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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挣扎中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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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问了方丈吧,”沐笙歌从姚天鹅的手里拿过黄布块,嘴角微微上挑,明亮的眸子对上眼前之人闪烁的女子,“这上面的可不是人血,是——蛤蟆血。”

    姚天鹅皱眉,沐笙歌又接着好似无意的添了一句,“还是一只癞蛤蟆。”

    癞蛤蟆…蓝衣女子娇俏的面容变得有些惨白,怎么会是蛤蟆血…“不……”

    沐笙歌有意的问面前的女子,金禅的伤势如何,可是姚天鹅并不明白青衣女子的意思,“他…没有受伤。”

    姚天鹅犹豫的话却叫沐笙歌明白过来,神农一鞭,怎么可能会不留下,只怕是有心人故意留下的障眼法,当然了,在自己娘子面前,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她起疑呢,不过,估计他也没有料到,自己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拉下了“马脚”。

    只见青衣女子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光芒,她从后腰处取下鞭子,在空中高高扬起,随即迅速落下,一记鞭声响彻云霄,姚天鹅被这突来的动作吓得连连退后。

    待沐笙歌收回鞭子时,地面上居然被劈开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鞭痕,而且极度之深,虽不入地底,但是如果是打在人上,早就去见阎王咯。

    沐笙歌望向惊魂未定的蓝衣女子,“姚姑娘还以为打在人身上不会有伤吗?”

    姚天鹅的眼睛睁得很大,不可思议的与沐笙歌对视。

    “他不是人。”

    青衣女子启唇说出了这个事实,也将手里的黄布放回女子紧握的手心里,她看着蓝衣女子的面庞变得越来越白,这个事实对这个痴情的女子来说是残酷的,瞧着这张煞白的脸,沐笙歌不免觉得触动。

    一切的一切摆在面前,沐笙歌的意思很明白了,金禅不是人,所谓的没有伤不过是伪装罢了。

    但是…怎么会是这样,那朝夕相对的人居然会与自己不一样?

    “实不相瞒,我们几人是从南阳县而来,那里发生了妖怪杀人的事,死者正如前几日的女尸一般,而我们则是受了南阳县丞之妥前来查明凶手的,”沐笙歌慢慢的解释,眼睛也在留意着面前之人的表情,“如今凶手也找到了…”

    “别说了,我不会相信的!”姚天鹅的表情慌乱,大声的吼出,打断沐笙歌的话,好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要将已经露出的真相给无心的掩埋。

    “你曾经也不信佛的,今日你不是也站在佛门之地了。”沐笙歌至今清晰的记得面前的女子曾经质问过自己——不要再装神弄鬼了,可她不还是信了吗?

    沐笙歌的话是在蓝衣女子本就弱小的心上狠狠的割了一刀,所以…她逃了,慌张的远离沐笙歌的凌厉的眸子。

    她知道凭自己的话,不足以令姚天鹅相信,但是,信不信是她的事,说不说是沐笙歌的事。

    试问,有那个女子会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是人,而且是给沾满鲜血的妖怪呢。

    可能沐笙歌的话是残酷了些,可是这不是她的报复,她也不过是想让一个身陷囹圄的人可以有出来的机会。

    忽然,沐笙歌双眸紧拧,她的心居然会“疼”,而且莫名的感觉到有一些心堵,每一次在触及这些情感时,她竟有一种自己也曾经历过的感觉。

    仓皇出逃的人儿在马车刚刚到达目的地时竟不顾一切的跳下马车,即便是步子踉跄,她也只是随意的站起来,不跪自己形象,不顾周围人对她的异样眼光。

    她如今想做的唯有躲进房间里去,心好乱真的好乱……

    十指紧扣迅速的关上房门,好似外面正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自己一般,一定要将自己好好的隐藏起来,却又发现手中紧紧握住的东西,当看清上面的污渍时,她的脸色煞白得很。

    不要…不能留下它,不可以……

    慌慌张张的人取下灯罩,将黄布放在燃起的火焰上,她要毁了这个东西,这个肮脏的东西。

    可是,那火焰在碰触黄布时,居然没有燃烧起来,就连用黄色的污渍逼近火焰也无任何反应,反而火焰竟突然熄灭了。

    “啊!”

    女子惊慌失措,恐怖布满面庞,她慌忙的扔掉手中的黄布,离自己越远越好,那分明是怪物。

    花容失色,泪水忽然夺眶而出,瘦弱的身躯无奈的滑下,她的双手紧紧的环住自己,她害怕…可是却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

    害怕那青衣女子的话是真的,害怕那人是个怪物,也可能是害怕自己知道这一切,那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又会离开吗?

    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女子娇弱的身躯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身躯很冰冷,可是抱住她的那个比她更冷。

    金禅来了,他知道眼前这个哭的令人心疼的女子去了哪里,又是因什么而痛苦,只是他能做的唯有用自己冰冷的身躯去温暖她,却唯独不敢开口说一句,他也害怕…一旦自己问了,他连这样简单的抱着她也做不到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

    低低的声音从男子的胸膛处出来,金禅惊诧的低头看着环抱中的人儿,她深垂着头,他所能看见的只有一头秀发罢了,可他却也感受出小人儿的颤抖和她声音里的不安,即便她假装的很平静。

    这句话好像不是女子说的一般,因为她从头至尾也没有抬起过头,只是紧紧的挨在男子的身上,或许她所求的便是一个坚强的“后盾”罢了。

    “你知道不得已吗?”金禅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不是无奈的叹息,不过是将一口气堵在了胸腔,“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无论——范围实在太广了,真是奇怪,即便是干了坏事也是有理由的,这世上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吧,包括除了人之外的…”

    金禅震惊了,他没有想到怀里的人儿居然可以这样淡然的说出这番话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尽管他依然抱着她,尽管她没有离开,可是她身上散发的冷气却越来越胜,不由的,男子抱人的手又紧了几分,生怕她会离开。

    “是…不过,马上就要过去了。”

    男子温润的话如誓言般流出,气息扑在她的脖颈之处,就像此刻她的眼睫毛在一闪一闪的,未有留下的泪水粘在睫毛上,好似随时都有落下的“危险”,它是否沾染尘埃便也在女子的“一念之间”。

    女子出奇的冷静下来了,可能在感受到这个怀抱时,她的心便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

    马上,是多久?

    马上,一个没有时限的词。

    马上,其实很遥远吧?

    可我不求来日方长,我只争朝夕,也希望,勿要再沾染鲜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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