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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都是科举惹的祸(2)

    黎老爷子在那不是心思,黎德川黎德山兄弟俩也不去凑热闹,黎德海脸上很挂不住,虽然村里的庄家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黎德海还是很担心黎老爷子和金氏会借此机会收走他的银子,黎德海寻思着,要干快走,可是金氏盯他都盯了好久了,又怎么会让他离开,这边刚要走,金氏就说她有事和黎德海谈。〖就来读 www.9laidu.org〗把黎德海父子都叫回老宅上房了,留下黎雪儿和李三娘看着,一会要是有人给老裴他们送东西,一定要记下都送了什么。

    黎德海父子跟着金氏,可还没出院,就被一波新来的报子堵在了门口,报子一看黎德海穿的华贵竟是把黎德海认成了老裴。

    “裴老爷,恭喜啊,大喜啊,恭喜您高中进士第乡试解元,您高中榜首了!”

    报子喊着,黎德海觉得很没面子,报子在那里要喜钱,黎夕央笑了笑,走了过去。

    “这位老哥,麻烦报喜了,这是黎大爷,并非裴老爷,你们认错人了,里面请,喝杯茶解解渴!”

    黎夕央招呼着人进去,一村人都围着老裴,别的什么解元他们不懂,不过榜首什么意思可是明白的,乡试榜首,这可是有些人一辈子也求不来的,金氏觉得丢脸,直接抓起黎德海的胳膊往家拽,黎老爷子也觉得灰头土脸的,也回去了,只剩下黎雪儿和李三娘留下看着黎德川收多少东西。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您慢点!”

    黎德川说着,黎修儒在后边,金氏不回话,只是满脸阴沉一股劲往前走,虽说是小脚,可是这速度黎德海还真有些跟不上,黎德江一家在院里,看见黎德海回来刚想上前讨点好处,就看见金氏满脸阴沉,就觉得事情不妙,在望望陈煜家,看见人山人海,黎德江就猜到老裴父子或是四郎肯定也中了,而且是高中,不然金氏不会这个德行。

    “娘,您慢点,我跟不上!”

    “跟不上,你怎么不死外面!”

    金氏狠狠的瞪了黎德海一眼,将人拉进上房后屋里气氛压抑。

    “黎德海啊黎德海,你可真是厉害啊!四十多岁的人了,你连个三十五的卖身的卑贱的奴才都考不过!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我真是造孽啊,供你吃供你穿,你在县城里享福,我在这乡下破地方挨罪受累,你可真是给老黎家争脸啊!黎德海,你可真是好样的!”

    金氏坐在炕上,黎修儒刚到门口,听见金氏这么说,摸着袖袋里的票据房契就想跑,金氏那是认钱不认人的,这些老财地主们送的东西多着呢,金氏要是拿走了,他们连句话都不能说,还得歌颂金氏操劳,想了想,黎修儒决定抛下黎德海,可刚转身,就和黎老爷子撞个正着,黎老爷子脸上也是不满,黎修儒尴尬的笑了笑,黎老爷子道:

    “修儒,你这是去哪啊?怎么不进屋。”

    “爷,我刚想起点事,我先走了,等会就回来!”

    “回来,什么事都给我等会,进屋!”

    黎老爷子脸色不好,黎修儒也不敢忤逆,只得进去,黎修儒心眼也多,害怕金氏把东西都收走,把袖袋里的东西分成了两份,金氏要,就给一份,虽然少了,可是有总比没有强啊!

    一进屋,黎修儒就看见黎德海跪在地上,黎德江在外面透过窗户看戏一样的表情。

    金氏见黎老爷子进来,也不说什么了,坐在炕上生气,黎老爷子也坐在了炕上,又拿起烟杆开始抽烟,看着黎德海,黎老爷子眼珠子转了几转,转向了黎修儒。

    “修儒,我问你,为什么今年去考明经科,你不是一直和你爹一样考进士第的吗!”

    黎老爷子问着,黎修儒有些不好说,黎德海在一边想着钱,也顾不上黎修儒这事。

    不过,黎修儒到底是蔡氏与黎德海的儿子,几乎继承了二者的本性,黎德海贪财六亲不认,蔡氏心眼多心狠,黎修儒就都有这些,眼珠子一转,黎修儒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爷,都是孙子不好,孙子辜负了您,我想着,明经科比进士第好考,我爹以后虽然当官,可是我不想依靠我爹,我想早点有个官,自己领着媳妇孩子出去过,给爹少些负担。”

    黎修儒说给黎德海减轻负担,黎老爷子和金氏有些懵,金氏惯会拿捏人,一听就明白了黎修儒的小九九。不过,开口的还是黎老爷子。

    “修儒啊,你爹负担?你爹当了官生活就好了,有什么负担,你小子跟我说实话!”

    “爷,我说的是实话,我爹当官,咱们家我看都不见的好。”

    黎修儒说着一幅沮丧的样子,金氏冷哼了一声,黎德江在窗外看好戏,也是琢磨着黎修儒的话,而黎老爷子也想明白了,但是却在装糊涂。

    “修儒,什么叫咱们家都不见的好,你爹当了官,那每月就有俸禄,总比我们这一年到头靠天吃饭要强吧,你三叔四叔都分家出去了,每年三节都给钱,一年也有孝敬银子,你小子,又打什么花花主意呢,你也别岔开话题,老实回答,为什么考明经科,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这明经好中,可是明经压根做不了大官,你小子会放弃这做大官的机会?”

    “爷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是为了咱们家着想,而且我都有些害怕了,我爹四十多了,今年才考中一个亚元,这还是音书帮的忙,我要是也到四十岁才考中,那我这一辈子不都太晚了吗,爷,我想做大官,可我清楚,有个小官作,总比没官作要好啊,再说了,三叔四叔是分家了,每年也给银子,可您想过没有以后的开销,二叔一家六口,不对,算上二郎媳妇,现在是七口,以后再有孩子,那就是八口,我爹当官,他们就得跟着,除了金科三甲,就是当朝进士也是从知县开始作,爷,您算没算过,知县,一年才十几两的俸禄,十几两养活这么多人,日子要多苦,知县的家人,在外人面前那是要体体面面的,不然有损官威,去了穿,能有多少花在吃上,再有个病什么的,咱们家过的都不如现在!”

    黎修儒说着,黎德江听出了意思,这是要大房二房分家啊!这还了得,他这些年受的罪受的累,不就是为了作官家二爷吗!分家?留下他们在这破乡下,不行,绝对不行!黎德江心急,在窗口喊道:

    “修儒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日子苦,到时候咱们家地往外一租,你和你爹刚才又收了好几间铺子和好些房契银子,咱们吃租子都比现在过的好,我们家人多,要不是我们拼死累活的干活做工供着你们一家在县城吃住,你们爷俩能有今天吗?音书那丫头要是不住县里,那就是一村姑,能嫁进石家作大少奶奶享福?修儒,你别忘恩负义啊!”

    黎德江在外面叫嚷着,娄氏等人一听也来了,黎德江觉得在外面没底气,也进了屋,再加上娄氏和二房一群孩子,屋里顿时热闹了。

    “修儒啊,你可不能没良心啊,你这话我听出来了,你是要分家啊,你想把我们分出去,你们自己享福是不是!修儒啊,你这些年的圣贤书白读了,你就是个白眼狼,你个狠心的玩意!”

    黎德江指着黎修儒,黎修儒爷俩向来瞧不起黎家老宅的人,哪容得下黎德江这么指指点点,更何况这关乎到他们爷俩的名声呢!

    “二叔,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我怎么白眼狼了,这些家里确实花了不少银子给我们读书,可是二叔,你扪心自问,恨不得你们一家干的活都没有四叔三叔家单挑出来一个人多,二郎成亲,银子花了好些,礼金也收了许多,单是音书她夫君就拿了二十两回来,再算上别家,这礼金以后都是要还的,二叔,就你那掉钱眼里的样,你会还吗!还不是我们家还!我家收了东西,那也是要还的人情,那算得上财产。”

    黎修儒说着,心在滴血,该死的黎德江,我的铺子,我的钱啊!

    而黎修儒说着,黎老爷子很是气愤,富贵了就分家,这不是白眼狼,不是是忘恩负义是什么!黎老爷子越想越气愤,道:

    “修儒,我问你,你不想分家,还说什么你家还钱,你到底什么意思!”

    黎修儒见黎老爷子真的生气了,心里直敲鼓,想了想,道:

    “爷,我不想分家,就是,唉!爷,我二伯他们那都是把钱看得最重的,我爹当官,这不管怎么样都是老爷,这当官的最怕一个贪字,我爹不贪,可我怕二伯他们,仗着我爹收银子,爷,这可比我爹贪更可怕,我想,咱们不分家,我爹该上任上任,二伯他们一家就不要去了,不然到时候,我爹的官怕是还没坐稳当,就因为钱这东西被弹了回来。”

    黎修儒说着,黎老爷子和金氏心里都各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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