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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白云山遇奇缘,兄弟同心对敌

    涂云飞等人到得洛阳丐帮分舵与史香莲相见,卫青死在百花谷,宗小北已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众人俱是难过,但幸好有温方玉医治,宗小北修养月余便会无事。〖就来读 www.9laidu.org

    涂云飞道:“青鹰教当真狠毒,百花谷已是被他们用大炮轰为了废墟,此番若是不将青鹰教剿灭誓不罢休。”

    温方玉叹了口气道:“我苦心经营百花谷多年,不想却被毁于一旦。”

    史香莲道:“没想到青鹰教竟然能得到海外狄夷大炮,若是他们探听得我们到了丐帮,到时再用大炮来攻,那可就万分危险了。”

    涂云飞道:“若是想将青鹰教剿除,凭我们几人怕是孤掌难鸣,我们还是先行离开丐帮,另寻落脚之处。”

    东方紫道:“这样也好,在洛阳我倒是知道一个去处,青鹰教贼子即使耳目众多也定难发现,大家可还记得武林中以前有个魔头,擅使五毒神掌。”

    涂云飞道:“大嫂所说可是车尉迟?”

    东方紫道:“正是,车尉迟当年不走正道之时和家父也常有往来,但我所说要去寻的人却不是车尉迟,而是他师傅。”

    温方玉大惊,道:“东方姑娘所说难道是塞外武林中驰名还早于造化老人的野火老叟?但不知你如何识得这般高人?”

    东方紫道:“其实我娘亲落云门门主正是野火老叟的徒弟,也就是和车尉迟是同门学艺的,野火老叟在洛阳白云山深处建有一处地下修炼密室,我以前随娘亲去过几次,想必若是我们去他那里暂住最是安全。”

    温方玉道:“恐怕不妥,传闻野火老叟为人冷漠,喜乐无常,他岂会接纳我们?”

    东方紫道:“前辈有所不知,野火老叟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和人打赌,不管赌的是什么,只要别人赢了他,他就会为别人做三件事情。”

    涂云飞道:“我听玉坤华前辈说过野火老叟,他驰名塞北武林时我尚未出生,他武功犹在玉前辈和公孙然之上,倘若是论武功我们之中无人能及他,到时到了山中寻到他,他要是和我们比武赌输赢,我们岂不是必败无疑。”

    东方紫道:“这有何难,野火老叟如今已是快近百岁的老人,而且他平生嗜酒如命,到时大可使激将之法和他赌酒。”

    温方玉道:“我看就按东方姑娘说的办,定能大事谐也!我隐居百花谷多年,采百花酿造过一种酒,唤作醉红颜,常人只要喝上一滴也会醉成烂泥,任凭野火老叟武功再高,喝过醉红颜之后也定会醉倒,到时我们和他赌酒大可作假用寻常酒水代替。”

    惠天南道:“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妥当?”

    涂云飞道:“大哥请讲,我们也好一起合计合计。”

    惠天南道:“如今小北和香莲受伤,行动不便,不如我们先寻处僻静农家暂住,让我和云飞二人前往寻野火老叟出山相助,到时再与大家汇合。”

    温方玉道:“这样也好,若是能请得野火老叟出山相助,料想也能剿灭青鹰教。”温方玉说完,已将两瓶醉红颜交与了涂云飞和惠天南收好。

    众人也俱是点头答应,东方紫史香莲各自嘱咐自己夫君行事小心不提,涂云飞和惠天南二人安顿好众人后,随即按照东方紫所说地理方位去寻野火老叟。

    路上惠天南对涂云飞道:“听阿紫说野火老叟密室位于洛阳郊外东边二百里外的白云山中,密室共有前后两个通道,通道口各种有一株断肠草,后面通道口断肠草碧绿茂盛,前面通道口断肠草枯黄瘦小,后面通道是入口可安全进入,但前面通道只是出口,布满暗器机关,若是不知情的人从前面闯入定会毙命于机关之下,而且后面入口一旦有人进入之后便会启动机关被巨石封闭。”

    涂云飞道:“这野火老叟也当真是古怪,隐居深山不染红尘,还费尽心思建造深山密室,还当真有些难以理解,听玉坤华前辈说过他的武功造诣当今武林已是无人能及,可惜他却是不愿牵扯江湖是非,若是年轻俊杰有他那般武功定能称雄武林,成就一代威名。”

    惠天南道:“是啊,但不知野火老叟武功来历如何?虽然家父在世时候对我也有提及此人,但了解却是不多。”

    涂云飞道:“传言野火老叟所有功夫皆是自创自悟,无人指导,说到他最厉害也是驰名武林的功夫应数九九连阴掌和阴阳乱法。”

    惠天南道:“据我所知,笑面诗人花前辈也会阴阳乱法,但武林中都知阴阳乱法为酒仙公孙亮所创,自从他死后会阴阳乱法之人只有花前辈一人,不知野火老叟为何也会此法?”

    涂云飞道:“这也是我不解之处,阴阳乱法是至上内功心法,武林中许多邪派势力俱是觊觎,若是寻到野火老叟顺便也问问他个中情由。”

    惠天南道:“莫非酒仙公孙亮和野火老叟之间有什么恩怨不成,我曾听花前辈说起他师傅酒仙公孙前辈是被人害死,直到如今仍是不知凶手是谁,想必花前辈也知道武林中除了他一人外野火老叟也会阴阳乱法,说不定他也已去寻过野火老叟。”

    涂云飞道:“虽然说阴阳乱法作为武林中最为厉害的内功心法,到底是否真为酒仙公孙亮所创恐怕尚且难说,到白云山中见着野火老叟定要问个明白。”

    涂云飞兄弟二人遂止话赶路,转眼已是到了白云山山麓,抬首往山上仰望,但见林木茂盛,雾气缭绕,不时有飞鸟穿梭,老猿啼叫,果然是一个隐居的好去处,涂云飞兄弟二人遂往山上大步行去。

    涂云飞笑道:“若是有一天能了却凡尘,你我兄弟也择一座山川隐居如何?”

    惠天南也笑道:“自古皆多隐居贤能,但据我所知这类人中有怀才不遇之大贤,也不乏避世消极之人,依我看若是想要此生快活无憾还得入红尘,不入红尘焉知红尘之妙?”

    涂云飞拍手赞道:“没想到大哥还有这番独到见解,云飞今日受教啦!”

    惠天南道:“其实贤弟你师傅冷前辈就是消极避世之人,凭她武功在当今武林已是跻身顶尖之列,却又何苦一个人隐居天山呢?何不行侠仗义,快意江湖呢?”

    涂云飞叹了口气道:“其实师傅也是有苦衷,云飞自幼由她抚养长大,深深了解她的性格,她喜欢清静,厌恶江湖中恩怨是非,加之当年师傅困于情爱樊笼,故此才避世远走天山,也不知她现在是否安好?但愿师兄也在她身边陪伴。”

    惠天南道:“都怪大哥的不是,瞎说引起你不快,不如待青鹰教事情结束后你就和香莲看望你师傅,然后再请得龙大侠下天山相助一起对付太阴教和啸月山庄。”

    涂云飞道:“大哥所言甚是,云飞不单想念师傅和师兄,也甚是想念蓝宇贤弟夫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惠天南道:“终有一天会相逢的,到时我们兄弟三人再叙过往。”

    不多时,二人已是到得白云山山腰,按照东方紫所说分头往左右沿山腰寻野火老叟密室,并且约定,若是谁寻到布置机关暗器出口便于山腰等候另一人。

    且说涂云飞,他往右进入密林中仔细搜索密室,行不久果见地面生长有许多断肠草,俱是茂密碧绿,其中有一株断肠草茎叶健硕,定有人工侍弄,涂云飞料想此处定是密室后方入口,当下环顾查看了下四周俱无动静,遂凝神右手握青虹剑,左手去拨断肠草,只听一阵急促响声后竟又毫无动静!涂云飞正欲再用手去拨断肠草时,突然从地面之下飞起数十支利箭,涂云飞大惊,青虹剑一拄地面急离地往半空拔起身形,但衣衫已是被一支利箭刺破,涂云飞正欲落下身形,几块位于那株茂盛断肠草之处的巨石又向涂云飞袭来,涂云飞当下青虹剑出鞘,右手挥剑将巨石劈落,但已是隐隐觉得握剑右手手臂麻痛。在几块大石之后露出一扇木门,门上嵌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环,涂云飞料想定是入口无疑,遂伸手去拉铁环,木门应声而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涂云飞大喜正欲弓身进入,突然只觉劲风扑面,涂云飞急使千斤坠功夫顿住身形,竟也是不住,被一股大力吸进通道之中。

    涂云飞暗道不妙,只得紧握青虹剑,并运气护住全身,突然眼前一亮已是跌落在地,涂云飞再细看时,自己已是置身一间密室之中,密室顶部四周留有孔洞和外面交换空气并透进天光,密室四周角落里有四个高高的石台,上面点着类似火把的东西,将整个密室照的如同白昼,但却不见人影。

    涂云飞暗忖,此处定是野火老叟密室无疑,遂拱手朗声道:“这里可是野火前辈居所?在下天山圣女的徒弟涂云飞贸然闯入,还请前辈包含,在下前来是有事相求,还请前辈现身相见。”

    涂云飞说完仍是不见动静,遂灵机一动道:“在下听说野火前辈一生好与人打赌,并且从未输过,依我看却是未必,野火前辈可否敢与我一赌?”

    涂云飞刚一说罢,果听得传来一声刺耳冷笑,却并不见人,涂云飞大吃一惊,突然密室墙壁上竟是缓缓开启了一扇门,从门中飘身出来一个如幽灵般的老者,须眉皆白,骨瘦如柴,甚是可怖!

    涂云飞稳住心神,朝老者拱手道:“你可是野火前辈?”

    老者一挑双眉,竟是哈哈大笑起来,状若孩童,涂云飞更是一时不解。

    老者道:“妙极妙极,我就是野火老叟,小老儿还以为此生再不会有外人到来,没想到今日却来了个小白脸。”野火老叟说罢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涂云飞暗忖,莫非野火老叟常年居于深山密室中,已是疯了不成,遂试探道:“野火前辈可认得酒仙公孙前辈?”

    野火老叟一怔,道:“你一个小娃子也认识公孙亮?”

    涂云飞知野火老叟心智正常,却也是暗喜,对方并不像东方紫所说冷漠无常,倒是还有些豁达随性,涂云飞道:“在下无名小卒岂会识得公孙前辈尊颜,我也是听师傅说过。”

    野火老叟道:“冷千寻这女娃子武功倒也不错,你是他徒弟定也得其千寻剑法真传,今日我就先试试你功夫,不管你用什么功夫,能接下我五十招我便放你出密室,否则就陪我一起老死在这里,”野火老叟说罢又像个孩童般哈哈大笑。

    涂云飞暗忖,虽然这老头武功尚在造化老人之上,未必就能凭借五十招败了如意剑法,我先使千寻剑法和他过招,再出其不意施展如意剑法料想也能接他五十招。

    涂云飞忖罢,一拱手道:“听闻野火前辈与人打赌若是输了就会应允对方三件事,不知是否果真如此?”

    野火老叟道:“但今日却是例外,我就想为难下你小子,若是你能接我五十招并不算赢,你还需和我再赌一局,若是能胜过我,我尽可答应你三件事。”

    涂云飞暗喜,道:“但至于赌什么可要由在下来定,并且前辈输了的话三件事也须由在下选择。”

    野火老叟微微皱眉,随即道:“你个娃子也当真机灵,好我答应你,这密室我呆了多年,就不信你今日能赢了小老儿。”

    涂云飞道:“那在下就不客气啦!”涂云飞说罢,已是右手挺青虹剑一招纤云弄巧刺向野火老叟前胸及肋下,野火老叟微微一笑,双足仍是未动,身形后仰,竟是将身体弯曲避过了涂云飞宝剑!涂云飞暗暗吃惊,野火老叟果然名不虚传,当下不敢大意,一招夜叉探海分刺对方小腹和双足,意欲迫野火老叟移动身形,野火老叟也是微微一怔,错步斜身,双足腾空竟是如幽灵般瞬间就避过了涂云飞攻势,转而右手变掌,轻轻朝涂云飞左肩拍下,涂云飞一个鹞子翻身避过对方攻势,挺剑反身斜挥,野火老叟竟是右掌径拍向青虹剑剑身,涂云飞也是吃了一惊,青虹剑乃玄铁所铸,锋利无比,涂云飞恐伤了野火老叟,遂急欲撤剑变招,但野火老叟快如闪电,已是一掌拍到了他青虹剑剑身之上,掌剑相触,涂云飞顿感右臂一阵大力沿剑身传来,竟是被反震得麻痛难忍,青虹剑险些脱手。

    野火老叟一闪身形落在地上,手捻长须哈哈大笑:“你小娃子良心还不错!不过你尽管出招,若是你能伤得了我,小老儿这密室让给你就是。”

    涂云飞暗笑也是惊骇,这野火老叟应对自己千寻剑法杀招竟是轻描淡写,毫不吃力,他内功造诣恐怕当世已无人能及,若是他施展九九连阴掌,如意剑法未必就能占得便宜,必须得游斗先将他体力消耗才行。

    涂云飞忖罢,挺剑纵身攻向野火老叟,但却是不待剑招使老,瞬即又变换招式,展开身形躲避对方攻势。野火老叟也是心里明白涂云飞是想要消耗他体力,但他仗着内力精深哪里将涂云飞放在眼里,涂云飞内力远在野火老叟之下,但轻功却也不差,转眼已是接了野火老叟三十招。野火老叟也是暗暗佩服涂云飞功夫不错,内心也是起了爱惜念头,但更是想试试涂云飞真本事,遂使出了九九连阴掌的起手招式攻向涂云飞,涂云飞顿觉被漫天掌影罩住,难以脱身!涂云飞灵机一动,左手一抬向野火老叟射出两根银针,分袭他面门和前胸两处,野火老叟猝不及防,遂稍分神躲避银针,涂云飞趁机施展如意剑法中无极源自等闲的剑招,宝剑翻飞分上下左右攻向野火老叟,野火老叟大吃一惊,识得是如意剑法,急展身形施展九九连阴掌拆解,但无极源自等闲是如意剑法中极为厉害的招式,加之他躲避银针分神,虽然消解了涂云飞如意剑法招式,衣衫前襟已是被削下一块,若不是涂云飞稍微改变宝剑力道走向,野火老叟定会受伤。

    野火老叟飘身跳开战圈,朝涂云飞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看来我是老了,今日竟然败在你这个娃子手里。”

    涂云飞拱手道:“凭借真实功夫,在下岂会是前辈对手,我不过是投机取巧才得逞,还望前辈不要见怪的是。”

    野火老叟道:“不怪不怪,如意剑法据我所知是金镖侠夫妇所创,而你师傅冷千寻和金镖侠妻子罗刹女包荣还是情敌,你却是怎的习得如意剑法?”

    涂云飞遂将得金镖侠夫妇传授如意剑法事情始末经过说了。

    野火老叟道:“我在这白云山隐居多年,没想到江湖上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当年我与酒仙公孙亮其实是很要好的朋友,当年我自创了一门内功心法,叫做阴阳乱法,但后来公孙亮竟然盗走我阴阳乱法口诀书简,我知道后一气之下约他决斗,不料却是失手将他杀死,他有三个徒弟,俱是姓花,其中大徒弟叫花无影,公孙亮临死时已将阴阳乱法传授于他,但公孙亮临死也没有告诉他徒弟是谁打伤他,后来我才得知他也是误信奸人之言才盗取阴阳乱法口诀书简,我亲手杀死了最好的朋友,心里伤感难过,遂才到了这洛阳白云山中建了密室,隐居避世。”野火老叟说罢长叹一声。

    涂云飞道:“野火前辈也无需自责,你也是无心之失,但不知笑面诗人花无影是否也曾来找过你?”

    野火老叟道:“他有来找过小老儿,却不是来找我报仇,因为他来白云山之前已经见过一人,知道了当年我并不是故意杀死他师傅酒仙的。”

    涂云飞道:“不知前辈所说何人?”

    野火老叟道:“当日我与公孙亮动手时,我的徒弟车尉迟也是在场,花无影也是从他口中得知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我当年一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车尉迟,一个是落云门门主落红叶,可惜车尉迟以前行事不端,为武林英雄所不容,上次听花无影说他已是改邪归正,而且助云南大理逍遥庄牧羊翁对付东方石等人,我听了也是甚感欣慰,但其实我两个徒弟都天赋异禀,俱是独创了看家功夫。”

    野火老叟顿了顿,接着道:“不知少侠今日到白云山找我所为何事?”

    涂云飞大喜,以为野火老叟已是认输,遂道:“那在下是不是已经赢了前辈?”

    野火老叟微微一笑道:“你当然没有赢我,小老儿说出的话无人能更改,你必须得再赌一次若是赢了才算是我输了,不过你且先说你来找我的原因,然后再比不迟。”

    涂云飞遂将洛阳百花谷及与青鹰教相关之事说了,野火老叟道:“虽然我不会再出白云山山,但若是接下来你赌赢了我,我定将我九天玄功传于你。”

    涂云飞道:“九天玄功在下也从未听过,但不知是什么功夫?”

    野火老叟道:“九天玄功是小老儿几年前在这密室中所创,可瞬间移动和变换身形,若是对付你所说狄夷大炮想必也足够。不过,说到底九天玄功也就是一种轻功,但天下小老儿相信绝无任何轻功能够有九天玄功厉害。”

    涂云飞大喜,暗忖,不如可激这老头应允将阴阳乱法也一并传授,遂说道:“若是在下接下来赌赢了前辈,是否请前辈将阴阳乱法和九天玄功一并传于我?”

    野火老叟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倒也挺贪心,但也是我和你有缘,只要你能赢我,便将两种功夫都传授于你,但不知你接下来要与我赌什么?”

    涂云飞从怀中取出两个青色瓷瓶,道:“我和前辈赌酒怎样?”

    野火老叟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我野火老叟生平嗜酒如命,赌酒你万难赢我,我看你还是再想想吧!”

    涂云飞道:“前辈莫不是怕了吧?”

    野火老叟双眉一扬,道:“老夫岂会怕你小子,说吧你想怎么比?”

    涂云飞道:“我手中两个瓷瓶中装满了酒,俱是在下从海外得来,据说已窖藏百年,平常人只要喝上一滴便会被醉倒,我与前辈各饮完一瓶,看谁先醉倒便为输。”涂云飞说罢已将盛有醉红颜的瓷瓶瓶塞拧开,浓郁酒香顿时散开弥漫在密室中。

    野火老叟闻到酒香,已是有些按捺不住,道:“真是笑话,小老儿品过万千美酒,还没见过喝一滴就会醉倒的酒,快给我尝尝。”

    涂云飞抬手将一瓶醉红颜掷向野火老叟,野火老叟右手一抄,将瓷瓶接在手中,鼻子凑在瓶口嗅了嗅,连声道:“好香好香!小老儿生平第一次闻过这么香的酒,”野火老叟说完已是一仰脖子将一整瓶醉红颜喝入腹中。

    涂云飞兀自也将一瓶酒喝下,不过却是普通的女儿红,涂云飞见野火老叟喝下整瓶醉红颜竟然仍未马上醉倒,也是吃惊非小!

    野火老叟哪知醉红颜是当世神医温方玉所酿?不多时酒劲发作,随即醉倒在地。

    待得野火老叟醒来已是次日下午,涂云飞看着他哈哈笑道:“前辈睡得可好?”

    野火老叟手指涂云飞道:“你个臭小子,快说你昨天给我喝的是什么酒,竟然如此厉害?”

    涂云飞遂将温方玉设计打赌之事说了。

    野火老叟道:“温方玉是当世无双的神医,他也当真名不虚传,居然酿造出如此神奇的酒来,小老儿也真是有口福,虽然有生之年已不多,喝了这醉红颜之后也是心中畅快无憾了。”

    涂云飞道:“在下和前辈不知是否还要继续再赌?”

    野火老叟道:“当然不用啦!今日就是小老儿我输啦!接下来便将阴阳乱法和九天玄功传授与你,不过你日后若是凭此功为非作歹或是行事不端,那便辜负了小老儿的一番期望。”

    涂云飞道:“请前辈放心,你今日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

    野火老叟遂先将阴阳乱法和九天玄功的口诀说于涂云飞记牢,再把其中关键做了讲解和演练,加之涂云飞本就武学天赋不低,花半日时间已是将九天玄功和阴阳乱法习练成功,但再看野火老叟时,只见他盘腿坐于石台之上,神态安详,涂云飞上前往他鼻端一探,竟是毫无生息,已然死去了。

    涂云飞心中也是不是滋味,寻着出口到得密室之外,和惠天南相见,遂将密室中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了,俱是感慨唏嘘,惠天南自是十分羡慕涂云飞巧遇机缘。

    惠天南和涂云飞兄弟二人随即下白云山,径往与温方玉等人汇合,二人刚到山脚,突然一声呼哨,被一群人从林中闪出围住,为首的正是青鹰教教主英杰,他身后跟着的一伙人竟是当今皇宫大内的禁军,不少禁军士俱是弓箭上弦对准了涂云飞二人。

    英杰点指涂云飞二人大骂:“你们竟敢与朝廷作对,今天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英杰说完一挥手,几名禁军兵士推出狄夷大炮已是将下山的出口堵住。

    涂云飞冷笑一声道:“亏你堂堂一教之主,却甘愿为虎作伥,做朝廷的鹰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英杰哈哈大笑,表情极为不屑,道:“大言不惭,上次在百花谷让你们侥幸逃过一劫,今天你们已是插翅难逃。”

    惠天南与涂云飞背对站立,说道:“云飞贤弟,看来你我兄弟今天要大开杀戒了,你先施展九天玄功将狄夷大炮四周禁军击杀,再将大炮破坏,若无大炮相助,今日这伙贼子全部送去见阎王便是。”

    涂云飞道:“就依大哥,”涂云飞说完瞬即施展九天玄功,身形骤起越过众人头顶,已是来到几个守着狄夷大炮的兵士身旁,几个兵士惊骇得无以复加,不及出手已是纷纷被涂云飞青虹剑斩下头颅,涂云飞随即将真力灌注双臂及剑身,一招力劈华山将狄夷大炮炮身劈为两半,已然无法使用。

    英杰大怒和禁军朝涂云飞二人攻来,涂云飞朝惠天南大喊:“大哥对付禁军,英杰这贼子就交给小弟好了。”涂云飞说完施展九天玄功瞬间来到英杰身旁,举剑就劈,英杰大惊,急挺剑相迎,涂云飞知他身为大内侍卫统领,武功不在惠天南之下,遂也不敢大意,施展如意剑法和对方战到一起。

    英杰虽然剑法不及涂云飞如意剑法轻灵凌厉,内功却是不在涂云飞之下,涂云飞施展如意剑法上阕剑招一时竟是奈何不得对方。

    涂云飞偷眼一看,惠天南已是被一伙禁军缠住,虽一时不致落败,但却不能久战,涂云飞遂施展九天玄功配合施展如意剑法下阕厉害杀招,英杰已是被迫的连连后退,待涂云飞如意剑法施展到江海聚于溪流时,英杰已是左足中了一剑,身形摇晃急往禁军中闪身,可涂云飞岂会错失良机?施展九天玄功,瞬间来到英杰身前,青虹剑斜挥将几个禁军拦腰斩为两段,同时将青虹剑架在了英杰脖子上,其他和惠天南打斗的禁军见状,纷纷停手,弓箭手上前将涂云飞兄弟团团围住。

    涂云飞朗声道:“我们与诸位都没仇,但英杰身为青鹰教之主,竟然甘愿做朝廷走狗,更是将洛阳百花谷毁去,今日我们定不会饶他性命,但你们大家俱是受他蛊惑才走上歧途,若你们能够从今往后与朝廷脱离关系重新做人,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定不追究。”

    英杰听得涂云飞出言激手下军士,当即对禁军士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他们只有两人,今日无论如何也是难逃一死。”

    涂云飞哈哈大笑对英杰道:“若是你敢下令放箭,我就先一剑将你杀了。”

    英杰冷笑一声:“你们杀了我兄弟,我今日定要你们偿命,”英杰说罢朝禁军士道:“大家一起放箭,不要顾忌会伤到我,”英杰说完竟是双手向后使出全力将涂云飞抱住,手持弓箭的禁军士平时俱是受英杰统辖,此时见统领舍身抱住涂云飞,哪能怠慢,纷纷朝涂云飞兄弟二人射出弓箭,涂云飞青虹剑一挽已是将英杰头颅割下,顺势将英杰尸身举起格挡弓箭,但见英杰尸身被弓箭射中之处竟然是瞬间变得肿胀,而且发出声响冒起白气。

    涂云飞大惊,急朝惠天南大声道:“大哥小心,这些弓箭有毒!”

    但涂云飞随即便放心,因为惠天南有一身金钟罩铁布衫横练功夫,弓箭定是伤不到他,遂抛开英杰尸身,挺剑杀向禁军,禁军竟是个个武功不凡,但哪能敌住涂云飞施展九天玄功和如意剑法?片刻功夫,几十名禁军便全部横尸当场。

    惠天南道:“没想到野火老叟所创的九天玄功这般厉害,恐怕贤弟轻功天下已是无人能及了。”

    涂云飞道:“可惜野火前辈已死,武林中恐怕是再难出现像他这般武学奇材了。”

    惠天南道:“是啊,放眼当今武林,能及野火前辈的恐怕也只有造化老人了。”

    涂云飞道:“我们虽然杀死了英杰,但青鹰教教众仍会为非作歹,不如我们将英杰人头带走,然后再写封书信,信上说明若不解散青鹰教继续为非作歹,便是英杰下场,然后将书信与英杰人头装于木匣之中,再差人送往青鹰教中护教长老手中,我料想教中护教长老见了木匣后定会召集青鹰教教众,宣布解散青鹰教。”

    惠天南道:“贤弟此计甚妙,这样也算是给当地武林除去一害。”

    涂云飞兄弟二人遂携了英杰人头,到了洛阳城中备好书信木匣,遂差人送往青鹰教。

    果然不出涂云飞所料,青鹰教护教长老见了英杰人头和书信,俱是惊骇,次日便召集教众宣布解散了青鹰教不提。

    涂云飞和惠天南与温方玉等人汇合,谈起白云山之行经过及青鹰教已解散之事,俱是高兴。

    涂云飞对温方玉道:“百花谷如今已被毁,不知温前辈接下来作何打算?”

    温方玉叹了口气道:“百花谷耗费了老夫半生心血,现在却已是一片废墟,我只能另寻居所了,不过一时仍未想到去向何处。”

    涂云飞道:“云飞倒是有个主意,但不知前辈是否同意?”

    温方玉道:“少侠请讲。”

    涂云飞道:“前辈与家师俱是隐居之人,不如待太原太阴教和啸月山庄之事结束后,前辈就随我到天山,师傅在天山尚有多余房舍可供居住,只是天山偏远,常年寒冷荒凉,没有百花谷那般风景秀美。”

    温方玉道:“但不知这会不会扰了你师傅清静?”

    涂云飞道:“前辈尽管放心,师傅也是经常提起你,对你也是十分佩服,若是你能隐居天山,他老人家也定是高兴。”

    温方玉道:“那就依少侠。”

    史香莲对涂云飞道:“云哥,不知我们几时回去太原?也不知花前辈去五台山是否已回到太原?”

    涂云飞道:“花前辈江湖经验丰富,武功高强,料想已是请到铁罗汉回返太原,如今小北伤势未愈,不如我们先在洛阳休整几日再回太原。”

    众人也俱是点头赞同。

    次日涂云飞觉得无聊,一个人往洛阳城中闲逛,见一处地方甚是热闹,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子正当街卖艺,表演飞刀刺靶的活,涂云飞看了一会,却也觉得无味,正欲转身,忽见人群往两旁闪开,一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公子带着几个下人模样的人走到卖艺女子身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便动手动脚**起卖艺女子来,卖艺女子虽然会几下飞刀技艺,却不是富家公子对手,转眼已是被对方搂入怀中,众人却俱是敢怒不敢言,涂云飞一打听原来那富家公子便是洛阳知府的儿子,涂云飞正欲抬手用银针射那富家公子,却听那富家公子惨叫一声,身子已是被人踢飞重重跌倒地上,涂云飞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出手竟是红衣女侠皇子萼!那富家公子下人见主子被打,纷纷挥舞拳脚攻向皇子萼,却俱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架起自己主子一溜烟跑了,此时皇子萼也是发现了涂云飞。

    涂云飞上前一拱手对皇子萼道:“皇姑娘别来无恙?”

    皇子萼道:“我很好呢!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涂少侠,不知你为何会到这洛阳来?”

    涂云飞遂将洛阳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了,皇子萼道:“正好我也无事,不如也随涂少侠走一趟太原,听说太原最近有个太阴教为非作歹,在江湖上闹得动静不小,听说还出现了个叫赤练儿的少年,武功非比寻常,也是和太阴教的人扯在了一起。”

    涂云飞道:“之前在太原风月谷,幽冥煞白世荣已是被我们击毙,同时也重创了太阴教教主归仲元妻子神拐贼婆子,遂与太阴教结下梁子,可惜金钱帮帮主卫子夫还是死在了幽冥煞手中,在太原还有个啸月山庄,庄主名叫楚啸天,赤练儿便是他儿子,此人天赋异禀,偶得机缘习得一身武功,连太阴教太阴四煞也败在他手下,啸月山庄也是为虎作伥与太阴教狼狈为奸,为祸当地武林,为了对付太阴教和啸月山庄,我们夫妇遂与花无影前辈商定,由他前往山西五台山佛光寺请铁罗汉赵玉山,我们夫妻来洛阳请惠天南夫妇和浪子剑客宗小北前去太原相助。”

    皇子萼一怔,道:“涂公子所说宗小北可就是近来驰名武林的浪子剑客?”

    涂云飞道:“正是,而且我已经将他收为徒弟。”

    皇子萼道:“那真要恭喜涂公子得此高徒了,不过金钱帮卫帮主凭绝情剑法驰名武林,却是死于歹人之手,当真可叹。”

    涂云飞道:“不如我们到附近觅一处酒楼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皇子萼也是性情中人,遂说道:“如此甚好,但不知涂公子酒量如何?”

    涂云飞道:“叫我涂公子倒显得生份,往后你叫我涂大哥便是。”

    皇子萼道:“我记住便是,那你也须得叫我子萼才是。”

    涂云飞遂点头答应,因为山西洛阳之行,相继有亲人朋友死去,涂云飞心中有些伤感落寞,竟是不知不觉中对皇子萼生了男女情愫!

    涂云飞和皇子萼来到洛阳城中喜来客酒楼,涂云飞道:“没想到子萼生在江南,却有着塞北巾帼豪气情怀,云飞当真佩服,今日你我就畅饮一番。”

    皇子萼见涂云飞说得真诚豪气,也是颇受感染,道:“子萼全依大哥。”

    二人进入酒楼,遂要了酒菜,捡了个临街的位子坐下,不多时,酒菜上得桌来,涂云飞倒满两杯酒,道:“子萼只闻酒香可知这是什么酒?”

    皇子萼道:“子萼也是钟爱饮酒,可惜以前从未遇知己共饮,今日正好陪大哥一醉,这酒甘冽清醇,定是塞北驰名的汾酒吧?”

    涂云飞翘指称赞道:“正是,我自小在天山长大,常喝的也是汾酒。”说罢与皇子萼举杯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二人一边吃喝酒菜,一边谈论别后经过,俱是心生爱恋。

    皇子萼端起一杯酒,对涂云飞道:“若是嫂子今日也在,子萼也要和她痛饮一番,这杯酒我就当敬嫂子的。”皇子萼说罢仰首将酒一饮而尽。

    涂云飞听他提起史香莲,心中也是顿时清醒,暗忖,我竟是对皇姑娘动了男女情意,当真惭愧,我与莲妹发誓今生誓死相随,我怎能背叛于她呢?

    涂云飞遂道:“皇姑娘说的是,我们夫妻患难与共,今生定当也要白头偕老,这杯酒我也代莲妹敬你,”涂云飞说罢也是将一杯酒喝完。

    原来,皇子萼也是心性明悟之人,知道涂云飞夫妇感情和睦,涂云飞定是一时落寞才会对自己动了男女情意,所以才饮酒之间提到史香莲,让涂云飞自己明白过来。

    皇子萼离座起身,看着扰攘大街,吟道:“世人皆醉逐名利,碌碌终了俱成空,美酒今日且自醉,知己难逢平生畅。”皇子萼吟罢,又是喝下一杯酒,但已是脸颊红霞飞,醉态稍显。

    涂云飞也是受到感染,遂也饮下满满一杯酒,担心皇子萼若是醉倒却不方便,遂说道:“皇姑娘,今日我们已是喝的差不多了,不如改天我们再痛饮一番如何?”

    皇子萼知涂云飞用意,遂点头答应。

    涂云飞道:“我们将于三日后动身前往太原金钱帮,你到时候来与我们汇合一起出发就是,”涂云飞遂将落脚之处告诉了皇子萼。

    二人出了喜来客酒楼,各自分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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