风刃再次在掌心凝聚而出。
火鹰拔出了剑,清亮的响声鸣起,剑刃反射着阳光刺眼异常。煌翼他们也在朱赤儿有所动作的时候拔出了武器,两个团队的人紧张对峙,只需要某个人有一丝动作,战斗马上就会在他们之间爆发。
一只手微微高举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只手上,那是火鳄的手。他一边举着手一边说:“曾经我在学院做过奥术队大赛的裁判员,那时候两队人要等我举起手,然后挥下,才能开始战斗。现在的情形很像很久以前的我当裁判员的时候,一队是我精心教导的队伍,一队是我的学生还有他教导出来的学生队伍。那么我现在宣布……”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期间森林中寂静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下来。
朱赤儿手一挥,一枚风刃脱手而出,呼啸着切割向火鳄身边的壮汉。这一下简直就是引燃了火药桶,火鳄团队除火鳄外的所有人都呐喊着往前冲,奥术队则煌翼和火鹰冲在最前,柳毅从侧面绕开,影子和朱赤儿后撤到一定位置,拟械在正中央。
这次战斗和以往他们经历的所有战斗都不相同,这次是正规的团队与团队之间的战斗,奥术队以前的一切训练成果终于在此时展现来。
“总是不让人把话说完。”火鳄无奈地耸耸肩把手放下,目送着自己团队的人冲锋的背影,他自己却没有往前。奥术队的所有人都没有看见,火鳄嘴角微微蠕动,以极低的声音吟唱某种咒文,而垂下的另一只手手中深蓝色的光华飞快膨胀。
嘹亮的凤鸣声响彻森林当中,难以计数的微型火凤将挡在前方的所有树干剧烈焚烧,浩浩汤汤地往火鳄团队人最密集的地方轰去。
水鼠正是在火凤轰击的方向上,他看见了如此多的火凤朝他袭来,不慌不忙地低声说冷笑说:“还真是浪费精神体力。”随后他飞快地往最近的树干上一踩,以恰好的速度往右侧避开火凤群,继续往前冲去。
火凤轰击方向上所有的火鳄团队的人都已差不多的方式躲开了朱赤儿的万焰轰炸,这招曾另煌翼他们惊叹不已的超强奥术一旦被人避开便丝毫没有威胁。影子忙喊道:“朱赤儿你不能直接使用这招奥术,对面的人都是老手,必须有人控制住对面的行动,你这招才能命中。”
“这我当然知道!”朱赤儿咬紧牙关,再次吟唱某种咒文。
火鳄的团队共有十五人,其中有四人在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后寻找了一个树干屏障躲在了后面,片刻之后数道奥术从这些树干后发射出来,击向煌翼这些前排的方向上。
很明显他们是奥术师。
拟械紧绷着脸,俯低身体仿佛一个弹簧般将拟克格之手弹射出去。银白色的金属巨手五指张开,举在了高空中,巨大窒息得仿佛遮蔽了太阳。巨手狠狠地拍下,所落之地的树木摧枯拉朽般崩裂,几乎肉眼可见的气浪扩散而开,地面凹陷,蛛网般的裂纹朝四周延伸。
拟克格之手拍击的地方正是火鳄团队奥术师隐蔽的那片森林中,奥术师们无奈地四散而开,停止了正在吟唱的奥术。
柳毅一直游离在战场之外,他隐蔽在一颗树干后,双手持一把短剑,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不已。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和一个团队战斗,之前的战斗要么是和一帮被洗脑的怪人战斗,要么是和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巨兽作战。
可是他也可以看出火鳄团队的人经验老道,虽然整支队伍奥术师的成分并不算多,可是那几个奥术师的周围一直有不少于三人围裹保护。而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柳毅很清楚近战他并不可能战胜他们,后方他可能战胜的奥术师们又被许多人保护着,他根本没有切进去的时机。
“那里,火鳄在干什么。”柳毅喃喃道。他注意到一个不寻常之处,火鳄团队其他人都在与奥术队交战中,可是在他视角的一个偏僻角落,火鳄在一个难以被察觉的地方,没有任何动作的站立。
柳毅慢慢踱步接近火鳄,走近了他才悚然发现,火鳄正默默地吟唱某个奥术咒文,隐约看到他低垂的手里深蓝色的光团闪烁不定。
柳毅再一次感到危险的感觉,那种感觉和之前被未来之眼瞪视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他心里有些激灵,那种想要拼命挽回而又无力抵抗的熟悉感觉又一次让他无比厌恶。
“如果这一次我再次逃避,那么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柳毅低声给自己打气,努力克服着对火鳄的恐惧,他很清楚他接近火鳄与他战斗是什么下场,可是回想起后面那群正在战斗的伙伴,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个人被拖入熔岩海中的场景再一次重现。
柳毅默默地在树后站了一会,忽然转身离开树干,火鳄马上注意到他,微微有些惊讶的目光跟随着柳毅移动。柳毅大吼着持剑往前冲刺,脚步踏在森林潮湿的黑土地上,踩出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
火鳄没有停止吟唱,微微转过身面对柳毅,另一只手抬起,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他微笑道:“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叫柳毅吧,你相不相信呢,只要你接近了我尖刀的范围,即使我不能移动而且只能用一只手,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结果了你。”
柳毅没有停止下来,一边冲锋,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地大喊:“火狼导师说过,有一种人越是处在危险境地,就越会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确定你不是那样的人吗?”
话刚说完,柳毅进入了火鳄尖刀的攻击范围内。两人持有武器的手同时挥起,两把武器相碰,亮白的刃身相互切割互不相让,火鳄的尖刀忽然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弧线滑开了柳毅的短剑,斜斜的从左往右朝柳毅的脸庞切去。
但是尖刀在距离柳毅脸庞差不多一个剑身的时候,短剑恰到好处地挡在了尖刀所经之处,仿佛柳毅早有预料到尖刀的路径。庞大的力道击打在短剑上,这一次柳毅和火鳄的角力柳毅明显地占了下风,短剑的另一刃被按在了柳毅的脸庞中,淡淡的鲜血从短剑两面泌出。
柳毅忙侧头避让,往右边走几步卸开尖刀的力道,心里暗暗吃惊。因为火鳄此时口中依然不停吟唱,吟唱奥术是一件极其消耗心神的事情,这同时火鳄居然能心分二用,手持尖刀攻击他,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阻止不了火鳄的吟唱,柳毅心里暗自着急,对火鳄的攻势更加迅猛起来。这样的后果是他的防守开始有点疏忽,屡次差点火鳄的尖刀砍在他的要害上,最险的一次尖刀几乎要砍在他的心脏上,结果他侧身躲避及时,尖刀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划了一刀,不多时鲜血已经染红了他整个肩部。
火鳄拖延了极长的时间,终于吟唱声戛然而止,他手持尖刀略一用力地挥斩,将柳毅震开好几步外。那只一直垂下在腰间的手缓缓抬起,手心朝上。
一团深蓝色的,如同火焰般扭动的光晕在他掌心中,柳毅距离光晕不过几步距离,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
“你的近战能力不错,可以在我的手中坚持几分钟,不过我最擅长的东西可不是近身战,而是奥术战。”火鳄露出可惜的表情,一只手将光晕缓缓抬起,到达他的头顶上,他仿佛瞻仰般仰视着光晕,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马上他五指一捏,将光晕狠狠握在手中,深蓝的光晕深陷进他的掌心不见踪影。
火鳄闭上双眼,深吸口气,再次吟唱起来。柳毅连忙冲上前去,高高举起短剑劈向火鳄。
但这次火鳄的奥术成形得非常迅速,几乎在柳毅出剑的一瞬间一枚深蓝的火球出现在火鳄面前,腾腾燃烧。
柳毅将火鳄的咒文听得一清二楚,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火球奥术,他曾经这个奥术吟唱了不下百次。但是正常奥术师吟唱出来的奥术都是赤红色,或者深黄色,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用这个火球奥术吟唱出不同颜色的火焰来。
柳毅心里一动,想起刚才被火鳄握在手心中的蓝色光晕,他觉得两者间一定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在他心里思绪不断时,火鳄的火球激射而出,速度快得甚至让柳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来到柳毅面前。柳毅大惊,可是什么动作也无法做出,深蓝的火舌几乎要舔在他的脸上。
“柳毅!”忽然有人大叫他的名字,一把利剑挡在柳毅和火球之间,火球砸在剑上破碎开来,接触的剑身当即融化,赤红的铁水滴落地面植被,灰白的青烟向上飘起。
柳毅庆幸而又感激的回头,看见火鹰站在他身后,眉头大皱地望着他那柄熔断的剑。
“哟,马德给你的那柄剑质量还真是差,一个小小的火球奥术就让这柄剑报废了。”火鳄挑起眉头道。
“剑里面封存的奥术已经用掉,这柄剑已经和普通的剑没什么两样,虽然这样让你毁了有些可惜。”火鹰说:“能和大名鼎鼎的‘岚海焰’接触的剑,恐怕也只有那些传说中的名剑才能做到吧。”
“岚海焰?”柳毅默默嘀咕这个名字,他似乎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一种蓝色的火焰,难道今天火鳄释放的这种火焰就是那人所说的蓝色火焰?
“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从那些人的包围中过来了,还救下了这个小家伙。”火鳄不满地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战斗团队,“还有,那些家伙也太松懈了吧,居然这么轻松就让你过来了。”
柳毅一惊,问火鹰道:“你一开始就打算过这边来?”
火鹰沉声道:“当然,我一开始和煌翼就看到火鳄在这里吟唱奥术,我和煌翼两人分工,煌翼在前面顶住,而我打算强行突破过来。火鳄团队的那些人看似是与我们交战,其实不过是想拖延这里的时间,好让火鳄能顺利吟唱这个奥术,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计谋这么快就成功了。”
柳毅低声嘀咕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看到火鳄这里的情况。”
“现在,火鳄的奥术‘岚海焰’已经吟唱完成,正面的奥术攻击我们完全没有胜算,你先撤退。”火鹰低声对柳毅道,随后拔出腰间的一把备用剑,正对着火鳄。
“那你呢。”柳毅忙问道。
“我来拖住火鳄,你和后面奥术队集合。”火鹰双手持剑,他发觉柳毅依然望着自己,回过头朝柳毅一笑,说:“放心,我又不是和他拼命,我会回来跟你们会合,记住跟煌翼说我们会和的地点是上次我们驻扎的地方。”此时天空一片幽蓝,夕阳早已落下,黑夜即将降临,火鹰的笑容绽放在森林深邃的阴影里,让柳毅莫名地感到心安。
柳毅点点头,朝煌翼他们的方向跑去。
“就这样欺骗了那个少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火鳄站在一棵树旁,夜幕已经降临,他的面目模糊得难以看清。
“什么欺骗了那个少年,你在说什么。”火鹰冷冷地说。
火鳄微微一笑,“你拿出的那把剑,没看错的话是你先前那把马德送给你的那把剑的复制品吧,虽然里面注入了相同的奥术咒文,可是却缺少了将奥术释放的以太,你打算做什么呢,以消耗自己的生命形成以太,然后将这个奥术释放出来?将生命转换成以太,可是从第二纪就开始被称为禁忌的奥术,也是至今唯一能不依赖以太将不是奥术能量的东西转化为其他能量的奥术。”
“说那么废话干嘛?我直接将你击败,那我就可以回到约定好的地方了,那我也不算违约。”
火鳄露出嘲讽的神色,“那么回到驻扎营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火鹰呢?一个奄奄一息,即将丧命的火鹰?”
“那与你无关,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吧。”火鹰面无表情地说,他开始慢慢接近火鳄,双手紧握着那柄剑,剑刃反射着天空尽头最后的光芒,微弱而又森然。
火鳄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一边踩着地面粗壮的树根后退,一边说道:“没想到你还有杀死我的决心,你觉得这有可能么?对于已经激发了‘岚海焰’的我来说,即使是有‘呼风召雨’系列奥术施展出来的奥术战我也丝毫不惧。”
一个火鳄团队的人落在了火鳄身边,低声道:“对面奥术队的人已经撤退,我们拦不住他们,而且对面的防御核心还施展出了一种金色盾牌,挡住我们拦截的奥术,让他们逃走了。”
那人望了火鹰一眼,低头对火鳄道:“那这个家伙怎么办,是让大家一起围上去吗?”
“不,你们躲得远远的,做好抵御上次我们在远处看到的‘呼风召雨’奥术的准备,这个人只需要我一个人解决。”火鳄扫了有些迟疑的那人一眼,“怎么,不想按我说的去做?”
“不,我只是有些担心您,我马上按您说的去做。”那人慌忙地点头哈腰,跳向树上,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中。
天色已黑,森林中漆黑得看不见任何事物。可是火鹰仿佛依旧知道火鳄的位置,一步步地接近火鳄。
火鳄双目炯炯有神,在漆黑中仿佛有光亮射出,他停止了后退,站在原地等待火鹰。直到火鹰距离他不足两步的距离时,两声怒吼爆发在森林中,火鹰高举长剑狠狠劈下,火鳄双手摊开手心朝上,幽蓝色的火焰窜上他的手心,将他的脸庞照得一片深蓝。
火鳄双手在半空一夹,火鹰的长剑轻松被他双手夹住,动弹不得,妖娆的岚海焰攀上剑身,剑身飞快变得红热起来。
可是这次剑身没有像上次一样融化,火鹰双手爆发出可怕的力量,长剑滑过火鳄的双手间,直接朝火鳄的头顶劈去。
火鳄侧头,身体往旁边移动,长剑的利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脸下劈,明亮的剑身倒映着火鳄的双眼。火鳄清楚看到,剑身上覆盖了一层半融化状态的冰层,正是这层冰面使得长剑没有立即融化,反而穿过了他的双手差点劈在他的头上。
火鳄往旁边退避几步,脸上终于不再见到笑容,冷冷地道:“看来你对岚海焰的了解还是比较深,居然在剑身上专门覆盖了岚海学院研发出来可以克制岚海焰的奥术。”
火鹰将剑舞转几圈,最后将剑尖指向火鳄,柔和的光纹在剑身上蔓延,剑身上的冰层融化断裂。
火鳄抬起头,天空漆黑一片,原来可见的明月不知何时消失不见,隐隐约约的电弧划过夜空。
“呼风召雨……”火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就算刚才你在近身战中压制住我,也要直接将它使出来吗?你还真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是的,我刚才在近身战确实压制住了您,不过我以前跟在你身边的时候,虽然您的近身战从来没有亮眼表现,但也从来不会被人所压制住,如果遇到一个您近身战实在打不过的人,您就根本不会被他近身。”火鹰先是一步一步地缓慢接近火鳄,在行走的途中他越来越快,直到他整个人如同风驰电掣般前行,将前方阻挡他的枝叶全部撞散。
他双手持剑举到头顶之上,高高跃起然后下坠斩向火鳄,天空上一痕闪电划过,剑身周边烫出一圈清亮的光纹。
火鳄怒吼一声,蓝色妖异的火焰在他身上腾起,往他的右侧蔓延而去。火焰仿佛有灵性般在火鳄的右侧凝聚拉伸,逐渐一个与火鳄齐高的人形火团出现,默默地站立在火鳄旁。火鹰可以清晰地看到人形平坦无物的脸庞处出现了凹陷和突起,最终形成与火鳄一模一样的面孔。
火鹰斩击到火鳄的头顶上空,在剑刃几乎要与火鳄头顶接触的一瞬间,火鹰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模糊了一下。火鳄旁边的那个人形火焰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火鳄的上方,四肢张开,用胸膛直迎着火鹰。利剑劈下,剑刃切割着人形火焰的胸膛,蓝色火焰从胸膛的裂口中涌出,朝两边滚滚一分。
利剑只劈开了人形火焰胸膛的一半就无力停止下来,火鹰拔剑想要后退,但人形火焰的双手飞快夹住剑身,而胸膛处的裂口也朝中间合拢,夹住火鹰的利剑。
火鹰的剑上又是一层冰层飞快地覆盖住剑身,人形火焰的岚海焰熊熊燃烧,虽然将剑身旁的空气模糊扭曲,可是却没有办法侵入到冰层内的剑身中。
此时火鹰落到了地上,双脚稳踏地面,双手持剑想要从人形火焰的胸膛中拔出剑来。人形火焰的面孔上大嘴张开,口中一片黑暗,对着火鹰嘶吼,炽热的气浪将火鹰的头发吹散。人形火焰也站在了地面上,双手紧握着火鹰的剑,胸膛上夹住剑的裂口处可见肌肉紧绷。
脚步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虽然声音相对人形火焰的嘶吼,夜空的闪电而言,脚步声微不足道。但火鹰目光微闪,冷冷地望向声音发源的地方,人形火焰的背后。
火鳄缓步从人形火焰的背后走出来,目光冷冽地望着动弹不得的火鹰,慢慢地道:“虽然你没有使用呼风召雨,性命还在,不过你的剑已经被我限制住了,如今你想使用呼风召雨都难,你说,你还有胜算吗?”
“您一开始让我近身而且还假装被我压制,是因为您想让我以为自己不用依靠呼风召雨就能击败您,然后趁我松懈时将我一举拿下吧。”火鹰持剑的双手松开了,他转身苦笑着面朝火鳄,“我就将计就计,做出一副看穿您计谋的模样,将呼风召雨这个奥术的前奏释放出来,让您将注意力集中在呼风召雨上,然后我再使用近身战将您拿下。只是没想到您的反应这么快,直接用奥术抵挡住了我的近身,我也是有些贪生怕死的人啊,如果我直接将呼风召雨释放出来,胜负还未定呢。”
“是啊,如果你直接将呼风召雨释放出来,或许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火鳄有些得意洋洋,慢慢走向火鹰。
忽然他脸色一变,抬头望向天空,说:“怎么回事,天空上的乌云还没有消失,你明明不能再通过剑施展呼风召雨,这些乌云应该消失才对,难道……”
火鹰无奈地摊开双手,挑起眉头说:“是的,呼风召雨,不过只能算是缩略版,因为我还是害怕近身战不能拿下您,所有我在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呼风召雨奥术的咒文,但因为我想就算不能拿下您,也能重创您,所有就施展了一个缩略版的呼风召雨。”
火鹰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衰老,不多时已经是一个四十岁男人的模样,根根白丝从他的头发间显现。他苦笑一声,无力地单膝跪倒在地,低垂着头,鲜血滴落地面。
天空隐隐回响着莫名地咆哮,漆黑的夜空上雷电闪烁,雨点淅淅沥沥地滴落地面。
如果是完全版的呼风召雨,水卷龙,那么连一滴雨都不可能滴落下来。而这缩略版的呼风召雨只能将夜空中一半的雨滴吸收,剩下一半的雨滴就无能为力任其落下。
体型明显比上次小上一圈的水龙卷在高空游动,狂风夹杂着细雨在地面肆虐。火鳄瞪大双眼,迎着雨抬头望天,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流下。
噗地一声,妖异的蓝色火焰冲天而起,在他的身旁剧烈燃烧。火鳄身旁的火焰人形大声嘶叫,如同融化一般化成一滩蓝焰融入火鳄身边的蓝焰中,火鹰的剑落在地面上,雨水打湿了剑刃。
一个参天巨人拔地而起,巨人全身幽蓝,体表如同火焰般虚渺扭曲,依稀可见巨人的面孔正是火鳄的的面孔。
巨人如同火焰人形般朝天空再一次嘶吼,双颌裂开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夜空上暴虐的咆哮声对峙般传来,水龙卷扭动身躯升到高空往下扑,蓝色的火焰和漆黑的雨滴悍然相撞!
朱赤儿忽然回头,遥望远处不时被闪电照亮的夜空。
柳毅出现在了她的身旁,轻声问:“怎么了,难道你感觉到火鹰回来了?”
“呼风召雨,水卷龙。”朱赤儿冷冷地说。
柳毅有些疑惑,“怎么了?那也不用惊讶吧,火鹰施展过一次,肯定会施展第二次吧。”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朱赤儿转身跟上奥术队其他人,在柳毅听不到的距离低声道:“你怎么会知道呢,填有以太的剑已经被消耗了,而火鹰拔出的那把剑是没有填充以太的,那么他要释放出呼风召雨,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啊。”
柳毅遥望那片漆黑如墨的夜空,耸了耸肩,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峡谷对岸是同样的茂密森林,唯一不同的是峡谷两侧的崖壁表面是土黄色的泥沙,和森林地面的黑色肥沃土地有些不同。而峡谷下是一条奔腾的大河,白浪翻涌。
“火鹰,你说的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通过方法是什么。”煌翼站到悬崖的边沿,问道。
火鹰沿着边沿踱步,低着头寻找什么东西,口中道:“首先,我们必须先找出先前奥术探险队做的标记,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晶球,半埋在泥土里,吟唱一段特别咒文就会散发淡淡的光。”
柳毅也将目光投在脚下的土地上,但是他站得有些靠前,悬崖外空旷的景色一览无余。他不仅打个哆嗦,忙往后退回几米。
奥术队沿着悬崖边行走了大约半天路程,终于在一处树下发现了火鹰所说埋在土里的晶球。经过火鹰的一番吟唱,晶球果然发出淡淡的光。
可是在晶球所埋的地方相对的悬崖边和对岸的悬崖相隔至少一百米,而且间隔的一百米间空无一物,微风吹拂在奥术队员们脸上,除火鹰外所有人都觉得此时有些冷意。
“你不是说会有通过的方法吗?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我们怎么过去,这里相隔得太远了吧,刚才我们走过的地方有些悬崖之间相隔的距离比这里小多了。”柳毅抱怨道。
“如果有个一看就可以知道的方法,我还会说这是个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方法吗。”火鹰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站到悬崖边,抬起脚直接往前走了一步。
柳毅大惊,“火鹰!你要自杀也不要现在自杀吧,我们……”话说到半句他噎住了,呆呆地望着已经走出悬崖外的火鹰,其他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火鹰双脚踏在半空中,脚下数百米是峡谷的两侧崖壁和中间奔腾的大河,他却好像站在平地一般。火鹰举起自己的左手,手中有一支长长的树枝,是刚才他在树上摘下来的。
他对还在悬崖边上的奥术队员们说道:“还等什么,跟在我后面,我们要赶路,你们要问的事可以在路上慢慢说。”
站在最前面的是朱赤儿,在背后所有人略带恐惧地目光下,她咬了咬牙,往前试探地迈出一步。脚踩在半空里,她却感到有一种阻碍在脚下,托着她的脚无法下落。
朱赤儿眉头松开,不再犹豫地跟着火鹰往前走,背后其他人望着她和火鹰的背影在离地数百米高的半空中越走越远。
“我们怎么办?”柳毅又惊又惧地转头看,发现煌翼已经没有丝毫顾虑的往前走,拟械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连影子也带着勉强的笑,跟着他们走出悬崖。
“我可不是这队伍里最胆小的!”柳毅打气般低吼,豁出去的快步迈出悬崖边缘,走在队伍里的最后面。
火鹰在队伍的最前面,提着手中的长树枝不断地击点脚下看不见的桥,不时提醒后面的人一定要紧跟着他,不能往旁边迈出一步。
“火鹰,你这根树枝是干什么用的。”朱赤儿在火鹰背后问。
“探路用,这条通往对面的桥其实路面比较窄,我们必须走成一条直线才能通过这条看不见的桥,可是人在半空中没有参照物,根本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不是一条直线,所以就用这根树枝去探前方的路。”火鹰把树枝往旁边一点,树枝没有丝毫阻碍地往下一坠,想来那里是这条看不见的桥的边缘外。
“那这道桥是怎么被发现的,现在我确实同意你的说法,在峡谷如此漫长的岸边,要找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透明的桥,确实不太可能,更何况你们一开始还不知道它的存在。”煌翼大声道。
火鹰回答:“这条路正对着不是有一棵树吗?奥术探险队一个队员去摘那棵树上的果实用来研究的时候,不慎跌落,就在我们以为他要跌下这个峡谷的时候他砸在了半空中。然后我们就发现了这条路,说起来我也有些难以置信。”
他忽然回过头,冷冷地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眷顾,这一次探险会非常成功,可是没想到这不但不是通往一条通往成功的路,而是一条引领我们通往绝境的路。”
朱赤儿停下来望着火鹰继续往前的背影,刚才他回头的那个眼神朱赤儿看得一清二楚,让她心里一阵悸动。过了一会后面的敦促声开始响了起来,朱赤儿默默地跟上火鹰。
奥术队成功抵达了对岸,最后踏在土地上的柳毅回头惊悚地遥望他们原来所在的悬崖,想要发出几声惊叹声时,煌翼一把将他拖住,拽着他往前走,回头说:“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快一点,我们和奥术探险队约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再不快点可能会发生其他的事来。”
话刚说完煌翼撞到了前面一个人的后背上,煌翼后退一步刚想要质问,却说不出话来。
站在煌翼前面挡住煌翼的是影子,他紧咬牙关注视前方,他旁边所有奥术队员也都紧绷着脸。
在奥术队所有人的前方,一张张略带熟悉的面孔依次分列,那是火鳄团队的人。火鳄在最中央,挑着眉头略带惊讶地望着煌翼他们。
“火鳄……导师。”火鹰眯着眼目光冷冽。
“哦,看你的样子,连称呼我为导师都有些不愿意的样子啊。”火鳄微微笑道,“不过我却不同,我一直认为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居然能从洛斯国数百人的编队中逃脱出来,你和火狼的这帮学生都很不错。”
火鹰冷冷地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出卖了我们的行踪了?”
火鳄无奈地耸肩,“不过是利益所趋罢了,不是我出卖你们的行踪,而是我将你们的行踪卖给洛斯国,这是生意买卖,谁叫加特国出的价钱比洛斯国还要低。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地交出那个你们带来的东西,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我不相信你的承诺,你如果得逞还放我们走的话,学院方面恐怕会发出你项上人头的悬赏吧。”火鹰说,“那么你现在挡着我们的道,是要阻止我们吗?”
“确实只有我们才能阻止你们,那两个国家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会相信你们能穿过坠落峡谷吧,因为在那个峡谷如果奥术师用飞行奥术通过,那么奥术师飞到中央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飞行奥术忽然失效,从而坠落下去。”火鳄微笑道:“幸好我们在你们的身上动了些手脚,知道你们行走的路线,不然还真的让你们给蒙了过去,一开始我得知你们通过了坠落峡谷时我也是难以置信。”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而且,我这枚项上人头,早就在大陆的南方被很多人虎视眈眈,可是我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
朱赤儿一声讥讽的笑声,将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她面对着火鳄团队的人微抬起头,轻佻地笑道:“说了这么多废话,就只是要说你们想要动手,你们真是无聊,直接上就是。”
站在火鳄旁的一个壮汉明显有些愤怒,低吼一声往前踏出一步,火鳄皱起眉头伸手制止了壮汉,然后对朱赤儿说:“不,我们其实还可以走另外的路,一条和平的路。你们只要将那东西交出来,我们就可以保证将你们安全送回火炉海岸,只要我们相互妥协。”
“什么相互妥协,只是我们向你们妥协罢了。”朱赤儿冷冷地道。
“那个,我们要交出来的那东西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柳毅很不合时宜的,怯生生地问。煌翼痛苦地遮住眼睛,表示自己已经不忍直视。
火鳄哈哈一笑,饶有兴致地道:“就是你们用来给奥术探险队脱险,被人称为‘马德的以太’的那东西,那是马德的那个奥术遗留下来的产物,以太,被你们学院分裂成好几份,用来和大陆上的势力做交易。毕竟所有的国家都想研究出四大经典元素转换成以太的方法,所以需要研究马德留下来的以太。”
火鹰一直站在火鳄的对面,冷冷地盯着火鳄。此时他终于开口了:“我说火鳄导师,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废话了,按照你以前的做法,现在早就出手了不是吗,为什么要大言不惭说些和平的道路什么的。”
“人老了自然想要稳健一点,现在我可不想总是打打杀杀的,只要有交易可做,那么我就宁愿选择停下干戈。”火鳄微眯着眼,一缕危险的光芒给从他眼中一逝而过,“当然,必要出手的时候我是和以前一样的,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火鳄说出那番话,自觉自己已经完成萝卜加大棒的教育方式,剩下的就看对面的奥术队小毛孩们醒悟过来,乖乖交出马德的以太。忽然一枚赤红的火球砸落他的脚下,熊熊烈火在他脚旁的杂草上腾起,火鳄低头扫了那堆烈火一眼,瞳孔中再也不掩饰冷冽的光芒。
抛出火球的人是朱赤儿,她一副你讲这么多废话的不耐模样,左手抬起,一枚风刃再次在掌心凝聚而出。
火鹰拔出了剑,清亮的响声鸣起,剑刃反射着阳光刺眼异常。煌翼他们也在朱赤儿有所动作的时候拔出了武器,两个团队的人紧张对峙,只需要某个人有一丝动作,战斗马上就会在他们之间爆发。
一只手微微高举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只手上,那是火鳄的手。他一边举着手一边说:“曾经我在学院做过奥术队大赛的裁判员,那时候两队人要等我举起手,然后挥下,才能开始战斗。现在的情形很像很久以前的我当裁判员的时候,一队是我精心教导的队伍,一队是我的学生还有他教导出来的学生队伍。那么我现在宣布……”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期间森林中寂静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下来。
朱赤儿手一挥,一枚风刃脱手而出,呼啸着切割向火鳄身边的壮汉。这一下简直就是引燃了火药桶,火鳄团队除火鳄外的所有人都呐喊着往前冲,奥术队则煌翼和火鹰冲在最前,柳毅从侧面绕开,影子和朱赤儿后撤到一定位置,拟械在正中央。
这次战斗和以往他们经历的所有战斗都不相同,这次是正规的团队与团队之间的战斗,奥术队以前的一切训练成果终于在此时展现来。
“总是不让人把话说完。”火鳄无奈地耸耸肩把手放下,目送着自己团队的人冲锋的背影,他自己却没有往前。奥术队的所有人都没有看见,火鳄嘴角微微蠕动,以极低的声音吟唱某种咒文,而垂下的另一只手手中深蓝色的光华飞快膨胀。
嘹亮的凤鸣声响彻森林当中,难以计数的微型火凤将挡在前方的所有树干剧烈焚烧,浩浩汤汤地往火鳄团队人最密集的地方轰去。
水鼠正是在火凤轰击的方向上,他看见了如此多的火凤朝他袭来,不慌不忙地低声说冷笑说:“还真是浪费精神体力。”随后他飞快地往最近的树干上一踩,以恰好的速度往右侧避开火凤群,继续往前冲去。
火凤轰击方向上所有的火鳄团队的人都已差不多的方式躲开了朱赤儿的万焰轰炸,这招曾另煌翼他们惊叹不已的超强奥术一旦被人避开便丝毫没有威胁。影子忙喊道:“朱赤儿你不能直接使用这招奥术,对面的人都是老手,必须有人控制住对面的行动,你这招才能命中。”
“这我当然知道!”朱赤儿咬紧牙关,再次吟唱某种咒文。
火鳄的团队共有十五人,其中有四人在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后寻找了一个树干屏障躲在了后面,片刻之后数道奥术从这些树干后发射出来,击向煌翼这些前排的方向上。
很明显他们是奥术师。
拟械紧绷着脸,俯低身体仿佛一个弹簧般将拟克格之手弹射出去。银白色的金属巨手五指张开,举在了高空中,巨大窒息得仿佛遮蔽了太阳。巨手狠狠地拍下,所落之地的树木摧枯拉朽般崩裂,几乎肉眼可见的气浪扩散而开,地面凹陷,蛛网般的裂纹朝四周延伸。
拟克格之手拍击的地方正是火鳄团队奥术师隐蔽的那片森林中,奥术师们无奈地四散而开,停止了正在吟唱的奥术。
柳毅一直游离在战场之外,他隐蔽在一颗树干后,双手持一把短剑,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不已。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和一个团队战斗,之前的战斗要么是和一帮被洗脑的怪人战斗,要么是和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巨兽作战。
可是他也可以看出火鳄团队的人经验老道,虽然整支队伍奥术师的成分并不算多,可是那几个奥术师的周围一直有不少于三人围裹保护。而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柳毅很清楚近战他并不可能战胜他们,后方他可能战胜的奥术师们又被许多人保护着,他根本没有切进去的时机。
“那里,火鳄在干什么。”柳毅喃喃道。他注意到一个不寻常之处,火鳄团队其他人都在与奥术队交战中,可是在他视角的一个偏僻角落,火鳄在一个难以被察觉的地方,没有任何动作的站立。
柳毅慢慢踱步接近火鳄,走近了他才悚然发现,火鳄正默默地吟唱某个奥术咒文,隐约看到他低垂的手里深蓝色的光团闪烁不定。
柳毅再一次感到危险的感觉,那种感觉和之前被未来之眼瞪视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他心里有些激灵,那种想要拼命挽回而又无力抵抗的熟悉感觉又一次让他无比厌恶。
“如果这一次我再次逃避,那么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柳毅低声给自己打气,努力克服着对火鳄的恐惧,他很清楚他接近火鳄与他战斗是什么下场,可是回想起后面那群正在战斗的伙伴,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个人被拖入熔岩海中的场景再一次重现。
柳毅默默地在树后站了一会,忽然转身离开树干,火鳄马上注意到他,微微有些惊讶的目光跟随着柳毅移动。柳毅大吼着持剑往前冲刺,脚步踏在森林潮湿的黑土地上,踩出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
火鳄没有停止吟唱,微微转过身面对柳毅,另一只手抬起,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他微笑道:“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叫柳毅吧,你相不相信呢,只要你接近了我尖刀的范围,即使我不能移动而且只能用一只手,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结果了你。”
柳毅没有停止下来,一边冲锋,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地大喊:“火狼导师说过,有一种人越是处在危险境地,就越会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确定你不是那样的人吗?”
话刚说完,柳毅进入了火鳄尖刀的攻击范围内。两人持有武器的手同时挥起,两把武器相碰,亮白的刃身相互切割互不相让,火鳄的尖刀忽然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弧线滑开了柳毅的短剑,斜斜的从左往右朝柳毅的脸庞切去。
但是尖刀在距离柳毅脸庞差不多一个剑身的时候,短剑恰到好处地挡在了尖刀所经之处,仿佛柳毅早有预料到尖刀的路径。庞大的力道击打在短剑上,这一次柳毅和火鳄的角力柳毅明显地占了下风,短剑的另一刃被按在了柳毅的脸庞中,淡淡的鲜血从短剑两面泌出。
柳毅忙侧头避让,往右边走几步卸开尖刀的力道,心里暗暗吃惊。因为火鳄此时口中依然不停吟唱,吟唱奥术是一件极其消耗心神的事情,这同时火鳄居然能心分二用,手持尖刀攻击他,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阻止不了火鳄的吟唱,柳毅心里暗自着急,对火鳄的攻势更加迅猛起来。这样的后果是他的防守开始有点疏忽,屡次差点火鳄的尖刀砍在他的要害上,最险的一次尖刀几乎要砍在他的心脏上,结果他侧身躲避及时,尖刀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划了一刀,不多时鲜血已经染红了他整个肩部。
火鳄拖延了极长的时间,终于吟唱声戛然而止,他手持尖刀略一用力地挥斩,将柳毅震开好几步外。那只一直垂下在腰间的手缓缓抬起,手心朝上。
一团深蓝色的,如同火焰般扭动的光晕在他掌心中,柳毅距离光晕不过几步距离,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
“你的近战能力不错,可以在我的手中坚持几分钟,不过我最擅长的东西可不是近身战,而是奥术战。”火鳄露出可惜的表情,一只手将光晕缓缓抬起,到达他的头顶上,他仿佛瞻仰般仰视着光晕,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马上他五指一捏,将光晕狠狠握在手中,深蓝的光晕深陷进他的掌心不见踪影。
火鳄闭上双眼,深吸口气,再次吟唱起来。柳毅连忙冲上前去,高高举起短剑劈向火鳄。
但这次火鳄的奥术成形得非常迅速,几乎在柳毅出剑的一瞬间一枚深蓝的火球出现在火鳄面前,腾腾燃烧。
柳毅将火鳄的咒文听得一清二楚,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火球奥术,他曾经这个奥术吟唱了不下百次。但是正常奥术师吟唱出来的奥术都是赤红色,或者深黄色,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用这个火球奥术吟唱出不同颜色的火焰来。
柳毅心里一动,想起刚才被火鳄握在手心中的蓝色光晕,他觉得两者间一定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在他心里思绪不断时,火鳄的火球激射而出,速度快得甚至让柳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来到柳毅面前。柳毅大惊,可是什么动作也无法做出,深蓝的火舌几乎要舔在他的脸上。
“柳毅!”忽然有人大叫他的名字,一把利剑挡在柳毅和火球之间,火球砸在剑上破碎开来,接触的剑身当即融化,赤红的铁水滴落地面植被,灰白的青烟向上飘起。
柳毅庆幸而又感激的回头,看见火鹰站在他身后,眉头大皱地望着他那柄熔断的剑。
“哟,马德给你的那柄剑质量还真是差,一个小小的火球奥术就让这柄剑报废了。”火鳄挑起眉头道。
“剑里面封存的奥术已经用掉,这柄剑已经和普通的剑没什么两样,虽然这样让你毁了有些可惜。”火鹰说:“能和大名鼎鼎的‘岚海焰’接触的剑,恐怕也只有那些传说中的名剑才能做到吧。”
“岚海焰?”柳毅默默嘀咕这个名字,他似乎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一种蓝色的火焰,难道今天火鳄释放的这种火焰就是那人所说的蓝色火焰?
“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从那些人的包围中过来了,还救下了这个小家伙。”火鳄不满地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战斗团队,“还有,那些家伙也太松懈了吧,居然这么轻松就让你过来了。”
柳毅一惊,问火鹰道:“你一开始就打算过这边来?”
火鹰沉声道:“当然,我一开始和煌翼就看到火鳄在这里吟唱奥术,我和煌翼两人分工,煌翼在前面顶住,而我打算强行突破过来。火鳄团队的那些人看似是与我们交战,其实不过是想拖延这里的时间,好让火鳄能顺利吟唱这个奥术,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计谋这么快就成功了。”
柳毅低声嘀咕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看到火鳄这里的情况。”
“现在,火鳄的奥术‘岚海焰’已经吟唱完成,正面的奥术攻击我们完全没有胜算,你先撤退。”火鹰低声对柳毅道,随后拔出腰间的一把备用剑,正对着火鳄。
“那你呢。”柳毅忙问道。
“我来拖住火鳄,你和后面奥术队集合。”火鹰双手持剑,他发觉柳毅依然望着自己,回过头朝柳毅一笑,说:“放心,我又不是和他拼命,我会回来跟你们会合,记住跟煌翼说我们会和的地点是上次我们驻扎的地方。”此时天空一片幽蓝,夕阳早已落下,黑夜即将降临,火鹰的笑容绽放在森林深邃的阴影里,让柳毅莫名地感到心安。
柳毅点点头,朝煌翼他们的方向跑去。
“就这样欺骗了那个少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火鳄站在一棵树旁,夜幕已经降临,他的面目模糊得难以看清。
“什么欺骗了那个少年,你在说什么。”火鹰冷冷地说。
火鳄微微一笑,“你拿出的那把剑,没看错的话是你先前那把马德送给你的那把剑的复制品吧,虽然里面注入了相同的奥术咒文,可是却缺少了将奥术释放的以太,你打算做什么呢,以消耗自己的生命形成以太,然后将这个奥术释放出来?将生命转换成以太,可是从第二纪就开始被称为禁忌的奥术,也是至今唯一能不依赖以太将不是奥术能量的东西转化为其他能量的奥术。”
“说那么废话干嘛?我直接将你击败,那我就可以回到约定好的地方了,那我也不算违约。”
火鳄露出嘲讽的神色,“那么回到驻扎营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火鹰呢?一个奄奄一息,即将丧命的火鹰?”
“那与你无关,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吧。”火鹰面无表情地说,他开始慢慢接近火鳄,双手紧握着那柄剑,剑刃反射着天空尽头最后的光芒,微弱而又森然。
火鳄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一边踩着地面粗壮的树根后退,一边说道:“没想到你还有杀死我的决心,你觉得这有可能么?对于已经激发了‘岚海焰’的我来说,即使是有‘呼风召雨’系列奥术施展出来的奥术战我也丝毫不惧。”
一个火鳄团队的人落在了火鳄身边,低声道:“对面奥术队的人已经撤退,我们拦不住他们,而且对面的防御核心还施展出了一种金色盾牌,挡住我们拦截的奥术,让他们逃走了。”
那人望了火鹰一眼,低头对火鳄道:“那这个家伙怎么办,是让大家一起围上去吗?”
“不,你们躲得远远的,做好抵御上次我们在远处看到的‘呼风召雨’奥术的准备,这个人只需要我一个人解决。”火鳄扫了有些迟疑的那人一眼,“怎么,不想按我说的去做?”
“不,我只是有些担心您,我马上按您说的去做。”那人慌忙地点头哈腰,跳向树上,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中。
天色已黑,森林中漆黑得看不见任何事物。可是火鹰仿佛依旧知道火鳄的位置,一步步地接近火鳄。
火鳄双目炯炯有神,在漆黑中仿佛有光亮射出,他停止了后退,站在原地等待火鹰。直到火鹰距离他不足两步的距离时,两声怒吼爆发在森林中,火鹰高举长剑狠狠劈下,火鳄双手摊开手心朝上,幽蓝色的火焰窜上他的手心,将他的脸庞照得一片深蓝。
火鳄双手在半空一夹,火鹰的长剑轻松被他双手夹住,动弹不得,妖娆的岚海焰攀上剑身,剑身飞快变得红热起来。
可是这次剑身没有像上次一样融化,火鹰双手爆发出可怕的力量,长剑滑过火鳄的双手间,直接朝火鳄的头顶劈去。
火鳄侧头,身体往旁边移动,长剑的利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脸下劈,明亮的剑身倒映着火鳄的双眼。火鳄清楚看到,剑身上覆盖了一层半融化状态的冰层,正是这层冰面使得长剑没有立即融化,反而穿过了他的双手差点劈在他的头上。
火鳄往旁边退避几步,脸上终于不再见到笑容,冷冷地道:“看来你对岚海焰的了解还是比较深,居然在剑身上专门覆盖了岚海学院研发出来可以克制岚海焰的奥术。”
火鹰将剑舞转几圈,最后将剑尖指向火鳄,柔和的光纹在剑身上蔓延,剑身上的冰层融化断裂。
火鳄抬起头,天空漆黑一片,原来可见的明月不知何时消失不见,隐隐约约的电弧划过夜空。
“呼风召雨……”火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就算刚才你在近身战中压制住我,也要直接将它使出来吗?你还真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是的,我刚才在近身战确实压制住了您,不过我以前跟在你身边的时候,虽然您的近身战从来没有亮眼表现,但也从来不会被人所压制住,如果遇到一个您近身战实在打不过的人,您就根本不会被他近身。”火鹰先是一步一步地缓慢接近火鳄,在行走的途中他越来越快,直到他整个人如同风驰电掣般前行,将前方阻挡他的枝叶全部撞散。
他双手持剑举到头顶之上,高高跃起然后下坠斩向火鳄,天空上一痕闪电划过,剑身周边烫出一圈清亮的光纹。
火鳄怒吼一声,蓝色妖异的火焰在他身上腾起,往他的右侧蔓延而去。火焰仿佛有灵性般在火鳄的右侧凝聚拉伸,逐渐一个与火鳄齐高的人形火团出现,默默地站立在火鳄旁。火鹰可以清晰地看到人形平坦无物的脸庞处出现了凹陷和突起,最终形成与火鳄一模一样的面孔。
火鹰斩击到火鳄的头顶上空,在剑刃几乎要与火鳄头顶接触的一瞬间,火鹰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模糊了一下。火鳄旁边的那个人形火焰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火鳄的上方,四肢张开,用胸膛直迎着火鹰。利剑劈下,剑刃切割着人形火焰的胸膛,蓝色火焰从胸膛的裂口中涌出,朝两边滚滚一分。
利剑只劈开了人形火焰胸膛的一半就无力停止下来,火鹰拔剑想要后退,但人形火焰的双手飞快夹住剑身,而胸膛处的裂口也朝中间合拢,夹住火鹰的利剑。
火鹰的剑上又是一层冰层飞快地覆盖住剑身,人形火焰的岚海焰熊熊燃烧,虽然将剑身旁的空气模糊扭曲,可是却没有办法侵入到冰层内的剑身中。
此时火鹰落到了地上,双脚稳踏地面,双手持剑想要从人形火焰的胸膛中拔出剑来。人形火焰的面孔上大嘴张开,口中一片黑暗,对着火鹰嘶吼,炽热的气浪将火鹰的头发吹散。人形火焰也站在了地面上,双手紧握着火鹰的剑,胸膛上夹住剑的裂口处可见肌肉紧绷。
脚步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虽然声音相对人形火焰的嘶吼,夜空的闪电而言,脚步声微不足道。但火鹰目光微闪,冷冷地望向声音发源的地方,人形火焰的背后。
火鳄缓步从人形火焰的背后走出来,目光冷冽地望着动弹不得的火鹰,慢慢地道:“虽然你没有使用呼风召雨,性命还在,不过你的剑已经被我限制住了,如今你想使用呼风召雨都难,你说,你还有胜算吗?”
“您一开始让我近身而且还假装被我压制,是因为您想让我以为自己不用依靠呼风召雨就能击败您,然后趁我松懈时将我一举拿下吧。”火鹰持剑的双手松开了,他转身苦笑着面朝火鳄,“我就将计就计,做出一副看穿您计谋的模样,将呼风召雨这个奥术的前奏释放出来,让您将注意力集中在呼风召雨上,然后我再使用近身战将您拿下。只是没想到您的反应这么快,直接用奥术抵挡住了我的近身,我也是有些贪生怕死的人啊,如果我直接将呼风召雨释放出来,胜负还未定呢。”
“是啊,如果你直接将呼风召雨释放出来,或许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火鳄有些得意洋洋,慢慢走向火鹰。
忽然他脸色一变,抬头望向天空,说:“怎么回事,天空上的乌云还没有消失,你明明不能再通过剑施展呼风召雨,这些乌云应该消失才对,难道……”
火鹰无奈地摊开双手,挑起眉头说:“是的,呼风召雨,不过只能算是缩略版,因为我还是害怕近身战不能拿下您,所有我在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呼风召雨奥术的咒文,但因为我想就算不能拿下您,也能重创您,所有就施展了一个缩略版的呼风召雨。”
火鹰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衰老,不多时已经是一个四十岁男人的模样,根根白丝从他的头发间显现。他苦笑一声,无力地单膝跪倒在地,低垂着头,鲜血滴落地面。
天空隐隐回响着莫名地咆哮,漆黑的夜空上雷电闪烁,雨点淅淅沥沥地滴落地面。
如果是完全版的呼风召雨,水卷龙,那么连一滴雨都不可能滴落下来。而这缩略版的呼风召雨只能将夜空中一半的雨滴吸收,剩下一半的雨滴就无能为力任其落下。
体型明显比上次小上一圈的水龙卷在高空游动,狂风夹杂着细雨在地面肆虐。火鳄瞪大双眼,迎着雨抬头望天,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流下。
噗地一声,妖异的蓝色火焰冲天而起,在他的身旁剧烈燃烧。火鳄身旁的火焰人形大声嘶叫,如同融化一般化成一滩蓝焰融入火鳄身边的蓝焰中,火鹰的剑落在地面上,雨水打湿了剑刃。
一个参天巨人拔地而起,巨人全身幽蓝,体表如同火焰般虚渺扭曲,依稀可见巨人的面孔正是火鳄的的面孔。
巨人如同火焰人形般朝天空再一次嘶吼,双颌裂开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夜空上暴虐的咆哮声对峙般传来,水龙卷扭动身躯升到高空往下扑,蓝色的火焰和漆黑的雨滴悍然相撞!
朱赤儿忽然回头,遥望远处不时被闪电照亮的夜空。
柳毅出现在了她的身旁,轻声问:“怎么了,难道你感觉到火鹰回来了?”
“呼风召雨,水卷龙。”朱赤儿冷冷地说。
柳毅有些疑惑,“怎么了?那也不用惊讶吧,火鹰施展过一次,肯定会施展第二次吧。”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朱赤儿转身跟上奥术队其他人,在柳毅听不到的距离低声道:“你怎么会知道呢,填有以太的剑已经被消耗了,而火鹰拔出的那把剑是没有填充以太的,那么他要释放出呼风召雨,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啊。”
柳毅遥望那片漆黑如墨的夜空,耸了耸肩,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