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赦免
“……”
在听见德莱厄斯所的话之后，维斯塞罗的身体稍稍动了一下，他的嘴唇在轻轻颤动，似乎想什么却又没有，这也很正常，毕竟这对他来也算是一件相当不得了的事情，从一名死刑犯到一名低级军官，这之间的差距确实太大，德莱厄斯没有再多什么，沉默着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回答。
“那个……”
“你同意了吗？那么就向这个标志单膝跪下。”德莱厄斯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虽然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即便维斯塞罗只是了两个没有实际含义的字，他却还是立刻从正前方大步让开，只让手中巨斧上的诺克萨斯纹章对准他。
“我想问一下……”
“应该用哪一条腿吗？随便你就好，你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教育，这种事情没有关系，快宣誓吧。”德莱厄斯依旧抢着回答道。
“‘忠诚’究竟是什么意思？”
“忠诚是……哎？”
直到这个时候，德莱厄斯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心急了一些，即便维斯塞罗有着惊人的实力，他的本质不过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孩子，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某些巧合，对于他来，忠诚原本或许是一生都不会也不用明白的东西，而现在自己却让一个或许还不满十五岁的孩子向一枚纹章宣誓忠诚，这确实有些可笑。
那么应该怎么让他理解呢……德莱厄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即便他是个乡下孩子，也应该会有些简单的例子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喂鬼，你的家乡种植麦吗？”
“当然！”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德莱厄斯突然的发问让维斯塞罗有些惊讶，虽然有些意外，不过有人关心他的家乡，他还是很高兴的介绍道：“不光是麦，还有燕麦和大豆，另外还有好几头牛……”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应该也陪着父母卖过这些作物吧？”德莱厄斯打断了他的话，意义不明的继续道。
“嗯……有过几次。”
“很好，那么假设……这仅仅是个假设而已！假设在商量好价格之后，你在原本要卖出的麦里偷偷换进了些秕谷，这样做正确吗？”
“这怎么可以！”维斯塞罗立刻大声否定道“这样做出来的面包肯定不会好吃，买麦子的人会很不高兴的！”
“没错！就是这样没错！”虽然和自己所想的有些不同，不过维斯塞罗的回答正是他所想要的，就算自己在这里向他讲解忠诚与荣耀的，恐怕上几个时他也不会明白，倒不如用更加简单纯粹的方式来解决，德莱厄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兴奋的大声道：“这就是我想要你明白的道理，那么现在我想和你进行一笔交易：我可以给你提供许多的机会去寻找你的目标，但是作为报酬，你必须听从诺……我的命令，就像不能在麦子里加入秕谷一样，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同意吗？”
“麦里不能加秕谷就是忠诚……”
维斯塞罗还是第一次听如此新鲜的事情，虽然不太明白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在听见德莱厄斯所提出的条件之后，他也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公，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站起身，按照德莱厄斯的命令略显青涩的对着巨斧单膝下跪，并按照自己的想法宣誓道：“我同意你的条件，如果你给我找到目标的机会，我就会听从你的命令……我也不会在麦里加秕谷……这样可以了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于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本就水火不容的两座城邦之间不会因为这种事变得友善或是更糟糕，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一天发生的事确实影响了这之后的一系列事件，蝴蝶效应所产生的影响之大，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很好！很明智的选择！我先带你去换一身装备，接下来……”
“德……德莱厄斯阁下！”
就在高兴不已的德莱厄斯准备带着维斯塞罗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名狱卒突然闯进了牢房内，或许出于被打扰的愤怒，德莱厄斯相当不满的瞥了狱卒一眼，狠狠的瞪着他厉声责问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过不要打扰我么？”
“我知道……可是刚刚有人传信，斯维因阁下希望与您聊一聊，请您立刻去他的宅邸，因为听近来您和斯维因阁下的关系相当不错，所以……”
“斯维因？在这个时候？”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德莱厄斯愤怒的表情立刻消退了不少，疑惑的成分反而更多了一些，近来他与斯维因的交流确实多了不少，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之间存在着“友谊“，在这种时候邀请自己去他的宅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么？
“我没有骗您！这真的是斯维因阁下的邀请，请您相信我！“或许是因为关于德莱厄斯在战场上举动的传闻，这名被吓坏的倒霉狱卒以为德莱厄斯并不相信自己，赶紧大声解释道。
德莱厄斯看了看正惶恐的等待着他的回答的狱卒，又看了看身后的维斯塞罗，他确实很想立刻把他带离这里，可是考虑到他只是“部分恢复了正常”，并且斯维因可能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讨论，德莱厄斯最终还是放弃了带着他一起去见斯维因的想法，在向士兵交代了几句之后，他俯下身子对维斯塞罗低声道：“我必须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伙伴，没有办法立刻带你离开这里，你只能在这里多待一夜，可以吗？”
“嗯。”维斯塞罗安静的回到了熟悉的墙角，继续抱起自己的长枪对德莱厄斯了头，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牢门被关上。
——
“他果然被赦免了……”
虽然之前兵器碰撞的声音让这群囚犯们感到有些费解，不过相对于这之后的谈话，这显得并不重要，德莱厄斯在离开时的表情相当严肃，但是众人依然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的兴奋，如此年轻就成为了高级军官，能成为他的属下他的前途一定会……
一想到这里，众人纷纷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幻想，很显然，一旦维斯塞罗被赦免，他的角斗表演自然也就不复存在，而相对的，失去了这根救命稻草的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希望，大多数人此刻都靠在墙上一言不发面色憔悴，而剩下的人基本都在对着黑牢的位置大声谩骂，而少数几人正蹲在角落处傻笑，看样子想必已经疯掉。
“唔……这该死的东西下手真重……”
或许是被大声的咒骂所吵醒，在晕倒了大约两个时之后，可怜的典狱长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腹部的疼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在确定德莱厄斯已经离开之后，典狱长终于壮起胆子低声咒骂道，因为被踢到黑牢前走廊的角落处，刚刚前来报信的士兵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也就这样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两个时。
当逐渐恢复清醒之后，不远处传来的咒骂声也钻进了他的耳朵，这个没表情的贱种要被赦免了吗……可恶……一想起刚刚被德莱厄斯狠狠踢了一脚，一股无名的怒火立刻涌上了他的心头，吵闹的声音让他的怒气更增加了几分，他立刻扶着墙壁勉强站起身，对着不远处大声喊道：“你们这群蠢货给我安静，想挨鞭子么！”
与刚才的情况完全相反，或许是意识到已经没有希望，原本惧怕他的犯人们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有更多的人加入了谩骂之中，此时已经无所谓的他们将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语全部倾泻在典狱长的头上，如果他们手上有任何可以用来投掷的物品的话，恐怕典狱长早已被被砸破了脑袋。
“你……你们这群下贱的蠢货……竟……竟然敢……”此时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典狱长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怒不可扼的解开了系在腰间的鞭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最近的一间普通牢房前，并在没有任何狱卒的情况下打开牢门，想要狠狠的抽在某个倒霉犯人的身上——
他做到了，确实有一名犯人被他抽翻在地，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赦免所造成的心理冲击要远比他想象的大得多，就在抽翻一人的瞬间，另一名囚犯竟然一把抢走了他的鞭子，同时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还没等他做出任何抵抗，他的后背上已经多出了一道鲜红的印记。
“啊！……啊！你们……啊……你们竟然……！卫兵！卫兵！这里有人要越狱！”第一次尝到自己鞭子滋味的典狱长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杀猪般惨烈的求救声响彻整座监狱，在不远处的牢门外就有着把守的狱卒，只要把他们喊来……
喀啷。
没有过太久，门再度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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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见德莱厄斯所的话之后，维斯塞罗的身体稍稍动了一下，他的嘴唇在轻轻颤动，似乎想什么却又没有，这也很正常，毕竟这对他来也算是一件相当不得了的事情，从一名死刑犯到一名低级军官，这之间的差距确实太大，德莱厄斯没有再多什么，沉默着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回答。
“那个……”
“你同意了吗？那么就向这个标志单膝跪下。”德莱厄斯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虽然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即便维斯塞罗只是了两个没有实际含义的字，他却还是立刻从正前方大步让开，只让手中巨斧上的诺克萨斯纹章对准他。
“我想问一下……”
“应该用哪一条腿吗？随便你就好，你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教育，这种事情没有关系，快宣誓吧。”德莱厄斯依旧抢着回答道。
“‘忠诚’究竟是什么意思？”
“忠诚是……哎？”
直到这个时候，德莱厄斯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心急了一些，即便维斯塞罗有着惊人的实力，他的本质不过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孩子，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某些巧合，对于他来，忠诚原本或许是一生都不会也不用明白的东西，而现在自己却让一个或许还不满十五岁的孩子向一枚纹章宣誓忠诚，这确实有些可笑。
那么应该怎么让他理解呢……德莱厄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即便他是个乡下孩子，也应该会有些简单的例子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喂鬼，你的家乡种植麦吗？”
“当然！”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德莱厄斯突然的发问让维斯塞罗有些惊讶，虽然有些意外，不过有人关心他的家乡，他还是很高兴的介绍道：“不光是麦，还有燕麦和大豆，另外还有好几头牛……”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应该也陪着父母卖过这些作物吧？”德莱厄斯打断了他的话，意义不明的继续道。
“嗯……有过几次。”
“很好，那么假设……这仅仅是个假设而已！假设在商量好价格之后，你在原本要卖出的麦里偷偷换进了些秕谷，这样做正确吗？”
“这怎么可以！”维斯塞罗立刻大声否定道“这样做出来的面包肯定不会好吃，买麦子的人会很不高兴的！”
“没错！就是这样没错！”虽然和自己所想的有些不同，不过维斯塞罗的回答正是他所想要的，就算自己在这里向他讲解忠诚与荣耀的，恐怕上几个时他也不会明白，倒不如用更加简单纯粹的方式来解决，德莱厄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兴奋的大声道：“这就是我想要你明白的道理，那么现在我想和你进行一笔交易：我可以给你提供许多的机会去寻找你的目标，但是作为报酬，你必须听从诺……我的命令，就像不能在麦子里加入秕谷一样，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同意吗？”
“麦里不能加秕谷就是忠诚……”
维斯塞罗还是第一次听如此新鲜的事情，虽然不太明白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在听见德莱厄斯所提出的条件之后，他也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公，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站起身，按照德莱厄斯的命令略显青涩的对着巨斧单膝下跪，并按照自己的想法宣誓道：“我同意你的条件，如果你给我找到目标的机会，我就会听从你的命令……我也不会在麦里加秕谷……这样可以了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于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本就水火不容的两座城邦之间不会因为这种事变得友善或是更糟糕，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一天发生的事确实影响了这之后的一系列事件，蝴蝶效应所产生的影响之大，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很好！很明智的选择！我先带你去换一身装备，接下来……”
“德……德莱厄斯阁下！”
就在高兴不已的德莱厄斯准备带着维斯塞罗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名狱卒突然闯进了牢房内，或许出于被打扰的愤怒，德莱厄斯相当不满的瞥了狱卒一眼，狠狠的瞪着他厉声责问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过不要打扰我么？”
“我知道……可是刚刚有人传信，斯维因阁下希望与您聊一聊，请您立刻去他的宅邸，因为听近来您和斯维因阁下的关系相当不错，所以……”
“斯维因？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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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骗您！这真的是斯维因阁下的邀请，请您相信我！“或许是因为关于德莱厄斯在战场上举动的传闻，这名被吓坏的倒霉狱卒以为德莱厄斯并不相信自己，赶紧大声解释道。
德莱厄斯看了看正惶恐的等待着他的回答的狱卒，又看了看身后的维斯塞罗，他确实很想立刻把他带离这里，可是考虑到他只是“部分恢复了正常”，并且斯维因可能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讨论，德莱厄斯最终还是放弃了带着他一起去见斯维因的想法，在向士兵交代了几句之后，他俯下身子对维斯塞罗低声道：“我必须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伙伴，没有办法立刻带你离开这里，你只能在这里多待一夜，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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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被赦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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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被大声的咒骂所吵醒，在晕倒了大约两个时之后，可怜的典狱长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腹部的疼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在确定德莱厄斯已经离开之后，典狱长终于壮起胆子低声咒骂道，因为被踢到黑牢前走廊的角落处，刚刚前来报信的士兵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也就这样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两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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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刚才的情况完全相反，或许是意识到已经没有希望，原本惧怕他的犯人们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有更多的人加入了谩骂之中，此时已经无所谓的他们将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语全部倾泻在典狱长的头上，如果他们手上有任何可以用来投掷的物品的话，恐怕典狱长早已被被砸破了脑袋。
“你……你们这群下贱的蠢货……竟……竟然敢……”此时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典狱长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怒不可扼的解开了系在腰间的鞭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最近的一间普通牢房前，并在没有任何狱卒的情况下打开牢门，想要狠狠的抽在某个倒霉犯人的身上——
他做到了，确实有一名犯人被他抽翻在地，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赦免所造成的心理冲击要远比他想象的大得多，就在抽翻一人的瞬间，另一名囚犯竟然一把抢走了他的鞭子，同时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还没等他做出任何抵抗，他的后背上已经多出了一道鲜红的印记。
“啊！……啊！你们……啊……你们竟然……！卫兵！卫兵！这里有人要越狱！”第一次尝到自己鞭子滋味的典狱长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杀猪般惨烈的求救声响彻整座监狱，在不远处的牢门外就有着把守的狱卒，只要把他们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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