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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华山扬威,逃亡再访百花谷

    不几日,龙天一行四人便到了天山,见过师傅冷千寻,自是将逍遥庄一战详细经过和迷踪门求援之事向她禀明。〖就来读 www.9laidu.org

    龙天向她说起史香莲和涂云飞二人关系,并希望她让他们于天山完婚。冷千寻本就极为疼爱涂云飞,听她已有相好的女子,兀自也是心里高兴,遂自己主婚,让二人在天山完婚不提。

    涂云飞史香莲新婚燕尔,自是沉浸在甜蜜欢喜之中。

    这日龙天来找涂云飞,说是师傅有事和他商量,涂云飞见过师傅,遂问道:“不知师傅找云飞所为何事?”

    冷千寻道:“云飞,听你师兄说你去江南武林历练以后,成长了不少,为师听了也是欢喜,还有那史家姑娘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涂云飞道:“师傅教诲,云飞谨记就是。”

    冷千寻道:“这次要你回来主要是关于你父母的事情,近来有一对男女经常出没于天山,而且此二人功夫奇高,却又毫无恶意。为师怀疑,可能是你双亲探知你的音讯,故此打算前来相认,恐怕是为了要确定你的确是他们要找的人,才到天山打探。”

    涂云飞道:“师傅却又怎么猜测他们可能是我父母?或许是其他武林中人也未可知。”

    冷千寻说道:“本来我并不相信会有这种可能,但我第一次发现他们跟踪时被他们甩掉了,第二次再发现他们时,和他们交过一次手,从那女子身上扯下一块玉佩,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连上面所刻的字迹也是一般无二,所以为师八成断定那二人定与你身世有关,至于是不是你双亲,尚未可知,但想必那二人多少也会知道些当年发生之事。“

    涂云飞惊喜参半,说道:“听师兄说那二人行踪神秘,不知从何处才能寻见他们?”

    冷千寻道:“他们应该还逗留在天山,明日你和你师兄外出到周围探听,说不定能遇见那二人,到时候你将那块玉佩挂在身上醒目位置,引起他们注意,再随机应变向他们打听清楚,虽然你武功在他们之下,但料想他们不会对你不利。”

    涂云飞道:“云飞记住了,但不知河南开封迷踪门之事,师傅打算如何处理?”

    冷千寻道:“待你寻父母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去开封助那迷踪门也不迟,况且我在你们回来之前已是得到消息,华山严道海将对迷踪门不利,加之龙天和迷踪门门主秦少白是结义的兄弟,他定会派人来求助,所以为师早已休书差人送往开封丐帮分舵,暗中助那迷踪门。”

    涂云飞道:“师傅真是远虑,料想迷踪门这次定会无事。”

    冷千寻道:“你快去找你师兄吧,也叫史香莲和秦少白徒弟蓝宇同去,也好多个照应,你们明日就外出寻那对男女,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些。”

    涂云飞道:“云飞谨记,”说罢便离开了。

    次日,涂云飞、龙天、蓝宇和史香莲便出发寻那对男女,天山本就人烟稀少,大山蜿蜒,要找那二人自是不易。接连三日,四人都是无功而返。

    第四日,四人在一座山坳中发现了那对男女踪迹,遂紧随其后,涂云飞将玉佩挂于腰间醒目位置,施展轻功径直朝二人追去,其余三人兀自跟上。

    涂云飞轻功还在龙天之上,竟是追不上那二人,渐渐已是快要失去二人踪迹。涂云飞灵机一动,计上心头,使出传音入密手段大声大喊道:“前面二人可是涂顶天和卫红桥两位前辈?”

    那二人果然放慢身形,却并没停下脚步,兀自等涂云飞跟上去。涂云飞之前听冷千寻说此二人对自己并无恶意,索性并不迟疑,纵起身形,奔向二人,竟是渐渐离得龙天三人远了。

    待涂云飞跟的只有几丈距离,那二人似乎故意考较涂云飞轻功,又加快速度往前拉开距离,涂云飞也是穷追不舍,跟着二人穿过几片树林,兀自已是远远抛开了龙天等人。

    突然,二人在一片林中空地上停了下来,涂云飞也是顿住身形,在距二人丈余处停了下来,他内心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若是这对男女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双亲,他将怎样面对,一时尚自有些

    迷惘恍惚。

    那男子转过身,脸朝涂云飞说道:“轻功不错,你可是冷千寻的徒弟?“

    涂云飞吃了一惊,对方形貌竟和他十分相似,但年纪却和他相仿,涂云飞一时兀自疑惑,说道:“冷千寻正是家师,不知阁下何许人也,和我长得竟是如此相像?”

    男子道:“天下之大,面貌相似的人也是不少,你可是姓涂?”

    涂云飞暗忖,这对男女定知他身世,遂说道:“我叫涂云飞,是师傅给我取的名字,阁下可也是姓涂?”

    男子一怔,道:“我的确姓涂,若你腰间那块玉佩和我这块一模一样,我便是你兄长,”男子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一块玉佩。

    涂云飞吃了一惊,暗忖,难道自己还有兄弟活在世上?但不知此人是真是假,且待我试他一试。涂云飞念及此,便说道:“两块玉佩从颜色外观看自是一样,你我二人将这玉佩上所刻字迹同时用剑写于地上,再看是否一致。”

    男子欣然同意,二人遂将玉佩之上所刻字迹用剑写在地上,二人所写正是涂顶天和卫红桥两个人名,见所写一致,二人俱是一惊。

    男子说道:“我叫涂风,是你的大哥,这块玉佩正是父母为我们以后寻到彼此后相认的凭证,她是我妻子柳如是,玉佩上两个名字正是我们爹娘。”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女子。

    涂云飞暗忖,这男子长得和自己极像,且有玉佩作凭,定是自己兄长无疑,遂道:“看来你定是我大哥无疑,没想到我和兄嫂还有相见之日,但不知我们父母现在何处?”涂云飞说罢,兀自叹息一声。

    涂风道:“我也不知他们如今身在何处,寻了几年仍是音讯全无。但近来有两个神秘人物也来到了天山,我猜也许和爹爹娘亲有关。”

    涂云飞一怔,道:“但不知为何大哥会和父母分开,其中想必定有缘由。”

    涂风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才三岁,你还刚出生不久,爹娘怎舍得将我们兄弟抛弃,他们实是有苦衷。”

    涂云飞道:“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我们与他们必须分开。”

    涂风道:“爹爹娘亲在江湖中被称为追魂剑客和飞天侠女,他们当年被仇家追杀,为了保住我二人性命,我被送到华山脚下一户农家抚养,父母临走时交给我一块刻有他们名字的玉佩,叫我以后长大记得去寻你,到时玉佩就是相认凭证。”

    涂云飞心内已是有些不是滋味,说道:“大哥可还记得仇家是谁?”

    涂风道:“我那时还小,父母临走并未对我说起仇家情况,只是吩咐我不可向别人说起自己姓氏,就连收养我的那户农家也并不知道我姓涂,当时也是娘亲胡乱告诉了他一个假名,我当时不肯和他们分开,哭着要离开,最后是娘亲哭着要我留下,我才勉强答应,不想这一分开就是快三十年,真是岁月无情啊!”涂风说罢,兀自感慨叹息。

    涂云飞道:“想必咱们的双亲还活在世上,但愿上天见怜,能有朝一日让我们一家团聚。”

    涂风道:“你我兄弟以后用心寻找他们下落就是,但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涂云飞道:“我得师傅差遣,近段时间将去往开封办事,但不知大哥你们作何打算?”

    涂风道:“我们夫妻二人浪迹江湖惯了,并无既定目标计划,打算一边探听父母音讯,一边闯荡江湖就是,你可要保重身体,过不多久你我兄弟定会再见。”

    刚和大哥相见又要分离,涂云飞有些不舍,也有些难以名状的滋味,一时心里兀自难过伤感。

    涂云飞和兄嫂相别后,兀自走出树林,不久便碰上了龙天等三人,遂把自己兄弟相认及父母并无音讯的事情说了。原来,涂云飞施展轻功跟随涂风夫妻,穿过几片树林便抛开了龙天等人,此时三人才将他们寻到。

    史香莲见涂云飞愁锁双眉,遂上前安慰道:“云哥也不要过于担心,想涂卫两位前辈定是吉人自有天相,还好好活在人世间,即使踏遍天涯海角,香莲也会相伴你左右,将他们寻到,让咱们一家团聚。”

    涂云飞听史香莲如此说,心里兀自充满暖意,愁绪顿时消了几分,将史香莲拥入怀中,轻抚香肩,二人在众人面前并不避讳。

    涂云飞四人回去见着冷千寻,将事情前后经过详细说与她知,冷千寻听罢也是唏嘘感慨,对涂云飞说道:“我之前所遇那对那女定非你兄嫂,极有可能会是你双亲,想必你父母也是武林高人,只不过神秘不为外人所知而已,以后大家留心探查,是否能有相见之日,却也不要太过执着。”

    涂云飞道:“云飞往后自会尽心寻找,若是今生有缘与他们相见,那上天待我当真不薄。不知师傅可知武林中有追魂剑客和飞天侠女二人?”

    冷千寻一怔:“追魂剑客和飞天侠女驰名武林甚早,但江湖中知道他们真实名姓不多,莫非你双亲就是此二人也尚未可知。”

    冷千寻顿了顿,道:“你寻找双亲之事并不急于一时,离大罗真人严道海寻仇开封迷踪门还有月余时间,你须得先和蓝宇香莲去华山望月观探听严道海消息,然后再去开封和你师兄汇合。”

    涂云飞道:”师兄不和我们同赴华山吗?”

    冷千寻道:“我还有事差他去办,事毕他会直接去到开封,到时你自会见到他。那蓝宇功夫稍稍还在你之上,并且他和你是结义兄弟,又有香莲同去,想必去华山也不会有什么闪失,切记去华山主要是为了探听严道海动静,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和人动手。”

    涂云飞道:“云飞记住了,但师傅却是要独自留在天山了,你可要保重身体。”

    冷千寻见涂云飞如此说,心里兀自欢喜,说道:“你我师徒待迷踪门事毕,不久就会相见的,你就准备尽早动身吧!”

    涂云飞自是告别师傅冷千寻,和蓝宇史香莲登程朝华山出发不提。

    涂云飞一行三人来到华山脚下,已是日落时分,但见峰峦壁立,笼罩在一片氤氲光影中,景色甚是美丽迷人,三人一时兀自被华山美景陶醉.

    三人都是第一次来华山,对华山险峻秀美也是第一次亲身看到,都兴趣盎然,精神倍增。

    涂云飞说道:“今日且在山脚寻家客店住下,待明日一早再登华山。”

    蓝宇道:“就依大哥,来华山的路上我曾留意到一件怪事,不知大哥和嫂子也是否察觉?”

    涂云飞和史香莲俱点了点头,涂云飞道:“贤弟所说可是一路上我们被暗月教的人跟踪?“

    蓝宇道:“正是,但我奇怪的是,他们却并不和我们动手,只是一路跟踪我们至华山,恐怕上次我伤了他们弟子,他们定要找我报仇,但不想却连累了哥嫂。”

    史香莲道:“兄弟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自当祸福同当,焉能见外?”

    涂云飞道:“暗月教的人既然到了华山,想必和那大罗真人严道海定有勾结,明日上山我们务必小心应对。”

    蓝宇史香莲二人点首赞同,三人遂寻客店住下不提。

    却说暗月教八人被龙天蓝宇等人击退后,回到总舵禀明了教主燕克群事情始末。

    燕克群道:“堂堂暗月教香主,竟然被区区迷踪门弟子取去一条手臂!当真折我暗月教颜面。”燕克群说罢,抬手射出一枚暗月镖,顿时将那位被蓝宇斩下一条手臂的香主咽喉洞穿,死于当场。

    众人见燕克群发怒,俱都惊骇,一时无人说话。燕克群道:“此事本座自会处理,你等先行退下。”说罢挥了挥手。

    这时,一个白衣女子来到燕克群身旁,但见她莲步款款,玉腰不足一握,眼波尽是柔媚淫邪,脸色却是苍白如纸,似是受了严重内伤,这女子是燕克群妻子严若兰,也是暗月教圣女。燕克群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若兰,你怎么来了,你伤还未愈,怎不好好调养?”

    严若兰嗔怪道:“群哥,你都不疼人家,这几天我都快闷得疯了,你整天忙于教务,哪有时间理会我?”

    燕克群道:“若兰暂且忍耐,待我给你报了仇再好好陪你。”

    严若兰也不再言语,以为刚才燕克群发怒,是因为遣教中弟子找金镖侠夫妇为自己报仇吃了败仗回来,遂也不加理会,径自由几名侍女搀扶着走了。

    原来,前几日严若兰带领暗月教教众残杀野马镇百姓,强占田产物资,恰好被金镖侠麦伦夫妇撞到,这严若兰并不识得金镖侠厉害,动手不过三十招,已是胸口中了一镖一掌,所带弟子也是死伤惨重,幸亏麦伦夫妇手下留情,她才能保住性命。

    所以暗月教最近正忙于两件报仇之事,一是香主及弟子被迷踪门蓝宇及涂云飞等人打伤,二是圣女严若兰及弟子被金镖侠夫妇所伤,但前者严若兰并不知情。

    暗月教弟子探听得华山大罗真人严道海和河南开封迷踪门结仇之事,燕克群遂秘密派了几个香主和弟子跟踪涂云飞三人到了华山,竟是先上了华山,按照燕克群吩咐去找大罗真人商量对付三人之计。

    燕克群本欲先找涂云飞等人报仇,但冷千寻武功和他在伯仲之间,便也不想和冷氏门人过多纠缠,但仇却是不得不报,于是便想利用严道海和迷踪门之间的仇怨,假手严道海将涂云飞蓝宇等人除去,到时若冷氏兴师问罪,大可敷衍不知,就说教中弟子受严道海教唆蛊惑,将此事全推到严道海身上便是。

    却说为何燕克群要利用严道海,因为严道海竟是严若兰弟弟,但此人修炼阴阳掌,不男不女,行为也甚是不端,偶尔竟然还**燕克群教中女弟子,燕克群因为严若兰缘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他计较,但心里却是对他极为痛恨,甚至想杀之而后快,正好这次能好好利用下他对付涂云飞等人。

    至于找金镖侠夫妇报仇,燕克群却是不得不忌惮,一时未曾想出万全之策。金镖侠麦伦二人武功独步当今武林,任何人武功都不差自己,二人行踪神秘,侠名远播,是武林公认的塞外游侠。麦伦夫妇靠金镖和如意剑法名扬塞外,二人结为连理后恩爱非常,夫唱妇随,传为武林佳话,江湖传闻,若是金镖侠夫妻二人合使如意剑法,当今武林无人能敌。

    且说涂云飞等人,次日天明便即离了客店,径自取道登山。虽然晨曦雾霭中,华山风景优美,三人却都无心欣赏。

    涂云飞道:“恐怕我们这次探望月观凶险万分,若是暗月教已是和严道海勾结,到时定要见机行事,小心为上。”

    蓝宇史香莲点头称是,蓝宇道:“我之前听师傅说过,严道海所居住的望月观在华山中部,虽是道观,规模却是不小,而且听说严道海这次出现江湖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其门下更是收罗了众多弟子。”

    涂云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这次来华山只为探听情况,尽量避免动手打斗,一切等到了开封见着我师兄再做计较。”

    三人无话登山不提,探明望月观位置,三人暂且游玩观赏山景,待天黑再探敌巢。一路从天山到华山,涂云飞和蓝宇二人更是觉得彼此性情相似,自是惺惺相惜。

    三更时分,涂云飞三人换好行头,纵起身形,径朝望月观而去。到得观外,三人屏息隐身在林中,只见观中一片漆黑,出奇的安静。

    涂云飞三人兀自生疑,正要撤身,只听一阵声响,灯笼火把齐亮,一群人纷纷持刀舞剑将三人围在垓心,三人大惊,涂云飞暗忖,虽然早料到望月观会有准备,但若是动起手来,却定要保得莲妹周全,蓝宇功夫隐隐还在我之上,谅今晚这些鼠辈也不能伤他。

    只见一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个手持拂尘的道士,另外还有六个白衣女子,其余的六人皆是黑衣蒙面人,手中使两把弯刀。

    蓝宇道:“那道士正是严道海,想必那六个白衣女子就是他门下弟子,使弯刀的黑衣蒙面人定是暗月教的人无疑,看来今晚是难免一战了,待会动手大哥可一定要保嫂子周全。”

    史香莲见他如此说,心内感动,说道:“兄弟说哪里话,谅这群鼠辈有何能耐?我们三人同进退,不怕还杀不出去。”

    涂云飞道:“虽然被他们围住,但至少我们已是清楚这严道海确是和暗月教勾结了,今日也不算白来,倒是免不了血战一场。”

    只见严道海冷笑一声,说道:“妙极妙极!我这望月观今日真是交了好运,香火鼎盛,擅闯我望月观者就别想活着下山。何况还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听说是杭州第一美女,今天老子便要和她做回夫妻,”严道海说罢哈哈大笑。”

    见他说话一口娘娘腔,难听至极,蓝宇破口大骂道:“臭道士娘娘腔,你当真卑鄙无耻,当年被我师傅撞见和门下女弟子**不轨,你竟然怀恨下毒害他,还将他打成重伤,如此阴险狡诈之徒,竟敢口出狂言,可悲可叹!”

    严道海见他说出自己丑事,哪里能忍?一抖拂尘,径袭蓝宇面门。暗月教弟子和六个白衣女子也纷纷上前攻向涂云飞和史香莲,涂云飞暗忖,今日对方人多势众,多半自己和史香莲、蓝宇是难有胜算,故不等对方靠近,涂云飞已是抬手射出两枚毒银针,两个暗月教弟子咽喉中针,应声倒地而亡。

    先说蓝宇见严道海拂尘袭到面门,当下右手挺剑横削拂尘,左手变拳,全力击向严道海胸口,因为恨他重伤师傅,当下已是下手毫不留情。

    严道海微微一笑,侧身避开蓝宇左拳,右手拂尘一晃径来卷蓝宇剑身,蓝宇武功比之当年秦少白也不差,焉能让他得逞,遂将计就计,向剑身迎去,严道海暗喜,以为得手,哪知待严道海拂尘刚一搭上剑身,蓝宇霍地右手撤剑变掌全力拍向剑柄,长剑瞬间朝严道海胸前飞刺,严道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拂尘撒手,向后纵出身形,心里暗忖:“这小子武功端的惊人,临敌经验已是不亚于当年秦少白。”

    蓝宇复又接剑在手哈哈大笑,道:“臭道士,你果然浪得虚名,今日我蓝宇定要叫你横尸剑下,为师傅报仇。”说罢,施展空空剑法,挺剑径刺严道海左肩,严道海识得空空剑法厉害,当下不敢大意,不及拾起拂尘,便双手变掌,左掌击向蓝宇剑身,右掌护住胸前。蓝宇方才占得先机,见严道海拂尘脱手,仅凭一双肉掌对敌,兀自并未将对方放在心上,剑身竟是并不避开严道海左掌,严道海微微冷笑,左掌瞬即拍在了蓝宇剑身上,蓝宇大吃一惊,顿感一股大力袭来,右臂已是钻心疼痛,宝剑险些脱手,遂强忍疼痛,撤剑倒纵回身。暗想,这臭道士没想到功力如此惊人,难怪他敢上迷踪门挑衅。

    蓝宇并不识得严道海功夫来历,原来这严道海本习得一套家传剑法,后经他自己改进,变为以拂尘代替剑来施展,不料威力却是不如从前,故此蓝宇才能使巧将他拂尘迫得撒手。而方才严道海所用功夫乃是武林中臭名昭著的阴阳掌,所习之人日久便会变得不男不女,阴盛阳衰。但这阴阳掌练的过程中需要采补女子阴气,直至练成,故此严道海门下弟子皆是女子,就是我了满足他练习和提升阴阳掌功力。严道海阴阳掌并非中原功夫,却是机缘巧合,在海外得人传授,他回到中原后花了几年时间才练到八成火候,若是练到十成,恐怕刚才蓝宇宝剑难免也要被折断。

    蓝宇偷眼观看史香莲涂云飞二人,涂云飞斗六个白衣女子兀自战成平手,史香莲被四个暗月教弟子却是攻得有些左支右绌,再战定会落败。蓝宇暗想,今日要胜严道海已是不易,若不及早助涂云飞和史香莲,怕是大事不妙。忖罢,当即施展开迷踪步,剑交左手,使开空空剑法,一招行云流水将严道海迫退几步,遂纵身挺剑,一招吴钩晓月,刺死一名暗月教弟子,其余三人顿时一惊,一人已是被史香莲宝剑洞穿身体,倒地身亡。

    蓝宇遂撤剑回身,敌住追来的严道海。严道海破口大骂道:“无耻胆小鼠辈,今日让你活着走出望月观,我就不姓严。”说话间,双掌舞起一片掌影,劈头罩向蓝宇,蓝宇吃亏右臂震伤,当下凝神,施展迷踪步,左手持剑一招云端漫步避开对方如织掌影,回身挺剑一招日月同舞,一片剑光顿时消解了严道海漫天掌影,严道海已是惊出一身冷汗,正待回身避开,却哪里来得急,左手手掌被蓝宇齐宛一剑斩落,严道海惨叫一声,跳出圈外,拾起断手,一纵身逃离望月观,蓝宇担心涂云飞夫妇,遂也没有追赶。

    看史香莲和最后两个暗月教弟子兀自缠斗,久战不下,蓝宇也是吃惊,原来暗月教一共来了六人,四个弟子,两个香主,之前被涂云飞毒针杀死的两个是一般弟子,现在剩下的是正是两个香主。蓝宇当下不迟疑,施展迷踪步,挺剑杀入战圈,不出二十招暗月教两位香主便又是毙命当场。

    燕克群本是想假手严道海将涂云飞等人除去,派出的六人皆非好手,他料定六人定会被杀死,这样严若兰就不会知道此事,而涂云飞三人也难逃一死,但他却是没料到涂云飞和蓝宇功夫如此了得,不但尽皆灭了派去六人,还重伤了严道海。

    再看涂云飞,施展千寻剑法已是伤了三名女子,涂云飞因念及她们是受了严道海蛊惑,本身罪不至死,当下也是手下留情,否则六名女子焉还有命在?见三位同伴受伤,严道海一众女弟子知

    敌不过涂云飞,遂也就停手,架起受伤同伴正要出观而去。

    涂云飞挺剑拦住,说道:“我们与几位素无仇怨,此事罪魁祸首只是严道海,他心术不正,行事不端,还望几位洁身自好离开此人。”六女子点头,连声称是。

    涂云飞接着道:“今日我涂某饶你等性命,日后你等若继续为虎作伥,我定会不饶,你们将那严道海要不利于河南开封迷踪门的阴谋经过详细说与我知,然后自可平安离开。”

    六女子哪敢拒绝,遂将严道海勾结暗月教对付迷踪门事情始末缘由向涂云飞三人说了,兀自离望月观而去。

    原来,严道海将阴阳掌练到了八成火候,自觉的已是厉害无比,遂想起当年和开封迷踪门秦少白结仇之事,料想他当年被自己重伤,武功定难恢复,便起了邪念勾结暗月教上迷踪门挑衅,扬言要血洗迷踪门。

    严道海找燕克群商量,吹嘘自己阴阳掌已是练到十成火候,燕克群也是识得阴阳掌,知道练成后却是厉害无比,连中原武林驰名的混元掌、五毒神掌等都难与之争锋,加之对严道海并无好感,当下佯自作态,答应他派暗月教弟子去华山望月观埋伏,和他一起歼灭涂云飞等人,然后再去往开封血洗迷踪门,严道海哪曾想到他这位姐夫会害他。

    涂云飞道:“这次虽然没有将严道海那厮杀死,也是暂时解了迷踪门之难,蓝宇贤弟你右臂可是受了伤?”

    蓝宇道:“那严道海使的一套奇异掌法当真厉害,我一时大意竟是着了他的道。”

    涂云飞遂替蓝宇右臂推血过宫,发现他右臂竟有几处关节骨头被震碎,当下不由得大惊,说道:“好厉害残忍的掌法!恐怕贤弟右臂要修养半月才能恢复,暂时已是不能右手使剑了。”

    蓝宇道:“大哥不必担心,我回开封再让师傅看看,他老人家善治内外伤,料想这点伤难不倒他。”

    涂云飞和史香莲见他说的甚是轻松,心里却也是心痛。

    蓝宇道:“我先回开封,若是碰上龙大侠我自会将发生的事情经过告诉他,但不知大哥大嫂作何打算?”

    史香莲望了望涂云飞,要他决定,涂云飞道:“我们夫妻打算先绕道去洛阳看望我结义大哥惠天南,暗月教定还会上迷踪门寻衅,到时也请他同往开封助阵。”

    蓝宇大喜,遂和涂云飞夫妇分别上路。

    涂云飞夫妻二人一路同行,自是温暖缠绵,共看日落日升,同赏风月山川,正是知己红颜相伴,看清风明月也含情带笑。晚照西沉,余晖尽染山林,倦鸟归巢,农人荷锄返家,一派闲适神怡之景。忆往昔过往,俱成云烟,佳人相伴天涯,苦寒落寞亦见花开。

    这日,涂云飞夫妻见天色已晚,便觅得客店住下。史香莲道:“云哥,恐怕暗月教定有人跟踪,不知客店是否安全?”

    涂云飞道:“莲妹且放宽心,想那燕克群恨极那严道海,即使严道海逃去暗月教,燕克群未必肯替他报仇,倒是那暗月教圣女严若兰怕是会不依,她若是要求燕克群替兄弟报仇,那就难说燕克群是否会派出教中高手跟踪我们,但一路上并未见有什么异常,今晚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马上动身离开便是。”

    史香莲点头同意,二人兀自歇息。

    待得二更时分,客店突然起火,涂云飞和史香莲惊觉,双双持剑出门,只听暗器破空之声骤起,漫天暗器朝二人射来,二人惊出一身冷汗,舞剑遮挡,涂云飞施展千寻剑法精妙招式,兀自将暗器打落,一看竟是暗月教六角暗月镖。史香莲功夫不及涂云飞,一枚暗月镖眼看即将射中他右肩,间不容发之际,涂云飞侧射身形,拦腰抱住史香莲,暗月镖兀自贴着面门飞过,史香莲脱险,心中惊魂甫定。

    这时,从四面屋顶蹿下一群黑衣蒙面人,将二人围在中央,手中皆使明晃晃的弯刀,二人大惊,果然是暗月教的人。对方来的人数不少,涂云飞目测有三十人之多,接着一个红衣男子飘身而落,竟是无声无息,涂云飞暗暗吃了一惊,此人武功不在他之下!来人正是暗月教十二香主之首司马南,在教中武功仅次于教主燕克群。

    但见红衣男子脸色一半蜡黄一半苍白如纸,颧骨高耸,太阳穴往两边凸出,目蕴杀机,面带冷笑,神情木然怨毒,竟似一个活死人般可怖!

    涂云飞暗忖:“今日恐怕我和莲妹要命休于此了,我一人应付红衣男子尚还可以,但莲妹焉能应付众多暗月教弟子?”涂云飞念及此,已是心里凄凉。再看史香莲也正凝视着她,眼神中却是透着坚毅,二人兀自抱了拼死之心。

    涂云飞道:“莲妹,今日我和你怕是难逃一死,来世你我还做神仙眷属浪迹江湖。”

    史香莲道:“能与云哥同日身死,香莲今生已是无憾,今日临死也要重创这些贼子。”

    司马南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如今你们只是两人,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这样尚可留个全尸。”

    史香莲怒道:“暗月教当真无耻至极,丑行在先,竟还大言不惭。”

    司马南道:“你们那位迷踪门的朋友能斩下严道海一只手掌,也算武功不错了,但那严道海是个脓包,罪有应得,但他可是教主夫人的兄弟,我们奉命替他报仇,今日断是不能放过你们。“

    涂云飞道:“对付你等为虎作伥的宵小之辈,我们夫妻岂会惧怕?若是单打独斗,你们焉是对手?”涂云飞兀自想要避开对方人多,引他们单打独斗。

    司马南哈哈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若是让你们逃脱,我回去断难向圣女和教主交差,那些江湖道义对我司马南却是狗屁一般,只不过是江湖浪得虚名之辈自欺欺人罢了。“

    涂云飞暗忖,此人兀自不上当,看来今日只能以死相拼了。

    司马南当下一挥手,暗月教弟子一起蜂拥而上,挥舞弯刀杀向涂云飞夫妻,司马南兀自冷笑,立在圈外掠战,手中暗扣两枚暗月镖,以防二人逃脱。

    涂云飞二人更不迟疑,长剑出手,接住厮杀,涂云飞抬手射出两根毒针结果了两个暗月教弟子,施展千寻剑法,和史香莲双战众人。

    涂云飞千寻剑法当人厉害,不久便已是一剑挑死一人,重伤三人,史香莲功夫虽不如涂云飞,但已得花无影和史遂良真传,施展灵活身法,剑掌兼施,也已将对方一人重伤。

    司马南也是心内暗暗佩服涂云飞武功,剑法精妙不输自己,但遂又忖道,任他再厉害焉能抵得住众人夹攻,待得二人力竭,自己再出手,自是大功告成。

    涂云飞虽然厉害,但对方人多,已是渐渐力气不济,额头见汗,再看史香莲已是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战定然落败受伤。涂云飞暗忖,今日我们夫妻不能白头偕老,却也同日身死,我心里也是无憾。当下奋起神威,猛攻对方,转眼又有几个暗月教弟子毙命在他剑下。

    突然,史香莲大叫一声,胸口已是被弯刀刺中,血染衣襟,涂云飞大惊更是心痛如绞,回身挺剑将伤史香莲那人头颅斩下,涂云飞后背也已中了一刀一掌,嘴角溢血,已是受了伤,对方余众兀自死伤过半,一时惧怕涂云飞神勇,不敢上前。

    司马南拊掌笑道:“不愧冷氏门人,剑法武功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在华山能全身而退,不过如今也是强弩之末,难逃一死。”

    涂云飞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光明磊落,岂是你这种无名鼠辈可比,今日我夫妻身死,日后自有人将暗月教除名江湖。”

    司马南道:“死到临头,还如此不识好歹,可悲可叹!”

    史香莲啐了一口,骂道:“你个鼠辈小人,焉能懂我夫君侠义,今日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我到阴曹地府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司马南听史香莲如此说,心里杀念陡起,冲众人一摆手:“你等先住手,在一旁守住谨防二人逃跑,看我今日不将二人擒住,誓不为人。”

    司马南说罢,右手拔剑径自攻向涂云飞二人,涂云飞横剑护胸,左手变拳砸向司马南面门,史香莲长剑一挺,刺向司马南肋下,司马南头微侧避开涂云飞左拳,回剑一招力劈华山向史香莲长剑斩下,史香莲受伤在前,加之体力消耗过大,焉能经得住对方一击,双方宝剑相交,史香莲顿时长剑脱手飞出,右臂已是被震得多处骨折,史香莲随即身形一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涂云飞大喝一声,竟是将宝剑全力掷向司马南,纵起身形双掌径直拍向对方天灵盖。司马南一挺长剑磕掉涂云飞宝剑,右臂已是一阵酸麻,暗惊对方劲力奇大,若非涂云飞受伤在先,恐怕刚才他右臂已是受伤。待涂云飞双掌袭到,司马南宝剑插地,双掌上举,一招力扛泰山,硬撼涂云飞双掌,涂云飞此时已是气力不济,和司马南对了一掌,心内已是气血翻涌,五脏剧痛,当下身子向后飞出,跌倒地上,史香莲急忙忍痛上前扶住。

    和涂云飞硬撼一掌,司马南也并没有讨得便宜,好在他内力深厚,加之未像涂云飞一样之前消耗体力,故此只是受了点轻伤。

    涂云飞和史香莲双手相握,已是再无战力,正待双双自尽。突然,两个蒙面黑衣人飞身来到,一人挥剑接住司马南和暗月教其他弟子厮杀,顿时暗月教弟子惨叫连连,全都毙命于剑下,涂云飞夫妻大惊,这二人武功强的不可思议。一人左右挟住涂云飞和史香莲施展轻功,纵身便跑。

    司马南和黑衣人斗到三十招开外,兀自已是额头见汗,气力不支,暗自大惊,此人武功已是不在教主燕克群之下,黑衣人并未久战,一剑刺伤司马南左臂,随即撤剑纵身追向另一黑衣人。司马南惊出一身冷汗,哪里还敢追?兀自忍痛回返暗月教。

    两个蒙面黑衣人很快便汇合到一处,一人一个将涂云飞夫妻负在背上,施展轻功向前飞奔。

    此时,涂云飞和史香莲已是有些昏迷,但兀自觉得风声飒然,被二人背着狂奔。

    过了许久,涂云飞二人被放入一辆马车之内向前驶去,二人昏迷不醒,浑身疼痛,已是命在旦夕,涂云飞还有一丝意识清醒,觉得两个蒙面人并无恶意,却不知要将自己和史香莲带往何处。

    涂云飞醒来时,睁眼看见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草垫之上,但全身仍是剧痛,他担心史香莲,游目四顾却并不见史香莲身影,他心里兀自焦急。

    突然,一人哈哈大笑走到涂云飞面前,涂云飞大惊,来的竟是神医温方玉。

    涂云飞兀自不相信自己双眼,揉了揉眼睛看确是温方玉无疑。

    涂云飞道:“前辈,我怎会到了这里?这里可是百花谷?”

    温方玉笑道:“这里正是百花谷,昨日你和一女子躺在百花谷口,我听有人发声轻啸,遂出谷查看,不料只见你和那位姑娘,却不见别人,我也甚是奇怪,但见你两人受了重伤,我便将你二人带至谷中进行医治,幸亏你们来的及时,若是再迟一日,怕是早已见了阎王了。”

    涂云飞暗想,那发声轻啸引温方玉出谷的人想必就是那两个蒙面人了,他们却是为何要救我夫妻二人,涂云飞一时不解,遂对温方玉说道:“前辈相救之恩,云飞先行谢过,若是前辈日后有何差遣,云飞自当不辞,但不知那女子现在何处?”

    温方玉道:“涂少侠,你与我一见如故,甚是合我性情,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知那位女子是少侠什么人?”

    涂云飞道:“那位姑娘叫史香莲,正是云飞结发妻子,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温方玉哈哈大笑:“妙极妙极,今日我百花谷竟然来了一对眷属佳人做客,老夫高兴的很,少侠请宽心,史姑娘经我医治已是无碍,你们二人只需在我谷中静养半月即可恢复。”

    涂云飞大喜,拱手说道:“前辈深恩,云飞此生无以为报,若不是得前辈妙手施救,我们夫妻已经命归地下了。”说话间,史香莲已是进的屋来,见涂云飞无恙,竟是欢喜的流下泪来,经涂云飞介绍,兀自谢过温方玉不提。

    温方玉道:“不知涂少侠是在哪里遭歹人暗算,怎地受了如此重的伤?”

    涂云飞遂将事情经过讲出,温方玉道:“青海离我这百花谷甚远,我发现少侠夫妻时,推断你们受伤不超三日,救你们那二人定是高人无疑。”

    涂云飞道:“云飞惭愧,学艺不精,遭歹人重伤,若无那两位前辈高人相救,我夫妻二人也到不了百花谷,他日我云飞若能辗转寻到他们,定会铭记相报。”

    涂云飞突然叫道:“不好,我身上玉佩竟是不见了!被送来百花谷的途中,我尚有一丝清醒意识,记得那玉佩还在我身上。”

    温方玉道:“想那玉佩对少侠是至关重要了,如是被那两位高人拿去,料想他日也会物归原主,只不知他们为何会取去少侠玉佩。”

    涂云飞叹了口气,遂对温方玉说了自己身世之事,温方玉道:“既然少侠已经和你大哥嫂子相遇,那二人会不会就是令兄夫妻呢?”

    涂云飞道:“不会是他们,我和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功夫远在那两位前辈之下。”

    温方玉道:“莫非少侠是怀疑你双亲就是那两位高人?”

    涂云飞道:“我也不敢断定,但想必他们和我身世定有关系,不知二人为何要蒙面不肯与我相见?”

    史香莲插口道:“云哥且放心,若是两位前辈就是爹爹和娘亲,终有相见之日。“

    温方玉见涂云飞夫妻才脱大难,便想让他们彼此诉说一番,遂转身出到屋外。

    史香莲扶涂云飞坐起,将头依在他胸前,柔声道:“真是上苍保佑,今日你我居然能得脱大难。”

    涂云飞道:“和暗月教结下的梁子恐怕已是难解,以后行走江湖,务必要小心,千万不能重蹈这次的覆辙。”

    史香莲自是偎在涂云飞怀里,一时安静无言,涂云飞心里也是漾起无边甜蜜幸福。正是夫妻患难情意笃,不差鸳鸯赛神仙。

    按下涂云飞夫妇在百花谷养伤不表,且说花无影及逍遥庄众人。

    逍遥庄与天竺混世四魔等人一战后,花无影得牧羊翁苏沐华挽留暂未离开,二人性情极为投契,整日对弈品酒,谈论武林轶事,彼此愈是欢喜。

    一日苏花二人饮酒闲谈之际,兀自提及蜀中红帮。

    苏沐华道:“在南方武林诸派中,红帮也算是较大的帮派,不知花兄可曾见过红帮帮主唐一菲?”

    花无影道:“那倒不曾见过,但江湖传言唐一菲虽为一介女流,功夫剑法却是罕有敌手,红帮中弟子俱是男子,却俱是服从唐一菲统管,可见她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苏沐华微微一笑道:“不错,唐一菲与我交情非浅,在武林中素来侠名远播,近来我几个徒弟探得消息,红帮与三合会结下梁子,近来两派弟子已交过几次手,互有伤亡,唐帮主已遣帮中弟子来报信,希望逍遥庄助一臂之力对付三合会。”

    花无影一怔道:“三合会可是蜀中浪人殷天鉴所创?“苏沐华道:“正是,花兄识得蜀中浪人?”

    花无影道:“此人我也未曾见过,但他以流星剑法驰名武林,在江湖中闯下不小万子,也未听说此

    人在江湖上有何劣迹,不知此次两派如何结下梁子?”

    苏沐华道:“殷天鉴本来在武林中一向行侠仗义,和我逍遥庄和红帮也是互有往来,但是大约就在三年前殷天鉴因闭关修炼本门功夫,不料被水月门门主鸠摩月红暗中偷袭,将殷天鉴打成重伤昏迷,最终使得殷天鉴走火入魔,水月门虽然在武林中劣迹甚频,却也未曾听闻和三合会结仇,我想鸠摩月红也是无意中发现殷天鉴闭关练功,一时起了歹念才会偷施毒手。但这鸠摩月红竟是丧心病狂,命水月门弟子在武林中大肆散播谣言,说蜀中浪人殷天鉴是被红帮帮主唐一菲所伤,殷天鉴伤愈后,自是听信谣言认为当日暗算自己的便是唐一菲,于是便屡次派出会中高手潜入红帮刺杀唐一菲,幸好她功夫精湛,几次都将潜入之人击杀,但殷天鉴和唐一菲两人迟早也会有一战,二人功夫俱是在伯仲之间,胜负自是难料。”

    花无影道:“不知苏老兄是如何得知当年暗算殷天鉴的就是水月门门主鸠摩月红?”

    苏沐华道:“当年我被仇家追杀,无意中闯入三合会的后山,碰巧暗中撞见鸠摩月红偷袭殷天鉴。”

    花无影道:“那苏老兄大可作证向唐一菲和殷天鉴说明真相,使三合会和红帮两派和解,再联合对付水月门,但不知这水月门在武林中行事若何?”

    苏沐华道:“水月门在蜀中向来行事诡谲,也不曾听闻在武林有过什么恶行,但鸠摩月红在蜀中却是是个十足的魔头,恶行昭彰,不过说来也奇怪,水月门中弟子竟然俱是山中野人!”

    花无影一怔道:“鸠摩月红武功再好终究是女子,山中野人如何会听从于她呢?”

    苏沐华微微一笑道:“据我所知,鸠摩月红本就是蜀中大山中野人部落的首领,所以水月门其实便是个野人部落,常年生活在深山密林中,靠打猎为生,和武林各派极少有牵扯。看来,也只有联合红帮散发绿林帖,说明当年真相,殷天鉴自也是明理之人,只是水月门弟子俱是无辜,到时只需对付鸠摩月红一人便是。”

    花无影道:“但不知鸠摩月红武功来历如何?”

    苏沐华道:“鸠摩月红虽为女子,却是身材魁梧,力大无比,此人轻功也是不可小觑。三合会、水月门和红帮俱在蜀中,不如明日咱们哥俩就前往红帮,再向蜀中各派发绿林帖说明当年之事。但我是担心鸠摩月红已经知道红帮向我逍遥庄求助,定也会对逍遥庄下手。”

    花无影道:“这有何惧?谅些山野之人有何能耐?有逍遥八仙在便足以对付。”

    苏沐华一摆手道:“花老弟你有所不知,水月门中野人天生力大无穷,赤足裸身,只以树叶树皮遮羞,他们擅使标枪弓箭,若是在深山之中被他们追杀或是围攻,断难逃得性命。”

    花无影一怔道:“那也倒是棘手,不知苏老哥心中是否已有良策?”

    苏沐华道:“我也是正思量妥善之计兀自没有头绪,明日就留我几个徒弟留守逍遥庄,你我哥俩往红帮,见了唐一菲之后再做计较。”花无影也是点头赞成。

    次日,苏沐华将逍遥八仙唤到身前,交代叮嘱一番后,随即与花无影骑马登程往北径往蜀中而去。

    苏沐华与花无影俱是洒脱豁达之人,一路上兀自倾心畅谈,彼此欢喜。离开逍遥庄次日日落时分,苏花二人行至一座山前,但见山顶云雾缭绕,山麓林木茂密,不时从林中传来鸟鸣兽吼之声。

    苏沐华朝花无影笑着道:“穿过这座大山再行约一百里便至红帮,但此处已是属水月门地盘,稍后进入山中必须的小心。”

    花无影道:“老哥说得是,若是真碰上水月门中野人,我也正好开开眼界。”

    苏花二人止话纵马进山,山中景色却是极为秀美,但见古树参天,树荫砸地,山石嵯峨,石罅之中清泉汩汩,道旁野花簇簇,香气氤氲浮荡,鸟雀啼啭,走兽时现时隐,苏花二人兀自一边观赏美景,一边提高警惕催马前行。

    突然,二人坐骑兀自前蹄跺地停住,苏花二人凝神查看动静,但闻几声尖利怪叫从林中传来,紧跟着啸声四起,从四周山石之后闪出一伙人来,俱是赤身露体,惟有藤叶树皮蔽体,手中持弓箭标枪,来的正是水月门弟子,苏沐华正欲发话询问,便见一个满脸疤痕的汉子一招手,标枪弓箭齐发射向苏沐华花无影,二人大惊急纵身闪避,但坐骑却是被标枪弓箭射死当场!

    苏沐华宝剑出鞘,施展开逍遥剑法,兀自将射来标枪弓箭尽皆斩断打落,花无影也是施展轻功闪避,但他功力兀自不及苏沐华,左臂已是被一支弓箭洞穿,苏沐华见状,猛提一口真气,剑交左手,右手接住两支弓箭,满灌真力掷出,对方两人惨叫一声,俱是被射穿咽喉死于当场,其他人也是惊骇暂且收住弓箭,纷纷挺刀攻向苏花二人。

    苏沐华见花无影左臂受伤,恐他有失,遂一纵身到得他跟前,大声道:“若是不开杀戒,这些野人不知进退,花老弟大可下杀手,先击杀几个看看他们是否知难而退。”

    花无影点首赞同,二人当下各使杀招攻向水月门弟子,花无影掌足兼施转眼便将两人击毙,苏沐华逍遥剑法甚是了得,戳、刺、挑、斩变换多端,宝剑过处水月门弟子应声毙命,原来这些野人虽然擅使标枪弓箭远攻,却并不善近身缠斗,一身蛮力焉能敌过苏花二人?但二人不过想对方知难而退,并不想多伤性命,见对方已有十几个弟子横尸在地,苏花二人遂闪身跳过一旁,苏沐华朗声道:“今日我们不想伤你们性命,你们最好还是赶快离开。”

    脸带疤痕的男子朝其他水月门弟子一招手,并不答话,纷纷逃进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苏沐华急上前查看花无影伤势,为其推宫过血,但所中弓箭涂有剧毒,毒已有侵入肺腑迹象,整条左臂也是肿胀乌青,但见花无影盘腿坐于地上,竟是神态安详毫不担心,苏沐华甚是不解。

    但见花无影双掌掌心相对,运功疗伤,片刻之后便见花无影头顶冒出白气,面色菲红,左手五指指间流出汩汩黑血,竟是恶臭难闻,苏沐华吃惊非小,随即明白花无影正是运功将毒血逼出体外。

    不多时,花无影将毒血逼尽,面色渐转红润,一条手臂总算保住。

    花无影长舒一口气道:“水月门这些野人当真狠毒,若不是仗着阴阳乱法,我今日已是交代了性命。”

    苏沐华一怔道:“你所说阴阳乱法可是传自你师傅酒仙公孙亮?”

    花无影道:“正是,阴阳乱法属于至上内功心法,方才被毒箭射中,幸得我及时施展阴阳乱法护住全身筋脉,才侥幸保住性命。”

    苏沐华道:“但据我所知,阴阳乱法并非是酒仙公孙亮所创,而是狂野老叟所创。”

    花无影吃了一惊道:“家师当年却是和狂野老叟常有往来,但自从家师死后他便踪迹全无,难道师傅之死和他有关?”

    苏沐华道:“狂野老叟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落云门门主落红叶,一个是武林魔头车尉迟,花老弟日后可找机会向这二人打听便清楚当年之事,目前要紧的还是先计较对付水月门之计。”

    花无影遂也点首息话赞同。

    苏花二人三天后到了红帮,唐一菲遂遣帮中弟子散发绿林帖至三合会、水月门及蜀中其他几个门派掌门,将当年鸠摩月红暗算殷天鉴真相说明,但送往水月门的帖子并不提及蜀中诸派于本月十五会盟红帮共商剿灭鸠摩月红之计。

    苏沐华、唐一菲和花无影三人之前已商定,水月门众多弟子俱是受了鸠摩月红蛊惑才误入歧途,蜀中诸派会盟的主要目的只是除去鸠摩月红,唐一菲派出红帮弟子往蜀中散播消息,说鸠摩月红为害武林,蜀中各派联合以将其剿灭。

    鸠摩月红自是很快知晓红帮联合蜀中诸派于本月十五会盟红帮欲除去自己之事,兀自也是担心殷天鉴知道当年真相欲对付水月门,鸠摩月红遂即召集门中弟子商议提防蜀中诸派来袭。鸠摩月红知道苏沐华唐一菲殷天鉴三人功夫精湛,任何一人功夫俱不下于自己,但随即又放心,因水月门舵址设于深山之中,山石险峻,林深草密,加之水月门中弟子擅使标枪弓箭,依仗地利并不惧怕外敌来犯。

    鸠摩月红思虑再三,还是遣门中弟子请了白云观观主尤天罡到水月门中相助。

    尤天罡白云观离水月门不远,而尤天罡也是奸佞之人,和鸠摩月红暗中狼狈为奸,经常**行男女之事。尤天罡行事诡谲,一身邪功罕有敌手,在蜀中暗地里恶行甚多,他本也惧怕苏沐华花无影及殷天鉴等人,但又留恋鸠摩月红女色,遂顿生歹念,欲先与鸠摩月红行一次**之事,再趁其不备将她杀死,这样就不会和唐一菲等人结仇。

    尤天罡打定主意,次日便动身径往水月门而来。

    尤天罡到得水月门和鸠摩月红相见,兀自不问红帮唐一菲等人动静,便要求鸠摩月红和自己行苟且之事,鸠摩月红当下已是疑心,却故意装做不觉,二人一番**过后,兀自商议对付三合会殷天鉴之计。

    鸠摩月红道:“殷天鉴知道当年是我暗算他,定会上门寻仇,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今夜三更潜入三合会刺杀殷天鉴,再合计对付红帮等人。”

    尤天罡道:“殷天鉴流星剑法甚是厉害,但你我二人联手料想将他除去并不难,只不过那牧羊翁苏沐华、红帮帮主唐一菲和笑面诗人花无影三人本月十五知会蜀中诸派会盟红帮并不容易对付。”

    鸠摩月红一脸浪笑,偎在尤天罡怀里嗔怪道:“罡哥你不会是怕了吧?若是你真怕明日就离开水月门,自此不要再来找我。”

    尤天罡将鸠摩月红抱住,轻抚玉腰酥胸,笑着道:“红妹说的哪里话,为了你我即使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会皱眉,你放心,不管何时我都与你共同进退。”

    鸠摩月红转嗔为喜道:“还是罡哥好,待将殷天鉴等人除去,你我便结为夫妻同掌水月门如何?”

    尤天罡本是奸诈之人,听鸠摩月红所说兀自暗忖:“我只不过贪恋这女人美色,并不想与她结为夫妻,不如此刻就下手将她杀死。”

    尤天罡忖罢,把心一横,双臂一较真力,双掌瞬即击向鸠摩月红胸口,鸠摩月红兀自留心,当即双掌上扬抵住尤天罡双掌,继而身子从尤天罡怀里斜射而出,尤天罡一怔,知今日定难善了,遂纵身舞掌攻向鸠摩月红,鸠摩月红冷笑一声,亦是舞掌相迎,二人内外功俱是在伯仲之间,五十个回合后仍是相持不下,水月门弟子已是早被惊动,纷纷挺枪持刀将尤天罡和鸠摩月红二人围住,以防尤天罡逃走。

    尤天罡暗道不妙,即使今日能胜得鸠摩月红,自己也讨不得便宜,加之水月门弟子四周戒备,若是想全身而退并非易事。

    鸠摩月红已是动了杀机欲将尤天罡击杀,出手俱是进手杀招,尤天罡虽然功夫不逊对方,当身体柔韧却是不及鸠摩月红,二人掌足兼施以命相搏,各自俱是受伤,但尤天罡受伤较重,焉敢再战?当即舞掌将对方迫退几步,飞身欲逃,鸠摩月红手一挥,水月门弟子顿时标枪毒箭齐射向尤天罡,尤天罡轻功了得,掠上房顶,但左臂已是被毒箭射中,尤天罡忍痛展开身形纵身下房,逃入密林之中。

    鸠摩月红料想尤天罡中了毒箭也难活命,遂挥手止住水月门弟子并不追赶。

    此处按下不表,且说十五这日,蜀中诸派齐聚红帮商议对付鸠摩月红之计。

    殷天鉴起身朗声道:“没想到当年暗算我的竟是鸠摩月红那个贱人,我一直错怪了唐帮主,还请见谅。”

    唐一菲一拱手笑道:“殷掌门不必介怀,你也是不明实情才会如此,听说鸠摩月红和白云观观主尤天罡自相残杀,我们正好少一个劲敌,除去鸠摩月红指日可待。”

    苏沐华手捻银髯道:“水月门在深山之中殊难对付,不知诸位有何妙计?”

    花无影道:“我倒有一计可将鸠摩月红除去。”

    众人忙问何计,花无影道:“水月门四周林深草茂,今夜可先遣人纵火将草木烧着,鸠摩月红定会水月门弟子定会仓皇出逃,到时我们再截住厮杀,不知之位意下如何?”

    唐一菲道:“我看此计可行,到时鸠摩月红就由我和殷掌门对付,大家只管劫杀水月门其他弟子便是。”

    苏沐华道:“依老夫看,元凶首恶是鸠摩月红,只要将她诛杀即可,至于水月门其他弟子若是醒悟饶过便是。”

    殷天鉴道:“牧羊翁果然仁义为怀,殷某人佩服。”

    众人也俱是点首赞苏沐华仁义,各自息话准备攻打水月门之计。

    当夜二更,苏沐华、唐一菲、花无影和殷天鉴四人率先伏在密林之中,由三合会和红帮弟子携了牛油干草等易燃之物去放火,水月门四周多杂草腐叶,一引便着,火借风势,顿时将水月门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鸠摩月红听弟子禀报火起,当即率门下弟子冲出火海,身上衣衫俱是被火烧坏,狼狈不堪。

    鸠摩月红正自凝神环顾,殷天鉴已是纵身挺剑当先攻到,鸠摩月红遂舞双掌迎敌,唐一菲随即也是纵身加入战圈合斗鸠摩月红,水月门弟子兀自和三合会红帮弟子混战,花无影和苏沐华立在一旁凝神掠阵以防鸠摩月红逃走。

    鸠摩月红也当真了得,五十个回合下来竟是安然无恙!殷天鉴恨她当年暗算自己,施展的尽是流星剑法杀招,唐一菲也是毫不留情,展平生所学缠斗鸠摩月红!

    三人功夫俱是精湛,鸠摩月红终究不敌,额头冒汗,渐渐不支,后心被唐一菲击中一掌,鸠摩月红急回身舞掌还击,殷天鉴宝剑又刺到,瞬即肋下也是中了殷天鉴一剑,鲜血如注,鸠摩月红暗忖今日定难活命,忖罢一抬手向唐殷二人分别射出两枚袖箭,继而飞身扑向苏沐华,但花无影早有防备,指间暗扣两枚石子,当即使弹指神功全力弹向鸠摩月红前胸及面门,鸠摩月红感劲风扑面大惊,一晃头避开了射向面门石子,但前胸却是中了一枚石子,花无影全力施展弹指神功自是威力惊人,鸠摩月红当即跌倒在地,口吐鲜血,兀自已是被伤及心肺,鸠摩月红强提真气欲纵身而起已是不能,只得冷眼盯着苏沐华等人。

    殷天鉴挺剑欲向鸠摩月红下毒手,苏沐华急出言止住,道:“今日暂且放过她,若是日后仍为非作

    歹,到时诸派联合再将她诛除便是。”

    唐一菲等人俱是仁慈狭义之人,兀自点首赞同苏沐华,殷天鉴也只能宝剑还鞘不再言语。

    鸠摩月红见众人饶她性命,并不言语,反是心里又生歹念,暗忖待伤愈再报今日之仇,鸠摩月红兀自领了几名受伤弟子向深山行去,苏沐华和花无影也是告别众人回返逍遥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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