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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强袭破敌

    银川关南十里处是鱼河堡,后世的鱼河镇。

    从银川关到鱼河堡之间,布满了牛马车辆,朱延平一声令下,整个镇虏军运动起来,将任务分配到每一个营。

    就连米脂征召的两个民壮组成的辅军营,也有任务,要分出一个营去守鱼河堡。鱼河堡,才是堵在榆林与米脂之间的咽喉要卡。

    因为银川关与鱼河堡之间还有一条路直通延绥,虽然那边也有防守,可这种关乎全军后勤给养囤积安全的大问题,只能信自己人。

    从银川关到榆林城,只有五十里不到的路,官道与大名鼎鼎的无定河并行。

    二十四辆四马拉着的马车在前,护着一辆包着铁皮的马车,更准确来这些都是战车,冲阵的战车。马匹最不济也披着一层棉甲,防御力十足。

    银川关关门开启,一辆辆战车先行,朱延平纵马驱驰在就绪的各军队列前,右手提着七尺长长铩遥指关外:“弟兄们跟着我朱延平来西北,为的就是杀敌立功!”

    “现在!河套贼合军一处,志得意满,轻视我等是京里出来的老爷兵!他们看不起我们,没有防备我们,正是我们出阴招剁掉他们的大好时机!”

    “这一战,我朱延平先登冲阵!你们,只要跟着将旗冲。我保证不了别的,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们赢定了!如果输了,就明我已战死!”

    座下雄健战马打旋,万众瞩目下,朱延平大喝着:“人都是要死的,你们愿意在贫困中老死,无钱医病,躺在床上快死了,还要为儿孙的生计忧愁。还是,跟着我拼一把谋取富贵?凭什么有钱人能娶两个、三个妻妾,儿孙满堂,弟兄就吃不饱,还娶不起婆娘?”

    “一年前,我朱延平也是一个卒子!如今国朝边患四起,正缺良将锐士,因为我敢拼命,所以我飞黄腾达!现在,我将统率你们,统率我的弟兄们,统率着你们去拼命,要拿敌人的头颅换赏钱,换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

    “正所谓一人拼命,百人难挡。万人拼命,可横行天下!河套贼有什么了不得神兵利器?没有!弟兄们吃着天下最充足的米粮,拿的是朝廷最好的兵甲,单对单,他们砍不死你,你能砍死他们!”

    “为了富贵!为了儿孙!”

    朱延平猛踹马腹,在阵前奔驰,高举这长铩大喝:“富贵满堂!光宗耀祖!”

    “富贵满堂!光宗耀祖!”

    八千镇虏军将士举刀举枪,在军官振臂引领下,齐声高喝着,一遍又一遍,声震两侧山峡。

    一个主将能身临前线,就能振奋全军,若是先突冲阵,连主将要不要命,最能感染全军士气。

    在军士眼中,朱延平就是一个传奇,因为他是从卒子爬上去的,将来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跟着这样的人拼命,同生共死,也不亏。

    “全军出关!”

    五百甲骑乘坐备用战马,拉着披甲战马出动,随后一营营将士依次登上牛车,跟着本部将旗出动。

    关城上,曹少钦系好盔带,对徐大相拱拱手,提着一杆大关刀,领着十余名身穿半身罩甲的大内净军下城楼,登上铁甲战车,跟着出战。

    一旁候立的一营米脂辅军,李自成握紧了手里的鞭子,高杰、李成栋、陈甲等一旁兄弟,还有来陕西避难的刘良佐兄弟都握着鞭子,等待着。

    大军出关后,他们就会跟着出去,负责运输伤员。

    二十四辆战车两辆一排,在官道上疾驰,甲骑们一人双马,两马并行护卫在战车两侧。

    镇虏军大纛固定在铁甲战车上,曹少钦喘着粗气,目光盯着前方。

    左良玉纵马紧跟着朱延平,怀里扛着骁骑将军大纛,百余护旗骑卒环绕着。

    朱延平一骑当先,背后插着一杆赤旗,白色披风抖着,目光透过面甲,可见前方四五里处,官道上扎营封锁的套贼大喝着,吹号着,乱跑着。

    “父帅!镇虏军出关了!”

    贺虎臣大营,他的长子贺赞从山瞭望塔撒开步子冲下来,边跑大喝着。

    “突击!冲过去!”

    距离河套贼封锁约一里处,朱延平大喝一声,手中长铩改为斜朝前,全军提速。

    身后左良玉见了,手中擎着的大纛开始摇摆,号令全军。甲骑换马,开始加速。

    全员车骑行军,疾驰冲来,别官道上正在立营的河套贼,就连两侧山峡上立营的河套贼都慌了。

    他们只见关门开启,冲出来的人马不知会有多少,带起的烟尘遮天蔽日,听到的除了车轱辘声外,就剩下马踏大地的轰隆声,不,都感受得到。

    疾驰的车骑,一里路程真的不是多远,两个呼吸的事情而已。

    “杀!”

    朱延平暴吼着,一铩抡圆搭在路中间鹿角上,马速不见扯着鹿角跑了跑,横着的鹿角变成直着的,后续战车直接冲入这座简陋的营寨。

    这座还没修建好的营寨,已经乱了,不听号令的贼军向两侧山峡不要命的攀爬,躲避滚滚碾压而来的战车。

    整个营寨一片混乱,朱延平长铩抡圆,残影闪过冲他杀来的一名骑卒被拦腰斩成两截,半截身子落马,就被甲骑踩踏成了血泥。

    “开炮!开炮!”

    二十四辆战车上的五十多门虎蹲炮不需要曹少钦下令,就对着两面山峡开炮。虎蹲炮是最简陋的臼炮,百余斤,一声声炮响,根本不去管命中,将炮里填充的拇指大铁珠子像雨一样打出去。

    嘭!

    战车上的军士端起抬枪,搭在护栏上对着营垒中密集的地方开始射击,不管能否打中,尽可能的打出去。

    “碾过去!”

    何冲提着大刀怒吼着,甲骑紧跟硬赶,还是追不上朱延平。

    朱延平掌中长铩挥舞,冲向他的,被他经过的,凡是在他攻击范围内,铩刃划过,就是一条人命。

    没人能挡的住他,一队弓手两腿打颤,看着朱延平越来越近,就是射不出像样的箭。

    朱延平更近了,这队弓手直接溃乱,向着两侧山峡狂奔。

    后续新勇营牛车赶来,一车车军士目睹前锋进展,热血沸腾。一个个跳下牛车,盾牌兵在前,枪手、镗钯手跟上,火铳兵在后,展开一个个鸳鸯阵,或组成更大一级的梅花阵,向着两侧山峡上的营垒攻去。

    戚振宗站在牛车上,将一队队的士兵散出去。

    这是强袭,不是战阵拼杀,军士撒出去容易,不取得胜利根本不能再随意撤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军士投入合适的地方,通过攻守合一的鸳鸯阵,硬推过去,直到击溃所有敌军的战意。

    贺虎臣登上山哨塔,看着镇虏军发动的强袭,倒吸一口气,实在是太快了,一口气竟然冲破了河套贼路中营寨。

    目光扫视,只见车骑向前推进,不断有白袍军士从车骑队伍里扩散出来,有跳下牛车的,也有骑马来的。整个河套贼,被打懵了,措不及手,一有效的反应都没有。

    “父帅!那是骁骑将军!”

    顺着儿子所指,贺虎臣看去,只见朱延平单骑在前,所到之处河套贼人仰马翻,血雨喷溅,残肢断躯比比皆是,根本没有一合之敌,比剁草人还要犀利。

    朱延平往哪里冲,哪里的河套贼就直接溃退,躲避这个杀神。

    平凉人黑兔督军这边的七部,率三四百骑先来,看到朱延平冲破营寨单骑冲来,身后一排排甲骑紧随,肝胆欲裂大喝:“加速!冲死他!”

    “将军!”

    左良玉大吼着,止不住朱延平。

    这边的官道只有五丈宽,整个路还被无定河占掉一些,宽不及三十丈。再多的骑军也展不开队形。更为关键的是,这里官道两边的林木被河套贼砍伐用来立营,留下一排排树桩,真正的路,也就五丈宽的官路而已。

    迎面奔来的敌骑最好的装备也就是罩甲而已,可朱延平不敢视,骑军对冲时真的太危险,哪怕这些人刺不穿山文甲,只要将他落战马,他就危险了。

    紧紧夹着马鞍,左手扯紧缰绳,右臂握着长铩朱延平冲了进去,长铩抡圆一铩过去,斩死两人。双方战马想要躲避对方,根本躲不开,撞在一起。

    速度放慢,人喊马嘶,朱延平左手抽出长剑,长铩挥舞挡住一面之敌,左臂提剑剑剑带风,斩落一名名敌骑。他的剑太快了,力量更大,挡都挡不住。

    山观战的贺虎臣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朱延平单骑硬是凿穿了对方三四百骑。

    “死!”

    一铩挑起对方主将,不去管这人手脚扑腾,马速不减左手一剑挥过,对方掌旗官连人带着旗杆被斩落。

    背后马踏声,喊杀声一片,朱延平喘口浊气腿上使劲控马,闻到的满是血腥恶臭。回头瞥一眼,被他凿穿,陷入混乱、降速的套贼骑队,被全速奔来的甲骑直接冲的人仰马翻,眨眼间就倒下一层又一层。

    “敌将已死,投降不杀!”

    一口气缓上来,座下战马停下来,原地打旋四蹄不稳,朱延平右臂持铩高举,黑兔的尸体挂在长铩上,被两支横向破甲锥托着,四肢和头颅,无力垂着,热血顺着铩杆滑落,浸透朱延平铁手套。

    “斩将夺旗弹指间,关帝爷、吕温侯……不,霸王在世!”

    贺虎臣看着朱延平发呆,良久猛地回神,扭头大喝:“全军跟随镇虏军,四向突击!”

    官道两旁的山峡上,河套贼陷入总崩,败得实在是太快了,很多人午睡被惊醒,懵然中就见漫山遍野都是明军,看着自己的弟兄被杀、逃跑,或受伤在地哀嚎。

    “冲!私自斩首者,割耳!不准停,继续冲!”

    张天赐所部军法队,背插白旗,见了停下来斩首级的军士,就是两鞭子抽上去。

    “投降不杀!跪地!”

    漫山遍野镇虏军呼喊着,河套贼近了的跑不掉,远了的跑得更快,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

    “将军,西北三里处,有大量马匹屯留!”

    隔着无定河,何冲纵马来到朱延平面前,指着败军溃逃的方向,那里囤积着大量马匹,都是这里布营的河套诸部马匹。

    喘着气,朱延平扭头:“前方还有一座贼营,整合队伍再冲一阵。传令王朴部,夺取马匹!传令戚振宗部,这里战事交给他。集合中军,我们再冲!”

    “将军,何不让王朴部冲阵?”

    “如今贼军已崩,那处主营不足为虑。谁攻下,就是谁的。快,整合队伍,我们先冲!”

    张文强将黑兔的首级斩下,用黑兔的将旗裹了首级,绑在自己马前,翻身上马,抬头龇牙抽冷气,他脸颊被箭矢划破正淌着鲜血:“将军,咋就赢了?”

    “我怎么知道?可能建奴打完辽军,也是这么想的吧。”

    完,朱延平笑笑,仰天大笑:“呵呵哈哈哈!弟兄们,出发!”

    后面不少人刀子还没沾血,手忙脚乱搬着官道上的尸体、伤者,都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赢了,河套贼怎么就这么溃了。

    “碾过去!”

    战车上,曹少钦的大关刀已经染血,尖声高喝着。

    战车再次启动,碾过一具具尸首残肢,车身摇曳,曹少钦身子摇晃,脑子也是一团浆糊,怎么一冲就赢了?

    王朴部更是惊骇,没想到朱延平能一举凿穿敌方营寨,还斩将夺旗。

    “骁骑将军有令,命王朴部即刻渡河,夺取敌军马匹!”

    赵骁骑纵马驰来,猛地勒马指着西北方向,这里还隔着一座山,看不清楚山背后的情况。他身上干干净净,只是马腿上满是血液,估计没杀人也踩死了几个。

    戚振宗看着一队队俘虏被驱赶到官道旁,眉头紧皱着,这仗虽然赢了,可他不喜欢这种赌运气的强袭。

    对方疏忽,是因为杨肇基刻意布局,现在好了。杨肇基幸苦那么久,现在全让镇虏军夺了头筹。将杨家,得罪狠了。

    李自成从山上背着一名伤兵,硬朗的面容露出笑容:“军爷们当真不愧是京里来的,杀套贼跟杀鸡似的。”

    伤兵腿上渗着血,流下一条血线淅淅沥沥,双手抱着李自成脖子:“这算撒?俺们先人,在浑河杀建奴也跟喝水一样,只是****的用炮。当年在浙江,戚爷爷领着先人们,杀倭寇还不是这样?”

    “骁骑将军也是我们戚家军的骨血,这打仗啊,还得靠我们戚家军弟兄!”

    另一名伤兵捂着屁股,拄着镗钯一瘸一拐下山,脸上红彤彤,是个少年。见了熟人,上来插话。

    李自成背上的伤兵一看,眉头一挑打趣:“陈三,怎么把屁股递过去,让人给戳了?”

    “有个混账不知躲箭,爷转身去看他,就中了一箭。伤不重,贼军吓傻了,射箭都没力气。老哥怎么个情况?”

    “腿上挂彩,你子命大,俺瞅着差你就能入宫了。”

    “厂公收咱,爷就入宫享福去!”

    两个伤兵聊着,越来越多的伤兵汇聚到官道旁,李自成默默听着,投军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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