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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红雨

    “明泽,林大哥他们就一家三口,住村里我不放心。我想让他们跟我们一起住,你看可好?”蒋敬之从不把自己当外人,但这样的事情还是两人一起商量做决定比较合适。

    “没问题,没有林大哥,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那也就没有家辉家耀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了。以后我们就把林大哥当做亲人吧。”叶明泽对此提议表示赞同。

    “林大哥真有魄力,哟啊换成是我,拖家带口的估计很难做这个决定。”蒋敬之很是佩服。

    “但凡有第二条路可选,估计他都不会千里迢迢跑来我们这偏远的小渔村。”

    “是啊,路远又危险,决心不够估计连步子都迈不出。听林大哥说路资不菲,走这一趟基本上光了他的积蓄,要是集市上没碰到我们,我都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蒋敬之想想都后怕。

    “我赌一颗瓜子,林大哥肯定会四处打听我们的消息,一旦知道肯定找人护送他们进叶家村。看到吊桥挡路,我估计他会选择翻山。靠近山道边走的话,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叶明泽可以想象到,那时林大哥估计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肯定会搏一把。若换成是他,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会这么做。

    “东厢那个客房摆设都比较齐全,以后就让林大哥他们住那吧,省的搬来搬去。”蒋敬之在被子下与叶明泽十指相扣,两人挨得紧紧的。

    “这些小事,你自己做决定就成,不用问我。困了,睡吧。”叶明泽一把揽过蒋敬之,头挨着头,彼此的呼吸声伴着对方入眠。

    家辉家耀很早就醒了,却在那咿咿呀呀自我乐呵,乖的很。也许是习惯了,只要不大声哭闹,叶明泽和蒋敬之并不会被吵醒。两个小家伙很机灵,他们不吵闹就表示没尿没拉,要是尿了拉了肯定早就嚎上了,哪会这么乖巧。两人似乎知道父亲们晚上带孩子的辛苦,一大早,只要不是饿狠了是不会要吃的。

    两个小家伙都能看见精神体,至于是哨兵还是向导,要等大些才能分辨清楚。他们的乖巧可能就源于此。

    今天正好轮到蒋敬之早起照顾两个儿子,即使还有些疲累,他也准时睁开眼睛,迅速穿戴好。看见两个小捣蛋鬼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蒋敬之莫名就心情畅快。

    “辉辉,耀耀,爹带你们去堂屋见奶奶。”蒋敬之给两个小家伙把完尿,便放进摇篮。自己只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稍微洗漱一下就抱起摇篮步出房门,后面紧跟着三只豹子。

    白天孩子们大多都是由他们奶奶带,叶家人多,并不缺带孩子们的人手。此时天色尚早,林文珏一家都还没有起床。蒋敬之快速用完早膳便返回自个屋里。晚上他和明泽带孩子要常常起夜,往往睡眠不足,家人都知道他们白天需要补觉,没人会去打搅他们。

    刚吃完饭睡觉不好,蒋敬之看了会医书,等困劲上来,自发上床补眠。只要内层窗子一关,室内便一片黑暗,非常适合于白天睡眠。

    等蒋敬之再次醒来时已日上三竿。自从开始带孩子后,两人的作息都改了,白天通常起的比较晚。没办法,孩子太小,隔两个小时左右就得喂一次奶水,还要时刻注意尿了拉了没,睡眠严重不足,只能白天找补回来。昨天因着要进阳山县城,晚上孩子是江氏带的,要不然他们铁定精神不济。

    叶明泽醒得较早,蒋敬之来到堂屋时,他正好放下碗筷。两个小家伙这会正在呼呼大睡,堂屋人来人往的也没能吵醒他们。

    “你带林大哥他们在村子里逛逛,我就不做赔了。”叶明泽还有事情要处理。

    “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蒋敬之欣然应道。

    “娘,林大哥他们还没起吗?”

    “没见着,该是还没有起,想是累坏了。从帝都到叶家村,那么远的路,该遭多少罪啊!林修那么个小孩子,幸亏身体底子不错,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江氏很是心疼。

    “既然还没起,那就让他们多睡会,睡饱了才能缓过神来。林大哥一家三口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之人,这次长途奔波,估计累得够呛。”蒋敬之知道第一次出远门那个滋味着实不好受。

    叶家主宅是个三进院落,只是后两进一直空着没有动静。这次趁着建造暖房,顺便把后两进宅子也给起了。暖房比较急便先修建,现在暖房都建好了,自然轮到后两进宅子。

    一大早,主宅这边就叮叮当当敲个不停,好在房子隔音不错,要不然大家都睡不好觉。现在叶家人手都闲着,一部分被安排起房子,其他人则一律去后山砍柴火。叶明泽也很无奈,准备的柴禾一年比一年多,却没有哪一年有剩余。今年他吸取了往年的教训,猫冬前,能准备多少是多少。宁可砍多了放在家里任其腐烂,也不要冒着严寒上山现砍,那样太遭罪了。

    后两进宅子现在还用不到,不过以后总归能派上用场,晚建还不如早建。都是用石头做墙,早几年晚几年都没有区别。叶家村就是这点好,不缺石料和木料,建房子很方便。换了别的地方,估计起房子需要付出不少代价。任何事都是有利有弊,叶家村地处偏僻,换来的是用料便利,临山傍海,只要有能力就不会缺鱼少肉。

    叶明泽四处转了转,田地光秃秃的,只露出土壤的黑色。用来搭简易暖棚的草苫能用的都被收在杂物房,不能用的要么用来烧火做饭,要么用来肥田。刚收上来的秸秆则一垛一垛有序地堆在田里。

    海边阳光厉害,尽管今年整年都雾蒙蒙的,海风一吹,海员们仍是一个个被晒得黝黑。快进入十一月,这几天气温下降的很明显,估计渔船再出几趟海就该休渔了。谁都不容易,要是让叶明泽隔天出一次海,估计他早就腻味了。海员们却一天复一天地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也没见谁喊一声累。

    叶家下人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就说那些出海捕鱼的人员,能工作一天休息一天,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主家对他们的优待,哪还会挑三拣四?要真这样,那就是他们的不是了。

    林文珏一家三口就这样在叶明泽家安顿下来。叶家和林家差别还是很大的,林家再怎么落魄,主子们都是不用干活的。即使到最后林家支撑不起庞大的开销,开始消减下人和日常开支,最被忽视的林文珏和蔡进也还是有下仆服侍的。

    叶家则不然,主子们虽不像仆役们那样几乎天天都有活要干,至少隔三差五也得干些他们能力范围内的事。像江氏除了管理库房之外,还要照顾两个孙子,顺便为家人做衣裤鞋帽。叶芝和叶柳管着针线房,自己同样会干些针线活。

    叶则武负责田地上的事,闲不住时也会亲自下地。叶明溪叶明江和李壮则带着巡逻队,叶家日常安全都有他们负责。下人们去后山砍柴,巡逻队就在边上护卫。叶明泽和蒋敬之总管整个叶家事物,像进山进城之类基本都会由两人带队。蒋敬之是木系异能者,他当然不会将异能闲置不用,自己负责了一间暖房。

    既然林文珏要在叶家常住,叶明泽和蒋敬之就不拿他当外人。他是土系异能者,便安排他进暖房翻地,当然不是用锄头锄地,而是操控异能进行劳作。这样做可是一举二得,既可以缓慢提升异能,又可以把本该被放空的异能重新利用起来。

    林修还小,蔡进主要工作是带孩子。叶家主宅现在一共有五个孩子,其他人忙的时候,蔡进正好能搭把手。

    林文珏土系异能还是一级,也算凑巧,叶明泽手里还剩余一些一级土系魔晶,他使用之后很快就晋级成功。以林家现在的家境,即使得到晋级物品,也轮不到林文珏使用。一来叶家,被窝都还没睡热乎,就有这等好事等着他,林文珏还真是感慨万千。别看他们是乡野之人,窝在偏远山村,一点也不起眼,内里却自有丘壑,着实不能小看。

    紧赶慢赶,后两进院子终于赶在正式猫冬前落成。因暂时没人住,屋子内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摆设。门窗落锁,院门一关,两进空宅子就被锁在身后。

    天阴沉沉的,寒风吹在身上冷得沁骨。这一天是叶家村最后一次进山砍柴,从明天开始大家就可以安安生生宅在炕上享受。若不出意外的话,冬歇期是村民们一年当中最为悠闲自在的时候。外面冰天雪地,炕上温暖如春,光想象就知道这光景得有多美。

    就在大家铆劲干活,好为家里多积攒些柴禾时,天上开始飘起细雨。一开始所有人都没在意,等雨开始变大,人们渐渐发现不对,这雨居然是红色的。有了这个发现,大家哪还有心思砍柴,纷纷拾起砍好的柴禾大步跑回家里。

    这里是大兴朝,信奉道教佛教的人极多,事有反常即为为妖。好在近几年反常的事多了,也不差这么一件,大家至少没有惊慌失措,即使害怕地跑路仍不忘带上柴火,可见人们的神经已经被大自然锻炼的极其坚韧。

    在不清楚这红雨对人类有没有危害前,没人敢冒险淋雨。红雨越下越大,从毛毛细雨直至滂沱大雨。稠密的雨幕遮挡住人们的视线,大白天居然有向黑夜靠拢的趋势。

    因之前阳光晒人之故,叶家村家家户户房前过道都做的非常宽大,足够挡住阳光使其照耀不到屋子内。因着这个缘故,大多数人家的水缸不是放在厨房就是放在房前廊下,红雨淋不到水缸里,短期内吃水不用担心。

    至于井水,水井都有盖子,叶家更是每一个院子里的水井都配套搭了个小凉棚,雨水是进不到水井里。但谁又知道有没有雨水从其他地方渗进地下河流,导致井水被污染?反正叶明泽不放心,他打算近段时间就吃水缸里的水,这些水吃完了就让家里的水系异能者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施放水球进缸。这么一来怎么着都能顶上好些天,到那时,红雨的危害估计早就明了,后续该如何自有办法应对。

    这场红雨足足下了三天才渐渐散去。好在只第一天雨势很大,之后就逐渐转小,要不然院子里早汇雨成河,积水漫天。

    小心无大错,在院子里积水没退干净之前,叶明泽不让人进出院子。反正现在是冬歇期,大家能沉得下心窝在炕上,没几人愿意出屋子,也省了三叮咛四嘱咐的劲。

    那天进山带队的是叶明溪叶明江两兄弟,因着天冷,两人都有戴帽子和手套,只脸上有被红雨淋到。可能是雨淋得少,两人身上并没有出现异常。等积水退净之后,各个院子的管事就此事向他汇报,情况和叶明溪叶明江两人差不多,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

    淋到红雨的叶家村民也大抵如此。叶家牲畜在人们察觉雨水有异常时就被赶进了各自牲口棚,但不管怎么说,牲畜没有衣服可穿,体积又大,淋到的雨水肯定比人类要多。一开始牲口也是一切正常,雨停之后又过了几天,牲口管事汇报说有个别牲畜情绪比较暴躁,也不知是不是红雨造成的。

    叶明泽也不能就此断定牲口这样是因为红雨的缘故,他想了想,叫韩斌给那些情绪不稳的牲畜施放治疗异能试试。棚子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味道并不算难闻。牲口饲养人拉出一头情绪起伏较大的黑驴,韩斌对着它施放治疗异能。黑驴一副享受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作用。韩斌又连续施放两回,黑驴彻底安静下来。

    虽还不能确定牲口暴躁是何原因造成,但至少知道治疗异能对此具有安抚作用。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家都吁出一口气,万一有人也这样,至少还有方法应对。

    继牲口那边出现状况之后没几天,植物也起了变化。最先发现异常的是杂草之类,多半草类靠近根部那段出现紫色,并且有继续往上蔓延的趋势。紧接着是树木,不少树干都开始泛出星星点点的紫色。

    叶家因为起了暖棚,田地里连一点能过冬的蔬菜都没留。现在大家都在猫冬,各家各户之间消息很不灵通,他便派人去临近的几家看看。

    叶明泽看着手中根部泛着紫色的韭菜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看来所有植物都不能幸免,不知道这种带紫色的蔬菜能不能吃?想到就做,他挑出一只山羊,给它喂食有异常的韭菜。山羊没有挑食,乖乖地吃完了叶明泽投喂的全部韭菜。

    刚开始一切正常,等韭菜逐渐被消化吸收之后,山羊慢慢变得暴躁。韩斌正欲上前施放治疗异能,被叶明泽阻止了。山羊尽管情绪有些烦躁,尚在可控之中,他想看看多喂它几顿之后的情形。

    为了安置这头山羊,叶明泽让人给它专门隔出一小片地方。喂食第二顿之后,山羊脾气更加暴躁,情绪不稳地在隔间里四处转悠。等到吃完第三顿,它已经有撅蹄子的倾向。之后又喂食了几顿,山羊眼睛开始泛红,要不是有结实的绳索绑着,它绝对会暴起伤人。叶明泽没有再继续实验,从现有的情况推断,再喂下去估计它会跟得了狂犬病一样,见生灵就咬。

    山羊的症状已经很严重,叶明泽也不知道韩斌的治疗异能还能不能起作用,不过好赖都得试一试,要是不成的话,那可真就伤脑筋了。好在治疗异能还算管用,只不过这回韩斌耗尽异能也没能彻底治愈,只能等几个小时后他恢复异能再行治疗。

    在等待期间,叶明泽又让人找来一只兔子,一样喂食紫色牧草。山羊个头大,叶明泽舍不得宰它来做实验。当初是没想到,要不然一开始他就不会选择山羊。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尽管只有几个小时,知情人士却感觉度日如年。在众人期盼之中,韩斌总算姗姗来迟。山羊经过一轮异能治疗后,眼睛不再泛红,情绪却依然起伏不定。韩斌再次出手,山羊逐渐安静下来,直至恢复正常。在场众人总算安下心来,能被治愈就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兔子重复了山羊的行为。叶明泽在它情绪不受控制时让人宰了喂给一只土狗。狗吃了一顿情绪暴躁的兔子肉之后,反应比兔子和山羊要激烈一些,估计是兔肉里所含紫色物质比植物要高。兔子不大,土狗吃了两顿就没了。吃完之后,土狗尽管情绪暴躁,却尚未有攻击生灵的倾向。

    叶明泽没有继续实验,让韩斌给它施放治疗异能,等治好后并没有立即放它自由活动,让人多留意,等确定它没有危险后再放回去。

    植物中好像有部分免疫红雨,这部分大概占据十分之一。叶家主宅那棵桃树正好就包括在此。主宅里原本有十来棵果树,后来被阳光晒死大半,只剩下两棵,之后又移栽了好几棵,院子里总算有了些绿色。不幸的是,淋了一场红雨之后,除了桃树之外,其它都泛出点点紫色,随着时间的增长,紫色越发浓郁。

    估计这些果树长出的果实大家是无福消受了。叶家就韩斌一个治疗异能者,为了吃这些水果而累坏他可不值当。

    蒋敬之是木系异能者,他在想木系异能既然可以影响植物生长,那是不是也对这些紫色果树有作用?想到就做,他把手放在一棵栗子树干上,点点绿光从他手上飞出,复又没进树身里。蒋敬之看了看,似乎紫色浅了一点。他又再接再厉,等他耗去一半异能时,栗子树紫色已经很浅,他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蒋敬之的行为叶明泽自然是看到了,他静静地站在边上没有打扰。既然木系异能能消除植物中的紫色物质,那么其他异能是不是有同样的作用?治疗异能是不是也能治愈植物?木系异能对动物有影响吗?一个个问题在叶明泽脑海里飞快闪过。他和蒋敬之打了个招呼,开始安排人挨个尝试。

    五行异能里,金系和火系很快被排除,水系的话,最近叶家人饮用水都是水系异能者提供,想是有作用的,叶家几百人各个情绪安定,土系和水系类似。木系异能对动物也有作用,只是比起植物来效果减半。治疗异能同木系异能正好相反,对植物的效果只有动物的一半。冰系异能应当同水系异能作用相似,暂时还没看出来它的作用。叶家其他异能似乎也都没有作用。

    水系异能者相对于整个叶家几百人来说还是太少了,他们提供的异能水能支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再久就不行了,叶家不得不使用井水。

    从之前其他人家反馈回来的消息可以得出,井水已经被污染,只是红雨经过稀释之后影响没有那么大,短期内饮用问题不大,人的情绪只稍微有些起伏,长年累月积攒下来,估计效果会非常明显。

    叶家牲口出现异常时,叶明泽就把他的推测告知了村长他们,村民们都非常注意,生水绝不入口。后来知道治疗异能能治愈红雨引起的情绪暴躁,村民们都放下心来。叶家村总共有两个治疗异能者,一个在叶明泽家,另一个在陆家。有了他们,就好似给家人上了一道保险,做起事来不用再顾忌这个顾忌那个。

    井水挑满缸之后,叶明泽让水系异能者往缸里施放水球。每一缸水施放水系异能次数各不相同,最低一次,最高则一次性把水系异能耗光。接着又把人分成同样的数量,每一缸水对应一部分人。谁饮了那缸水,之后就固定不变。这么一来,没过几天就得出水系异能施放的最佳比例,之后据此照办就行。

    饮水问题得到解决,麻烦的是植物。植物生长在土壤里,免不了会接触到红雨带来的特殊物质。用木系异能驱除之后,没过多长时间,植物又泛出紫色。看来异能也不是万能的,对植物来说,异能只是治标不治本。见如此,叶家也没在植物身上浪费过多精力,等水果或庄稼成熟时一次性搞定比较划算。

    叶家村四面环山,红雨之后,山林野兽嘶吼的声音不时传进人们耳里,山村宁静不再。

    天气越来越冷,没有哪个人会闲着没事干在村里晃荡,大家都窝在温暖的炕上享受难得的空闲。

    叶明泽和蒋敬之都闲下来,家辉家耀两个小家伙自然是由两人带着。今年多了两个孩子,屋子里时不时飘出笑闹声,再不复往年的清净。

    外面天寒地冻,屋内春暖开。趁着白天温度最高的时候,叶明泽和蒋敬之将儿子们丢给江氏带,两人则前往暖房。

    异能者不是哨兵就是向导,体质比普通人好不少,从各自的院子到暖房这么点路还冻不坏他们。如果实在是冷的话,暖房边上还有能住人的房子,厨房什么的都有配套,不想来回受冻就可以在睡在屋子里。

    蒋敬之自然是住在自己的屋子里,每天要跑好几趟,其实还挺麻烦的。木系异能者还好,只要挨个给作物施放木系异能,直到异能耗尽就可以完事走人,等到异能恢复完毕之后再照此重来一遍。

    火系异能者则不然,他们施放火球之后,必须用自己的精神力进行控制,等到自己精神力几近枯竭之后,他们才能脱身。火球照耀是一个持续的过程,他们片刻都不能离开。想上个茅房都得先把火球熄了才能成行,回来之后又要重新施放火球。

    异能者只能顾及小半暖房,其他暖房只是烧火墙地暖供热,其它则任其自由生长,能长成啥样就啥样。

    木系异能者和火系异能者同时照顾到的暖房,庄稼长势最好,植株繁茂,一个个看起来都精神抖擞。叶明泽让有经验的老农估算了下,大概两个月左右就能成熟。其次是木系异能者照看的作物,它们长得一样很快,只是光照不足,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最次就是正常生长的那些,有火墙和地暖供热,生长周期和南方气温较高地方的作物类似,同样因光照不足,个头有些发育不良。

    庄稼生长周期缩短,对土壤肥力的需求自然也水涨船高。木系异能其中一个功用就是提供肥力,因此由木系异能者照顾的作物土壤肥力要求同往常一样就可以,并不用额外施肥。那些正常生长的庄稼若想一年种植好几茬,那肥力必须跟上。

    叶家人多,牲口也不少,产出的肥料供给六亩地暖房绰绰有余。暖房建成已有一个多月,用不了多长时间,由异能者照顾的第一批作物就将成熟。之后将会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蔬菜收进仓房,光想象那样的景象就让人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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