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正当林天腹诽那些脑残的读书人的时候，眼角向远处一挑，却看见一个黑衣打扮的少女牵着一批高头大马，自西而来。
她没有打伞，所以显得别特定突兀，林天心头咯噔一下，她怎么也来姑苏了？真巧。
那少女刚刚入城，正是人疲马乏的时候，街道两边多有客栈酒楼，少女两边打量了一下，忽然发觉一家酒楼二楼打开一扇窗户，里面正有一人闲散的望了过来，两人眼神瞬间一交，那人微微了头，少女正要也头招呼，却发现那人眼神已游离开去。
少女顿时觉得有些气恼，当下牵着骏马便向那酒楼而去，而那家酒楼赫然就是“天然居”。
自有专门的伙计牵马喂草，又有二一脸讨喜的走来迎客，“女客官有礼，里面请，里面请……”
那少女取出取出几文钱递过，二笑的更得更加欢喜，少女问道：“楼上可有雅间了？”
“有的，有的。”二连连头，“姑娘要雅间？”
那少女一瞪眼，“怎么，不能？”
二脖子一缩，苦着脸道：“姑娘一人，用不着……”
那少女未等他完，掏出一锭碎银子，扔到他手里道：“本姑娘就愿意花那冤枉钱！”
着举步便向二楼走去，门口结账柜台后面的掌柜的，突然咳嗽了两声，二转头望了过去，掌柜的撇撇眼，打了个眼色。
二脸色更苦，急步登上楼梯，追上那少女，当先拦住道：“客官，客官，实在抱歉，二楼没有空间啦~”
“什么！”少女明显动怒，“你刚才还有的！怎么转眼就没有了？”
二装孙子道歉：“是的搞错啦，的搞错啦……”
“哼。”少女哼了一声，娇斥道：“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是你那掌柜的，叫你来的吧？”着侧过身子，瞪了瞪正像这边瞧过来的掌柜的。
掌柜的理亏，连忙转过头，拨弄了两下面前的算盘珠。
少女又是哼哼两声，伸手一推一拨道：“让开！”
少女虽开起来娇，但却是个练家子，手上很有劲力，二怎么受的住？一个踉跄，被楼梯台阶一绊，哎呀一声便跌坐到了楼梯上，也是他机灵，连忙抱住了一旁的扶梯，才稳住身子，不然非咕噜噜滚下去不可。
那少女好像“作恶心虚”，给自己打气，喝道：“叫你拦本姑娘的道，你没事吧？”前半句还颇有厉色，后半句却暴露了他的底气不足。
那二惊魂未定，楼梯上摔滚下去，虽不会要命，但那种天翻地覆的感觉，是很令人恐惧的。
掌柜的见这边动手好像闹僵了，脸色一变，急忙赶了过来，挥手叫二离开，抱拳对那少女道：“女客官见谅，二新来的，不懂规矩。”
那少女道：“别一副好人摸样啦，刚才就是你咳嗽了两声，他才来烂我的，你当我不知道么？”
掌柜的被一个姑娘戳穿，老脸一红，道：“客官，客官……”
“怎么？”少女道：“你还要拦我？”
掌柜的面露难色的头，犹豫道，“还请姑娘不要为难。”
那少女轻皱眉头，含怒道：“楼上明明有雅间，为什么不准我进？还有楼上也明明有客人，为什么怎么别人能进，我不能？”
掌柜的被逼的脸色酱红，轻声嗫嚅道：“东家吩咐的，楼上客人身份尊贵，怕被打扰，所以……所以……”
那少女好像受了莫大不公，娇喝道：“所以不准我进？哼，不让我进，我偏要进！闪开！”着又要身手推拨，只是这次却畏手了很多。
哪知手推在那人身上，那人竟一动不动，不禁加了几分力，还是不动如山，她瞧那掌柜的一副老学究似的打扮，以为是个弱不禁风的老人，老人身子骨自然比不了年轻人，那年轻伙计被她任性一拨差摔下去，她这次拨的时候便轻了许多，哪知道对方竟然深藏不露，看样子还是个高手！
她心头一惊，暗道：怎么这样的高手会呆在这里做个掌柜？难道……
她大大的眼睛里面放出光彩，“……难道是退隐的江湖老前辈，在这里隐居？啊，大隐隐于市，真是高人风范……”
当即拘束起来，学着江湖中人抱拳，一脸正色的道：“原来是前辈在此，女子无知冒犯……”
掌柜的连连摆手，道：“老朽算什么前辈，姑娘看错眼喽……”
少女一瞪眼，不信道：“前辈本领高强，我怎么看错眼？”
掌柜的落寞的叹了口，随即又豁达的道：“老朽算什么本领高强？不过是些粗末之技罢了。”
少女一副不可思议，眼睛瞪得更大，“前辈这还是粗末之技，那我……我岂不是……”着微微婴儿肥的嫩脸羞红。
“呵呵~~~”掌柜的捋了捋下巴只剩下几根的银白胡须，温和道：“姑娘还请不要为难老朽，请大堂里坐吧，我必安排个好位置。”
少女顺着楼梯向楼上望了望，但还是头道：“好吧。”心中暗道：这位前辈深藏不露，定是高人，我可不能冒犯了。
当下下了楼，掌柜的也果然安排的一个靠窗的安静的位置。少女见掌柜的转就要离开，面露急色，心道：遇到了前辈就此别过，岂不可惜？当下叫道：“前辈留步。”
掌柜的转身道：“姑娘叫我？”少女道：“正是。”
掌柜的摇摇头道：“姑娘还是不要叫我前辈啦，老朽并非江湖中人。”
“哦。”少女心道：前辈定然是厌倦的江湖的奔波，所以才隐居在此。嘴上道：“那……那我怎么称呼？”
掌柜的一笑道：“老朽姓陈，姑娘可以称我陈掌柜。”
少女面有难色，这么称呼一个江湖前辈，实在无礼，但前辈既如此，又不好违背，“陈……陈掌柜……”
“嗯。”陈掌柜满脸微笑，“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吩咐？”
“那……那个……”少女有些结巴道，“能不能请前……哦，陈掌柜……同桌，我……我……”
陈掌柜笑着走过去坐下，道：“姑娘有什么事，直无妨。”
少女不想前辈如此和颜悦色，心中敬慕更甚，十分不好意思的问道：“我……我的功夫，真的这么不堪么？”
陈掌柜瞧她脸上露出孩子气，轻笑着叹息一声道：“姑娘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怎样？假话又怎样？”
陈掌柜嘿嘿一笑，摇头逗趣道：“假话是姑娘功夫不怎样，真话是真得很不怎么样。”
少女本来还一脸期待，但听得陈掌柜的直言不讳，还是惊愣的满脸通红。
陈掌柜站起身，笑道：“姑娘还很年轻，来日方长，不必介怀，日后的造化谁知道呢？”
见前辈起身欲离开，少女也起身道：“唉，前辈就不要安慰我啦。”神色语气中充满了迷茫、无奈。
陈掌柜见少女摸样，干笑两声，摇摇头。
江湖中游荡的有不少少年游侠儿，他们其实不能算作为江湖人物，就像唐时的李白一样，喝醉酒也会拔剑舞上一舞，但那也只是一舞。
江湖生活对这些少男少女来充满了神秘的向往，但其中的腥风血雨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他们又怎么能体会？唉……
陈掌柜叹息一声道：“姑娘，春节将至，回家吧，不要在外游荡了，让家人担心。”着转身便离去，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少女听了他的话，神情更是茫然、彷徨，“家？家人？”
陈掌柜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心头莫名其妙的一痛，刚走几步又回过身来，见少女大眼睛里已经通红，更有泪水落下，只是哭着却强忍不出声。
“怎么啦？”陈掌柜走近，和声问道，暗道：要是自己孙女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吧？
少女被陈掌柜劝着坐下，陈掌柜又问了问，少女只是摇头哭着。陈掌柜问道：“姑娘，你家……你家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少女听他提起家人头，哭的更伤心了。
陈掌柜心中所想，得到确定，正要再进一步询问，忽听门口处一声呼唤，“陈掌柜在干嘛？”
来人是一个中年商贾，身形肥胖，挺着个大肚子，笑着走了过来，陈掌柜见来人，也笑着站起道：“原来是东家来啦。”
来人正是邓百川，邓百川挥挥手示意陈掌柜坐下，自己也自来熟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他眯着眼看了眼少女，又转头问道：“陈掌柜这位姑娘是……”
陈掌柜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相熟。
邓百川好奇的问了一下因由后，也不禁摇头，问道：“姑娘家也是江湖中人吧？”
少女好奇的看了眼邓百川这个肥胖子，见他满脸笑意，并无恶意，缓缓止住哭泣，头，道：“是。”
“唉……”邓百川一拍桌子道：“邓某要是没猜错，姑娘家遭逢不幸，一定就是江湖仇杀了！”
少女轻瞪眼，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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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打伞，所以显得别特定突兀，林天心头咯噔一下，她怎么也来姑苏了？真巧。
那少女刚刚入城，正是人疲马乏的时候，街道两边多有客栈酒楼，少女两边打量了一下，忽然发觉一家酒楼二楼打开一扇窗户，里面正有一人闲散的望了过来，两人眼神瞬间一交，那人微微了头，少女正要也头招呼，却发现那人眼神已游离开去。
少女顿时觉得有些气恼，当下牵着骏马便向那酒楼而去，而那家酒楼赫然就是“天然居”。
自有专门的伙计牵马喂草，又有二一脸讨喜的走来迎客，“女客官有礼，里面请，里面请……”
那少女取出取出几文钱递过，二笑的更得更加欢喜，少女问道：“楼上可有雅间了？”
“有的，有的。”二连连头，“姑娘要雅间？”
那少女一瞪眼，“怎么，不能？”
二脖子一缩，苦着脸道：“姑娘一人，用不着……”
那少女未等他完，掏出一锭碎银子，扔到他手里道：“本姑娘就愿意花那冤枉钱！”
着举步便向二楼走去，门口结账柜台后面的掌柜的，突然咳嗽了两声，二转头望了过去，掌柜的撇撇眼，打了个眼色。
二脸色更苦，急步登上楼梯，追上那少女，当先拦住道：“客官，客官，实在抱歉，二楼没有空间啦~”
“什么！”少女明显动怒，“你刚才还有的！怎么转眼就没有了？”
二装孙子道歉：“是的搞错啦，的搞错啦……”
“哼。”少女哼了一声，娇斥道：“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是你那掌柜的，叫你来的吧？”着侧过身子，瞪了瞪正像这边瞧过来的掌柜的。
掌柜的理亏，连忙转过头，拨弄了两下面前的算盘珠。
少女又是哼哼两声，伸手一推一拨道：“让开！”
少女虽开起来娇，但却是个练家子，手上很有劲力，二怎么受的住？一个踉跄，被楼梯台阶一绊，哎呀一声便跌坐到了楼梯上，也是他机灵，连忙抱住了一旁的扶梯，才稳住身子，不然非咕噜噜滚下去不可。
那少女好像“作恶心虚”，给自己打气，喝道：“叫你拦本姑娘的道，你没事吧？”前半句还颇有厉色，后半句却暴露了他的底气不足。
那二惊魂未定，楼梯上摔滚下去，虽不会要命，但那种天翻地覆的感觉，是很令人恐惧的。
掌柜的见这边动手好像闹僵了，脸色一变，急忙赶了过来，挥手叫二离开，抱拳对那少女道：“女客官见谅，二新来的，不懂规矩。”
那少女道：“别一副好人摸样啦，刚才就是你咳嗽了两声，他才来烂我的，你当我不知道么？”
掌柜的被一个姑娘戳穿，老脸一红，道：“客官，客官……”
“怎么？”少女道：“你还要拦我？”
掌柜的面露难色的头，犹豫道，“还请姑娘不要为难。”
那少女轻皱眉头，含怒道：“楼上明明有雅间，为什么不准我进？还有楼上也明明有客人，为什么怎么别人能进，我不能？”
掌柜的被逼的脸色酱红，轻声嗫嚅道：“东家吩咐的，楼上客人身份尊贵，怕被打扰，所以……所以……”
那少女好像受了莫大不公，娇喝道：“所以不准我进？哼，不让我进，我偏要进！闪开！”着又要身手推拨，只是这次却畏手了很多。
哪知手推在那人身上，那人竟一动不动，不禁加了几分力，还是不动如山，她瞧那掌柜的一副老学究似的打扮，以为是个弱不禁风的老人，老人身子骨自然比不了年轻人，那年轻伙计被她任性一拨差摔下去，她这次拨的时候便轻了许多，哪知道对方竟然深藏不露，看样子还是个高手！
她心头一惊，暗道：怎么这样的高手会呆在这里做个掌柜？难道……
她大大的眼睛里面放出光彩，“……难道是退隐的江湖老前辈，在这里隐居？啊，大隐隐于市，真是高人风范……”
当即拘束起来，学着江湖中人抱拳，一脸正色的道：“原来是前辈在此，女子无知冒犯……”
掌柜的连连摆手，道：“老朽算什么前辈，姑娘看错眼喽……”
少女一瞪眼，不信道：“前辈本领高强，我怎么看错眼？”
掌柜的落寞的叹了口，随即又豁达的道：“老朽算什么本领高强？不过是些粗末之技罢了。”
少女一副不可思议，眼睛瞪得更大，“前辈这还是粗末之技，那我……我岂不是……”着微微婴儿肥的嫩脸羞红。
“呵呵~~~”掌柜的捋了捋下巴只剩下几根的银白胡须，温和道：“姑娘还请不要为难老朽，请大堂里坐吧，我必安排个好位置。”
少女顺着楼梯向楼上望了望，但还是头道：“好吧。”心中暗道：这位前辈深藏不露，定是高人，我可不能冒犯了。
当下下了楼，掌柜的也果然安排的一个靠窗的安静的位置。少女见掌柜的转就要离开，面露急色，心道：遇到了前辈就此别过，岂不可惜？当下叫道：“前辈留步。”
掌柜的转身道：“姑娘叫我？”少女道：“正是。”
掌柜的摇摇头道：“姑娘还是不要叫我前辈啦，老朽并非江湖中人。”
“哦。”少女心道：前辈定然是厌倦的江湖的奔波，所以才隐居在此。嘴上道：“那……那我怎么称呼？”
掌柜的一笑道：“老朽姓陈，姑娘可以称我陈掌柜。”
少女面有难色，这么称呼一个江湖前辈，实在无礼，但前辈既如此，又不好违背，“陈……陈掌柜……”
“嗯。”陈掌柜满脸微笑，“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吩咐？”
“那……那个……”少女有些结巴道，“能不能请前……哦，陈掌柜……同桌，我……我……”
陈掌柜笑着走过去坐下，道：“姑娘有什么事，直无妨。”
少女不想前辈如此和颜悦色，心中敬慕更甚，十分不好意思的问道：“我……我的功夫，真的这么不堪么？”
陈掌柜瞧她脸上露出孩子气，轻笑着叹息一声道：“姑娘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怎样？假话又怎样？”
陈掌柜嘿嘿一笑，摇头逗趣道：“假话是姑娘功夫不怎样，真话是真得很不怎么样。”
少女本来还一脸期待，但听得陈掌柜的直言不讳，还是惊愣的满脸通红。
陈掌柜站起身，笑道：“姑娘还很年轻，来日方长，不必介怀，日后的造化谁知道呢？”
见前辈起身欲离开，少女也起身道：“唉，前辈就不要安慰我啦。”神色语气中充满了迷茫、无奈。
陈掌柜见少女摸样，干笑两声，摇摇头。
江湖中游荡的有不少少年游侠儿，他们其实不能算作为江湖人物，就像唐时的李白一样，喝醉酒也会拔剑舞上一舞，但那也只是一舞。
江湖生活对这些少男少女来充满了神秘的向往，但其中的腥风血雨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他们又怎么能体会？唉……
陈掌柜叹息一声道：“姑娘，春节将至，回家吧，不要在外游荡了，让家人担心。”着转身便离去，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少女听了他的话，神情更是茫然、彷徨，“家？家人？”
陈掌柜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心头莫名其妙的一痛，刚走几步又回过身来，见少女大眼睛里已经通红，更有泪水落下，只是哭着却强忍不出声。
“怎么啦？”陈掌柜走近，和声问道，暗道：要是自己孙女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吧？
少女被陈掌柜劝着坐下，陈掌柜又问了问，少女只是摇头哭着。陈掌柜问道：“姑娘，你家……你家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少女听他提起家人头，哭的更伤心了。
陈掌柜心中所想，得到确定，正要再进一步询问，忽听门口处一声呼唤，“陈掌柜在干嘛？”
来人是一个中年商贾，身形肥胖，挺着个大肚子，笑着走了过来，陈掌柜见来人，也笑着站起道：“原来是东家来啦。”
来人正是邓百川，邓百川挥挥手示意陈掌柜坐下，自己也自来熟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他眯着眼看了眼少女，又转头问道：“陈掌柜这位姑娘是……”
陈掌柜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相熟。
邓百川好奇的问了一下因由后，也不禁摇头，问道：“姑娘家也是江湖中人吧？”
少女好奇的看了眼邓百川这个肥胖子，见他满脸笑意，并无恶意，缓缓止住哭泣，头，道：“是。”
“唉……”邓百川一拍桌子道：“邓某要是没猜错，姑娘家遭逢不幸，一定就是江湖仇杀了！”
少女轻瞪眼，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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