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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六章:殿下

    她居然用她的‘性’命来‘逼’端木亦尘,解散安‘插’在各地的暗‘侍’,还记得上一次出现在七王府书房的暗‘侍’吗?那是端木亦尘驱散的最后一个得力暗‘侍’。。: 。

    迟静言知道端木亦尘断了多年的心血,都是为了她,眼泪早就在眼眶打转,“端木亦尘,你真傻,她说杀我,难道就会杀了我吗?再说了,我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光一个小白,就能应对好几个彪壮大汉。

    端木亦尘替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低头看着躺在他怀中的‘女’人,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言儿,只要是你的事,我不愿冒拿一点危险去赌!”

    迟静言伏在端木亦尘怀里,努力控制着不想让端木亦尘知道她在哭,她想到了几次见到端木景光伪装成的哑奴眼睛里‘露’出的杀气。

    那时,她以为是哑奴,是因为缺少了正常人的某样东西,所以天生看人就那种带着杀气的眼神,现在才明白,那是费灵‘玉’用来警告端木亦尘的。

    如果不是端木亦尘和费灵‘玉’长得很像,迟静言都要怀疑端木亦尘到底是不是费灵‘玉’亲生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

    费灵‘玉’在做那些,包括给端木亦自幼就佩戴在身上的‘玉’佩其实染了剧毒,并不知道费家灭‘门’和端木景光没任何关系。

    她那么伤害端木亦尘,只是为了刺痛端木景光。

    临死前,她知道了自己误会了很多事,端木景光不但不应该恨,反而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如果真的有九泉之下的话,不知道费灵‘玉’可会对所做一切感觉到后悔。

    费灵‘玉’已经死,再去想她是不是后悔了,也无济于事。

    迟静言很的是心疼端木亦尘,感觉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疼,端木亦尘感觉到她的颤抖,笑着宽慰她,“言儿,你不知道,能被你保护,可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迟静言抬头,透着水雾雾的眼睛望着他,佯装嗔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这样说。”

    端木亦尘抬起手,微凉的指腹轻轻落到她眼睛上,迟静言以为他要替她擦眼泪,下一秒钟,端木亦尘却是手指一个移动,大大的手掌已经捧起迟静言的脸。

    他在用‘唇’,替她细细地擦去眼泪。

    呃,迟静言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除了幼年的不记事,端木亦尘是唯一一个替她擦眼泪的人,但是,以前也就真的只是擦眼泪而已,这一次,迟静言脸上的温度骤然飙升。

    可能是潜意识里,她的思想也不怎么纯洁,要不然怎么忽然就感觉到好暧昧。

    “言儿。”端木亦尘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负责,不能不要我哦。”

    迟静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说这番话的人如果是迟延森,她会觉得毫无任何违和感,以迟延森的为人,说出这样的话,绝对的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现在说出这样话的人是端木亦尘,她怎么不会自己的口水呛到。

    既然端木亦尘刻意地想把刚才的话题翻过,迟静言这么聪明,又这么爱端木亦尘的人怎么会不配合,等咳嗽稍微稳了稳,立刻对端木亦尘回道:“尘爷,请放心,以后的日子啊,妾身不但会对你负责,还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端木亦尘被迟静言的话逗乐了,他这一辈子,也就自一年前迟静言变成眼前这个迟静言的,才开始变得丰富多彩。

    当初,费灵‘玉’以迟静言的‘性’命威胁他解除所有暗卫,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同意了,费灵‘玉’看他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意外之余,忍不住还是出言讽刺了他,“人说儿大不由娘,看样子,还真是如此。”

    端木亦尘沉默着没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会把费灵‘玉’气得半死。

    他心甘情愿解除所有暗‘侍’,最大的原因肯定是为了迟静言,也许很多人都以为他端木亦尘的能力,肯定能保护迟静言一世平安,却不知道,只要事关迟静言,从来都是自信的他,忽然就不自信了,人总会有疏漏的时间,于迟静言,他是一点都输不起。

    解除暗‘侍’的事,冷云是知道的,生怕是听到的谣言,特地跑到书房去问过他,虽觉得没有必要解释给一个属下听,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为防费灵‘玉’伤害迟静言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一放面的原因则是彻底断了端木景光给他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他端木亦尘虽是端木景光和费灵‘玉’所生,除了身上的皮囊,再也不亏欠他们任何东西。

    端木亦尘虽然在服用张鹤鸣开的汤‘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他不像以前那样‘精’力旺盛,迟静言还没睡意,耳边已经传来端木亦尘轻缓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迟静言想到刚穿越来时,他挑灯夜读,可以一夜不睡的场景,心头又漫开一阵酸涩。

    她知道端木亦尘说的以后吃软饭,靠她保护,都是玩笑的,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做王爷的男人,再怎么宠爱她,自尊到底在那里。

    故事发展到这里,迟静言抬头看着‘床’上方的一小片地方,对那个叫姚啊遥的家伙心生抱怨,故事是你编的,你想怎么写都可以,但是,你把硬生生地把端木亦尘写成了吃软饭的,总归有不合适吧。

    如果可以,迟静言振的想把那个叫姚啊遥的家伙揍一顿。

    有些事,再怎么想,也不切实际,在心里意‘淫’一下就行。

    就好比端木亦尘只是上街逛了一圈,还不是单独一个人,一大群人呢,男人们个个都有各自的特‘色’,比如像张鹤鸣,一看就属于那种风‘骚’型;冷家兄弟一看就属于猛男型他,怎么就端木亦尘招来了桃‘花’呢?

    事情是这样的,听着端木亦尘的轻酣声,迟静言不是心里难受地很紧嘛,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客官,您休息了吗?”

    ‘女’权社会,客栈的小二也是‘女’人,这声客官,自然也是喊的迟静言,怕把端木亦尘吵醒,迟静言飞快跳下‘床’,跑到房‘门’口,把‘门’打开。

    在外面敲‘门’的小二显然没想到迟静言会这么快就来开‘门’,刚才抬起来敲‘门’,还没来得及放下去的手还保持着举在半空的姿势。

    迟静言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以她这么长时间当七王妃的经验来看,四周肯定有燕窝。

    果然,一个低头,她看到小二除了敲‘门’那只手,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只托盘,托盘里除了放着一碗用白‘玉’碗盛着的燕窝,还有一张叠好的红纸。

    这是什么个情况?迟静言怕吵醒端木亦尘,用眼神示意小二有话等会儿说。

    迟静言踏出房‘门’,在轻轻带上房‘门’时,又回头朝‘床’上人看了眼,呼吸细沉,睡得很熟。

    这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迟静言到底不敢大意,就在离房‘门’三步远的地方和小二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燕窝她认识,问的是放在燕窝旁边的,类似现代人用的红包一样的红纸,目测,有着明显折痕的红纸,里面是装着东西的。

    小二对着迟静言点头哈腰,满脸讨好的微笑,“恭喜这位客官,大喜啊!”

    迟静言看着小二的脸‘色’,寡淡无温不说,似乎还有一丝怒气一闪而过,她缩了缩脖子,不敢继续朝下了。

    迟静言看着她,就一个字,“说!”

    在这异国他乡,她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大喜,所谓的大喜,她已经猜到是什么,让店小二说出来,无非是想证实一下她到底有没有猜对。

    小二抬起眼角看了看迟静言,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这位客官,事情是这样的……”

    她的确被迟静言的气势给吓到了,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有人出重金……想要迎娶您身边那位……”

    不等她把话说完,迟静言就厉声截上话,“大晚上的吃燕窝,也不怕营养过剩,消化不良,你端回去自己慢慢品尝吧!”

    迟静言从来都是很有个‘性’,话说完,已经转身回房,看着开了又关上的房间,小二完全傻眼了。

    这次看上公子的人可大有来头,岂是她一个跑堂的小二所能得罪的的,为了不被迁怒,端着托盘就朝楼下跑去。

    她完全没了主意,得赶快找掌柜的商量。

    迟静言进入房间后,有点小小的生气,‘女’人一旦有权有势,就好‘色’来看,其实一点都不比男人差,这不,端木亦尘到这个地方一天的时间都不到,就被其他‘女’人看上了。

    要说她心里一点都不生气,那也是骗人的,只怕她再怎么生气,也不是在生端木亦尘的气。

    小白怎么还不回来,如果小白在的话,在迟静言看来,有着拉皮条‘性’质的店小二直接就会被它吓跑了。

    她正想着小白,岂不知小白也正在想着她。

    呜呜,被一群‘女’人围着,而且还是这个‘摸’‘摸’它的头,那个拉拉它的尾巴,还有更为过分的是居然试图拉起它的尾巴看它是男是‘女’,真是件太痛苦的事。

    太过分了!

    小白从来没想到‘女’人也可以行事这么大胆,它始终记着迟静言告诉它的,它是个头男‘性’老虎,一定要绅士,以后才好找‘女’朋友,要不然,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而且被她们调戏,它早发飙了。

    忽然真的很想念迟静言,要是她在的话,只是对付这群‘女’人而已,估计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小白到底还是脱困了,跑出去几步后,回头一看,只见那群回过神的‘女’人已经朝它追来,脖子上的翎‘毛’都竖了起来,再也顾不上是不是要去找冷云一起回去,四脚着地,跑得犹如风驰电掣。

    小白正在凭印象朝客栈的方向赶,迟静言则完全没了困意,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一根手指那么大,透过很小的缝隙朝外看去,和她下午观察的一样,半个时辰换班一次。

    泾河的水,在夜‘色’下,发出一种类似银‘色’的光,迟静言‘挺’意外的,早知道泾河的水真有这么神奇,她就应该再多问一下迟延森,说不定,他能告诉她更多关于夜国的事。

    这个世界上,可能什么‘药’都有得吃,唯独后悔‘药’没有。

    迟静言关上窗户时,眼睛无意朝楼下其他地方一瞥,居然看到了一个负手立在客栈院子里的人。

    她虽然打扮中‘性’,还是一眼就看出是个‘女’人,更何况,这个人对迟静言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

    迟静言和她的眼睛在空中四目相对时,肯定了自己的又一个猜测,果然进入夜国,一举一动就被人监视了。

    迟静言对那个颌首微笑,算是打招呼,也是试探她到底有没有真的看到她,而那人,没让迟静言失望,很快就回给她一个微笑,外加手势代表请的姿势。

    迟静言走到客栈后院时,就听到店小二的声音响在院子里,“小的看得很清楚,她应该是怕敲‘门’声,吵醒屋子里的人,开‘门’的速度很快,都没穿鞋。”

    “伙计。”迟静言‘插’上话,“你的观察能力很强!”

    连她没穿鞋这样的细节,都观察到,然后告诉楼封。

    大家还记得夜国出使大轩的使臣楼封吗?

    随着迟静言的声音响起,四周陷入一片安静,楼封挥手让店小二退下后,主动对迟静言拱手行礼,“大轩七王妃,欢迎来夜国做客。”

    迟静言按照大轩的行礼习惯,对她福了福身,道:“多谢楼丞,我们刚进夜国就劳烦丞相费心,本王妃很过意不去!”

    楼封怎么会听不出迟静言话里的讥讽,只当没明白,朝客栈二楼的某个房间,也就是她和端木亦尘休息的房间看了眼,道:“七王妃,泾河的水可不是那么好取的。”

    迟静言一听她这话就明白是谁把他们的行踪泄‘露’给了楼封,她就说,楼封再有本事,也应该是在夜国,而不是大轩。

    张鹤鸣,他居然被楼封收买了?!

    迟静言很愤怒,很生气!

    楼封察觉到迟静言变化的情绪,笑道:“七王妃,你误会了,我知道你来夜国,并不是你们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告诉我的,而是我一早就把你的画像‘交’给了守城‘门’的‘侍’卫,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泾河之水,是拿张鹤鸣日思夜想的画册和他‘交’换的,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千金难买心头好,也值得理解。”

    迟静言平缓了情绪,听楼封说完这番话,她反而不生气了,至少可以看出楼封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张鹤鸣和她应该没什么关系,能做到不陷害他已属不易,她却还帮他解释。

    “楼大人。”迟静言‘揉’了‘揉’眉心,对楼封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楼封看着迟静言,“什么话?七王妃请讲。”

    迟静言看着楼封对她的恭敬态度,心里打起一阵小鼓,这恭敬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说,关于她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世,她也知道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迟静言的声音带上了笑意,“既然我和楼大人已经算是旧识,那就麻烦楼大人帮忙取一下泾河的水。”

    楼封用力呼出一口气,没有开口回答迟静言的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到迟静言都快觉得不自在了,忽然撩起衣服的下摆,对着迟静言直接跪下,“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迟静言愣住了,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惊天旱雷击中,完全傻了,‘蒙’了。

    穿越成王妃,她勉强接受了,但是,现在又被人喊成太子殿下,不好意思哦,迟静言华丽丽的窘了,真的是太太太不习惯,也太太太不适应了。

    她的不习惯和不适应除了表现在脸上,还直接表现在了动作上,朝后猛退了一大步,等开口和楼封说话,用的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口气,“楼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太子殿下!还有啊,地上凉,有话站起来再说!”

    迟静言觉得端木亦尘的七王妃做得‘挺’好的,不想再折腾了。

    楼封依旧跪在地上,抬头凝望着迟静言的眼神,很认真很严肃,“太子殿下,你敢保证你没有半块类似印章的东西?”

    迟静言撇撇嘴,干脆对楼封来了个耍无赖,“楼大人,我有什么东西,这是我的事,和你没任何关系。”

    楼封依然跪在地上,对迟静言的态度依然很恭敬,只是这一次,在听过迟静言的话后,眼底划过了一丝诡异,“太子殿下,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们来夜国的消息,既然连我一个丞相都能知道,更不要说宫里其他位高权重的人!”

    宫里其他位高权重的人?

    迟静言猛地想到了现在的夜国太子,据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以黑纱遮面,她和端木亦尘之间可是有过渊源的,难道……

    后面的种种猜测,实在是太可怕,迟静言不敢继续朝下猜。

    楼封把迟静言眼睛深处的变化看在眼里,满意地笑了,“太子殿下,这是老臣的令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拿着这块令牌直接到丞相府来找我!”

    话说完,楼峰起身,然后大步离开,在她刚才跪的地方,迟静言看到有块令牌一样的东西躺在那里。

    迟静言犹豫再三还是去捡了起来,说不定还真有用得上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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