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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姻缘是天注定

    亲手打造出这么一个大型手工品出来,说不自豪是假的,但是在周红梅和柳条儿的盛力夸赞下,柳成涵淡淡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把马车驴车减个轮子。〖微书网 www.103shu.com〗”

    “如果减个轮子那么容易,这世上早就有人推这样的车子。”柳条儿说。

    “莫说你们,就是我活这么多年岁数,都没见过呢。”周红梅与有荣焉的说,“大郎就是聪明。”

    “那这么说的话,我还可以画个这个车的图纸,让舅舅帮忙去卖个好价钱。”柳成涵笑说。

    “可以啊。”周红梅说,“正好明天我要去县上卖蚕茧,顺便就带过去了。”

    “我跟阿伢一起去。”柳条儿说。

    “不用了,你大肚子也不方便,往常我都是一个人去,你在家陪大郎说说话,这些天你也辛苦了,休息一下。”周红梅说。

    “可是今年的蚕茧比往年要多。”柳条儿有点为难的说。

    “阿伢,就让条儿陪你去吧。”柳成涵说,“我带着棋盘去和爷爷待一天就是了。”

    “你一个人去。”周红梅皱眉,“爷爷那简陋的很,没人看着我怕你到山上去吹风。”

    “不会的。”柳成涵保证说,“我带了棋盘去,保证只待在爷爷的小屋前,不会在山上待太久。”

    “这一担蚕茧,阿伢真的担不起,还有另外一筐呢。”柳条儿助攻说。

    周红梅思考一下,“好吧,那我早上就帮你把菜弄好,到时候拎过去,你和爷爷热热就能吃了。”

    “做红烧肉吧。”柳成涵笑眯眯的说。

    第二天早起柳条儿在挽发时小小的纠结一下,一边舍不得柳成涵给他雕的木簪,这几天一直用它挽发,一边觉得去县里的话又要去舅舅家,戴舅伢之前送的银簪子比较好。权衡一二后柳条儿爱惜的摸一下木簪,小心放在首饰盒里放好,选了一支舅伢送的银簪把头发挽起。

    出来的时候,周红梅已经在灶屋忙碌了,柳条儿唬的立马进去,“阿伢,这么早就起了。”

    “我得把大郎把今天要吃的饭菜弄好。”周红梅说,“大郎醒了吗?”

    “睁了一会眼,还没完全清醒呢。”柳条儿说,挽起袖子就准备来帮忙。

    “在我们出去之前,得让他吃了早餐。”周红梅说。

    “等会我就送热水进去。”柳条儿说,“知道我们要出门,他睡不踏实的。”

    “昨天买的肉,除了做红烧肉的,其他我都炒了做面码。”周红梅说,“等你进去送热水,我就下面。”

    柳条儿点头应是。

    柳条儿估摸着时间送热水进去的时候,柳成涵已经穿戴好了,只是眉眼看着还有点不清醒。柳条儿拎着帕子给他擦脸。

    “这是独轮车的图纸,你拿去给阿伢,让他跟舅舅说就好。”柳成涵说。

    “嗯。”柳条儿应道。

    “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柳成涵说,“这是我抄好的书稿,你拿去南大街秃嘴子巷,找龙门书局,把这书给掌柜的,掌柜不在,伙计也可以,之前说好是二两银子,已经给了八百文,看了书后他得再给你一两银子九贯钱。”八百文是一贯钱,十贯是一两银。

    “这么多钱,我不敢拿。”柳条儿有点焦虑的说。

    “没事的,别怕。”柳成涵说,“我也不能每次去县城交稿,又不能让阿伢去奔波,只能麻烦你跑腿。凡事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了。”

    “那他会说些什么?”柳条儿不安的问。

    “你就说你是柳成涵家的,我不方便,你待我去交书稿,如果他看了书满意给了钱,你只要拿钱就是,如果他说有什么原因不能给钱,你就把书拿回来,我下次再去跟他说。”柳成涵耐心的说,“这本是原稿,你手拿着让他翻就是,这个是要带回来的,小心不要被掉包。”

    柳条儿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仔细的确认哪本是原稿哪本是抄的书稿。他也不识字,老紧张了。柳成涵见状,在柳条儿的针线篓子里找了一截红线,在原书侧边绑上,“这个绑了红绳的书就是原稿,要带回来的。”

    柳条儿点点头。

    三人吃完面条,柳成涵坚持要送他们去小码头,柳条儿担着重的一担,周红梅左手拎着小的那一筐,右手拎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的是给周金福带的酸坛。两手空空的柳成涵走在他们身侧只觉得怪怪的,虽然不至于到让女人提重物,男人在一边空手旁观的程度,但那种觉得身边的人都提着重物,而同行人却两手空空的不自在感还挺尴尬的。

    目送他们上了船,挥手告别后,柳成涵得回家,拿着红烧肉和棋盘,再往坟山进发。

    船上坐着的老少夫郎们都在寒暄,大约是周红梅脸上挂着笑呢,大伙也罕见的和他搭话聊天,“周阿伢,这又去你家大郎舅舅家啊。”

    “这是攒了一春天的蚕茧拿去城里卖。”周红梅说。

    “哇,攒了这么多。”有人看到他身边的担子筐子夸道。

    “都是新夫郎能干,这都他攒的,我没插手。”周红梅夸柳条儿说。

    “哎呦,真能干。”有个老夫郎说,“这进门就怀上了,好福气呢。”

    “是啊,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周红梅笑呵呵的说,“这怀孕到现在,没吐过一次,吃也不用忌口,什么都吃的香。”

    “那真是不错了。”同行的人叽叽喳喳就针对怀孕这事讨论起来。柳条儿只需羞涩的低头当背景板就好了,他不是很擅长和这些上了年纪的别人家的夫郎说话。

    到了码头,周红梅和柳条儿先去了舅舅家,让舅舅家的活计帮忙担着担子去卖了蚕茧,柳条儿细声说了柳成涵让他去做点事,周红梅就让他出去了。

    周红梅先去找的周春光,把图纸给他看,“这是大郎闲暇时鼓捣出的东西,实物还挺好用的,我看县上没有这种车,你看这图纸能卖上钱吗?”

    周春光拿了图纸仔细看了看,“很精妙啊这东西,单人用省时省力,大郎怎么想到的。”

    “估计是听到我和他夫郎说要挑水浇地,担心他夫郎大着肚子,就琢磨出这个东西。”周红梅心酸酸的说。“这儿子娶了夫郎就想着夫郎了。”

    “想着夫郎好啊,总归还是他们两个携手过一辈子。”周春光安慰道,“之前你不还担心大郎不喜欢这个夫郎,两个人过日子没滋没味的。”

    “我知道,我就说说。”周红梅说,“哥,你说这个真能换钱?”

    “能,怎么不能。”周春光说,“这要到识货的人手里,还能卖上不错的价钱。”

    “不过要我说啊,你选的这个夫郎真的不错。”周春光说,“是个带福气的,你看大郎,娶了夫郎后变了多少,这个真的娶对了。”

    “我也是这么想。”周红梅笑说。

    “行了,我去帮你问问,你去陪你金福哥说说话,他最近又紧张起来了,老是担心不能平安生产,每天抓着我要我保证,就算以后续娶,也不能对糕儿和心儿不好。”周春光苦恼的说,

    “我去和他聊聊天。”周红梅笑说,“你平常也要多和他聊天宽他的心才是。”

    “我都一天请一次大夫给他诊脉了,他还不放心,我也没办法了。”周春光说。

    要说哥儿还是最了解哥儿,周红梅去和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周金福聊天,只要不经意的说句,周东草知道周金福怀孕的消息,气的在家躺了一天。周金福立马来了精神,坐直说,“他真的在家里躺了一天。”

    “常和他玩的一个阿伢说的,大概是真的吧。”周红梅说。“他不本来就是那种人。”

    “是啦,是啦,稍微有点事就会气的在家躺上了。”周金福说,“当年你家到我家来下聘,他气的一个月没下的来床。”周金福想起往事捂嘴笑说。

    “他不是一直夸他生的孩子多,他家大郎娶的夫郎,也是进门半年就有孕了,平常都恨不得尾巴翘在天上走。”周红梅说,“最近我在地里碰见过他几次,远远见到我就转道了,这可是稀罕事。”

    “哈哈,他是万万没想到我这个年纪还能怀上。本来我事事比他顺心,你哥对我好,他也就在子嗣上压压我,现在我又怀上了,他就哑了。你娶的夫郎进门就有了,他的夫郎可比不上。大郎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他没有什么好夸嘴了,只能见着你就躲呢。”周金福说。

    “是啊,就算为了往常那些年受的冤枉气,你也该平心静气好好待产才是。”周红梅说,“别老想着生不生的下来,生的是哥儿还是爷们,你就放轻松,好好的生下来,呕死那些盼着你不好的人。”

    “对,他在我面前威风了那么多年,我倒要看看今年过年,他回娘家是个什么场景,我就抱着孩子坐在我家门口,看他到底敢不敢再从我面前过。”周金福徒得升起一股生气来说,这一个月来缠绕在心中的犹豫一扫而空,就想着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给对头看看。

    “这就对了。”周红梅说。“他眼红着你呢,你只管好好活着给他看,越到后来他越眼红。我听说他家大郎夫郎拾掇着大郎要分家呢。”

    “真的吗”周金福说,“哈哈,这是报应呢。叫他刻薄人。大郎他爷爷当年把家产平均分给两个儿子,他非得说成亲的得拿大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开口,爷爷又不用儿子赡养,他哪来的脸要求多分,还这么多年对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没嫁给我哥,对我反正好不到哪去。”周红梅说,“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结果我们两嫁到一家去了。”

    周金福眼看这话题不妙,要扯到周红梅早死的夫君身上了,赶紧换个话题问,“那之前大郎说的那个哥儿家呢,不是说他家阿伢也常在你面前夸嘴。”

    “那个哥儿比柳条儿早一个月出的门子,到现在还没有孕信呢。”周红梅说,“这夸嘴自己哥儿嫁过去多有钱过的日子多好,这都是嘴上功夫,新夫郎拼的就是什么时候给夫家开枝散叶。再说了,柳条儿嫁到我家来,这衣服首饰都是实实在在的,谁又能睁眼说个嫁到我家来不好的话试试。”

    “这姻缘都是天定的,一点都没错。”周红梅说,“这条儿和大郎是天定的缘分呢,命中注定两个人要在一块的,条儿能等到二十了才嫁,大概就是为了嫁给大郎。要是他家忍不住压力,随便把他嫁了,现在哪还有这美满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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